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撒網進行時

房小靈難得見到張佐焱一副炸毛的樣子，覺得頗覺有趣，不由在裡頭參了一腳。「明庭，雷姑娘是誰？」

巽清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你得問佐焱了。說實話，人家長得那麼漂亮，對你也死心塌地。娶了她，你更是可以完成你的夙願，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你會不知道？！」張佐焱不由拔高了聲音，「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需要藉助女人才能完成自己的夙願？！不說我有了鶯鶯，就算我沒有喜歡的人，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

房小靈眯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果斷輕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蔑視。張佐焱聞聲炸毛炸的更厲害了，右手準確無誤地提溜起她的后襟，就像抓著一隻調皮搗蛋的貓一樣，還凌空甩了甩，齜牙威脅道：「小東西，毛長齊了就開始撒歡了？！」

「……」房小靈欲哭無淚，腦袋低垂著。她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離張佐焱至少三丈以上的距離，「你其實是看得見我的吧。」

「大概吧……」張佐焱撓了撓頭，難得有一絲不確定。

巽清趁機趕緊把房小靈從他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無奈道：「你也別一直欺負她。」

——大概？這什麼鬼答案！房小靈落地后踢了踢腿，趕緊飄到巽清後頭躲著，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

張佐焱一攤手，很是無辜：「一開始是只能聽見而已，現在偶爾也會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我最開始可是嚇得半死，你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你大爺！！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很么？你這個鬼，鬼！！

房小靈朝他齜了齜牙，就不打算再理他了。

巽清拍了拍她的頭，讓她消停會兒，便轉頭對張佐焱道：「你現在有空么？」

張佐焱挑眉看他：「沒空我會站在這裡么？」

「那麼陪我走一趟吧。」巽清抬腿就往外走，臉上掛著朦朧的笑意，「現在時間還早，說不定能釣條大魚。」

「樂意之至。」有樂子不找那都是傻子，有好戲不參與那不是傻子而是二缺。張佐焱一向是個麻煩的主兒，此時若不攪和一下，怎對得起他丟下佳人就急匆匆地趕到這兒來？！

……

不到半天的功夫，巽府上下都流傳著一個這樣的謠言，說是那刺客在刺殺了巽家少主子后被活捉了，現在正在後院那裡押著。另外，小碧的屍首也找著了，同那刺客拴在一塊兒，以告慰小碧在天之靈。

房小靈定定地瞧著巽清，像是不認識他般。在她的印象里，巽清一直是一個軟萌萌的乖寶寶，而現在他第一次當著她的面亮出了他的爪牙，尖利鋒銳。

「他這個樣子你不會是第一次見吧。」不知何時，張佐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房小靈不置可否，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

「男人嘛，總是不希望自己由女人護著的，尤其是他最在意的那個。」張佐焱意有所指，待房小靈看向他時，卻裝起了啞巴，眯著眼只顧看巽清在僕役之間周旋。

「搞定了，到後院等著收吧。你們剛聊什麼呢，那麼歡快？」巽清忙完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貌。

「沒什麼，我們走吧。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明庭你說會有誰來？」房小靈很快就釋懷了。男孩總有一天會長大，她只知道這是她的明庭，就足夠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來得不止一個，而是一批。」巽清一把勾搭上了張佐焱的肩頭，「到時就有勞佐焱你了。」

「喂喂，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免費打手了？！」張佐焱不滿地嚷道。

巽清滿不在乎地答道：「我請你看了那麼一出好戲，你也不給我點甜頭，這也說不過去吧。更何況，我這傷，可是拜你……」

張佐焱立馬舉起雙手認栽：「得得得，兄弟我就是這麼苦命哎！」

房小靈在一旁捂著嘴偷笑，看著這騷包狐狸吃癟果然很爽。

一路說說笑笑，之前刺殺的陰雲早就消散了去。談笑間，很快就到了後院。

「佐焱，你的那些小玩意兒隨身帶著吧，快點交出來。」巽清也沒客氣，順手就往張佐焱身上探去。

張佐焱一時不查被他逮了個正著，一臉僵硬地看著巽清把一大團絲線，鈴鐺還有鐵絲之類的小玩意兒一股腦兒全部順走。「巽兄，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強盜了？」

