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罪羊
臨海城從無到有，從普通的縣城，邁入市級，如今更是成為華國的金融中心，期間歷經了幾次騰飛時期。而每一次的騰飛，都彷彿是在痛苦中涅槃，浴火重生，各種人、事不斷改變、重組，弱小、落後的被淘汰，強大、優秀的留下來，構成前所未有的繁榮。
無論是東海社團，還是天獅幫，都是在這種『動蕩』時刻，抓住機會，激流勇進，擊敗無數對手，這才奠定了各自的地位，不同的是，前者成立的較早，與後者相差了十個年頭，算是老牌勢力了。
面對東海社團，天獅幫無疑還是顯得弱小了一點，至少，在劉凡看來是這樣的。
整個東海社團，由四大龍王把持，秦耀明就是其一。
劉凡三人萬萬沒想到，他們走進小巷還不到十分鐘，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娘的！」為首男人一邊指揮手下，一邊暴打紅毛。
很快，救護車就從遠處呼嘯而來，直到這時，他方才住手，快速的將秦少爺抬進救護車內。
「醫生，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少爺，他要死了，我們這些人都得完蛋！」這恐怕是他如此暴怒的根本原因。
「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力的。」
「你們兩個，跟去醫院！」
「是，軍哥。」兩個小弟迅速竄進救護車內，一同離開。
送走了秦少爺后，軍哥重新看向哀嚎不止的紅毛，掏出手機，眼底閃過深深的畏懼，顫抖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恩，什麼事。」電話中傳來一個聲音。
「老，老……」
一個高檔的會所內，秦耀明皺起眉頭；「錢軍，到底什麼事，我這裡很忙。」
錢軍鼓起勇氣；「老大，少爺，少爺他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秦耀明的聲音有些陰沉。
「少爺他喝醉了，一個人跑……」
「重點。」
重點，錢軍頓了頓，說道；「少爺的頭被打破了，已經送去醫院了，流，流了很多血。」
錢軍的呼吸，隨著電話那頭的沉默停止了，一分鐘后，聲音再度傳來；「哪家醫院。」
「第一人民。」
「恩，不要讓人跑了。」
錢軍一個激靈，呼出肺中的氣；「老大放心！」
秦耀明甚至沒有問對方是誰，也不在乎對方是誰，一旦兒子有事，不管是誰，都需要承受他的無盡怒火！
錢軍掛掉電話，背後冰涼，內心的惶恐，化作怒火，發泄在紅毛身上。
「住手！」
遠處傳來怒喝聲，赫然是總管吳明。
令他惱火的是，那人不僅沒有因為他的喝聲停止，反而下手更重了，直到他趕到身前時，方才停下了動作，扭頭看著吳明。
此時錢軍的身邊就兩個人，然而他沒有絲毫的膽怯，惡狠狠的盯著吳明；「怎麼？想干架？」
看清了錢軍的面容，吳明的心臟狠狠一揪，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身份，掃視著地上的血跡，意識到不妙。
「吳，吳哥，救我……」紅毛哀嚎道。
碰！
「救尼瑪！」錢軍又是粗暴的一腳，秦明文要是有事，自己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想到老大的狠辣，內心就是一陣恐慌，怒火越盛，恨不得將紅毛五馬分屍；「你以為還有人能救的了你嗎？！」
「錢哥，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吳明沉了一口氣。
錢軍動作一緩，冷笑一聲；「喲，還認識我？」一腳踩在紅毛的胸口，獰笑著；「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打？」
吳明神色一僵，敢怒不敢言，他迅速掏出手機，想了想將電話撥向了候方，也就是紅毛的姐夫。
「侯哥。」
「哦，吳明啊，什麼事？」
「侯哥，你的小舅子出了一點事，正被錢軍摁在地上狂揍……你看我……」吳明隱晦的表示自己不敢對錢軍動手。
「錢軍？好，我知道。」候軍迅速掛掉電話。
這時候，錢軍突然停下了動作，皺起了眉頭，很快他的電話又響了，來電顯示赫然是候方！
他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接通了電話；「哦，侯老弟。」
「老哥，聽所我小舅子在你手上？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貴手。」候方直奔主題。
「老弟啊，不是哥哥我不幫你，實在無能為力啊。」
「恩？到底出什麼事了？」
錢軍冷笑一句；「什麼事？你的小舅子用鐵棍把秦龍王的兒子給打進了醫院。」
