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肖恩的呼吸急促而短暫,他腹腔內的寄生蟲受到了藥劑的影響,在腹腔內翻滾著。那層皮的下面好像有數只青蛙,掙扎著要跳出肖恩的身體。那層鬆散的皮,會突然彈跳起來。腹部撐的像帳篷,跟著又會落下去。有時,一個點跳起來。有時幾個點同時蹦起來。就好像肖恩身體中埋著一個怪獸,它張牙舞爪要破腹而出。
在那寧靜的世界,肖恩在回憶:無數的古墓、甬道,各式各樣的機關、密碼。如果不是那場官司如果不是那份地圖,自己或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吧。
他又想起了形形色色的組織里的人,他從那學習了可怕的知識,跟著他們去了一個個可怕的地方。刺激!瘋狂!自己片刻也不曾有過有過休息呀。
突然,肖恩靈台一片清明,有東西似乎恢復了,鑽心的刺痛,從身體中傳過來。腹部有什麼東西來回的竄著。
「有東西!在……在啃食自己。」他猛然明白了一切:「自己前些天不是還在擔心這件事嗎?到最後自己竟然沒有想到它。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
肖恩忽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他的嘴一下子張開了,他吃力的嘶聲的吼道:「巴里斯!每克!古德(音)」。
正守候在旁的人猛然一驚。
正如一具乾屍的肖恩,突然坐起來發出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與此同時,因為劇烈的疼痛,他不自覺的把手掏向自己的腹部,那層薄薄的皮頓時被咧開了一個口子,「嘣!」血!殘破的臟器從破口處噴涌而出,同時還有數條紅色的蟲子,它們白如楊枝,渾身通透,彷彿不沾一絲血污,若非肖恩那顫抖軀體,誰有能把他們和殘忍與恐怖連接在一起呢?
留下了最後的話語,肖恩再一次倒下了。
這一次,他已經變成沒有生命的屍體了。
「肖恩!肖恩!肖恩!」當肖恩腹腔噴血而死,岳陽和張立都不由的大聲喊了起來。
唐敏掩著臉,連巴桑都皺了皺眉。
肖恩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平靜的死去,反而在臨死的一刻竟然呈現出巨大的痛苦。那種巨大的痛苦讓他乾屍般的五官扭曲了變形了,死而不僵。他留下了一個慘不忍睹的場面。
張立踩著那些蟲子,:「我踩死你們!我踩死你們!我踩死你們!」
胡楊隊長、巴桑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
張立掙扎著,嚎哭著。
岳陽則思索著說:「肖恩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巴里斯每克古德(音)。」
卓木強巴說:「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唐敏冷靜的說:「不不會是人名。肖恩似乎想告訴我們什麼?那麼他一定會以我們能聽懂的方式說呀。如果那是一個人名的話,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且肖恩最後一個詞。古德發音並不完全,所以我認為他是只說了一半的。」
卓木強巴有點驚異的看著唐敏,又望了望岳陽,岳陽輕輕的點了點頭。
「有道理!先不要管這麼多吧!我們先把他埋了。」呂競男說:
叢林的邊緣,又多了一個小小的土堆,土堆的旁邊,他們移栽了一棵小樹,碗口粗的樹身上刻著:「二十一世紀一位偉大的探險家肖恩長眠於此」。
很多年以後,張立在自己的日記里寫下了這樣的話:那一天天色很昏暗似乎過早就太黑了,我的胸口彷彿有一塊巨石在壓,壓的我喘不出氣來。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我想哭!可卻哭不出來,我只能覺得那股巨大的壓力,讓我步履艱難。若不是後來遇到了麻吉。我不知道我能否還能在香巴拉堅持。是我把肖恩帶到香巴拉去的,是我把自己的人推到了斷頭台。是是是我當時一直這麼自責。然後,我明白我為什麼哭不出來了,悔恨是不能夠用眼淚來沖刷的。那種樹現在應該長大了吧?肖恩說那種樹可以存活上千年。不知道在過千年人們能不能在香巴拉的樹木之中找到另一棵。
埋葬了肖恩,他們繼續前進。白天沿著邊緣前行,晚上在半空搭轅營。每天負重五十公斤,行程二十公里。
