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八變神龍
司馬周和白半生、時運來一聽那蕈風與伍佐明竟練成了天魔心法,他們竟變了臉色,同聲道:「你也被制住過?」
舒希凡道:「我雖未被她制住,但卻要坐下來運功抵抗,否則就心跳不止,仍然失去打鬥之力!」
白半生道:「過了明天,她們卻不能自制,那不是說逢人就下手!」
舒希凡道:「後果尚難推測,總之非常嚴重,故所以我們宜把消息傳出,免得正派武林遭害!」
突聞林中一聲佛號,未幾步進來一位尼姑。
舒希凡一見,連忙拱手問道:「師太法號莫不是紫衣神尼?」
老尼姑合什道:「貧尼心如,不敢當神尼二字,少施主,天魔心法雖已出現,但尚未到無可抗拒之境。」
「神尼說他尚未練成至境?」
「這部心法有兩大階段,那兩位尚在初成之地,這樣不能控制特殊高手,惟其魔體已成,為害仍舊非淺。」
舒希凡道:「他們的心理已起變化?」
「他們初成之時,其理智與善良尚能時隱時現,現時對邪正善惡分得很清楚。」
舒希凡道:「天魔心法以何可除?」
神尼道:「凡成魔體之人,任何功力打到他身上都是虛的,武功全無用處,除非他發動魔法與你真火對抗,那時才看誰的修為高低。」
「三神能不能抗拒魔法?」
神尼道:「就以龍圖施主也可抗拒初成魔法,那就不要問三神了!」
舒希凡道:「師太現欲何往?」
神尼道:「回普陀請貧尼大師姐出來,也許她能收服這兩個初成的大魔!」
「請神尼示弟子等明路!」
神尼合什道:「少施主乃福人,可以任意而行,同時施主的天宮神典具有無上伏魔之功,只怕那兩個初成天魔有了警惕而不露面了。」
當她離開之時,道:「舒施主,三十年黃庭,四十年紫府,欲思其速,莫忘戴雲。」
神尼說完而去,但那舒希凡卻愕然發獃。
白半生道:「這老尼說什麼謎語?」
司馬周道:「阿凡,你怎麼了?她說什麼?」
舒希凡道:「神尼真是慧眼,她看出我的天宮神典尚有黃庭和紫府兩關未過。」
白半生嘶聲道:「這兩關要七十年。」
舒希凡道:「在我雖然不要這麼長的時間,但也要五十年,然而當前之事哪能適用呢!」
司馬周道:「她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舒希凡道:「我這兩關如有炳靈神珠,當可立成,但神珠已被那傻丫頭得去,神尼當然也算出了,她最後一句是指點我們戴雲山去撞運氣!」
司馬周道:「叫你冒險奪火龍元丹。」
舒希凡點頭道:「火龍丹可以助我速成是毫無疑問,看來,勢非去不可了。」
白半生道:「我們簡直跑的是冤枉路,早知如此,何必川關!」
舒希凡嘆聲道:「凡事都有定數,我們只是盡人事而聽天命。」
司馬周道:「那我們馬上入關罷!」
舒希凡道:「看能否如願尚難確定,不過我們要回頭了!」
時運來道:「老闆,可能你已餓了不少時間了,不妨吃點東西再動身。」
舒希凡點頭道:「你們吃過了?」
孫矮子道:「剛吃完你就來了。」
舒希凡道:「那你們就在林中休息,我吃完就要趕夜路。」
大家依言,各自靠株大樹養神,只有時運來打開食物包,陪他進食。
舒希凡先把綠龍套脫下收起,然後慢慢的吃東西。
一頓飽餐之後,舒希凡看星月,估計是二更過後,他忙向司馬周道:「仍由你帶路,我們走罷!」
大家聞言跳起,司馬周道:「不必照原路罷?」
舒希凡道:「隨便你走什麼路,以早入關為原則!」
司馬周道:「那我就領著大家出了沙漠之後,直奔賀蘭山!」
舒希凡道:「沿途仍須看看動靜,尤其是三神島人,看他們有什麼感受!」
白半生道:「那二個男女必定已採取報復行動,三神與海母可以抗拒,但他們的星宿和武士神女就難抗魔法侵襲。」
「初級天魔初成,那是不分正邪的,各大門派必也難逃此劫,這一路必定能看到非常恐怖之事發生。」
