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鎩羽
在渾身酸痛中,路雯緩緩的醒了過來,她眼睛睜開后,第一個看到的,便是懸浮在自己頭頂不遠處的白色珠子,那珠子約有鴿蛋大小,通體圓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可正是那看似柔和的光芒,卻照得自己渾身難受,掙扎著坐了起來,她漸漸的看清了四周的情景,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陳設顯得十分的古老,倒和自家的老屋有不少的相似之處,再轉眼看看,卻見王虹正躺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似醒未醒的樣子。
過了一會,她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下,回憶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臉色不由慘變,嘗試著運了一下氣,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力氣都不起來。
「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不,不對,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他手上的那個旗子,難道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這世上真的有那種寶貝不成!」
原來當日,那紀玄妃要路雯跟她去問心居,路雯不同意,當場就打了起來,不過還沒過兩招,那紀玄妃就發現路雯的實力竟然不比自己差到什麼地方去,所以也沒糾纏,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杏黃色的小旗出來,三搖四晃之下,周圍便吹起一陣寒風,路雯只只覺如同夢寐一般,一時間杳杳冥冥,心無定見,心想何事,其事即至,恍惚之間便無知覺了,一旁原本準備看好戲的王虹見路雯突然倒地,大吃一驚,就要動手,卻也被那紀玄妃手中的旗子三晃兩晃之下弄得是暈暈乎乎,人事不知。
這時,王虹也醒了,她的反應要可要比路雯強烈多了,先是「啊!」的驚叫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跳了起來,面色開始驚慌起來,顯然她也發現不對勁了。
「路雯姐,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的?!」
路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不會有事的,不過可能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而已,你就放心吧!」心中卻生著悶氣,暗想,「那玄心宗屹立鍊氣界數千年不倒,雖說一向以來與外界往來不多,但那幾千年的積威和人脈豈是尋常門派所能相比的,就算是我們四大家族與其相比也差了很多,你那哥哥平白無故的訛了人家的山門,人家自然要來找麻煩,尋常的鍊氣士沒有用,便找到了這個數千年未出世的門派也不足為奇啊!」這番話是心中想的,卻不能說出來,因為她那便宜師傅的身份似乎還沒什麼人知道,她可不想泄出去給袁凡惹麻煩,再說了,這幫人把她倆抓來的目的就是想幫玄心宗要回山門,所以也不必擔心袁凡不知道。
只要袁凡一知道,這事情就好辦了!
北天門
乙鷗子神情凝重,不時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枯瘦的乙蔦子臉上更是一片惶急之色。站在一邊的紀玄妃看得不由笑道,「兩位師叔,那銀面人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乙鷗子微嘆一口氣,「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修行數百年,道行如此高深的人物,別說見,連聽也沒聽說過!」想到當時袁凡火焚怪物的情景,以及他身邊飄浮著的那三顆外印,心中一陣陣的發怵。
紀玄妃見他們說的恐怖,信心滿滿的安慰道,「兩位師叔不必擔心,此次師尊不但將杏黃旗交與了弟子使用,還賜了弟子另外兩種法寶,想來就算那銀面人是大羅金仙,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乙鷗子聽她這麼一說,臉色稍微安定了下來。
此時紀玄妃對這銀面人的好奇心也是越來越濃了,她一向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自認為了除了派中幾個長輩之外,天下幾無敵手,誰知一下山,便遇上了路雯,甫一交手,便發現路雯的修為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不只是路雯,便是那看起來千嬌百媚的王虹,竟然也有著與自己差不多的修為,而且聽說這兩人才拜銀面人為師沒多長時間,這就不能不讓她吃驚了,暗自慶幸自己的師尊顧忌周到,將那幾樣寶物帶在了身上,要不然的話,一下山便要折在別人手上了,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正尋思間,一股殺氣憑空襲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北天門。
「他來了!」乙鷗子心中一驚,而一乙蔦子則驚懼的叫了起來。紀玄妃面容一變,好大的殺氣,好強的氣勢,重要的是,他是什麼時候到的。這一切,都是這麼突然,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敵人已經到了身邊卻沒有覺察到,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袁凡戴著銀色的面具,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鬼魅般的出現在三人的面前,渾身散發著令人壓抑的殺氣,透過面具上的兩個眼洞,袁凡的目光冷冷的掃了三人一眼,最後,目光盯在了乙鷗子的身上。
「我當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呢,小道士,原來是你搞的鬼!」
乙鷗子剛要說話,紀玄妃卻站了出來,走到袁凡面前,施了個禮,「問心居紀玄妃見過前輩!」
「問心居?!」袁凡冷笑一聲,看著紀玄妃,心裡想著這個名字,尋思了半天,他才想起來,在顧老頭的藏書中有一本曾經提到過,好像是一個挺古老的門派,從立派時間上來看,在一萬前,應該和老大他們有過衝突,怎麼現在還在?!看來也是沒什麼本錢的傢伙,不過眼前這個女不好像不簡單啊,嗯,修為應該和路雯差不多,還是小心點好!