他們在第二平台走了一個月。越往前走,森林的植物,就變得越矮小了。但是種類卻越豐富了。除了暴龍,他們竟然還見到了梁龍、振龍、雷龍。但就是沒有見到任何人工的痕迹。
根據村志的記載,他們至少已錯過好幾處古迹了。不過在村志中提到,那些古迹在數百年前就荒廢了,後來幾乎就再沒有人去那裡。這次踏足的森林,已經與前幾次不大相同了,植物繁多,枝葉茂盛,越往裡走濕氣就越重,腳下的泥沼,已經能夠嵌入半隻腳掌了。
走了沒多久,呂竟男提醒說:「注意警戒,這裡的植物有些矮小。」
呂竟男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這是在香巴拉歷練出來的經驗,當樹木巨大,而地面沒有什麼小型植物的時候。通常林子里出現的生物,大都是體型巨大的。那是為適應環境的,而香巴拉的巨型生物,要麼是獨立行走,要麼是個大頭獃腦,他們對付那些生物,既容易攻擊,也容易躲避。可是一旦森林裡出現了矮小的,拂地的植物,那麼小型生物就有了藏身的地方,而更為糟糕的是,這些生物常常是成群結隊的,一旦被惹怒了,殺是殺不完的。
卓木強巴他們已經吃了好多次這樣的苦頭了,這陰冷的感覺,加上林間呼嚎的風,夾雜著不知名野獸的嚎叫,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野獸的屍骨也越來越多。看起來這裡就像一個古代的殺戮場。每走幾步就可以看見一具較為完整的骨質。有的很小,有的很大。形態更是千奇百怪。當冷風刮過,不時有嗚嗚的聲響。一些巨型的生物,看起來好像只是剛死,而奇怪的是它們的骨骼上面還留有一層表皮。表皮上開滿了篩子大小的孔。那種嗚嗚的風響,正是風灌入這種有皮而且中空的骨骼所發出的聲音。
呂竟男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屍體呢?蜘蛛嗎?蜘蛛倒是喜歡把消化液注入獵物的體內,讓獵物從內部溶解,然後吸取他們的營養。不過蜘蛛很少有群居行為呀。而且它們造成的傷口是咀嚼過的不規則的傷口呀。而這些傷口呢?每一個都是圓的,更像是震刺的。是那些蚊子乾的?不,不,這裡有很多小動物的骨骼,有些已經小到巨型蚊子難以攻擊了。而且這裡的環境也不適應飛行呀。是更小的吸血動物嗎它們群居生活,又有較為堅硬和足夠柔韌的外骨骼以避開那些荊棘和植物。或許它們不會飛行,但是,它們爬行的速度一定是十分驚人的。」
呂竟男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從肖恩走了以後,這支隊伍就只能靠自己的判斷來分辨將要面臨的怪獸了。
他們有些害怕,她說:「要不我們就在這取水離開吧?」
這個時候在他們面前並沒有彙集的溪流。有的只是一地的軟泥。而唐敏所說的取水,那就是指用布包裹著泥擠壓出水的辦法,這是在野外長時間無法找到水源而沒有適應的工具攫取地下水的時候常用的辦法。
岳陽說:「嘿!小姐呀,我看你未免有點太多慮了吧!再怎麼說我們是經過特訓的呀,還有咱們手中的這批裝備呢!」
胡楊隊長也說:「岳陽,咱們先別說大話!啊,要注意偵察。」
「沒事!」卓木強巴握著唐敏的手說:「至少目前還沒有感覺到危險吧。」
就在說話的功夫,卓木強巴發現張立靠在一棵樹上稍微在休息。
胡楊也微微有些氣喘,他就說:「好吧!就在這休息一下。」
但是張立卻重新站起來說:「說不定前面就是水源呢?」
岳陽搖了搖頭:「泥土的軟度、濕度、分佈的很均勻,前面可能是沼澤或者泥塘。」他也想休息會兒,是啊!在這樣的軟泥地上負重前進最費力氣了。
張立說:「我安天線了。」
現在他們每次一停下來張立就需要馬上把雷達打開,這又是一種安全的保障。不過這段時間張立顯得比較沉默。
胡楊隊長把背包放在一旁,選了一棵較乾的樹藤一屁股坐下去。就聽到「咯嘣」一聲,他坐斷了樹藤。
這一下不要緊,一個白乎乎的東西,從斷了樹藤中飛了出去。胡楊隊長以為是昆蟲呢頓時嚇了一跳。
亞拉手臂一伸,把飛出來的東西抓在了手裡。
那是一節白骨頭。
胡楊隊長嘟囔的說:「哎呦呦這這個地方真邪乎!到處都是骨頭。」
他們的身後就是一具散亂的白骨。林中依稀可辨數具骨骸在泛泡的沼澤里,還有一具起碼高三米、長十米的骨架在浸泡著。
亞拉法師看著手中的骨頭有些遲疑。
呂竟男注意到法師那困惑的表情。再看這個骨頭,心裏面也不由一驚:「那是」
亞拉法師靠近了胡楊隊長說:「能讓我看看這跟斷掉的樹藤嗎?」
胡楊隊長不明就裡,還是起身讓座。
