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發生什麼事了？」神夜靠在躺椅上，細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檀木扶手，有節奏地發出耐人尋味的響聲，「她不理你哦！」
他問話的對象是個很好看的傢伙——除了「好看」，神夜想不出還有什麼詞可以概括這外貌給人的最強烈的感覺。假如這副外貌放到別人身上，多半會引來某些人帶有顏色的聯想，但是放到他身上……
神夜欣賞地眯起眼睛凝視那個背影。
放到他身上則會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不……也不是這麼誇張，只是讓人覺得任何不堪入耳的聯想都是對他的侮辱罷了。就好像他不自覺地用「好看」來形容他而不是用「漂亮」一樣，這傢伙——很帥。
明明是那樣精細美麗的容貌，卻不帶有女性般柔弱的色彩，真是讓人不得不讚歎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而這點也是引發他對他興趣的第一個原因，從第一眼看到他起，他就知道這個人很出色，絕對會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果不其然，這傢伙太讓人吃驚了。
「沒什麼事，是你太多心了。」
淡淡地帶著溫度的話語，卻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他就站在不遠處欣賞窗外的茫茫夜色，可這麼近的距離偏偏刺到了神夜的心——他是……碰不到的人。
要是他冷淡點、不好接近點，也許還沒這麼強烈的隔離感。可是不是，他出乎意料的容易相處反而讓人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接近他，似乎可以邁出的步子都邁出了，所以沒有再靠近的可能。當然，神夜知道有些東西是假相，但是他恰到好處的進退會讓人拿這種假相沒辦法。
該死的，偏偏他就喜歡他這點。而且把他弄到手的想法是越來越強烈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下個項目？」神夜起身走到他身邊。
「不了。」
微微一笑。
「因為我不打算參加。」
而在另一邊——
「我不參加。」無極也堅決地拒絕了東風閣下的邀請。
※
報名人數雖然不少，但是男女比例卻嚴重失調——女生參加的人數遠遠多於男生。
「**……還是算了吧……想想就受不了。」這是很多男生的原話。
即使是參加比賽，是假裝而已，也依然會覺得怪怪的，特別是——
「**的話，就有攻受之分。」聽熟悉**的女生們詳細介紹后，不少本來想參加的人也放棄了。
——因為沒多少男生願意做「受」，即使是假裝。
分數……算了吧……
為了分數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的很親密，這種事情多少有些傷害男子漢們的形象。何況限制之主那BT，誰知道他到時候會弄出怎樣令人難堪的事情來！
——何況現在的比賽方式已經夠難堪了。
所有參賽選手將被全程追蹤，他們的一舉一動將事無巨細地展現在眾人面前——通過天空上的巨大圖像投影。這就是說，在比賽期間（即限制的24小時）參賽選手事實上屬於被監視狀態。究竟要如何表現出**的內涵可以由選手們自行決定，而且……沒有限度。
「你不參加？」
無極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看書的傢伙，有些奇怪地問：「隨影呢？他應該會陪你參加比賽吧？」
東風放下手中的書，笑著對他搖了搖頭。
「他不會想參賽的。」他這麼說道，「他不喜歡這種比賽方式，也不喜歡被人比來比去評頭論足。」
最重要的是凌不喜歡別人將他們看成一對。無論是真這麼懷疑還是開玩笑，凌都不願聽到類似的話語——別說是其他人，哪怕是他這麼開開玩笑也會惹他生氣。
這是唯一的禁忌。
既然東風沒打算參加，F諸位乾脆全體棄了權——和東風在一起比參加比賽好玩多了！而他們果然沒有失望……
「……無聊死了！」丟開書，東風突然說，「就這麼待著太沒意思了！」
「對啊！」全體響應，而且反應迅速。
「找點樂子吧。」他微微一笑，看著眾人，「雖然沒打算參加比賽……但是趁機玩玩總不錯吧？」
他拿出這次考試搜刮來的某種東西對眾人道：「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做個小遊戲呢？」
※
A君和B君正是此項目男子組的參賽選手，兩人正浪漫地沿著一條小河散步——並且手牽手。
「A啊A，你是我心中的太陽，你是我心中的月亮，你是我生命中不能沒有之人……」B一邊說著類似話語，一邊期盼比賽儘快結束。
「B啊B，你我就好像一人似的，十萬條牛都拉不開！」A全力配合。
丟臉就丟臉吧，他們要分數！
正在兩人詮釋心目中「**」的涵義時……