他們連夜賓士,天亮后就已脫離古爾班察汗山,又進入沙漠之中。
不久,身邊忽聽滾滾高卷的風沙之內發出一陣異聲!如狼嗥,似鬼哭,聞之使人毛骨悚然。
時運來道:「這是什麼聲音?」
舒希凡道:「這是瘋狂的人聲!」
白半生鄭重地道:「不對,哪有這樣多的瘋人?」
舒希凡道:「大家小心前進,一看便知端底!」
風沙滿天,又濃又高,十丈之內即不能視物,如不是武功很高的人,卻連行動也感困難。
司馬周領先向異聲接近,漸漸看到一群黑影,他突然止步道:「是人!」
舒希凡道:「而且是三神島的一群神女和武士,數目多達五十幾個,那種情形似已失去人性。」
白半生道:「似在跳舞一般!」
舒希凡道:「似在圍著幾個特殊人物,確很奇怪,打鬥不象打鬥,似在圍著團團跳動,好象番人跳戰舞!」
司馬周道:「神女和武士從來不象這種現象,眼前情形確有點邪門!」
忽然一道黑影如飛而來,舒希凡一見認出是老冬烘,不禁迎上大喜道:「前輩,你老由哪兒來?」
老冬烘一指當前情形,道:「被這些聲音引來的,你們太迫近了,這非常危險。」
舒希凡道:「當前是怎麼一回事?」
老冬烘道:「這群神女和武士已不是三神島的,她們都中了天魔法,全被控制住了,吃生肉,不分人獸,餓了就如野狼爭食!」
舒希凡道:「眼前他們在作什麼?」
老冬烘道:「在跳天魔舞,裡面圍著興安嶺總盟主夫婦!」
白半生道:「那為何不突圍呢?」
老冬烘鄭重地道:「凡被天魔舞圍住之人,他們只有打坐運功,守住元神,毫無打鬥力量,因為這種舞就有天魔侵襲元神的魔力,元神一散,此時就有兩種現象,一為加入這些瘋人群,否則就被他們所裂食!」
大家一聽莫不打了個冷戰,司馬周道:「他們一直跳到被圍的人崩潰為止?」
老冬烘道:「那要看主使天魔的意思,也有跳一陣天魔舞就放出魔火進攻的!」
白半生道:「這風沙也奇怪,始終不停,我們想看清圍困情形也不能夠。」
老冬烘道:「眼前風沙不是自然的,凡是天魔發動之處,在沙漠則有狂風濃沙,在沒有沙的地方則有濃霧和魔煙。」
「假使圍攻成功之後,這些瘋人又怎麼樣?」
「帶著風沙而去,當地下留下的只是爭食所剩的殘屍,你們說是瘋人則錯了,瘋人就是魔兵!」
舒希凡道:「這主使天魔就是那兩個男女?但卻看不見他們在什麼地方?」
「也在其中,只是隱身指揮,暗發魔威!」
「你老贊不贊同晚輩攻進去看看?」
「攻進去你什麼也看不到了,受到的只是狂風熱沙或寒沙侵襲?同時你精神恍惚,心跳欲出,元神蕩漾,一旦敵不住,馬上就同流合污,否則即倒地任其啃食。」
在此之際,突聽異聲向這面移來,那駭人的狂風濃沙已滾滾如潮而來,老冬烘一見,不由驚叫道:「天魔看上我們了,大家快逃!」
他舉手一揮,領著逃向右側。
舒希凡不料老冬烘如此恐懼,便知非常嚴重,隨即帶著大家相隨而奔。
也是他們的輕功都到了最高之境,始終未被天魔陣圍上,但卻全力奔了兩個時辰才拉遠距離,然而回頭仍未見那風沙異常聲后追不舍。
「今天要擺脫,看勢非常困難,你的天宮神典有諸仙御魔大陣,不知你已悟出否?」
「但未練過!」
「攻擊不行,防守定可。」
「距離這樣近,擺布須時間!」
「東西雖是我老人家先師的,但我老人家未練過天宮神典,你說要如何布置。」
「須設奇門遁甲之數,少者須十人,以已丙丁為三奇,以戊己庚辛壬勢為二像,以甲居陣中統之,配以九宮,十人各執旗劍,按九宮八卦方位,踏天罡地支之數。」
「這是九天玄女法,眼前辦不到,且事先要演練,據先師說,天宮神典內還有風后法與黃帝法?」
舒希凡道:」黃帝法是剛勢,主攻,風后法是柔勢,主守,九天玄法主圍!」」這三法似乎何法能在當前運用?」
舒希凡道:「風后法雖簡單,但也要十人以上,現在我們只有七人!」
老冬烘道:「我們邊逃邊找,一路定有正派人物可見,但布置必須快而易!」
