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王雲龍

十分鐘后。

室內籃球館。

偌大的球場內，僅僅只有五個人——孫明宇、尹雲、趙濤哲、許毅、楚辰希。

「薛胤銅呢？」尹雲拿著籃球，坐了下來，對著趙濤哲問道。

「不知道。」趙濤哲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尹雲非常費解的抓了抓腦袋：「算了算了，他來了也才六個人，也不夠啊。我們籃球隊怎麼就剩下這麼幾個人了……」

「我們去年十一人，五個高三的，五個高二的，兩個高一的。高三的畢業了，高二的升高三了兩個退隊……」孫明宇以為尹雲是想問什麼，想也沒想就說道。

尹雲拍了兩下額頭：「……我都知道，我只是隨便感慨一句而已。」

孫明宇：「……」

「今天就去做力量訓練吧。一個暑假沒練了，力量可能又差了不少。」尹雲把球放到旁邊觀眾席過道上，揮了揮手，便帶頭朝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的門是鎖著的，尹雲鬱悶的坐在門口：「這上課第一天，都忘記要訓練了啊，經理呢？！蕭悅美女呢？！！」

「報告，畢業了。」薛胤銅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正好聽到尹雲這一句話，順口接道。

「那鑰匙在誰那裡？」尹雲有氣無力的說問道。

「王教練應該有吧？」許毅見半晌沒有人作聲，道。

尹雲嗖的一下爬了起來，掏出手機，喃喃道：「我怎麼把老王忘了。」

「喂，老王啊……我是尹雲。……恩啊，你把更衣室的鑰匙拿過來一下。……啊？！什麼，你不是吧。……喂，你不過來看看楚辰希啊？……算了算了，就這樣吧，那我先帶他們跑圈得了。」

尹雲啪的一下把手機蓋蓋好：「他暫時過不來了，你們先跑步熱身吧。我去買瓶水，楚辰希也相當熱過身了，你自己休息一下。」

「這麼熱的天還要熱身啊……」薛胤銅嘟囔一句，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麼樣的，追上跑在前面的趙濤哲。

趙濤哲一見是薛胤銅，立馬跳開了一步，警戒的問道：「玻璃，你幹嗎？」

「……喂，你猜我剛剛去幹嘛了。」薛胤銅湊過來，神秘的說道。

趙濤哲被他的語氣給唬住了，也低聲道：「幹嘛去了？」

「我剛剛跑去樓上拿我手機，然後看我珍藏的XX圖，非常榮幸的發現我還是對女的感興趣……」

「……」

「喂，你們兩個邊跑邊說行吧？」孫明宇第二圈都跑過來了，見兩人還在這裡嘀嘀咕咕，於是道。

「哦……」薛胤銅應了一聲，不太情願的跑動了起來。

……

與此同時，離七中不遠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屋裡。

店裡的冷氣開的很足，絲毫感覺不到外面悶熱的氣息。

校隊教練王雲龍正和一位大約三十歲的男子進行交談。

「元書，你真的決定了嗎？」王雲龍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思襯了幾秒鐘，道。

被稱作元書的男子把視線從窗外移回到了王雲龍的身上：「王老師，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我已經經過了非常慎重的思考。」

王雲龍又沉思了片刻：「其實你要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是大材小用了啊。」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王老師，其實我覺得只有在這裡，才真正有讓我一展天地的機會，在那些地方，各種各樣的規則會讓我覺得不自在啊。」

「元書，我並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我真的不覺得你這樣的選擇是明智的……不過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我也就不強迫你了。但我希望你最多呆一年，如果不行就到其他的地方去發展，這樣行不行？」王雲龍似乎還是不完全支持男子的抉擇。

男子又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他感覺到天空有飛鳥飛過的痕迹，它們撲騰而過翱翔在空中的時候，是它們最幸福，也是最驕傲的時候啊……