「親愛的～～～～～～～～你怎麼能拋棄我們『母子』呢～～～～～」
突然傳來大喊。
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纏上了。某俊美男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著A道：「你你你！想當初你對我說什麼了？！花前月下甜言蜜語，結果吃完抹凈就把我拋九霄雲外去了！」
然後拚命K著摸不著頭腦的A，大叫要殺了負心汗。這還不算什麼，更絕的是他突然一讓，身後冒出一大約10歲左右的孩子怯怯地牽著他的衣角。他一把抱住小孩，哭道：「你忍心么你，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多可憐啊！想我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多少苦多少罪我都忍了受了，總盼著你有天能夠浪子回頭，結果呢！你你你居然就在這裡和這麼個貨色鬼混！」
他終於將矛頭指向B……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瞧瞧你那樣子，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真虧你沒自殺，要是我早就找根樹弔死了我！還**……你是不是不認識字啊？！**！沉溺於美色也！就你那樣也配得上搞**？！連我十分之一都不如！不要以為他沒審美眼光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連哄帶騙了！你好意思么你！欺負誰都不能欺負一『色』盲啊！」
「我我我我我？」AB兩君一齊指著自己，難以置信，「你認錯人了吧？」
「沒錯！你們兩人化成灰我都認得！」他指著A，「特別是你，不信你看看孩子，是不是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仔細看看，兩人大汗！果然長的太像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隱藏劇情？！
不過……
A鎮定下來：「老兄，拜託你扯謊也認真點，兩個男人哪來的孩子？！」
「沒孩子？」他瞪了瞪眼，「那這個是什麼？鞋子么？！你搞清楚點，現在男男生子很正常！」
兩君大汗。好了，不管究竟怎麼回事，現在還是比賽要緊——何況這突然事件十有**是限制之主搞出來的，他們得趕快應付過去。
「你死心吧！我心中只有B一人！」A立刻將B摟在懷裡。B僵硬了一下，擠出一要多勉強有多勉強的笑容。
「你！你！你！」氣的直發抖，「好！要我死心也可以，將分收費以及孩子的贍養費拿來！」
俊美男子加一可愛小孩，一齊，伸出了手。
——我們一定是最先拿到班費的那組！
可惜他們錯了，最先拿到班費的是……
「謝謝，還有這種代表『我心永恆』的花朵，只要500R，買朵送大哥哥吧！」
天真的、可愛的微笑。兩個小姑娘長的水靈靈的，給人一種……
好可怕的感覺！
這絕對是強制銷售！趁比賽的機會把這些「代表愛情」的東西強制塞給他們……這這這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不買不行，即使兩人均表示他們的愛不是用物質來形容的，也依然打消不了這兩位精英推銷員的工作**！她們的嘴太可怕了，能夠說的你好像稍微猶豫下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最重要的是……經過她們一番「教育」，居然真的覺得不買就是不愛……
目瞪口呆的人相當相當多。
一開始只有F班用了「亡靈藥水」的諸位在做這種事情，可沒一會兒其他人跟著行動起來。看來賽前預計的沒有錯，最倒霉的確實是參賽選手，尤其是男男配對們，默……
天空上顯示的實時轉播告訴大家到處都是一片亂糟糟的情形。
所以發生點什麼，一點都不為過。
※
「就知道限制之主沒安好心……」
他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怪物，冷笑。
有意思……搞個比賽而已，還要「搶親」？
每一處有參賽選手的地方都突然出現不少怪物，二話不說，抓起其中比較美型的一個就準備跑路，於是剩下的那位氣憤地衝過去拚命——就是不知道是為了搶回「親愛的」，還是為了自己居然不是較為美型的那方而義憤填膺。
假如……怪物真的只打算搶參賽選手的話，那一切就沒事了——鬧的再大也不關他的事情，東風靠在無極肩上，興趣昂然地注視著免費直播的好戲。
然而一切意外皆因「他」而出現……
他，我們的展凌閣下。
。
所有看到怪物舉動的玩家都在第一時間問候了限制之主，真是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為難下選手也就算了，居然連其他人都要搶，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雖然大家早知道限制之主是個大BT，但直到現在依然有些不適應。