於是袁凡道,「看樣子,我那兩個徒弟是你抓的吧!?」
「晚輩久聞銀面前輩大名,卻一直無緣得見,只得出此下策,將兩位高徒請來!」
「真想不到,我竟然還有個這麼漂亮的?湳啊!」袁凡語含譏諷,「你們要找我,現在我來了,該把我的兩個徒弟放了吧!」
「兩位高徒現在正在問心居,並無大礙,只要前輩將玄心宗山門歸還並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找玄心宗的麻煩,等此事一了,兩們高徒自然會回去!」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玄心宗想反悔,想要回自己的山門,可惜實力不夠,只得找人出頭,又怕出意外,就乾脆連同我的兩個徒弟一起綁了過來作人質,是也不是!?」
這話說的直白,且極傷人面子,乙鷗子和乙蔦子兩個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卻又不好反駁,因為事實好像真的是如此。
「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玄心宗山門乃數千年的立基之地,對於玄心宗的意義並非一般所在所能相比的,再說前輩奪取山門的手法,頗有趁人之危之嫌,不如就此放手罷!」
「趁人之危?!」袁凡一怔,好像有些那個意思,旋即卻醒悟過來了,廢話,要不是趁人之危的話,這老古板會把山門押給自己?!想想也不可能啊。
「廢話,這玄心宗山門歸我可是白紙黑字寫著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算我趁人之危也好,趁火打劫也罷,你們綁架勒索似乎要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吧!」
紀玄妃被他說得臉微微一紅,「那也是迫不得已,前輩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也只得出此下策,將兩位高徒請來不過是希望逼前輩現身而已,並無其他企圖,其實玄心宗將山門押給前輩,我本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本派與玄心宗一向頗有淵源,這件事情卻也不能不管,不如這樣吧,我與前輩打了賭,惹晚輩是勝了,則前輩撤去玄心門山門的大陣,將其歸還玄心宗,若是晚輩敗了,那問心居便不再插手此事,同時歸還令徒,如何!?」
「不必了?!」袁凡冷哼一聲,面具下的面龐上露出冷厲之色,「既然我的徒弟在你們問心居,我就把你們抓到問心居去換人,豈不省事!」
說話間,三顆外丹自他背後升出,噴涌著熱浪,瞬間將整個北天門吞沒,那紀玄妃和乙鷗子等人萬萬沒想到袁凡說動手就動手,驚呼間,已經被熱浪席捲。
玄心宗的兩個道士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力懸殊太大,頃刻間便被高溫熏得不省人事,可是紀玄妃的反應卻大出袁凡的意料之外,她的身上竟然發出七彩的光芒,將炙熱的氣勁擋在了光芒之外,面帶微笑,神情自若的看著袁凡。
「前輩的焚天氣勁果然名不虛傳,晚輩若非身著紫綬仙衣,恐怕也會如兩們道長一般了!」
「紫綬仙衣?!」袁凡看著那紀玄妃那一襲白袍,配合著絕世的面容,果然透著一股脫塵的仙氣,心裡雖是驚訝,口中卻冷笑一聲,「你當這是封神榜啊!」心裡卻想,「紫綬仙衣,紫綬仙衣,咋是白色的呢?!」
雙手一抬,三顆外丹開始繞著那紀玄妃旋轉了起來,轉眼間便開形成了三層烏龜殼,焚天氣勁就像當時在北天門煉那怪物一般,開始煉起紀玄妃來。
在無匹的高熱之下,那紫綬仙衣驀的光芒大盛,竟泛出來無數的奇異符文,將紀玄妃死死的護住。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這紫綬仙衣倒和我的烏龜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不過轉換能量的方式卻略有不同,想不到那些符文的作用那麼大,看來我以前是忽略了,回去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在經過一番觀察之後,袁凡有點明白這仙衣的工作原理了,同時也開始逐漸的肯定了自己關於元人武器的懷疑。
而紀玄妃此時倒有點慌神了,她起初也聽過關於袁凡如何消滅那怪物的過程,不過她自持有紫綬仙衣在身,並不在意,現在被袁凡這麼一弄,她就開始信心不足起來,要知道,以前在修鍊的時候,紫綬仙衣還從來沒這樣的亮過,更別提那些符文了。
心中一急,她手一伸,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顆珠子,向袁凡扔去,袁凡起先也不在意,卻不料那珠子在空中竟散出五色毫光,直破了三層的烏龜殼,瞬息之間便到了袁凡眼前。
袁凡大吃一驚,倉促之下,發動了精神防禦壁,與那珠子撞在一處,轟然一震,珠子雖然沒衝破他的精神防禦壁,但巨大的衝擊卻沿著精神防禦直擊至他的精神核,袁凡彷彿一頭撞到了鐵板之上一般,被擊得倒飛出一數十米,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紀玄妃左手一招,那珠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上,三下五除二的工夫,竟然將袁凡布下來的三層烏龜殼全部擊得粉碎,那焚天氣勁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還不算完,收了那古怪珠子之後,紀玄妃又取出一物,往上一舉,那模樣如同金剛圈一般的物什就照著剛才袁凡落地之處落將下來。
