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上）雞窩
鴿子市，圳陽市最早販賣鴿子的地方，那時候玩鴿子正盛行，不過後來因為大家從玩鴿子變成了吃鴿子，這個市場逐漸與活禽市場合併，最後遷移，但這個名字保留了下來，一直到至今，還因為這裡有許多老建築，也無法拆遷，乾脆保護起來，因為沒有地產公司拆得起，一戶就得要你幾百上千萬。
唐術刑給姬軻峰介紹著鴿子市的歷史，隨後又神秘兮兮地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為這裡一到夜裡，就會有人聽到鴿子拍打翅膀的聲音，撲撲啦啦的，很是嚇人，還有鴿子在咕咕咕的叫著，彷彿在控訴著人類的殘忍……」
姬軻峰看著唐術刑，咳嗽了一下，提醒他別犯二。
唐術刑瞪眼看著姬軻峰：「你不信啊？不信你注意聽！」說完，唐術刑自己嘴裡發出「咕咕咕」的聲音，發出之後又問，「聽到沒有？」
姬軻峰就那麼看著唐術刑，閉眼問：「術刑啊，你今兒出門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我去，真的是，你提醒我了。」唐術刑點頭，「活血化瘀的葯我一天沒吃了吧？回去必須得吃，萬一死球了，走吧走吧，打聽打聽這個叫康敏，化名依依的人住在哪兒。」
「喂，大半夜的，你問誰啊？」姬軻峰追上疾步向前的唐術刑。
唐術刑停下來，看著對面通宵開張的那家誠仁用品店道：「問那邊唄，她要是做小姐的，肯定會光顧的，就算別人不知道她叫什麼，有身份證照片啊，大哥！」
姬軻峰拿起那張身份證，看著上面那個根本不好看的女人，心想自己要是瓢客，肯定對這模樣的小姐毫無興趣，再說她肯定化妝，能問得出來嗎？正想著，唐術刑已經步入了誠仁用品店，順手拿了兩個男用自慰器，直接塞到進來的姬軻峰手中，讓他給錢，隨後拿過那身份證照片指著上面問老闆：「老闆，請問一下，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老闆拿過複印件，仔細看著，搖頭道：「我店裡沒有來過黑人。」
唐術刑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闆，這是黑白複印件，她不是黑人。」
「噢，那沒見過。」老闆甩頭，頻率飛快，臉頰兩坨肉碰撞著。
抱著兩個男用自慰器的姬軻峰在旁邊別過臉去，尋思著這個地方的人是不是都和唐術刑一樣腦子不正常？
「你稍等啊，有紙和筆沒？」唐術刑問老闆要了紙和筆，然後快速畫了一個女人的模樣，又舉起來問，「大概就這模樣。」
姬軻峰湊近一看，驚訝得合不攏嘴，沒有想到唐術刑還會畫畫，而且畫得那麼好，堪比警察局裡面畫嫌疑犯肖像的畫師了。
老闆點頭：「見過，每天都會來這模樣的女人，至少好幾十個。」
「啊？」這次唐術刑又目瞪口呆了，隨後點頭道，「也對，現在都朝一個模子去化，韓國思密達真是害人不淺啊，娘的啊吸吧！得了，你就告訴我，這附近有沒有髮廊，或者是小姐住的比較多的地方？」
「你早說嘛。」老闆還嫌唐術刑笨，走出門，指著遠處道，「這裡被嚴打過，害得我生意都不好了，剩下的髮廊也不多了，往前面走，巷子盡頭有兩家，左邊那家別去，全是中年婦女，右邊那家比較年輕，還行！朝裡面走呢，有很多小姐在裡面租房子的。」
「謝謝！」唐術刑使勁點頭，拍了拍老闆的肩膀，「祝你萬壽無疆，身體健康！」
「你才要小心呢，千萬別去左邊那家啊！」老闆返回店中，「有空來啊，對了，那自慰器要戴著套子用，別圖痛快直接弄裡面，便宜貨，不能水洗。」
「明白了！」唐術刑也扯著嗓子回答了一聲，「質保幾年啊？」
「38塊錢的東西，還質保？艹！」老闆沖唐術刑豎起中指。
姬軻峰從出店門口就趕緊遠離那兩人，等唐術刑走遠，老闆回去才追上唐術刑，七手八腳將那自慰器放進唐術刑的口袋中，又問：「他說不要去左邊那家，是什麼意思？因為年齡大？但年齡大的老頭兒不是喜歡嗎？」
「雞爺，你又犯傻啊？你不知道有句話說男人專一嗎？18歲的時候喜歡18歲的姑娘，28歲的時候還是喜歡18歲姑娘，38歲還是，一直到68歲還是喜歡18歲的，明白了吧？」唐術刑搖搖擺擺走著，活脫脫一個流氓，「還有啊，以前我有一哥們為了發泄，去找老女人，就去了一次，再也不去了，嚇著了。」
「啊？為什麼？」姬軻峰又開始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他呀，上次去，做呀做呀做呀，做完了，拔出來一看那上面有塊薄膜啊，血紅血紅的。」唐術刑邊說還邊用手比劃著，「他嚇著了，以為自己受傷了，結果那老女人一把搶了過去，還一副害羞的表情對我哥們說，那是**。我去他媽的，三十八歲了，**，有沒有搞錯！」
姬軻峰傻在那了，隨後等唐術刑回頭又趕緊跟了上去。兩人鑽進誠仁用品店老闆所說的小巷子中，看到盡頭有亮著粉紅色的燈，徑直就朝那邊走去，隨後停在兩家店中間，左右看著，姬軻峰正在觀察裡面有沒有長得象身份證照片上的女人時，唐術刑拽著他就朝著正中心盡頭的那道小門走去。
