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魂

車影非常模糊，但張瑞卻不在意，只要確定對方用了車，那就一定能找到他們。胖子這傢伙一高興起來就要喝點小酒，摸摸大腦袋說出去弄點外賣。

張瑞躺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凱瑟琳坐在沙發邊上，用力的掐了掐張瑞的小腿，「張，把你的腿放下去，你這樣，我坐哪裡？」

「嘿嘿，親愛的凱瑟琳，你想當上帝么？」張瑞非常突然的問了句，凱瑟琳整個人都有點傻眼了，她覺得這個中國男人一定是瘋了，「張，你是不是高興傻了，還上帝，你能做到么？」

「當然，你想啊，我把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殺了，然後你再生一堆娃娃，那樣，你不就成上帝了么？」

「滾！」

「別生氣，想當年伊甸園不就是這樣，亞當和夏娃都能做的事情，咱們也可以的嘛，我就吃個虧，當個亞當吧！」

張瑞眼睛一直在盯著凱瑟琳看，今天的凱瑟琳顯得很端莊，一身灰色職業套裝，金色的秀髮也盤了起來。也許是錯覺吧，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女神。

凱瑟琳本想罵人的，可看到張瑞那傻彪彪的眼神，有點得意的笑了笑。

雖說有了線索，可想在交通局那拿到錄像，必須找人幫忙才行。張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可，於是他給林可打了個電話。

「尊敬的林督查，我想請你吃個飯！」

「對不起，沒空！」林可的聲音不急不慢，連點感情波動都沒有，張瑞早就習慣了，完全沒有氣餒，「林督查，是關於黃延秋的，你要想知道，就來綠竹巷餐廳，晚上八點，過時不候！」

跟林可不需要說太多話，相信林可會感興趣的。掛了電話，凱瑟琳笑著問道，「怎麼樣，林督查來么？」

「她會來的，別看這女人平常冷的跟個冰塊樣，其實性子高傲得很，說白了，黃延秋就是在她手中弄丟的，她比任何人都急著找到黃延秋！」

下午沒啥事情，不用都留在事務所里，三個人都想出去，沒有辦法，只好用上了老辦法，剪刀包袱錘，三局兩勝，最後胖子成了大悲劇。有時候胖子真想剁掉這隻碩大的拳頭，為啥每次輸的都是他呢，難道真是因為反應慢？

凱瑟琳是一個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女孩，張瑞卻是個新時代的老古董，兩個人合夥逛街，簡直成了路邊的奇葩。凱瑟琳買了一堆東西，張瑞卻只買了一條腰帶，按照凱瑟琳的說法，希望張瑞能拿著這條腰帶去上吊。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早早的坐在綠竹巷餐廳等了起來，一份水果沙拉，兩份橙汁，溫馨而優雅的音樂伴在耳邊，讓人心曠神怡。綠竹巷餐廳沒有大聲喧嘩和拼酒聲，沒人願意破壞這裡獨有的環境，凱瑟琳和張瑞在聊著什麼，還時不時的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安靜下來的凱瑟琳，就像白金漢宮裡走出來的貴族公主，她的金色秀髮，她的粉色櫻唇，她的修長玉指，無一不是美，無一不讓人羨慕。

八點時分，林可準時趕到，她看桌上已經擺上了飯菜，坐在凱瑟琳身旁就吃了起來。張瑞眉頭一皺，心裡老不爽快了，還真不客氣，「林督查，你就這麼餓？」

「我不是你，可以天天逛街，好了，有什麼要求就說吧，你這個人從來不會做那種沒有好處的事情！」

「呵呵」張瑞也不否認，他拿起筷子慢聲道，「我需要青年路的交通錄像，你只要答應幫我弄來，我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青年路的交通錄像？」林可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她覺得自己應該先看一遍錄像，這傢伙雖然辦事沒譜了些，但眼光卻是毒的很，「可以，這兩天就送到你手裡，現在告訴我關於黃延秋的事情！」

張瑞會說的，但不會全說出來，像發現的狼人爪痕，死而復活的屍體，他都省略掉了。總之，黃延秋還在京城，有人在利用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可感覺得到張瑞一定隱瞞了什麼，不過這些線索已經夠用了，只要黃延秋還在京城，又在仁愛醫院附近出現過，那她就一定能找到。

「林督查，那個光頭怎麼樣了？」凱瑟琳還沒有忘記那個死光頭，於是開口問了問。

「已經被人保出去了，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小心一些！」

被保釋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像光頭那種人，都是有固定的保人的。九點多的時候，林可就離開了綠竹巷餐廳，凱瑟琳也驅車去了張瑞的狗窩，她才不願意回去看那個死光頭呢，說不準現在又讓人在門口等著了。