「風后法不須演練,只聽主壇號令即可。」
「那快加勁,魔勢又近了!」
前途忽然現出一批人影,同時也有滾滾狂風和沙塵逐著,舒希凡一見大驚,上叫道:「前輩,看到沒有?」
「那是另外一個天魔發動的!」
被逐者無法看清,估計約有十幾個,舒希凡道:「那是一批什麼人?」
「我們能否與那批人逃向同一路線,接近就可分明,現在只有正西能走,大家再加勁,否則會被右面狂風截住!」
雙方都是由斜角度逃向西,不一會就接近了,舒希凡忽然震驚了,道:「前輩,我們的對頭會面了。」」你們不可亂來,由我老人家招呼。」
原來對方是三海神,他帶著十二星宿以上的高手,這時也在留心這面,尤其見了老冬烘,似也愕然不已。
老冬烘已於這時和三海神走個並排,兩下相距不到五丈,他忽然大笑道:「雜毛老道,我們一輩子都是背道而行,想不到今天竟走向一個方向。」
三海神笑道:「老冬烘,我們不妨邊打邊走,貧道正愁沒有殿後之人!」
老冬烘當然聽得懂,立即縱聲笑道:「老道,你以為人多是吧,那就試試看!」
三海神忽然看見舒希凡在後面,霎時改口道:「舒施主我們先比輕功,能擺脫天魔風沙者勝。」
「兩股魔風會合,誰也休想逃,如果我們齊心合力,也許有法或可。」
「你的箱底貧道很清楚,有什麼辦法?」
「問題在你老雜毛同不同意!」
「就算同意又怎麼樣?」
「同意就得聽清楚!」
「你有什麼奇陣可以防天魔?」
老冬烘向後一招手道:「天帝子,今天恐要冰炭同爐了,你上來!」
舒希凡走上前問道:「什麼事?」」加上他們的人數夠不夠你用?」
「假設他們不虛心聽調,那不如各奔前程。」
「貧道以身作則,誰敢不聽?」
「道長首先聽令,火速領二人搶坤門!」
「你要擺陣圖?」
「不許問!」
「小東西,這時你可神氣!」
三海神居然不再說話,立即領著兩位護法搶到坤門,舒希凡又喝道:「老冬烘領他們二十個搶干位!」
不管輩份如何高,到了這時候不得不行,老冬烘火速向三海神揮手喝道:「滾來二人!」
三海神都動了,他的手下不敢不聽,「滾」字雖不順耳,但也恨在心裡,立有二人跟上去搶干位。
舒希凡除了三海神作了一門主將,那是缺員之故。
老冬烘道:「小子,為何不發動攻勢?」
舒希凡道:「各守陣位,不許亂,快速搶到前面沙堆上去!」
搶到后,舒希凡道:「各門發動真氣,三奇門交互換位,門正門亮老冬烘道:「小
子,為何不發動攻勢?」
舒希凡道:「各守陣位,不許亂,快速搶到前面沙堆上去。」
搶到后,舒希凡道:「各門發動真氣,三奇門交互換位,門正門亮劍齊舞,其餘本主門自有奧妙。」
三海神忖道:「這小子擺的什麼陣?」
舒希凡突然連發三聲長嘯,之後即盤膝打坐!
真奇怪,沙堆在須臾之間即隱去不見,恰好這時天魔風沙滾滾而到。異聲尤為驚人。
更奇的是狂風經過時,全是離地數丈而過,去勢如電,轉眼之間,天氣晴朗,異聲已失。
就在這時候,舒希凡揮劍直取三海神。
三海神仍在遊走奇門,作夢也想不到舒希凡乘他毫不提防之下攻到,及至驚覺想逃時,舒希凡的霹靂劍已直入胸膛。
一聲慘嚎,三海神血如泉涌,屍橫在地。
白半生、司馬周和三矮立應聲發動,凡被他們所領的也同時血染黃沙,只有老冬烘顧慮聲譽未下手,因之為其所帶二人嚇得魂不守體,全力竄逃。
舒希凡如何肯放手,他的輕功已入化境,那二人如何能活,追不到兩里,仍舊死在霹靂劍下。
老冬烘臉色都變了,他追上舒希凡吼聲道:「小子,你這是英雄嘛?」
舒希凡冷笑道:「老頭子,你知道他們要在我散陣之際展開奇襲嘛?」
老冬烘駭然道:「你如何知道?」
舒希凡道:「任何傳音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三海神早發出傳音暗號,他以為我聽不到。」
老冬烘忽然嘆道:「老頭子我忘了你天宮神典能察別人傳音啊!