——一年就一年吧，如果這一年還沒有什麼成果，那自己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行，王老師，那就這樣說。」男子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拿起桌上的卡布奇諾喝了一口：「王老師，這是我在美國的時候最喜歡的咖啡了。第一口喝下去時，可以感覺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軟，第二口才可以真正品嘗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澀和濃郁。最後當味道停留在口中，又會覺得多了一份香醇。我覺得這就像是我——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軟就像是我最初的夢想是太過完美的，而苦澀和濃郁則是現實和理想的碰撞。至於最後……」男子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自信：「我相信會像咖啡一樣，那些苦澀都會變成香醇的。」

「好吧。」王雲龍苦笑搖了搖頭：「你出去一趟見識就長了不少啊，我也說不過你了。我會跟校方提出的，過幾天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那就謝謝王老師了……」

「呵呵，你也是我當年的得意門生啊……嘖嘖，現在都已經是個真正男人了。我還依稀記得當年你倔強的少年模樣……」

……

十七點二十六分。

籃球館的玻璃大門被推開，因為太久沒開的緣故，發出吱呀的聲響，場內的六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門口。

「老王，你總算來了。」尹雲一見是王雲龍，笑到：「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全身的濕了……熱水器應該是開的吧？」

王雲龍道：「知道你小子喜歡洗了澡回去給家裡省水電費，早上就開好了，你用開水洗澡都夠……」

「那就好，嘖嘖，還是你了解我啊。」尹雲走過去拍了拍王雲龍的肩膀。

其實說來說去，王雲龍和他的名字真的是不符，那麼有氣魄的名字，而人就是一微微發福整天滿臉笑容的中年人。六十年代出生的，身高有一米八出頭，當年據說在市隊打過一段時間的球。

「那更衣室的鑰匙呢？」

「啊？！」王雲龍在口袋裡摸了摸，一臉窘迫：「好像中午回去的時候換了件衣服……」

這尹雲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就僵硬了：「靠，你還真是不能表揚。」

「完了完了。」尹雲拉了一下他的T恤，「都可以曬鹽了，怎麼回去啊。」

這話還沒說完，薛胤銅的苦瓜臉就湊過來了：「你家不就走十分鐘嗎……我今天還打車來的，到時候我打車回去的話，司機指不定還不讓我上車呢……」

王雲龍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別吵了。等會我開車送你回去成了把？現在我有事要說，都過來。」說完他看了一眼楚辰希，「你也過來。」

楚辰希也沒作聲，走了過來。

「好了，大家今天也看到，我們校籃球隊因為高三畢業打緣故，都已經隊不成隊了。我跟學校商量，決定從九月十號，也就是下個星期一開始，進行為期兩周的籃球隊選拔賽。」王雲龍話還未說完，薛胤銅的臉上就已經笑開了花，心裡浮想翩翩到時候一展英姿，美女成群，王八之氣自然就四散開去……

「薛胤銅！」

「啊？什麼……」薛胤銅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等下再去想怎麼吸引小妹妹，先聽我把話說完。」

薛胤銅撓了撓頭：「恩，你繼續，你講完我再想……」

眾人：「……」

「咳咳……」王雲龍被薛胤銅的「純真」和「直白」給嚇到了，「那個，我其實就是說兩句。第一，高三不用參加比賽的，所以你們三個沒事到各個場地轉一轉，看見有發展潛力的就給我把名單記下連騙帶蒙的把他們拉來參加訓練……還有，高二的你們兩個，別光顧著玩，也注意看看，我們隊員現在特別少，都沒辦法訓練了。」王雲龍頓了頓，「至於你……」他看著楚辰希，滿臉嚴肅。

楚辰希見教練這麼嚴肅的表情，臉上也認真了起來。

「那個……你到時候就儘力打，讓大家看看你的實力。」王雲龍說著說著，臉上的嚴肅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看丫還會不會說老子沒眼光……」

「切……」

楚辰希：「……」

××××××××××

（小川：明天星期一開始沖新人榜……我找不到大神幫我廣告，所以你們的每一票，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