「剛剛。」巽清一臉無辜道。他埋著頭在那一堆東西裡頭挑挑揀揀，還不忘寒摻他的好兄弟，「怎麼這個斷掉的銅繩還在？之前不是試過不能用嘛？」

「你管老子？！想用就用，不用滾蛋！！」張佐焱的脾氣也上來了，就差和面前的傢伙對掐起來。

房小靈也很好奇地湊上去看，「這些都是用來幹什麼的？」

張佐焱瞬間就興奮了，他搓搓手，撿起了一段鐵絲道：「你看，這邊前段有一個曲角，正好可以探到鎖片舌簧。只要插到門鎖，再輕輕往上一提，普通的門鎖根本就不再話下。若是李記鋪子出的門鎖，還要在下頭再插一個像這樣的一個小鎬子……」

房小靈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哪裡像是一個貴公子該乾的事啊，恐怕最有名的江洋大盜都要給他甘拜下風。

巽清果斷一掌拍向了他的頭，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按他現在的興緻，這魚都遊走了他估計才講到了三分之一。

「拿著，開始撒了。」巽清遞給了他一大團絲線，他自己手裡也有，「靈兒，要玩么？」

房小靈自是一口應下，她扒拉著線團，默默為自己的墮落哀嘆了一下。

「巽兄，光是謠言怕是不夠吧。你怎麼那麼肯定，會有人坐不住呢？」張佐焱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在巽府里潛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讓人發現任何異樣，想必這定力與應變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既然那刺客能玩得人皮面具，我們自然也能玩得。」巽清笑笑，顯然不想解釋太多，「你看，魚餌來了。」

來人是個穿著兜帽連衫襦裙的女子，身形與小碧相似，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也與小碧差不了幾分。

「這位是……」房小靈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走向後院。

巽清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賊：「孫老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不會是真的人皮吧……」房小靈搓了搓胳膊，莫名覺得有點冷。

「怎麼可能？」

「孫老頭……我記得他是西街口那個捏麵人的啊。」張佐焱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隨即瞭然，「嘴甜賣乖還有這好處，哎……我上次求他個事兒，他差點把我亂棍趕出去，這待遇差得也太大了吧！」

巽清斜了他一眼，道：「誰讓你動他家寶貝女兒的？！」

張佐焱果斷消音，悶聲不吭地就去布置線了。

房小靈笑了，很是張狂，當著他的面嗆口道：「自作孽不可活。」話音剛落，便趁著張佐焱還沒來得急揪她小辮子的時候，飄上了屋頂。

張佐焱看得一陣咬牙切齒，手裡不自覺用力收緊。於是乎，栓繩用的小木頭從中間『吡咔』裂開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碎的只剩下殘渣了。

房小靈在上頭看得直咋舌，暗自慶幸自己身為非人類，還是有點好處的。

巽清無奈地搖了搖頭，忙完了手中的活，便起身向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先到後院裡頭交代點事，你們繼續。若有人來，拉一下那株桑樹上從下往上數的第二個鈴鐺。」

張佐焱頷了頷首算是答應。房小靈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巽清身邊，「明庭，我陪你去。」

「靈兒，你呆在這裡。要是有個萬一，那人來得太快了，光憑張佐焱是無法應付的。」

房小靈態度很是堅決，「張佐焱會些拳腳功夫，最危險的那個人是你。」

「……」巽清一陣語塞，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總覺得……很受打擊。

張佐焱這會兒坐在樹上，兩腿在空中晃蕩。他撐著下巴，開始想柳鶯鶯。

協商失敗，房小靈心滿意足地繼續當他的背後靈。

巽清大步往前走著，房小靈心不在焉地飄著，這一幕出奇的和諧。

來到名義上關押此刻的小房間，巽清滿意地看見兜帽女子抱著一具女子的『屍體』。

房小靈湊上去一看，寒毛都豎起來了。女子此刻抱著的那具軀體，壓根就沒、有、臉！！！她小心翼翼地托著腰部，右手還在認真地給那『屍體』上著妝容，一勾一畫，血色硃筆，詭異而陰寒。

（啦啦啦~~~~~~~這是某部電影給我的靈感，超愛那個時候的氛圍，諸位應該沒有被嚇到吧。好吧，其實我是暴力美學的忠實崇拜者。雖然第一遍看的時候，我不幸在電影院里睡著了，羞澀捂臉ing~~~好吧，我去反省。實驗表明，我對於恐怖片已經產生了可怕的抗體，鑒定完畢。滿滿一章奉上，看官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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