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邪氣侵人結鬼胎 玄功救女沐陽罡
在小鎮上吃了一頓飽餐,獨孤苦看到典、池二人要動身,笑道:「此去一連不知有多少天得不到休息,事前必須好好享受一下,我們帶些乾糧,兩位大哥還準備一壺大水袋。」
池不服道:「你說過要對付還陽新鬼?」
獨孤苦道:「有沒有用目前不敢說,但也不能不作準備,有些事往往直想不到的功用,這時我倒擔心你們說的那『食人饕餮鬼』。
此人經過三十年如不死,他的武功不問可知,此去無事谷,只怕查不出失蹤之人反遭遇那個邪門人物。」
典好鬥向著池不眼問道:「吃人心的傢伙本來就夠邪了,他如活著,只怕又是第二個大主教吧?」
池不服想想后道:「我們三人都未超過三十年歲月,那傢伙消聲時,我們尚未出生,同時武林也很少有人提起當年有關饕餮鬼的故事。
他有沒有什麼邪門我們一點不知,不過我們三人之間,以獨孤苦弟對玄門是大行家,假設饕餮鬼有什麼道行,我倒是希望苦弟露一手。」
獨孤苦急急道:「玄門不似武功單純,如大主教的古殭屍功,我就毫無辦法,如無魔龍雙珠在手,誰也治不倒他,兩位別忘了,我們這次搜尋失蹤之人,還真怕與大主教對面哩!」
典好鬥道:「我們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去無事谷,只怕早已暴露行動
了。」
獨孤苦道:「有什麼辦法,現在武林高明人物太多了,易容不管用啦!
除了行動秘密之外,誰也無法逃過有心之人,一切靠運氣了。」
休息到日出,也將要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三個人只好上路,但在出鎮時,忽見前途上走著三個江湖女子。
典好鬥看出有點得眼,立向池不服道:「我們打個賭!」
「別打賭了,你想的與我料的一樣,那三個女子是武林人。」
「嘿嘿,該不是沉魚三女吧?」
池不服笑道:「看衣著,她們是大娘輩了,不信跟上去搭訕幾句,瞄瞄她們的面容。」
獨孤苦道:「她們帶了面罩!」
「噫,苦兄弟,你是真高明,從何看出的?她們又沒有回頭呀!」
獨孤苦道:「連頭髮都是假的,憑這點判斷出來。」
池不服驚奇道:「頭髮?離開她們不下二十餘丈遠呢!」
獨孤苦笑道:「兩位大哥,真發的光澤經日光一照,反射柔和而輕飄,假髮那怕是從女人頭上剪下的,經過一段時期,一定會變質,其中原因很多,一言難盡。
典好外道:「兄弟,你這一套也是師父教的不成?」
獨孤苦道:「我熟讀一部名為『兵法用己秘錄』,其中包羅萬有。」
追上了。三個女子居然一齊回首,不出獨孤苦所料,三女都是帶著面罩,他不服拉住獨孤苦輕聲道:「你能透視什麼程度?」
搖搖頭,望著池不服,獨孤苦也輕聲道:
「你看出她們的面罩是什麼作成的?」
這一問,池不服愕住了,輕聲道:「難道她們不帶獸皮面具。原來怕透視,那她們的面罩是特殊東西做的。」
「是」玄冰蝶『的幼蟲絲煉製的,裡面看外面毫髮現,外面看、裡面是一抹黑,這種東西並不稀少,產在南極。」池不服嚷聲道:「我在南極學藝十九年,既易忽略,但令師不能不知,也許他未會提起。」
典好鬥道:「苦弟,你懷不懷疑前面三女就是沉魚三女?」
獨孤苦道:「懷疑易起誤會,不如走著瞧,就算是她們,我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家師要的是化解。」
池不服道:「你不能讓那玉膚女永遠掌握魔龍雙珠,她有雙珠就有控制大主教和毒尾夫人之力,這樣你要挨打到什麼時候?」
獨孤苦道:「我不是等著挨打,我無時不在動腦筋。我甚至想叫小要飯的去偷。」
典好鬥嘆道:「這個女子可真絕,她甚至連面貌都不給人看到。」
池不服突然發出驚訝聲道:「怪事邪門年年有,沒有今天多了,你看後面和左右的路上。」
典好鬥駭然道:「是不是我們的眼睛出了毛病?」
獨孤苦看完笑道:「真想不通!」
原來三人後面及左右,這時也是三人一批,後面跟三女,但三女後面也是三男,左側前是三男,後跟三女,右側卻是三男三女平行,相隔有十餘丈,但絕對不似男女一秒。
前面三女似也看到,不過她們毫不驚奇,獨孤苦走了數里后
向池、典二人道:「兩位大哥注意,真是奇怪,連我們在內,算是八批了,已經過了幾處岔道,怎麼了,方向都不變,難道都是去無事谷?」
這時池不服似又看出什麼道:「苦弟,另外六批未帶面罩。」
「池兄,再留心看你會更覺奇妙了。」
「什麼奇妙?」