「不在裡面？」姬軻峰看明白了，低聲道。
「當然不在啊！」唐術刑小聲回答，又敲著門，「她是那個制毒者選出來的聯繫人，楊勇和姍姍死了，肯定得躲起來呀，就算躲在窮街陋巷，也不可能還得出來干這個呀，錢百分之百沒少賺，你覺得呢？」
門開了，一個睡眼朦朧，年齡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懶洋洋的問：「幹什麼啊？要玩左右走，這裡是住戶，不做生意！」
「我們找依依啊，就是康敏。」唐術刑說著從口袋之中摸出一千塊錢來晃了晃，「她的乾哥哥讓我來把錢給她。」
「依依啊？」那女人撓著頭，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朝著後面四合院中喊道，「依依！依依！康敏！有人來送錢了！」說完女人把門一開，拖著鞋蹭著地面回屋去了。
唐術刑沖姬軻峰使了個眼色，隨後進院，順手將門關好，觀察著這個四合院，看著有沒有其他的後門，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後門的同時，一個卸完妝基本上無法正面直視的女人從側屋鑽出來，伸著懶腰，鼻孔還掛著鼻涕，問：「誰啊？」
「依依！」唐術刑站在那盯著那女人。
姬軻峰順勢靠著門，堵住去路，那女人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看來是個近視眼，從出來鼻涕口水橫流可以看出，她還吸毒。不過等那依依看清楚他們兩人之後，慌不擇路地向自己的屋子中跑去，隨後將門死死關上。
唐術刑示意姬軻峰堵好門，緊接著來到門口，對著門低聲道：「依依，我們不是壞人。」
裡面沒有人說話，唐術刑回頭看了一眼姬軻峰又湊近門道：「我們真的不是，只是來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有錢拿的。」
「走開！你們是警察！」依依在屋子中喊道，喊聲驚醒了四合院中的其他人，四周的屋子都把燈打開了，不少在這住著的小姐都打著哈欠披著衣服探出腦袋來，就算聽依依說有警察，她們也不怕，畢竟她們沒有做生意。
「我們不是警察！真的不是，我是那誰，我以前和你是同事，咱們都在甄嬛洗浴中心干過，大概你來的時候我已經辭職走了。」唐術刑說完就推著門，他知道依依還在答話，就證明裡面沒有任何後門可以離開。
裡屋中平靜了下來，周圍探頭的小姐們也覺得沒吵起來再沒意思了，看模樣這個依依平時人緣並不好，這種情況下沒一個人願意出來幫她說句話。
唐術刑在門口等了會兒，聽見姬軻峰在那頭「噓」了兩聲，趕緊回頭，看到姬軻峰比劃著示意讓唐術刑再說話，以免依依鑽空子跑了亦或者做傻事，他正比劃著，依依把門打開了，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看著唐術刑。
我去，這婆娘這麼久沒說話竟然在化妝！唐術刑看著化過濃妝的依依，絲毫不明白都什麼時候了這女的還不忘記化妝。
「你們真的不是警察？」依依把著門抬眼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點頭：「絕對不是，我是賺錢王啊！老|城|區的賺錢王，你認識我吧？」
依依遲疑了一下道：「不認識，但我知道有這麼個神經病。」說完依依趕緊又擺手說，「是他們這麼說的，我沒有其他意思。」
唐術刑面癱似的看著她，然後指著屋內道：「可以進去說嗎？屋內有其他人嗎？」
「有，我一個姐妹和我一起住，你們進來吧，她睡著了，別大聲說話，她精神頭不好，吵醒了就不容易睡著了。」依依敞開門，唐術刑轉身示意姬軻峰進去。
兩人進屋，看到這平房裡外隔成了兩間，外面那間睡的應該是依依，裡面才是她所說的姐妹，四處都掛著衣服，唯獨看著順眼點的傢具就是那梳妝鏡，但模樣也十分古老了，像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上面擺滿了廉價的化妝品，最好的就是美寶蓮。至於房間其他的地方，三個簡易衣櫃，一張較小的雙人床，床上的被子都泛黑了，不知道被單等東西有多久沒更換了。
依依坐在床邊，唐術刑挨著梳妝台坐著，姬軻峰依然堵著門。
依依彷彿知道他們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低頭不語，也不問，只是獃獃地看著地面。
「楊勇是你的熟客吧？」唐術刑打破了沉默，同時撒謊道，「他欠了我們一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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