「什麼！這個雜碎怎麼敢？！！不可能吧！」對話中的候方如遭雷擊，沉靜片刻后道；「軍哥，你先別打了，我馬上趕過來！」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錢軍說完，掛掉電話，神情有些陰沉，幾年前因為一些事情，候方救過他一命。
吳明看了錢軍一眼，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紅毛的傷勢，很慘，肋骨斷了幾根，左手也被打斷了。
「你們三個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回去做事！」吳明斜了一眼不遠處的劉凡三人。
「哦哦。」三人連連點頭，巴不得早早離開。
就在此時，一個陰狠的聲音響起；「他們不能走，這件事情得算他們一份！」
陰冷的聲音，直鑽三人心底，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三人驀然轉身，死死的盯著滿臉鮮血的紅毛，哪怕是劉凡，在此刻也是毫不掩飾的兇狠。
「靠，你胡說什麼！」白小樹猶如被踩了尾巴似得，怒罵道；「你個雜碎，想要拖我們下水嗎？」
事關秦龍王，不死也要脫層皮，無怪乎三人會如此憤怒！
「雜碎！」徐向輝雙目掃視，而後快速的跑出幾步，撿起那根帶血的鐵棍，向紅毛跑去，兇狠道；「紅毛狗，要我們死是吧，那老子就先宰了你！」
呼！
徐向輝的舉動極為突然，再者，錢軍吳明兩人本能的認為，自己在場，誰敢動手？
以至於他來到跟前，兩人才有所反應。
「雜碎！」徐向輝人高馬大，力氣不小，一鐵棍下去，直接將紅毛的另外一條手臂也給打斷了，想要再度揮棍的時候，腹部遭到重擊，一連後退了幾步。
錢軍放下腿，怒視他；「找死啊！敢在我面前動手！」
徐向輝還想要衝，卻被劉凡死死拉住；「你幹什麼！整件事情軍哥都看在眼裡，我們有沒有份，人家心裡清楚！」
幾乎跟隨著徐向輝一同衝出去的白小樹聽了這話，也覺得是這麼一個道理，畢竟三人到的時候，錢軍都已經在暴打紅毛了。
劉凡奪過鐵棍，看著錢軍雙手合十；「軍哥，對不起，對不起。」
滋滋。
一輛小車從遠處衝來，拉出四道黑色划痕后，停了下來，一名身穿牛仔外套的男人走了下來，身材高大，寸發四方臉，額頭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很是不好惹的樣子。
此人正是候方。
「候哥，你可算來了。」吳明打了個招呼。
候方點了點頭，幾步走到紅毛跟前。
「姐，姐夫，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被打死了！」紅毛哀嚎哭訴。
錢軍暗自撇嘴，要不是為了等老大過來，老子早打死你了。
「混賬東西！」候方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臉上，怒罵道；「打死也活該！秦龍王的兒子你都敢動！別說話，給我閉嘴！」
候方看向錢軍；「老哥，借一步說話？」
錢軍點點頭，隨著候方一同走進小巷子深處。
「老哥，我真是想不到那狗東西竟然這麼膽大，連秦少爺都敢動，連我都向一刀剁了他！」說道這裡，其話鋒一轉，苦道；「只是，要是讓我家婆娘知道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弟弟死，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你看……」
錢軍緊皺眉頭；「哎，老弟啊，真不是我不幫你，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候方眯了眯眼睛，語氣一變；「老哥啊，如果沒記錯的話，你還欠我一條命吧……」
錢軍眉頭一挑，道；「候方，你娘的是白痴嗎？秦龍王的事情是我能插手的嗎？靠！」
候方不死心，拿出一張卡；「卡里有一百萬萬，只要放我小舅子一馬，你欠我的一筆勾銷，再加上這一百萬！」
錢軍舔了舔嘴角，眼中閃過意動。
劉凡凝望著巷子深處，心頭髮緊，這件事情一旦牽扯到自己，絕對是萬劫不復！
「奶爸，你的腿在抖~」白小樹輕笑道。
「靠，這種時候你還笑的出來？！」
「嘿嘿，我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跟我們有屁關係。」他看向鮮血淋漓的紅毛，冷笑道；「要死也是他死，哼，老子一會兒就去買鞭炮，慶祝一下！」
「喂喂，我感覺有些不妙……」徐向輝突然說道。
不妙？
劉凡和白小樹順著他陰沉的目光看去，候方與錢軍正一前一後的從巷子口走出，那看向自己的視線，透著莫名的色彩。
「跑！」
嗅到什麼的徐向輝低喝一聲，轉身就要跑，未想，才一轉身，就被吳明擋住了。
「呵呵，你們三可真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