第二十九章:日上三更,好眠不若談談心
日上三竿大陽天,正是懶人好眠時。巽清是被自己餓醒的,飢腸轆轆的同時胃裡還承受著酒精一波又一波的侵蝕,酸澀翻湧之意直竄喉間。
他掐著自己的喉嚨,忍著噁心欲吐的衝動,生生咽下了昨日種下的苦果。手指習慣性地摸向腰間的玉飾,依舊是精細繁雜的紋路與冰涼徹骨的溫度,可他卻突然有種想把它丟掉的衝動,剛一瞬間他以為手中的竟是條毒蛇。
巽清扶著依舊昏昏沉沉的額頭,紛亂的思緒一下子填滿了空白一片的大腦,著實太有衝擊力。莫不是自己的錯覺吧,父親給自己的傳家玉飾怎麼可能會有這等陰邪之物的感覺?
「哐————」
木門被粗暴地踹開,顫顫巍巍在那裡晃了幾下,吱吱呀呀聽得人瘮的慌。
大紅衣袍一卷而過,自來熟的欠扁調調破空響起,「我說巽兄,都日上三竿天了,怎麼還睡著。莫不是昨日被哪個姑娘家家的纏上了,嘖嘖,好事將近啊……」說罷,還裝模作樣地嗅了嗅,一臉曖昧。
巽清就算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給耗盡了,他現在只想一腳踹在那隻騷包狐狸的臉上,再狠狠碾兩下。
「張佐焱,沒事就給老子滾,少在這裡礙眼。」什麼孔老夫子,禮義廉恥都見鬼去吧,碰見了張佐焱這個臉皮厚的可穿牆的,還是簡單粗暴的好……(某月:多麼痛的領悟)
張佐焱見巽清還窩在被窩裡,更加不爽了。昨日半夜驚魂,他到現在都沒睡好覺,柳鶯鶯在他府上接受治療,至今沒個准信兒。巽清倒好,一覺睡到現在,頓時各種羨慕嫉妒恨一道用了上來,於是乎——惡向膽邊生。
「怎麼著,欲求不滿啊。巽兄你的年歲早過雙十,再不娶親可就真的只能『嫁』了。要不要小爺我幫你物色幾個美人?我妹子你就別想了啊,老爺子同意的婚事我可是反對的緊。」
巽清的婚事一向是他的軟肋,張佐焱坐等他發飆,然後藉機狠狠幹上一架,以發泄他昨晚過壓的神經。
誰知,接下來竟是詭異的沉默。
巽清垂下了頭,似乎很受打擊,墨色的髮絲擋住了他的臉,使得張佐焱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房小靈的事攪得他心神不寧,最近他越來越看不透那個人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飄忽不定,抓不住,留不下。
張佐焱尷尬地摸摸鼻子,貌似這次搞得太過火了。正急得抓耳撓腮想要補救的時候,突然靈機一閃,這滿屋的酒氣,還有昨日攬香那兩妖物……
隨即就什麼仇什麼怨都沒有了,他身影一閃,來到床前,難兄難弟般勾搭到了一起,「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那一個?」
巽清轉頭瞥了他一眼,又聳拉下了眼皮子,看得張佐焱心虛的不得了,就差罵自己是『禽獸』了。
「有關於你身邊那丫頭的……」張佐焱滕然想起自己昨日竟忘了問那兩姑娘的名緯,頓覺失策。
巽清果然上鉤,眼神一亮,頭猛地抬起:「房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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