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乖乖的小學徒
陳雲的武館就在老中醫院子的隔壁，兩個院子中間的圍牆被打通了，其實在這麼多樓房裡看到一片中國式的宅子也是一個奇景，也可想而知紅花社在這裡的勢力了。
過了一個拱門就可以看到一群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年輕人，在師兄們的帶領下在練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院子很大，沒有電視中常見的啞鈴石鎖什麼的，那些都在健身房裡，院子里只有一排用來練功的木人，還有經常在武俠里可以看到的高高低低的梅花樁，每次安宇昔看到梅花樁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奇葩，直到看到兩個師兄在梅花樁上比試。你說掉到地上也就算了，要是摔到木樁上，得多疼啊。
「師叔！」一個年輕男子對安宇昔抱拳道，這些練武的人一般都是華人，大多是紅花社的社員，或者是和紅花社沾親帶故的商人、精英階層的子弟，社員的話打架械鬥是家常便飯，不勤練武功早晚被砍死。
「恩。」安宇昔面無表情的招了招手，對這已經習以為常，這個武館除了幾個師兄比自己輩分大之外，其餘的都是師侄，貌似我和老爸是同一個輩分的了，安宇昔還記得自己那天拜師的時候大師兄叫了老爹一聲老弟，然後叫自己師弟的時候，老爹的臉真是精彩，這絕對是報復！因為安宇昔看到老頭子笑了，真是越老的就越小啊，要是能看到兩個老頭子打架就好了。（安爸爸突然吼道，我怎麼又變成老頭子了！）
「師兄，師父呢？」安宇昔領著兩隻蘿莉，輕車熟路來到忠義堂。大師兄正在指導幾個年輕的弟子們練武，這個大師兄不是前面醫館那個了，是武館的大師兄，叫做成東（成這個字在這裡讀shan第二聲），長的魁梧霸氣，肌肉發達，一條手臂有鄭西卡的腰粗，暴力特徵明顯，特別是臉上還有一道疤痕，顯得有些猙獰，凶神惡煞，如果是和他不熟悉的人一定會被嚇哭的，鄭西卡就被嚇哭過···所以現在面對成東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其實大師兄表面看上來很嚇人，私底下卻是個很好的人，對師兄弟和徒弟們都很隨和，因為他的狠厲只留給了敵人。
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有些怕自己，成東也知道自己這副尊容比較嚇人，之前對嚇哭鄭秀妍也有那麼一點愧疚，可惜不會討好女孩子，為了避免尷尬就沒有和兩個女孩子打招呼了。
「師父說以後你就跟我打基礎，以後再親自教你厲害的。」理由冠冕堂皇，安宇昔知道以後都是由大師兄代師授業了，畢竟陳雲都是爺爺輩的人了，哪有時間教人武功，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大師兄在教自己武功，詠春拳已經試過了，打得那個欺負秀妍的小男孩兒直叫「媽媽」，雖然以大欺小有些那啥···
「你先去梅花樁上蹲一個小時，兩個小妹妹先跟我來。」大師兄背著手指使道。
「喂，你個怪蜀黍。」聽到大師兄說兩個小妹妹，安宇昔忍不住吐槽，他女兒可是比自己還大呢！
「你不也是怪蜀黍么，還有臉說我。」大師兄鄙視的看了一眼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安宇昔，施施然帶著兩個偷笑的小蘿莉去了裡面。原來讓別人吃癟的感覺這麼爽啊！老程啊，我可為你報仇了，今天晚上你可得請我吃飯，原來成東是為程潤東報仇來的。
「小樣，想跟我斗，你還嫩了點，哼哼。」大師兄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走了，在這裡可沒有人敢把安宇昔當成小孩子，在他手裡吃了苦頭的人多了去了。
「大師兄怎麼變犀利了。」安宇昔摳了摳臉，兩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還和外人一起笑我，看我回去好好收拾你們，安宇昔暗暗發誓，不過估計等會兒就忘了。
「師兄，你教秀妍武功的時候可要緩著點！」安宇昔忘掉剛才的不快，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做好你的事吧，你師姐會教好她們的。」大師兄頭都沒回甩了甩手，讓安宇昔以為他是在演動畫片。
昨天晚上才打電話讓大師兄教兩個妹妹一點防身的功夫，今天就開始教了么，效率這麼高，雖然秀妍和阿香以前和我一起來的時候總是圍觀，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從馬步蹲起吧···
不過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完成師兄留給自己的任務吧，馬步已經練了有一年多了了，從當初只能站20分鐘現在可以站一個多小時了，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不過梅花樁站馬步的話，有什麼不同么···安宇昔為難的看著眼前個頭差不多高的木樁，果然很不同，這是想故意讓我出醜么！安宇昔無語了。