舒希凡道:「我就算聽不到也要下手,對付敵人我從來不擇手段,決不學你們這些宋襄公講,求不合時宜的仁義,與該人有什麼正大可言!」
「小子,我老人家總覺得欠光明。」
「假設他們奇襲我等成功呢?那你只好問閻羅王伸冤了,簡直是迂不可加之論!老頭子,收起你這套罷!」
「時代變了,人心越來越不古了!」
他們老少爭論一會之後,天不早了,白半生插嘴道:「老頭子,你們老的照老的干,我們年輕的照年輕的千,各行各素,現在要動身於,先吃點東西罷。」
老冬烘這時急忙向舒希凡道:「小子,南方傳來一件使人毫不注意的消息,據說在一條名叫大漳溪的河流中浮起一個紅鴨蛋,竟使當地人為了爭奪這隻鴨蛋而打得頭破血流,傷人無數,後來這種爭在漸漸擴大,連江湖人物也群起瘋狂,你想這是什麼回事?」
「也許人們認為紅鴨蛋是一寶。」
「是什麼寶呢?聽說還是活的!我老人家去打聽不可,同時也知道別人都派有高手去打前鋒啦。」
舒希凡見他說完就走,不由大聲叫道:「老頭子,那條河流屬什麼地方?」
白半生道:「不要問他,那就是閩中,其水發源即戴雲山之龍潭。」
「這樣巧?」
司馬周道:「何謂巧?」
「我們要去那裡呀!」
「你又想奪鴨蛋?」
舒希凡道:「我另有靈感,大家深夜趕路,越早到閩中越好!」
司馬周道:「路上只怕仍有枝節,你又要管閑事,能早到得了才怪。」
他們脫離沙漠之後,進入賀蘭山脈時,在前的司馬周突然發現了兩個可疑的青年見了這批人就慌張躲進一座林中。
司馬周立即發現二人值得注意,急忙等上舒希凡道:「前面林中有了可疑人物。」
「是什麼樣的人?」
「兩個帶劍的青年人,但比我們要大一點,他們見了我就躲了進去。」
「那可能是三神島的武士!」
白半生道:「三神島人被天魔搗得惶惶不安,我們不妨打落水狗,追進去!」
時運來一揮手,他們三個矮子沖了進去,可是人已經不見了,不過還能察出動靜,於是循跡生追。
時運來恐入了重圍,立即將孫、董二矮喝住道:「不要上攻,等老闆到了再說。」
白半生趕到,向時運來道:「他們顯然已經佔住整座峰頭只等我們去攻似的。」
「這也不對,三神島人從來不採守勢的,我們一到,他們如照常理,只怕早已群起而攻了。」
司馬周和舒希凡趕到,同樣發生疑間,不過仍舊朝峰上登去,估計上面足有六七十個人之多。
司馬周向舒希凡道:「未見一個星宿?」
『也許在暗中藏著。」
到了峰半之際,突聽上面有人喝道:「下面來人止步,此峰不許通行。」
白半生道:「三神島人沒有一處有別人走的路,但今天你是霉運當頭了,誰敢擋道就拿命來!」
峰上又有一人大吼道:「我們不是三神島人,閣下不要瞎闖了!」
白半生笑道:「你們這些神女和武士今天也不會肯承認字型大小啦,三神島威勢權傾武林,你們以往不是很自豪嘛?大概知三神已死其一而氣餒了。
突然在峰上有個少女的聲音高叫道:「下面可不是凡哥哥。」
「駱娃!」
「你們不許動,下面是天帝子來了。」
『駱娃,你怎麼會與他們在一起?」
「他們是我救活的。」
舒希凡更感莫明其妙接著問她道:「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聽我從頭講起,下面是你的朋友,叫他們都上來,我要都認識啊。」
舒希凡忙向下面招手,把白半生、司馬周和三矮都叫了上來,首先介紹道:「諸位,這就是我對你們說要尋找的駱姑娘。」
「她就是得到炳靈神珠之人?」
舒希凡道:「是的。」
大家都向駱娃自道姓名。
舒希凡道:「他們都是和我共生死的,我曾經對你說過有很多朋友,那就是他們了。」
駱娃高興地道:「凡哥哥,自你在沙漠去救人之後,我發現不久就有老人來查我!黑夜不明,我怕他是壞人,因此我就逃走啦!」
「丫頭,那老人是我請來尋找你的啊,他叫龍圖老人,也是我的朋友呀。」
「誰叫他悶聲不響,反嚇得我沒命的逃!」
「那真是我的糊塗,應該叫他邊走邊叫才是,不過在那種時候是不能出聲的,因為到處都有敵人啊。」