——其實他們這次錯怪限制之主了。對於那些怪物們突然掉轉矛頭朝著某玩家衝去的行為，他自己也頗感意外。但這感覺只持續了短短几秒就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瞭然於胸以及濃厚興趣。那些怪物喜歡漂亮美麗的東西，雖然他下的命令是只准在參賽玩家裡面挑選它們喜歡的人，但是看到那個傢伙后它們還是忍不住違背了他的話。不過這點他可以理解，當初他是閑著無聊才親自配置了三副絕佳外形，如果怪不會喜歡上那第一位幸運兒，豈不是說他沒什麼審美眼光？那麼……就隨那些怪去吧，在限制裡面其實沒有真正的限制，事情如何發展都是應該的，即使他是限制之主也依然抹殺不了各種可能性的存在。不過……想要抓住目標，好像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
這情形真讓人討厭。
展凌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突然朝自己圍過來的怪，它們臉上的表情讓他很不舒服。而那些驚訝地望過來的玩家，也在某種程度上流露出和怪們同樣的神色。
其實很討厭這過於顯眼的外表——從開始遊戲第一天起就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不說那些隨時會冒出來想要「結識」他的女生們，單是男生們驚訝的目光就夠讓他煩惱了。最莫名其妙的是居然有一堆人想要保護他！有沒有搞錯，保護他？那些人到底有沒有腦子！第一天，遊戲開始的第一天他就在整個五十九學園出了名，不僅是因為超贊的外貌，更是因為他搞定某些不知好歹的玩家時表現出的出色身手。
現在這外貌又給自己帶來麻煩了。
那麼多的怪，那麼多的玩家，哪邊他都不喜歡。一方擺出一副見到「美人」的蠢樣，另一方則露出準備保護他的白痴神態。這種被人當成花瓶的感覺真糟糕！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要出來了，反正外面再怎麼亂七八糟也不關他任何事。可是他又怎麼能預見自己只不過出來透透氣就會遇到這種事情！
——很好，要怎麼做請儘管來。
展凌舒展眉頭，嘴角漸漸露出詭異的微笑。
他不是會乖乖合作的人，永遠不是。
。
「好厲害……」衝過去「救美」的勇士們，咽了下口水。
算得上可以做為教材的完美戰例了，僅憑一個人面對那麼多怪卻不會有半點吃力的樣子，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最不得了的是，那人一舉一動都優雅地不得了，從容自信，連貫而富有節奏感，從某方面來說這場戰鬥是極其賞心悅目的。
「帥呆了！」不僅僅是女生，在場的大部分男生都情不自禁地叫出來。之前對他的感覺此刻全部推翻，開玩笑……這麼酷的傢伙哪一點像「落難公主」了？
聽到眾人的叫聲展凌微微一笑，嘴角上揚：「沒事做的人……」
「一起把限制之主的小寵物們送回去吧！」
這話大家都愛聽，於是在場所有人加入混戰，精神百倍地消滅起這些不知好歹的「小寵物」們——雖然它們的個頭絕對不是用「小」來形容的。
這是展凌要的效果，他不認為真的那麼厲害能夠一個人搞定所有人怪——尤其是在其他地方的怪物正源源不斷趕來為夥伴助陣的情況下，所以讓其他玩家幫忙是肯定的——絕對不是出於「保護」的目的而幫忙。
這場戰鬥其實也沒玩家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在不少人學著那位帥哥「耍帥」的前提下——沒辦法，他那樣子實在太帥了，他們忍不住跟著模仿起來。
漸漸的，分散各地的怪們基本都集中在了這裡，而玩家也從四面八方追了過來。高手越來越多了。這或許是第一個露臉的機會，各所學園的精英人物無論有事沒事都跑來嶄露頭角，一時間各種稀奇古怪的戰鬥方式輪番上演。
神夜、橫行等學生會長級別的傢伙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東風……
「不許去！」
他正在教訓無極殿下。
「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無極受不了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不行那不行，你煩不煩？！」
「我是為你好啊！」
「不需要！」他起身，「何況……你不想去幫隨影么？」
聽到這話，東風別過頭，悻悻道：「嘁……不是有很多人在幫他了么，哪輪得到我過去……」
……
「你該不會……」無極看著他，「是在吃醋吧？」
沒有趕過去本來就夠奇怪了，接著甚至不讓自己過去，一點都不像平時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就大驚小怪的他。