「你！對，就是你。」安宇昔指著一個人把他召喚了過來。
「師叔，什麼事啊。」被點到的人馬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把我抱上去！」安宇昔指了指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樁，爬上去的話多丟臉啊。
這是紅果果的報復啊！安宇昔對自己現在小小的身體很不滿意，快長高吧！
——
「師弟，你來了，東西準備好了，還有酒，慢點兒跑，小心車啊。」
老頭子一頓可以吃完一隻四斤重的燒雞，安宇昔每次看到老頭子吃完之後意猶未盡都會覺得駭然。
「師父，你吃這麼多，不會積食么。」有一次安宇昔終於忍不住提出問題。
然後獲得一個爆栗，只有在吃午飯的時候安宇昔才能看到自己的師父陳雲，因為他負責去和記豐買陳雲的午餐。
「習武之人，每天用勁，當然要靠食補，不然怎麼會有充沛的體力？知道什麼叫天人合一么？天和人本來就是一個整體，人吃飯喝水呼吸，然後拉屎撒尿，就是一個循環，有循環就有生生不息，這就是武道，我看你運動得太少了，以後增加一倍運動量，爭取吃的超過我。」老頭子道理一堆，還給安宇昔定下了目標。
「不就是吃么，哪兒有這麼多話。」安宇昔小聲嘟囔道，雖然自己飯量很大，不過也比不上自己師父呀，果然學武術的都是飯量越大越厲害么？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去，再去拿一隻豬蹄來！」
「還去？」
「恩？」老頭子眉頭一皺。
「好，我就去。」安宇昔一溜煙就跑了。
「打個電話叫外賣不就完了么！」安宇昔怨念很深，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拿！
「醬香豬蹄？其實很容易的，關鍵是醬料和火候。」
「先把豬蹄洗凈，然後做好醬料，醬料有桂皮粉1錢·········，記住了沒，這可是獨門配方，就像中藥一樣，缺少一味香料就會少了味道，先用料酒泡2個小時，進味，然後塗上醬料燜熟冷卻，火候也要注意，然後再塗一層醬料炒就可以了，我在示範一次，你看清楚。」
「師弟，你在這兒學廚藝，家裡的師父知道么。」
「沒事的，老人家吃太多，等他消化完就可以繼續吃了。」安宇昔一臉的不相干。
「哦，反正不是罵我。」陳福龍一臉無所謂。
「我會告訴他，你消極怠工，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我才這麼晚回來。」
「師弟···」
「師兄，你知道幸福是什麼么？自己不開心的時候，讓別人更不開心就好了。」
「師弟···」
「師兄啊，我一定要把你的菜式都學會。」
「你想幹什麼，開飯館么？」這個師弟不是只想學會幾個招牌菜么，怎麼又改主意了？陳福龍盯著安宇昔，以前可是求他學都不學。
「你不覺得別人吃了你的菜，然後很高興，不是更高興么？」安宇昔笑嘻嘻的說，在家裡做菜受到了兩家父母的誇獎，安宇昔最近心情都不錯。
「好像，應該是吧。」陳福龍似乎想起了什麼，沒有反應過來。
「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了，」陳福龍看著正熱火朝天忙著弄豬蹄的安宇昔，「做食物，就是要讓吃的人高興啊，如果美美還在的話，一定也會希望我做出更多更好吃的食物給大家吃吧。」陳福龍又想起了曾經自己做大廚，老婆在外面接待客人的事情了，那時候隊伍排得很長，幾乎都要忙上一天，看著別人吃著自己做的菜，看著自己老婆吃著自己做的菜幸福的樣子，「那個時候真的是我最幸福的時候。」陳福龍覺得鼻子有點兒酸，連忙轉過身去。
幸好安宇昔的一聲「師兄」把陳福龍拉回了現實，這才沒有讓他在自己師弟面前出醜。
「師兄啊，你看這湯怎麼樣。」安宇昔頭也沒有抬，還在切著蘿蔔，「味道已經很香了。」
「哦，我看看。」陳福龍的聲音有些沙啞，連忙咳嗽了一下清了下嗓子，見安宇昔沒有注意自己，裝模做樣的揭了下鍋蓋，聞了聞香氣。
「恩，快好了。」明顯的不在狀態。
「師兄，我的黃瓜呢。」安宇昔一邊運刀如飛，一邊抬眼看向陳福龍。
「你最近怎麼對黃瓜這麼喜歡。」陳福龍明知故問道。
「你還不知道，秀妍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黃瓜過敏，我一直很喜歡吃黃瓜的好不好！又甜又脆，清香四溢，汁水充足，難道還有比這更好吃的水果么。」應該是太久沒有吃黃瓜的緣故，安宇昔想起這個話就多了起來。真以為自己沒有注意他呢，太單純了，安宇昔就是知道他又想念美美嫂子才故意打斷的。
安宇昔見過師嫂的照片，那是兩個人的結婚照，雖然師兄很難看，但是很好的襯托出了嫂子的美貌，可惜紅顏薄命，安宇昔看到照片的第一感覺就是又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其實，每個男人的心裡都住著一頭豬。
「至於么···還水果，人家是蔬菜好不好！」回過神的陳福龍無語地看著說得唾沫橫飛的小師弟，吐了句槽。
「···」安宇昔眼角抽了抽，怎麼都會吐槽了。
「我去給你拿，管夠，吃得你不想吃了為止。」
「不用，一根就夠了，太多就不好吃了。」安宇昔放下刀喊道。
「···」陳福龍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