亞拉法師仔細的看著那樹藤,應該是胡楊隊長身後的那棵大樹的根系。只見樹藤斷開的地方,明顯的有一個洞。裡面還埋著半節半森森的骨頭。
亞拉法師有靠近查看了這棵大樹。果然,在樹的裂口處更是發現了其餘的白骨。那白骨夾雜在樹的縫隙中,或者說它們被樹包裹著。
胡楊隊長也看到了樹中的白骨,他奇怪地說:「額這這怎麼回事啊?樹裡面有骨頭,這人死在樹裡頭了。」
亞拉法師搖了搖頭。
呂竟男也說:「不!我看這像是人的骨頭。」
「唔!」亞拉法師點頭說:「是人的小腿骨。」
卓木強巴等人霍然立起來到樹旁。
強巴說:「什麼?人的骨頭啊?人的骨頭怎麼會在樹裡面附近有人?啊?」
亞拉法師說:「估計是某種樹葬的方式。古代西藏的樹葬有多種形式。其中就有將死者的骨骸或者是骨灰或者是金剛壇塞入樹縫隙之中,後者是埋在樹根下的喪葬的方式。」
「哦!那就是說附近有人了?」唐敏非常高興。
亞拉法師搖了搖頭。
岳陽也說:「或許很久以前有人吧?或許林子的深處有某個村落的遺迹吧?不過現在恐怕已經沒有了。從這附近咱們多的屍骨來看。不像是有人出落得地方啊。」
看著一臉失望的唐敏,卓木強巴說:「走!走!繼續趕路!」
岳陽補充說:「當然也有可能有人,而且就算只有遺迹也好呀。如果是荒廢沒多久的村落,就象是戈巴村一樣說不定我們還能找到幾件衣服穿呢!啊?」
再往前泥潭越來越深了,只能依靠飛索在樹上前進。
不過這片沼澤並不大。沒走多遠就看見林間有一條潺潺的清溪在樹林之中盤曲蜿蜒。溪水清澈透底,與周圍大片大片的綠葉、黃泥相映襯,頓時叫人感到非常的寧靜。
岳陽迫不及待的要降落在溪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卓木強巴和巴桑同時心生警覺某種危險可能就在下邊。
「岳陽!別下去!」卓木強巴喊晚了。
岳陽的雙腳已然著地了,而這一腳竟然沒有踩到實地。
只見溪邊的整篇地突然的蠕動起來。那地下哪裡是什麼綠葉和黃泥,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大蟑螂。那些蟑螂整齊的聚集在一起,它們的身體得褐色看起來,就像是鐵桶一樣。
岳陽的這一腳驚動了整個蟑螂群。
胡楊隊長在樹上也忍不住大聲的喊起來:「啊!好多的蟑螂啊!」
幸虧岳陽沒有收起飛索,當他聽到卓木強巴的呼喊,只在地上蜻蜓點水似的一點,跟著就盪起來了。
不過他在驚恐之餘,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打了一梭子子彈。這下可炸了鍋了,不知道這些原始蟑螂發出了怎樣的信息,其餘的蟑螂開始群起地攻擊了。
這些蟑螂或許比不上他們曾經見過的那些巨型昆蟲。可是一尺長的軀體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也足以讓人膽戰心寒!而糟糕的是這些蟑螂會爬樹,而此刻的樹上不再是安全的了。
最初引起騷亂的是幼年蟑螂,他們的軀殼是一節一節的褐白相間,他們雖然沒有蟑螂那樣的鋸齒和鉤鐮,但是它們六條腿都有倒刺,被刮蹭一下足以讓人皮開肉綻。以前從沒人注意過蟑螂的口器,沒有人關心它們如何進食的,如今這些一尺長的大傢伙,他們的口器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有點像蜻蜓或者是螳螂的嘴尖尖的,它們是三角形狀的還有上下鄂,口器里有很多蠕動的觸鬚。
看到這些傢伙,唐敏立時尖叫起來。
這片蟑螂的領地範圍很大,它們爬樹的速度快的驚人,而且不管他們的飛梭射向哪棵大樹,那樹下的蟑螂,馬上在第一時間爬上來。
張立破口大罵:「混蛋!他們不是沒長眼睛嗎?它們怎麼知道咱們的位置?」他的落腳處,險些讓一隻蟑螂爬到他的腿上,幸虧他用槍把它打落了。
呂竟男說:「震蕩感應器!蟑螂可以感應到數百米外樹葉落地的輕微的震動,更被飛索刺入在樹榦發出的強烈的動感了。」
呂竟男一腳踩在蟑螂的背上,那噴濺出來的白色的液體,讓使她想嘔吐。趕緊反手揚腕,飛索即射向另一棵樹。
一大片蟑螂包圍了卓木強巴他們。
唐敏問也問卓木強巴:「它們它們也不吃肉啊!它們幹嘛要追咱們呢?」
卓木強巴也將兩隻蟑螂踩的爆裂了,不過他的心中想到是另一回事:六條長滿了勾刺的腿,半橢圓形的頭部,急速的爬行,切掉腦袋還可以存活三小時,沒有水和食物的環境中,能夠保持存活一周的時間。若不消耗體力,他們能夠存活三個月。最強的生命力!最適宜的動力!怎麼怎麼難道就是指的這種東西嗎?機關傀儡獸的核心難道就是它們嗎?