此時袁凡剛剛回過神來,還未站穩,那圈竟然以一化三,頸上一圈,腰上一圈,足下一圈,當袁凡明白過來時,已經被那三個圈牢牢的縛住,如同木樁般的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紀玄妃見袁凡已經被困住,這才放下心來,走到袁凡面前,見他掙扎不休,想要掙脫那鋼圈,不由一笑,「前輩不必白廢力氣,這遁龍樁乃上古異寶,不但能鎖住身體,同時還能將元神鎖住,再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袁凡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被那三個圈形成的能量膜包裹住了,再也透不出去。
「其實問心居對前輩並不惡意,只是希望前輩能將玄心宗的山門歸還而已,種種手段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只要前輩點頭,晚輩立刻放了前輩及兩位高徒,以後前輩惹有不滿,盡可至問心居找晚輩便是,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原本袁凡還在想法脫困,卻不料被她這幾句一說,大臉是一片空白,面具下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這麼些年來,他一向是順風順水,哪受過這委屈,現在可好,不但人沒救到,還被人家給逮住了,這臉可丟大發了,而且還丟到了姥姥家去了,哪還有心思想辦法啊,只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差點沒吐出來。
半晌,才澀澀的憋出一句話,「我立刻就撤掉玄心宗山門的陣法,從今往後,再不去找玄心宗的麻煩!」
「那晚輩在此謝過了,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紀玄妃朝袁凡施了一禮,左手一招,那三個鋼圈從袁凡身上飛起,合三為一,落在她的手中。
紀玄妃本想再道歉幾句,卻不料袁凡束縛一除,也不說話,綠光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弄得紀玄妃一愣,苦笑一聲,在她心目中,這仇算是結下了,想想袁凡實力,不由也暗暗的擔心起來,想想自己今天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使出了定海珠和遁龍樁,還不知結果如何呢。
「也不知我放了他究竟是對還是錯!!」她微嘆了一口氣,自語道。
不料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就接了過來,「不放了他,你還想怎的,殺了他,你有這能耐嗎?!」
紀玄妃大吃一驚,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人欺近卻毫無所覺,回頭一看,只見一名高大英偉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其實你今天算是十分的走運啊,最後那句話講的及時也恰到好處,若果你再遲上那麼一點,讓他脫困而出的話,你的樂子就大了,那小九也是沒有經驗,否則的話,豈能被你的偷襲得逞,那珠子雖然厲害,但是如果他不硬碰的話,卻也奈何不了他,你難道還不知足嗎?!」
「你……你是什麼人?!」紀玄妃問道。
「我叫九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搶劫的劫!」九劫道,臉色肅然,「你也不必擔心,小九是個好面子的人,今天在你這裡吃了這麼個不尷不尬的虧,以後躲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再來找你的麻煩呢,這件事情到現在也算是就此揭過了,不過你們往後可要小心些了,我不知道一萬年前你們是怎麼躲過那一劫的,不過一次走運並不代表次次走運。」??????恗??????????恎???恞????????秿???N魎???葛??????????讏??二??緿????????鋿??[驏?汔???蓿?????????蛿??嵒?扎???N???????悐???????蓿??腐?敳????恎????????????????葙荎e????絎???????蒐?飩楏??簠?葎X????虙祶董豣???ぎ虎嵒?葢??????葙薘????b泿???誈腑?卐?葳?傘?慮?旿??嵒?蒗投?卓????嵒???{???腑?h???屎?卾q??衙??????桖??慷??葻????畔痿???????傆統?襛????華???瑎彥?齲楎N??????奎?????葾?葙菿?S??律???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