「……」東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讓開道，「算了……你要過去就過去吧，我陪你。」
好像真的是在吃醋啊……
無極看著他，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是「你不想過去的話那就不過去好了」。
。
真的很煩。
死了一堆又會冒出一堆，簡直是沒完沒了！說到等級他早就有20了，因此這場戰鬥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無意中看到了冥，以及他身旁的無極。
展凌微微嘆了口氣沒話可說。
冥……就是這樣的傢伙……有的時候真搞不清楚他究竟怎麼想的，而有的時候好像又太過清楚了。
——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發展著……所有人順著最合理的道路走下去，好像這次只要消滅這些怪物就沒事了。
其實展凌可以走開。他只需要用一個空間魔法轉移到某處避開怪物的視線就沒事了，什麼事都沒有。但是他沒走。
也許他這個時候出來，潛意識裡正是為了打這麼一場架。
可是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限制之主正開心地期待著什麼，要是人真的那麼難抓這遊戲就沒意思了，所以他一早就將某種東西交給了怪物們。現在正是使用的時候。
展凌沒發現異常——事實上就算他發現了也肯定躲不開。那樣物品會自動追蹤目標，而且速度極快。注意到它的玩家都只看到一道白光閃了閃，有什麼東西飛入了那位帥哥旁邊，然後消失。
跟著消失的是展凌閣下全身的力量，他來不及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模糊了意識，緩緩倒下。
——當然不會倒地。離他最近的怪接住了它們的目標人物，然後炫耀似的展現給同伴以及玩家們看。
一時間很多人心臟漏跳幾拍。
那個畫面……真的太唯美了……
。
柔順的，乖巧的樣子——那個似乎是睡過去的人真的好可愛。
沒有人抵擋的了這種致命的誘惑。
※
大約2000字的咒文，一字不差念下來只花了不到三分鐘。看到黑色魔法陣開始閃爍，他倒在無極身上，露出微笑。
「無極……」
他說。
「帶我逃吧！」
察覺到這傢伙很不對勁——幾乎全身重量都壓自己身上了，無極趕忙扶住他以免他跌倒。
「『百鬼之舞』，」他趴在無極身上虛虛地說，「巫鬼師終極法術，能夠召喚與敵人數量相同的鬼怪進行戰鬥。」
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厲害的技能。
「施法者等級下降20，並且遊戲時間24小時內所有數值降為0，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接著說，「最要命的是，要是我現在掛了的話……那些鬼怪全部會死！」
後作用也蠻厲害的，他一時間渾身乏力。
「抱歉……看來這次必須拜託你保護我了，我不能離戰場太遠。」
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無極馬上集合眾人。
「放心吧……」
待到大家都來了后，耳邊傳來無極淡淡的聲音。
「我不會讓你的努力白費……」
堅定而溫柔的感覺。
笑容不自覺地出現在嘴角：「交給你了，班長大人。」
班長大人——一直未對你用的稱呼。真的差點忘了你才是F班班長。現在想起來突然發現……
他沉沉地笑了笑。
這些我以為不必在意的細節……大概傷到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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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驚訝地看著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出現的鬼群，數量之多，攻擊之高，真是不得不讓他們感嘆。
——白痴都知道這些是召喚出來的幫手。這個技能實在太強了。
現在場上的局面出現微妙的傾斜，在鬼怪們加入戰鬥后那些怪物漸漸有些招架不住，它們只好慢慢聚集起來，一層一層形成嚴密包圍，不讓「敵人」接近它們的「獵物」。
位於最裡層的怪們正在進行飛行準備，見這架勢玩家們打的更賣力了——尤其是那些想藉機接近「睡美人」的傢伙們。
可是想「英雄救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實力夠不夠，這種混戰切忌貿然闖入敵人中間，好幾個大大咧咧往怪物群里擠的傢伙被怪們唰唰送回復活點。但不往裡面闖要如何進行營救？怪物那麼多，即使現在他們佔了上風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消滅它們，而這點時間足夠它們帶著人跑路了。