駱娃道:「我盲目的逃走之後,簡直不辨方向,後來卻遇到了這峰上的一群人,他們當時像瘋子,又跳又叫,竟把我圍上啦。」
「結果呢?」
「他們圍上我時有風有沙,結果我就聽你的話,用拳掌去打他們,因為他們只是瘋子。」
「結果把他們打倒了?」
「不是,當時我一出手,那種古怪的風沙竟然被我打散了!結果他們都是木頭人一樣,一個個立著不動,但不久他們就佔領賀蘭山。」
「你就作了他們的山大王?」
「誰說的。我在等你呢,而且派了十幾個武士出去打聽你的消息呢。」
「現在我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由你處理這批人啦,我還是跟你走。」
「他們肯跟我?」
忽有一個青年道:「我們願聽大俠處置!」
舒希凡笑道:「既然如此,我派你們分隊出動,盡量去說服三神島的神女和武士,如有願意脫離三神島的,每人以『日月』字為暗號,一旦遇上我,立將暗號說出,免得我誤殺自己人!」
峰上群起歡呼道:「我們願聽大俠吩咐,從此屬於日月山莊!」
舒希凡大喜道:「原來你們也知道日月山莊,那就一言為定,不過你們如果遇到庄中人時,可以說出是我的手下,否則又有誤會。」
舒希凡一見,笑對駱娃道:「你的功勞不小,從此可獨擋一面!」
「我才不哩。」
「試試好嘛,我請白大哥和司馬大哥協助你,不然你一輩子也不能成名。」
「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入關回南方一趟。」
「那我請三個矮哥哥陪伴,白大哥和司馬大哥你一定少不了他們。」
「這也好,你的任務就是斗天魔和三神島的神女和武士,哪兒有天魔出現,你就往哪兒攔截!」
駱娃嘟著嘴道:「那要看我高興哩,不然我和三個矮哥哥到處玩。」
舒希凡笑道:「隨便,我們走了。」
時運來道:「駱姑娘,老闆不久就會回來,現在我們去哪裡?」
你要問她去哪裡,她卻毫無,駱娃搖頭道:」憑你們,我沒有意見!」
孫矮子道:」老闆是怕人多走不動,同時目標太大,我們何不暗暗跟到南方去?」
「妙啊,孫矮哥說的正合我的意思!」
董矮子道:「那就不再耽誤了,而且非全力追不可。」
時運來道:「孫老二領頭,駱姑娘居中,大家一個跟一個,不可拉遠距離,現在就急追。」
駱娃道:「凡哥哥不知走哪條路?」
「我知道一定走直線,他們三人必逢山過山,遇水過水,決不循路線走的。」
四人決定之後,立即展開輕功,孫矮子帶著急奔。
第三天的早晨,他們渡過黃河,算是入了關,過河即進入靈武城。
當他們落店吃完早餐時,忽見店門外進來了四個老人,其中一位是老和尚。
時運來立刻覺得不對頭,輕輕的問孫矮子道:「照子放亮一點,看看門口。」
「該不是二海神?」
「我們還是趁機離開為上。」
「我們有駱姑娘,怕什麼。」
駱娃道:「你們說什麼?」
時運來道:「這有人,出店再告訴你。」
那五個老人和老僧上樓之後,時運來隨即向孫矮子道:「快會帳,駱姑娘尚不知自己有什麼功夫,一旦動上手,勢非大怔不可。」
孫矮子道:「你們先出去外面等。」
時運來道:「姑娘,我們動身罷。」
到了店外,駱娃道:「你們搞什麼鬼?」
時運來道:「剛才那五人可能是三神島的最高手。」
「那快走。」
時運來道:「果不出我所料,她身懷無敵絕技不敢施為,此一路恐怕麻煩多了。」
孫矮子出來之後,大家火速出城趕路,到了城外,孫矮子鄭重向時運來道:「老大,你沒有猜錯,我溜到樓上去了一下,恰好聽到他們談話。」」聽到了什麼?」
『那威勢凌人的老和尚是二海神,我聽到一個老人稱他為佛主。佛主、道主這名字只有三神島才有。「
時運來道:「那四個老人呢?」
「聽二海神口氣稱他們為護法。」
董矮子道:「他們在這條路上作什麼?」
「我不敢久聽,生怕他們發現,幸好樓上食客不少,我只聽出他們的意思估計有三個原因,一為欲敵天魔,他們要找炳靈珠,哈哈,這是他們作夢了,第二他們在三海神的下落。」
