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生了不起
「我現在就成了大作家了?」李飛陽笑道:「就不用相關單位的認可了?或者開個證明什麼的?」
黃征農尷尬道:「不要管那些什麼協會,什麼組織,都是些混吃等死的傢伙組織的,你加入不加入他們,都不能遮擋你的光芒。」
李飛陽笑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你現在就嘗嘗知名大作家專門為你下廚做端飯菜吧。」
黃征農愣了一下:「你不激動?」
李飛陽奇怪道:「我為什麼激動?」
黃征農道:「你的作品會出現在所有的著名文學期刊上面,會有許多人評論你,你到時候會成為學界最耀眼的新星!」
李飛陽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黃征農差點噎住,他想說,你會成為名人,會有許多人來拜訪你,會有很多記者來採訪你,會有許多單位請你演講,會有很多的出版社向你高價約稿,等等一些後續的不可避免發生的事情。
但這些他說不出來,作為一名傳統文人,他羞於談錢。
但是,一個作家成名后,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利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最明顯的就是身份的改變。
從作家到大作家,再到文學家,再到家。隨著稱呼的不同,地位也會隨之而改變。
李飛陽雖然嘴裡不在乎,裝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小激動的:媽的,自己也成了大作家了!
但為了保持鎮定的風度,表面上還是顯得很沉穩:「知名不知名的,對於我來說倒是沒什麼,我來到這個世界,我的使命就是給大家奉獻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文化作品!」
大家的認可與不認可,與我沒關係,我只是負責把這個世界缺失的東西給彌補過來而已。」
黃征農激動的說道:「說的太好了!不錯,我們作家的使命就是是這個世界的文化更加完整!」
李飛陽大汗,自己說的是意思他是不會明白的。
那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吧。
黃征農有個疑問:「可是為什麼你的諷刺小說,都是以西方為背景,人物也是西方的人物?難道寫我華夏漢國的故事就不行?」
「呃?」
李飛陽心說:「難道我會告訴你這些本來就是西方文學家寫的嗎?」
李飛陽正想找個理由糊弄一下黃征農,還沒想好呢,黃征農忽然道:「我明白了!」
李飛陽一愣,你這是又明白什麼了?
我都還沒有明白呢!
黃征農笑道:「瞧我這腦袋!影射當今社會的醜惡現象,最好是構建虛幻的人和事,才能對作家本人的發展有好處。不然,諷刺太具體的話,以後會有人對號入座,看你不順眼的!」
李飛陽無語,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李飛陽道:「先吃飯,寫作的事情飯後再說!再不吃,飯就涼了!」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黃征農驚訝道:「飛陽,這些都是你做的?」
李飛陽自得道:「嘗嘗怎麼樣?我對我的廚藝還是挺有自信的!」
黃征農夾了一塊紅燒肉,嚼了兩下,兩眼放光:「不錯,不錯!」
他嘴裡填滿東西,說話嗚哩嗚嚕,但又捨不得嘴裡的肉,神態狼狽可笑。
咽下去食物后,黃征農嘆息道:「怪不得你吹噓你的廚藝!」
「你文章寫得好,廚藝更好!」
「吃了你做的飯,我發現我以前吃的都是豬食啊!」
李飛陽笑道:「我可是一個美食家,不要光吃菜,我這裡還有幾瓶好酒!」
李飛陽拿出拿出一個大大的酒罈子,看模樣有半米多高,少說也有五六十斤,但被他輕輕鬆鬆的就提到了桌面,如若無物。
李飛陽拍開泥封,頓時一股酒香溢出,聞者欲醉。
黃征農口舌生津,舔著嘴唇道:「這是什麼好酒?怎麼聞著有股茅台的味道?可茅台不是現在都改成瓶裝了嗎?」
李飛陽一翹大拇指:「行家!這確實是茅台。只不過時間有點長而已。」
黃征農又驚又喜:「百年茅台!你怎麼會有這酒?這可是有錢都很難買得到的啊!」
李飛陽心道:「有錢買不到,那是因為錢少!」
不過這話不能說,只是笑道:「朋友送的,我這裡也就只有這一壇,一直捨不得喝,今天見到黃老師,心裡高興,咱們今天就喝它了!」
黃征農嘆道:「今天這份午飯,國宴都比不了!」
「過了今天,我想,我最起碼要一個月,吃什麼都不會感到香了!」
李飛陽到:「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明天是與非!但求今日盡興再說!」
黃征農讚嘆不已:「好文采!好一個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飛陽你出口成章,真是古今少見。好,今天一醉方休!」
李飛陽不再多說,他端起酒罈,開始給黃征農倒酒。
這個年代,喝白酒用的都是小酒盅,琥珀色的百年茅台酒已經有點粘稠,在小大大的酒罈里拉成一道酒線,一頭扎進黃征農的小酒盅里。
等到酒水剛剛高出酒盅口部一線時,李飛陽收起酒罈,給自己也倒了一盅。
大罈子的酒水倒進小酒盅里,不是有力量就能辦到的,如果沒有極高明的內力把酒水逼成一線,根本不可能辦到這麼舉重若輕。
黃征農不是武學高手,自然不知道李飛陽在倒酒之際已然顯露出來一身高明的功夫,李飛陽當然也不會在他面前說起這些。
一時間兩人喝酒吃菜,談笑風生,都是極為高興。