聯手是此刻的必然選擇。
各路高手默契地朝著一個方向開路，大家都知道應該集中火力打開一個突破口，一時間稀奇古怪的招數向著同一個地方發出。怪物們慌慌張張地彌補缺口，最終卻因為補不抵失而以失敗告終。
部分高手衝進了裡面，而中心的怪物們已經飛了起來，於是四周的怪物全部跟著起飛。來不及阻止的眾人只能扒住怪物的腳或是尾巴進行追蹤。
現在的戰場轉移到了天上。
就目前而言，擁有飛行物品或是坐騎的玩家非常少，所以在天空中的戰鬥不利於玩家。那些懸在空中的傢伙們沒一會兒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掉了下來，值得慶幸的是有些人掉下來的時候順便砸死不少怪，總算是沒白掉一場。
只有少數人成功地登陸在怪物們的背上。
而更少數的，在怪物背上跳來跳去。
那是個高手。
膽大，而且身手敏捷，只見他漂亮地將怪物們的背當做階梯，順利登上了抱著「公主殿下」的BOSS身上。
——火力攻擊過來。周圍的小怪想將他轟下去，但都被他閃過，於是攻擊順理成章地朝向BOSS。
一切發生的很快。
躍起，拔劍，刺入BOSS眼睛。
快到沒幾個人看清了他的動作，只知道那怪突然鬆了手，然後兩個人掉了下來。
怎麼會讓他摔到呢……
成功救「美」的英雄在空中抱住「公主」，然後漂亮著地。
——一切像電影一樣完美。
他站在那兒，靜靜看著被自己抱著的人。
睡著的傢伙真的是太……近看的話，實在讓人心動不已。哪裡都完美，哪裡都漂亮，哪裡都散發著招人喜歡的神采……睫毛以及柔柔的頭髮，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碰觸他。
——絕對不願放手。
所以當神夜走過去表明那傢伙是自己朋友要求接管時立刻碰了釘子。
抱著隨影閣下的傢伙理都沒理他，而是慢慢地、溫柔地朝著五十九學園方向走去。
看來不親自把他抱回去他是不會放下他了。
神夜皺了皺眉頭，隨即想到反正將人送回后那人就得離開——看制服就知道他不是五十九學園的——也就沒有強行要人。
穿著白色制服的五十九學園眾人安靜地、小心地跟在後面。
畫面就此顯得浪漫無比。
許多人過了很久都忘不了那天：那個抱著沉睡傢伙的人彷彿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般靜靜走過白色的路，而天是藍色，草是綠色，蝴蝶不敢亂飛。
明明剛才還是那麼激烈的戰鬥著，卻突然是如此安靜祥和。怎麼能不叫人有所動容。
——動容的結果就是這次比賽作廢。那兩個傢伙以絕對的票數當選為最佳配對，但由於兩人均不是參賽選手並且均拒絕此獎項，這個項目的獲獎者懸空。
不過就目前而言，什麼比賽不比賽，一點都不重要。
「啊，你醒了？」
睜開眼睛，一個模糊的面孔。
——竟然……不是冥……
他怎麼會感覺不到有人抱著自己，從頭到尾，雖然無法控制人物，但是感覺他都是有的。
不是冥……
即使不是冥，他也不想在自己還沒恢復的時候強行下來走動了，要抱的話就抱好了，什麼都無所謂……反正要丟臉也已經丟了，又哪在乎多這一回。
被人當孩子一樣抱著……真好笑啊……
他這次真的想睡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寬敞明亮的房裡，出乎展凌意外的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傢伙竟然還在。而且好端端靠在自己喜歡的靠椅上看著自己喜歡的書。
察覺到視線，那傢伙放下書。
「恢復過來了么？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關切的神態。
展凌露出慣有的微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
「不客氣。」那人也跟著微笑，「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起身朝門走去。
——這發展讓展凌頗感意外，他以為這傢伙會找些什麼理由好和自己多待會兒，正在想該怎麼拒絕一個幫了自己的人時，他竟然主動要離開。
這麼說……他應該不是那種很讓人討厭的人。
「等等。」展凌下了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起碼讓我日後有機會答謝你吧！」
已經打開門的傢伙轉身，做出回想的樣子：「我的名字啊……」
「啊！我想起來了！」
他笑笑：「我叫歸北，取不想歸西的意思，很好記吧？」
接著揮了揮手表示「拜拜「，乾脆利落地出了房間。
展凌看了已經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接著好笑地搖搖頭。
歸北么……真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