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限制大陸九層第七十二學園。

這座學園的宗旨是「做最優秀勇者的培養基地」，這句話被現任校長做成大理石碑放在正門口。

「歡迎你來到九層第七十二學園。」

東方冥看了看眼前帶著人畜無害微笑的少年，嘆了口氣。

——正如你所見，限制大陸這款遊戲沒有採取新手村的設置，取而代之，100所限制九層初級學園等著來自全國各地的玩家（目前限制僅僅對中國玩家開放）。取得好成績順利畢業將是玩家來到限制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這邊走，我將帶你去辦理入學手續。」

說話的少年其實是個NPC，他穿著深藍色鑲有黑色條文的學生制服，制服左胸上別著寫有「羅爾」字樣的徽章——大部分系統NPC都將有這樣的胸章來表明身份。

東方冥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整個學園。

他們正走在一條由無數漂流鵝卵石鋪成的大道上，道路兩邊栽滿正金燦燦招展著的銀杏，風吹來一陣花香，可見在校園的某個地方應該栽種了不少花朵。大道並不是很長，5分鐘后，一棟宏偉的10層建築佔據了東方冥大部分視線，在這主建築的左邊有一棟同樣風格，但是體積要小許多的3層樓。

「這是主教學樓。」羅爾介紹著，「旁邊的那棟小樓是辦公樓，現在我們要去辦公樓為你註冊學籍。」

這些手續很順利的辦了下來，沒有長長的「校規」介紹，也沒有故意刁難的辦公人員。只是在填寫姓名是東方冥很是煩惱了一陣。人物生成的時候並沒有給人取名，所有玩家的姓名都是在學校註冊時被記錄下來，包括他們的ID號，也是這個時候才定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他在姓名一欄填寫了「東風」二字，然後順利領到學生證明、課本、課程表、學生制服以及宿舍鑰匙等。東方冥看了看自己的ID號：907220050607399。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問了：「請問今天入學的人很多嗎？」

羅爾看了他一眼：「是啊，每天人都很多的，最近還有增長的趨勢。」

「居然有這麼多人能過通過那個變態測試……」

老實說，這個結果小小打擊了他一下。瞧，作為主角，他真是有點自大了，老以為只有自己才能想出辦法來。可結果——這世界上聰明人真是多啊！

「自從那個BUG泄漏之後人就多了起來。」羅爾聳聳肩，「你不知道嗎？」

「BUG？」這話讓東方冥非常吃驚。

「我還以為所有玩家都知道了。」羅爾撓了撓後腦勺，「雖然網上關於BUG的消息基本被封鎖了，但是當時得知這件事的人不少。」

「究竟是什麼BUG？」

「事實上，假如你在參加測試階段退出來——也就是說進去后的三次機會沒有用完，那麼你下次進入時以當時的系統狀態來判定你的測試進程。」羅爾盡量清晰地解釋道，「也就是說，即使在這之後有人用了某種道具通過測試，你再次進入時的系統狀態卻是那位玩家通過之前的——所以你可以利用這個成功的方法通過測試。」

原來是這樣。東方冥明白了。這意味著有很多玩家是利用相同的方法通過測試的，怪不得他的ID號排到這麼後面。

「謝謝你告訴我。」東方冥道，「不過玄天公司沒有修改這個BUG嗎？」

「呵呵。」羅爾露出一絲苦笑，「製作團隊的人並沒有修改這個BUG，只是禁止這個消息在網上傳播而已——事實上，基本會來玩限制的玩家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而且……真正主管這個世界以及測試的是限制之主，他並沒有說要修改什麼，這個BUG也就一直這樣放著了。」

「限制之主不是BOSS嗎？」東方冥驚訝道，「他還干預遊戲？」

「限制之主是BOSS沒錯，但同時，他也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當然有權決定這些。」羅爾嘆了口氣。

【看來要打敗限制之主確實很難……因為他可以作弊……】

大約是看出了冥的想法，羅爾連忙道：「當然他也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干預，程序決定了的事情他無法更改，他只能做些簡單的決定——這個也是為了玩家著想。」

「你的意思是，他是整個限制的皇帝級人物了？」

羅爾點點頭。他有一絲疑慮，眼前這個人說道「皇帝」二字時，眼中有道光閃了一下，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哦～～～～～～皇帝……呵呵……」東方冥詭異地笑了一下。

看到系統生成了兩個人物時他就決定了。

這個遊戲，他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凌讓著自己，為什麼展家一定要站在東方家身後？這個死腦筋的規定也不知道是哪個白痴想出來的，還搞得一向聰明的凌也跟著看不開，只要兩個人一起，凌就自覺站到輔助的位置。

兄弟，不是這樣當的！

他和凌首先應該是兄弟，其次才是搭檔。凌那小子卻似乎調了個個，老是以為應該犧牲自己的發展機會來將他推到前台和頂端，真是太太太讓他火大了。

【這次說什麼也要讓凌毫無保留地發揮自己的才能！】

正如沒有人比展凌更了解東方冥，這個世界上也很難找到一個人比東方冥更清楚展凌的實力。凌並不比自己差，卻老是畏手畏腳自以為不行——往往一個這麼看自己時，他就真的不行了。

【別人我可以不管，凌我絕對不能不管。】

——其實這個計劃早就存在了。以前在異幻中，東方冥想盡辦法推兄弟到前台，可那個傢伙最後還是會巧妙地繞到他身後，站在他的光芒下。所以直接告訴展凌是肯定不行了，只能在他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偷偷將他推出去。要這樣做，就必須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用來掩飾他身份的契機。那麼，在一個宣稱單人物制的遊戲中，擁有兩個身份，就是最好的選擇！

——是的，這個計劃有風險。東方冥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凌太熟悉他了，即使有兩個身份，要騙到凌也是很困難的事情。特別是，能夠弄到兩個身份更是關鍵。東方冥的設想是這樣的，現在識別玩家、建立人物都是採取腦波掃描技術，假如他的身體里有兩個腦波呢？那麼，是否可以騙過系統，讓其以為有兩個人存在，於是可以建立兩個人物？鬼魂，沒有人比東方家的人更清楚他們是如何的存在，鬼魂是可以冒充人的，因此在讓這個鬼附身的時候東方冥就暗地裡開始了試驗。而顯然，他成功了。

——至於兩個人物是否都能使用，在東方冥看來是沒有問題的。只要其中一個腦波匹配，那麼玩家就可以支配這個人物，多出來的腦波當然不算在內。這就好像你拿一串鑰匙開門，只要其中一把可以打開這扇門，那麼多了幾把鑰匙是不會有任何影響的。（當然成功與否還需要經過試驗——不過書名既然是雙身玩家，那怎麼可能不成功？）

「你好像……很高興？」聽到限制之主是這個世界的皇帝居然還會感到高興的玩家，真是少見。

「沒什麼，我只是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東方冥如是回答。

一陣溫暖而潮濕的季風刮過整個限制大陸九層的學園區。

——風已經吹起，沙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