李飛陽從一出生,就很少有說上話的朋友,謝夫之他們雖然聰明,但還是太小,心智沒有完全成熟,有些事情跟他們聊不起來,班主任鍾建方雖然說的上是良師益友,但畢竟眼界不夠開闊,有些事情也沒法交流。
只有今天這個黃征農,也不知道他什麼出身,眼界開闊不說,對許多事情都有真知灼見,看問題一針見血,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也不知道他怎麼當上了編輯了。
兩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黃征農也為李飛陽的談吐驚訝,他出身名門,見識廣博,平常在朋友圈也以此為傲,但在李飛陽面前卻堪堪應對。
在李飛陽面前,黃征農備受打擊,往日的自信開始動搖,深深的懷疑起自己來。
百年老酒,喝著美妙,後勁卻是十足。
一壇酒,兩人喝了一斤多,都有點不勝酒力,黃征農眼神迷離,眼看就是醉了。
李飛陽引他進了廂房歇息,自己把酒罈拎回房間,看著酒罈瓷牙咧嘴的心疼一會,這才回卧室休息。
這百年茅台,黃錦戶一共弄回來十壇,李飛陽擔心自己忍不住偷喝,有九大壇都放在酒窖里,就拿回來一壇準備解饞,一直沒有捨得開封。
今天招待黃征農確實是真心招待,但是看著罈子里的酒就這麼少了一斤多,還是說不出的心疼,這種酒鬼心態,一般人很難理解。
黃征農一睡就是一下午,醒來時,天色已黑。
謝夫之幾個人來到院子里時,黃征農剛剛睡醒。
現在是學校里晚自習的時間,謝夫之、馬克和趙春江三人是逃課回來的。
這段時間,他們學李飛陽,基本上不上晚自習。
李飛陽是覺得上晚自習沒有必要,反而浪費時間,而他們幾個卻是純粹的對李飛陽效仿。李東生因為是班長,不能跟他們一樣,隨隨便便的就不去上課,他畢竟是班幹部,老師們對他要求就比一般人要嚴格一點。
不過三人在學校里上晚自習,確實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李飛陽乾脆讓他們在院子里練習武功。
跟三人介紹了黃征農,黃征農皺著眉頭看向三人:「你們都是學生,怎麼不在學校上課呢?你們上學難道就是這麼混日子嗎?」對於李飛陽的不上課,黃征農卻是沒有說什麼,他已經把李飛陽放在和自己平等的角度,甚至還比自己高那麼一點點,他認為憑李飛陽現在的水準,偶爾曠課沒什麼大不了,天才嘛,總是不走尋常路的。
對於非天才的學生,黃征農還是以大人看小孩子的眼光來看待的。
只是,他不知道,馬克,趙春江也不是尋常小孩。
黃征農這句批評的話說出來,趙春江就有點不樂意,他從小就桀驁不馴,家裡的老爸就算是市長,有時候說他,他也敢頂牛,除了李飛陽,他誰也不服:「黃老師,我們從一上高中都是這個樣子,學校老師都沒有說什麼,您能不能調查研究后再批評我們?」
馬克為人沉穩一點,倒是沒有怎麼表露出什麼不悅之情。
其實黃征農說的話,在這個世界,這個年代,根本就算不上批評。
這時候的學習風氣非常濃郁,很少有逃學逃課現象,就是一個別的大人看見學生不正正經經的上學,都會說上兩句。
但是趙春江一向無法無天慣了,根本不吃這一套。
黃征農個人修養這時候就看出來高低了,一個中學生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頂他的牛,他也不生氣,很好奇的問李飛陽:「他們逃課,學校老師不管?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教書育人的地方啊!」
李飛陽解釋道:「他們不上晚自習,是學校批准的,不會耽誤他們的學習成績的,他們回來主要是我要教他們學習武術。」
黃征農大為驚奇:「你還會武術?」
李飛陽笑道:「略懂!略懂!」
黃征農看李飛陽的目光,已經是在看外星人了:「飛陽,有你不會的東西沒有?」
李飛陽想了想道:「生孩子算不算?這種事情我是肯定不會的!」
黃征農哈哈大笑,這孩子說話還真幽默!
的口氣好大,聽語氣,好像真沒有他不會的東西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
這時候謝夫之說道:「我們老大,天生的了不起,反正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發現他不懂的東西!」
馬克和趙春江深以為然的一起點點頭。
黃征農不以為然,但不好當面說出反駁的話,笑道:「飛陽,沒想到你這麼的多才多藝。」
李飛陽道:「別聽他們胡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謝夫之還待再說,被馬克拉住,然後閉嘴不言。
黃征農好奇道:「一會練武的時候,我能不能在旁邊觀看?」
李飛陽道:「不礙事的,他們就在院子里練習,不過還是先吃完晚飯再說吧。」
晚飯就是上午的剩菜,從冰箱里拿出來,稍微熱一下就好了。
這個年代的冰箱,那可是一個稀罕物件,是黃錦戶送來的。
黃征農對李飛陽的身份越來越看不透,這孩子家裡什麼都有,冰箱電器,電視電話,還有全國少有的百年美酒,他甚至還在院子里一角的篷房裡看到了一輛小汽車!雖然是吉普車,但是已經足夠讓人驚奇了。
這生活水平,就是京城大院也少有能比!
越和李飛陽接觸,李飛陽身上的神秘光環反而越來越多了。
其實,李飛陽的這種「豪奢」的生活,他家裡人根本就不知道。李飛陽也沒辦法解釋這一切,索性先瞞著家人,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他們。
謝夫之他們也沒有吃晚飯,李飛陽加了一個湯,幾人湊在了一起,一頓晚飯也就解決了。
吃飯時,趙春江大為不滿:「老大,你一年做不了幾頓飯,今天下廚,怎麼也不說一聲,知道你要做菜,我就是今天不上課也得來這裡飽飽口福!」
黃征農對於這句話,倒是頗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