時運來道:「那就叫他們到九泉之下去會面了。」
孫矮子道:「第三他們也要去戴雲山,不問可知,當然也想打火龍丹的主意。」
時運來鄭重地道:「那又有幾場大打鬥了,我們要加緊趕,不可叫他們追上來。」
駱娃噫聲道:「什麼叫火龍丹?」
「姑娘,那是一條火龍腹內的元丹,有了此丹吞眼,功力可增至境,老闆就是為了這個才趕往南方的。」
「火龍丹是什麼樣的?」
『大概是一顆會變化的神珠。」
「我也得了一顆活紅珠,可惜不見了。」
時運來試探道:「姑娘的紅珠名叫炳靈丹,甚至沒有丟掉啊。」
「你怎麼知道那紅珠之名?」
「那一顆紅珠差一點使整個武林爭奪到血流成灑河了,後來這顆珠竟然落到三神島,但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該珠又由三神島飛到長城上,恰好被姑娘得到,這就是緣份無疑了。」
「竟有這種事,我一點也不知道,難道怪凡哥哥曾向我問得非常詳細,可是我真給丟了。」
「他曾說過,那神珠已經被姑娘的體氣所同化而吸收,永遠與姑娘不分了,不過姑娘自己不知道而已。」
「真的嗎?為何他不向我說明?」
「他怕姑娘不信,結果反而疑神疑鬼。」
「他說什麼我也相信啊。」
「恐怕不見得,姑娘曾經說過有菩薩顯靈呢?」
「敵人不敢追我,難道是我糊糊徐徐施出神珠的功力嗎?」
「何以糊糊塗塗施出神功,而且糊塗得把敵人燒成焦炭一般。」
「我能放火把人燒成焦炭?」
「姑娘的神功沒有火的形態,那是一股無形無色的神火,只要你想發神功,舉手投足,神功即任意而出。」
「我不敢隨便燒死人,那是多麼殘酷呀。」
孫矮子道:「一旦遇上壞人,姑娘不燒他,只怕他卻要姑娘的命啊。」
駱娃道:「那要看情形了,當然,在我最危機時我就不得已啦。」
時運來道:「當然,他還打不過姑娘哩。」
「我會把他燒死?」
「這等人物恐怕不易,假說神珠落到老闆身上,那二海神就活不了啦。」
四人出了靈武城,順著一條名叫山水河的西岸,直奔蕭關。
這一段路,他們整整走了三天,再由蕭關奔長安又走了七天,這日他們就在長安停下來,打算休息一天再上路。
他們走進一家館子,上了樓,找了一個雅座,叫來一桌豐富的酒菜,四人慢慢的吃若。
此時,進來一個精神十足的老人,年紀約在六十歲出頭,身體高大,步履沉穩,一見便知是武林人物。
孫矮子道:「老大,你看到什麼?」
時運來道:「那上來的是個老人,滿樓食客都對他十分恭敬,這人定有來頭。」
忽一人大聲道:「老爺子,消息如何?」
那老人道:「李兄,說出來也許使諸位失望,消息是有,但已經有數不盡的一流高手,展開爭奪了。」
另一人道:「那東西確是一件奇珍。」
「敝派掌門已派出四個長老趕往閩中調查,而且已有非常驚人的消息帶回來。」
又有人道:「老爺子可肯公布是什麼消息?」
老爺子道:「戴雲山頂龍潭之內死了一條火龍,據說是被神劍所傷,而火龍舟已脫離軀殼,不知去向,同時證明江湖爭奪的紅蛋就是火龍元丹。」
孫矮子道:「老闆此去豈不是撲空了?」
時運來道:「這消息必定已被他知道了,我們不宜性急,乾脆就在長安多留兩天。」
時運來向董矮子道:「老三,你去打聽一下消息,我們在家裡等你。」
『大家出去不好嗎?」
「駱姑娘這段時日太勞累,讓她多休息,我和老二要照顧,你一人會罷。」
三矮的房間就在駱娃隔壁,這時駱娃已經進房休息了,董矮子一想也是,於是他單獨走了。
走出店外;看與其同樣矮小的人物迎面而來,觸目不由一怔,只聽他自言自語道:「這傢伙竟不是普通貨!」
忽聽時運來道:「老二,那不是真正的矮子。」
孫矮子幾乎嚇了一跳,埋怨道:「老大,你真冒失,來了不先通知一下。」
忽然他又驚異道:「什麼?」
時運來道:「那人矮子是假的,他施展縮骨功。」
「太奇了,你怎麼得看得出來?」
「這玩意穿小腳褲緊身衣是不行的,那傢伙還不是此中能手,他的衣褲早已犯忌,現在沒有時間告訴你,趕快盯上他,火速查明他的來歷。」
孫矮子急忙出店去盯。