胡楊隊長說:「誰說它們不吃肉啊?它們都是雜食主義者,它們什麼都吃。」
張立說:「是呀!是呀!我們那就管蟑螂叫偷油婆。既然連吃油,那肯定是開葷呢。」
呂竟男心中陡然一驚:「是呀!這樣的群體攻擊真的是蟑螂嗎?為什麼全都是沒有長翅膀的未成年的個體呢?不不這不是蟑螂不是蟑螂,它們更像是吸血的跳蚤。」
彷彿是驗證呂競男的想法,一些蟑螂忽然藉助請有力的後腿彈起來了。這一下子情況就嚴重了,他們彈的高度速度,簡直就像是在飛。沒什麼比在這裡惹上一堆會飛的昆蟲更糟糕的事情了。
卓木強巴當機立斷:「分開走!」帶著唐敏從右側突圍。
這是他們多次遭遇數目龐大的的生物群得出的經驗,一旦分散了後面的追兵也將分散。那些生物通常是很少飛出它們的圈子的。而分散之後不用擔心會誤傷到自己人,也會把麻煩大大的降低的。而他們的武器裝備已足以保證他們自身的安全。戴上通信系統很快就能夠找到同伴的位置無法在密林中走失。
八個人朝八個方向散開了,岳陽朝密林的深處;張立則沿著溪流而下,他要用自己來引開數目最多的一群。
「嗨!小心點!張立。」岳陽在通信器里喊著。不過他並不肯定張立能夠聽到自己的話,他很擔心張立因肖恩的去世而干出什麼蠢事。
遠處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傳來,巴桑已經開始仍手雷了。
張立停下來,他身上多出划傷,手臂上似乎被一個傢伙踢了一下,血肉都翻露到外面。不管總算擺脫了這些傢伙的襲擊。
通過通信去他知道距離他最遠的是巴桑,兩個人相距有五公里左右。而最近的是亞拉法師,也已經間隔了一點七公里。
在他發出安全信號的同時,另有三個人也發出了安全信號。
只有呂竟男、胡楊隊長、亞拉法師和巴桑還沒有確定的安全位置,不過他們四個人應該知道如何擺脫蟑螂。
張立放下了心,取出急救繃帶把自己的手,簡單的裹了裹。開始向前探尋,趟過溪流的左岸,逆著溪水,順著河道向上走。
穿過了一排茂密的草叢,翻過了一道土和碎石形成的低坎,白骨漸漸的減少了,溪水的聲音明顯的放大了。
「哇塞!」張立不由的暗嘆他已經來到了這條溪流的源頭。
這又是一出落差瀑布。從隱蔽在雲霧中的第三層平台飄落,似乎被沿途的風吹散了,到這裡,已經變成了絲絲的溪流。那水順著綠色的爬山藤蔓植物輕絲低落著,就好像仙女在梳洗她的長發。這如畫的美景似乎讓那顆負重的緊縮的心慢慢舒展。周圍的紅色山石和綠色樹木圍成了一個環狀坑。它們包裹的是一顆碧綠的明珠。明珠映照著周圍的一切景物,四周的風沒法灌入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盆子,暖暖的氣流在盆子里安靜的流動著。
可是在張立的眼中,周圍的一切美景都失去了顏色。
他目瞪口呆的緊盯著明珠的中央,時空彷彿靜止了,彷彿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在這譚碧綠的湖水之中完全脫離現實的一個女孩,不不一個美麗的女孩不不那是一個仙女!她正在沐浴她背對著自己,緩緩的從水中站起來。那烏黑秀麗的長發,如絲般的柔順像一匹巨大的黑絲錦緞披在她的肩上;那羊脂白玉一樣的肌膚混若天成像是一個精美的藝術品找不出一絲的瑕疵;那柔滑的曲線不只是那位神的手在不經意勾勒出這樣的完美的動人的軀體,讓人感到恰如其分的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那仙女微微的一甩頭,無數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撒下半空。那皓首峨眉,那瑤鼻朱唇,那玲瓏的臉,那有若星辰的雙眸,那微微上翹戴著落水珠的睫毛。悉數被張立收在里眼中。
他的心臟不爭氣地加速地跳了起來「砰砰~~砰砰~~~」。就算是背著五十公斤連續不停走上二十公里;就算是面對著無數的小強。張立的心也沒有如此激烈的跳啊。
「要是能近一點看,」張立的心裡這麼想著:「這一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要是仙女能立刻和我說一句話,我我立刻死都值!」
張立的心裡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取下了遮在眼前的通訊器,向前靠攏。
仙女的雙手微微的揚起,她臂如荷藕,手指如蔥。她已經天地煉色,風自輕柔;她一動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她一起眉,那野風吹皺了一江碧水。她明眸一亮,天地間大放光芒。不笑不怒不聞不憐,那眉宇間自由萬種風情!