凱瑟琳要住在狗窩裡，張瑞當真有種悲喜交加的感覺，幸虧是春末時分，要是大冬天的，他睡地板還不睡出毛病來？怪不得今天凱瑟琳搜颳了那麼多化妝品，敢情把公寓當成她的臨時駐點了，打上面膜，凱瑟琳就坐在電腦前邊看起了《變形金剛》。張瑞只能陪著，現在才十點多，就是想睡覺也睡不著啊。

「張，你覺得梅根福克斯漂亮，還是我漂亮？」

張瑞倆眼一瞪，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是梅根！」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張，我掐死你....」凱瑟琳又暴走了，頓時張瑞的枕頭被子全都落到了地板上。

一天後，林可讓人將青年路的錄像帶送到了張瑞手上，同時還給了張瑞一個電話號碼，說是交通局的朋友，如果想查車牌號，直接給那人打電話就行了。其實想找到那輛車一點都不難，仁愛醫院和北醫出事的時候時間範圍很確定，只要哪輛車在這兩段時間裡都出現在青年路就可以了。說起來很簡單，可是真做起來就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了，青年路本就車輛就多，就算到了凌晨，也不會太少。經過四個小時的奮戰，張瑞找到了三輛可疑車輛。按照行駛速度和通過路口的時間算，有兩輛車是沒有停過的，如此一來就剩下一輛車了，那輛車是黑色奧迪A6，車牌「京H?G9175」！

有了車牌號，就相當於找到了嫌疑犯，當然也不排除車牌是假的，拿出林可留下的手機號，張瑞迅速撥通了。

「喂，你好，我是林可督查的朋友！」

「呵呵，你是張瑞張先生吧，林督查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喊我李峰就行了！」

「呵呵，那就謝謝你了，麻煩你給查一下『京H?G9175』！」

都是明白人，不需要說那麼多廢話，二十一世紀是互聯網時代，現在想查點東西方便多了，只需要把車牌號輸進去，直接點擊搜索就能迅速找到相應的資料。也就是一分鐘的時間而已，李峰就笑著說道，「查到了，車主姓名韓方來，男，1976年3月14日生人，現居住於西城五環天同院小區11棟二單元302！」

資料很詳細，張瑞覺得自己真該在警察體系里收買個人，那樣做事就太方便了。

天同院小區，離著公寓非常遠，不過張瑞還是決定現在就去看看，凱瑟琳看看時間，顯得很是不情願，「張，都凌晨一點多了，還要去么？」

「去，幹嘛不去，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那行，下個月車要去做保養，費用你出！」

張瑞覺得好委屈，凱瑟琳的進口小奧迪一保養至少得七千大洋，可是為了美好的未來，張瑞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凱瑟琳，你就是個奸商，不去跑業務，白瞎了！」

「謝謝誇獎！」凱瑟琳很高興，兩年多的時間，她已經喜歡上逗弄張瑞的感覺了。

凌晨的京城，也不像之前那麼擁擠了，從公寓到西城五環，大約用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車子駛入立湯路，就發現路上車輛已經很少了。

到了凌晨兩點多，又是五環，路上車輛稀少，所以凱瑟琳直接把速度彪了上去，能在京城內飆到八十邁，也算非常罕見了。

車載音樂里放著林肯公園的《NUMB》，不管是凱瑟琳，還是張瑞，他們都喜歡這首歌，緊湊的節拍，磁性的嗓音，能將人帶到內心的迷茫與彷徨之中。

近光燈照射著路面，前面除了平坦的柏油路，一無所有。本來兩個人都很輕鬆地，可是一瞬間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怎地，前方十幾米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此時車速飛快，凱瑟琳拚命地去踩剎車。

「NO!NO!GETOUT！」凱瑟琳叫著，可是一點用都沒有，砰地一聲車子狠狠地撞上了那個人，由於車速過猛，那個人就像風箏一樣被掀到了車后。車子總算剎住了，張瑞的額頭也磕出了血。

凱瑟琳渾身顫抖著，她蜷縮在座位里，有些獃獃的嘟囔著，「不....不....我不想殺人，我沒有殺人！」

張瑞的心裡也不好受，他伸手解開安全帶，將凱瑟琳抱在了懷裡，「凱瑟琳，不要怕，這是個意外！」

張瑞安慰著凱瑟琳，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舒緩一些，眼睛的餘光不經意的掃到了後視鏡，頓時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手也打起了哆嗦，此時的張瑞面色發白，額頭還泌出了豆大的冷汗，奧迪車裡，除了凱瑟琳的哭聲，就是張瑞撲通撲通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