黑夜在人多之處盯人,那是很難被發現的,孫矮子去了之後以輕巧的速度就追到了那人的後面。
時運來生怕駱娃出事,一進自己房間,豈料見駱娃巳在裡面,不禁愕然道:「姑娘還沒睡?」
「我已經很久不睡覺了,你們搞什麼名堂?」
時運來將所見向她說了。
駱娃道:「你們也是奇怪,發現有高手就要查,那如何查得這樣多,高手多的是啊,假如再有二個,難道我們二個也要出動了?」
「不是見人就查,而是那人非常可疑才要查。」
當此之際,董矮子一閃而回,仍有氣急之勢。
董矮子不見孫矮子反問道:「老二呢,我要他陪我出城去。」
時運來道:「他盯著一人在人群里施縮骨功的傢伙去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董矮子道:「這長安城早已到了無數武林人物,聽說火龍丹早已被一個神秘的江湖人得了手,而且各方武林來到長安。昨夜這人就住在小雁塔頂。」
「老闆不來怎麼辦,你想出城去小雁塔?」
董矮子道:」小雁塔沒有去的必要,我想到舊城查看一下。」
時運來道:「你快追他去,向左街頭,老二定還在這條街上。」
董矮子走了之後,時運來輕聲問駱娃道:「姑娘,我們也去各處走動如何?」
駱娃道:「各路武林由四面八方而來,是非定很多,我們最好不要管閑事。」
時運來點頭道:「除非有人找到我們頭上來,不然誰願意多打麻煩,姑娘放心。」
駱娃收拾一下,隨即跟著時運來來到街上閑逛。
人行擁擠,車水馬龍,駱娃看得非常高興。
忽然有人在背後傳來談話之聲,似旁若無人地道:「師兄,何必等到三更,這時動手不行嗎?」
時運來一回頭,見兩個青年,年長的道:「我們人數不夠,力量有限,非等到三更師長等才能來。」
年輕的道:「他們也只有四個,何須師長回來?」
「對方有多少人,你就確定只有四個?」
『師兄已查出他們的來歷。」
「未查出,聽知他們來自邊疆。」
時運來輕聲向駱娃道:「姑娘聽到沒有?」
駱娃點頭道:「他們今晚有架打?」
「我們慢點行,讓他們過去后再跟上如何?」
「誰知他們去哪裡?」
「那就不要管,只跟著就是了。」駱娃道:「他們要打架,關我們什麼事?」
「行俠仗義,排難解紛,助弱扶困,驅邪救正,這都是我們的義務,我們吃的是江湖飯,應該作江湖事,否則我們出來幹什麼?」
駱娃道:「凡哥哥是這樣說的?」
「他一生就是為了這個道理。」
「只是他主張作的,我就照樣作好了。」
二人已經超過前面了,時運來笑道:「那我就盯上去,不過先要查明他們的來歷才行。」
「乾脆上去間不行嗎?」
時運來搖頭道:「那不行,我們不是管家的人,沒有權查問人家,一問就會發生衝突。」
「用搭訕的方式有何不可?」
時運來道:「武林人心眼是雪亮的,任何借口都看得出來,同時人家也不會說真話。」
一路盯著,豈知人家竟向城外去,時運來暗忖道:「這二人竟住在城外不成?」
出城仍是街道,大都市與小城鎮不同,效外距離太遠,只見那二人竟走進一座八大門之外去了。
「時矮哥,怎麼辦?」
「這是富豪人家,我們沒有理由進去,算了罷,在三更前我們再來。」
就在這時,忽見數條黑影由瓦面一閃,駱娃的眼睛可不等閑,噫聲道:「有人由瓦面走。」
「追上去。」
「一定是賊。」
「今晚情形不對!」
「什麼不對?」
「可能有混亂的局面。」
「難道是搶什麼東西?」
「也許是那個得火龍丹的人物出現了。」
「他不來怎麼辦,我們人數太少了。」
「我們加勁!」
「我們不要去了。」
「姑娘不要怕,你的武功比人高,只是沒有經驗罷了。」
翻上山,不遠處有座林子,聞聲就是由林中透出,及至接近,豈料混亂局面。
時運來輕聲向駱娃道:「我們繞著這座林旁觀,看看有沒有我們自己人在裡面。」
駱娃突然驚叫道:「不好,孫矮哥和董矮哥被一群老頭子圍住了。」
「在哪裡?」
「在那面,是一個老頭子圍住他們。」
「我也要打嗎?」
「那些老人定是三神島的,都是壞人,你怎麼不動手!甚至要全力打。」