張立看的是如此的痴迷。甚至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張立站立不穩,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張立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嘴角磕除了血,不過他絲毫都不覺得疼。他的第一反應是:「我我在做夢我在做夢在做夢呢」
的確在和香巴拉各種怪物搏鬥了一個多月,陡然間見會見到一個同類,還是這樣的性質的類。張立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一幕。此時,當他再度抬起了頭,看到了那水中歡快游弋的精靈。他確信的揉揉了揉眼睛,當確信到自己成立奇異的主角的時候。不知道觸動了什麼,那民間流傳的董永七仙女的事情跳入了他的腦海,而且是揮之不去。
張立的眼睛開始不安分地在打量著岸邊有沒有仙女的玉披。
在矮小的灌木叢的旁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衣物。
突然,悄無聲息的一隻顫顫巍巍的手帶著五根指頭從斷木叢旁邊齊刷刷地伸上來了。
「啪」另一支果斷的手握住了這隻罪惡的手,那是張立自己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心裡在掙扎。
「不行啊!你不能這樣做的!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善良的張力這樣說著。
「呃!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快下手吧!你還猶豫什麼呀?」邪惡的張立也開始在鼓動。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張立的心中在不斷的默念著。
而那隻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縮回來。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的行為是墮落的表現。快回來!你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善良的張立有些急了。
但是邪惡的張立,明顯有更大的優勢:「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呢!什麼叫天賜良機呀!難怪你一輩子都沒有女人青睞!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敢去做,還算是一個男人嗎?要是我,我早撲到水裡了!管她是仙女還是女神?一定不會讓她逃脫了!」
「唰」最上面的一件衣服突然就從灌木叢消失了,下一刻它已經出現自張立的懷裡。
張立偷偷摸摸的四下張望,在沒有任何異常狀況,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湖心,那裡是讓人熱血沸騰的存在;那裡有千萬年來男人為之瘋狂的原罪。
但是他沒有發現就在他頭頂的上方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然將他悄悄的籠罩了。
善良的張立急了,在張立的耳邊大聲的喊著:「停下!停下!你已經走到了犯罪的邊緣!你違背了你做人的原則!你想淪為惡魔嗎?你怎麼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女孩驚慌的面孔呢?」
而邪惡的張立偷偷的笑:「好極了!好極了!繼續拿!一定要一件不剩的全部拿走。不要在去想什麼道德、什麼良知。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在這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夢中發生你應該遵循你本來的意願。你想做什麼就大膽的做吧!不要猶豫!不要遲疑!」
「唰」又一件衣裳消失了。
那碧水潭中的漂亮的美人正溫馨的仰躺在水面上。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水包裹的感覺,涼爽的冰涼的,那裸露的皮膚就像是落水的豆腐吹彈皆破。
張立只覺的自己的一顆心要跳出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