衝進林中,一直撲向對面,這時時運來已經看得很明白,不禁大喝一聲,撲了上去,雙掌齊發。
駱娃雖然害怕,但一見孫、董二人到危機之境,她也著急了,纖掌一揚,就朝敵人揮動。
時運來邊打邊叫道:「老二,老三,他們困你多久了?」
孫、董二人一見時運來帶著駱娃趕到,精神大振,同聲道:「半個時辰了,快動手,這批老賊打脫我們目的物了。」
時運來不知孫二人說的目的物是什麼,他向駱娃大喝道:「姑娘,殺死他們,快殺死他們。」
原來他看出駱娃無殺人之意,這就明白她尚未施出炳靈神珠真氣下手。
駱娃沒有受到極端危機之時,她怎麼也起不了殺人之心。
不到一刻,六個老人之一忽然大叫道:「退!」
時運來追著大叫道:「姑娘快追,殺死他們!」
孫矮子道:「老大勿追,我們有正事。」
時運來聞言停步,駭然道:「有什麼正事,殺死他們才是正事。」
「你想到那用縮骨功這空嗎?」
「你在追他呀。」
「目前的混亂,就是因為他一人而起的,他就是得到火龍丹的人物。」
「他哪去了?」
「我和老二本來圍住他在這林中,看看要得手了,豈料竟來了各路武林人物,其中就有十幾個三神島的護法,這些傢伙分出六人來纏住我和老二,另外一批展開向其他的武林人進攻,反把那得寶之人給放了。」
「那人向什麼方向去的?」
「估計已逃過渭水了,也許是顧渭水而上。」
「那快追!」
時運來道:「這裡尚有燈光?」
「八成是寺院!」
「駱姑娘要不要休息?」
一夜未曾路過,駱娃點頭道:「休息不要,我喝了湯,須要找地方停一下。」
時運來會意。於是領她向燈光奔去。
原來是座尼庵!
時運來道:「姑娘,在外處處都不可大意。」
駱娃朝庵門牆頭翻進。
不一會,忽然聽她發出驚叫之聲。
時運來道:「快去,發生事情!」
孫、董二人同時搶進,雙雙翻過庵院圍牆。
「姑娘什麼事?」
「好多死人!」
原來殿上真的躺了一大遍死人屍體。
時運來適時而人,一看鄭重地道:「都是武林人,每人身邊都有兵器,看地面的情形,那是經過一場非常慘烈的決鬥。」
「燈光是誰點的,看看有熟人沒有?」
時運來道:「你們查查屍體,我去殿後走走,八成這庵中的尼姑都遭了殃。」
駱娃不敢看死人,她急忙隨在時運來後面。
後殿忽然傳來一聲佛號。
時運來道:「奇怪,還有尼姑!」
廂房一開,走出一位老尼來,但全身都是白衣。
時運來急忙上前拱手道:「請問師太法號?」
「施主,貧尼乃普陀慈雲。」
時運來暗忖道:「莫非是白衣神尼?」
駱娃道:「師太,這庵中似乎經過一場殘殺。」
白衣老尼道:「那是各路武林分四面前來困住『八變神龍』,可是仍非其敵,全部倒斃,貧尼來時,僅僅只救了三位未死之人。」
「什麼是『八變神龍』?」
』這是一個年輕人武林人物的名號,他本名駱跑,出身神秘,近半年來才由異域回中原。他的武功師承無人能知,僅貧尼稍有所悉。」
「師太,各路武林為什麼要拿他?」
「他得到火龍丹之故。」
「他會縮骨功?」
「那不是縮骨,而且他所學的武功,比縮骨功更玄妙。」
「他曾被晚輩兩個義弟圍困過。」
白衣老尼笑道:「施主兩義弟的武功合起來未見得高過他,也許恰好相敵罷了,否則必有傷亡。」
「師太可知道他逃向何方?」
白衣老尼道:「他不是逃,而是要找個地方適宜他煉火龍丹,因為火龍丹本身還有奇毒,不宜吞服,目前他可能要順渭水而上。」
「多謝師太指點,晚輩告退了。」
「多謝師太指點,晚輩告退了。」
白衣老尼鄭重地道:「此人邪正不分,可能逢上就殺,施主等宣謹慎追尋。」
時運來連應聲是,立即帶駱娃退出。
剛到前殿,只見孫矮子道:「沒有熟人了,老大,後面怎樣?」
時運來說明見到此老尼經過,接著又急忙道:「快順渭水追我們。」
孫矮子一聽經過,駭然道:「老尼是誰?她說那人武功一點也不錯,真箇高極了。」
「我們有四個,合力可制住他。」
孫矮子搖頭道:「那傢伙既多變,又詭詐,此去不宜樂觀,我希望老闆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