「沒有一個上了年紀,也沒有一個是我們見過,難道是為謀我而來。」
一直走到天黑,算是離無事谷不遠了,這才發現八批人物進入一座森林後分散了,池不服輕聲指著前面道:
「前面是三瀑谷,西面崖頭高與峰齊,上有三瀑布掛泄而得名,出了森林就是我們先到谷中去吃東西,初更過後才撲無事谷。」
巧得很,當三人趁著黃昏定到第一道瀑布下時,發現有點楞然,原來那兒早已有三個蒙面女子了,不錯,正是在路上先見到的那三個。
「池兄,聽說中間那瀑布更雄偉。」獨孤苦示意典、池二人。
「姓獨孤的,你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要是不好意思,怕背跟蹤嫌疑,那就算了,中間瀑布是三條瀑布最差的一條。」三女之人開口點破獨孤苦的心裡。
池不服哈哈笑道:「原來姑娘早已認得我苦兄弟了,行,只要姑娘們不怕打擾,這條瀑布確實比另外兩條雄壯,休息地方也乾淨。」典好鬥道:「那就坐下來吧!」
那女子道:「三位如果未帶吃的,我這裡正多著,何不坐過來。」
獨孤苦笑道:「這是說,三位姑娘不見疑了!可惜的是,在下等來歷姑娘清之楚,而姑娘們的來歷我們又不敢動問,也許…」
那女子道:「也許什麼?也許我們是你的敵人?」放心!今天所見,可以說,沒有一個想動你們,他們也都在谷內,同樣要去『鬼雄洞『。」
池不服驚奇道:「姑娘,能不能說明白點?」
女子道:「三位都不知道須彌有『三十六門』吧?」
典好鬥道:「從未聽說過,何謂『三十六門』?這是第一次從姑娘口中聽到。」
「三十六門,就是三十六鍊氣門,各門有各修鍊之秘。很少涉足江湖武林。各門人數不多,男不收女徒,女不收男徒,以練劍為用,長生為旨。
近年有好些門遭遇失竊之苦,如丹藥、秘法、劍底坐功心法等無翼而飛,可是失竊之門卻有同樣發現,行竊者均留下一件冥衣。」
獨孤苦道:「鬼道大法的標幟!」
女子點頭道:「苦公子真是見多識廣之人。」
典好鬥道:「苦弟。什麼是『鬼道大法』,非常厲害?」
獨孤苦道:「數干年前,武林出現一個道士,他根據炎皇寶典中各法精華,獨創一法,名為『鬼道大法』,可是此法從無傳人。」
那女子道:「後來三十六門失竊,各門雖無連繫來往,也不仰仗另站,但一致認為無事谷有問題,你們所見的六批人就是失竊六門中人。」
獨孤苦道:「不包括姑娘?」
「好厲害的聯想,不錯,我們此來另有所因。」
池不服道:「可以想到,三位姑娘對無事谷什麼都明白。」
那女子望著獨孤苦道:
「你對鬼道大法還了解多少?」
獨孤苦搖頭道。
「法隨人變,邪人運正法,正法亦邪,反之亦然。」
女子道:「這谷中有個比大主教之邪,有過之而無不及之人,他叫鬼雄,有妻名鬼蛾又名鬼子母,其夫食人心,妻食嬰兒,徒眾現有三代全以鬼號。」
三人聞言大驚,池不服驚叫道:「三十年前的饕餮鬼未死。」
那女子道:「你錯了,饕餮鬼只是鬼雄的首徒而已。」
獨孤苦道:「鬼雄已煉成鬼道大法?」
「不錯,已經知道他施展過的有」冥王衣『,此衣他是從不脫下,對手在白天看到他的衣服,瞬間呈現眼前的,全是鬼雄晃動的影子,夜晚看見他只是一團鬼火。」
典好鬥道:「還有更厲害的!」
女子道:「焰口法,口噴火焰,那不是凡火,燒在敵人身上,跳入水中都不滅,甚至燒死為止。」
此外有「幽冥寄魂法」,以鬼胎侵敵,受害者三日即大腹便便,痛苦不堪,第四種是『鬼箭』,發出時,敵人聽到盈耳尖嘯聲,無形無影,中者痛苦呻吟,至死方休。」
池不服大驚道:「罡氣不可抵禦?」
女子道:「憑你們三人可以抗短,但防不勝防,鬼雄的門規不許明戰。」
獨孤苦耳在聽,心在想:這女子為什麼要將魔鬼的厲害告訴我們,甚至似單獨警告我。
吃完東西夜色更濃,那女子又提儀道:「三位,可否一同探進無事谷,說我們女子膽小也好,說我
們有心仰仗諸位的武功也好。」
獨孤苦笑道:「兩樣都不是!」那女子驚怔一下,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獨孤苦道:「只是下意識吧!沒什麼,我們走!」
另兩位女子始終不發言,只是互相耳語,又聽那女子道:「三位此來必有目的,難道也與我一樣,另有所圖不能說。」
池不服搶著道:「沒有不能說的,我們有一批朋友無故失蹤了……」
獨孤苦怕他說漏了嘴,急補道:「聽說饕餮鬼喜歡食武林高手的心。」
女子一聽犯疑,一頓后問道:「僅僅只懷疑這一方?」
獨孤苦道:「當然還有大主教!」
典好鬥發現情況有變,氣味也不對,立即岔進道:「苦弟,這座谷可不小,另外六批連影子都不見了。」
那女子似知自己逼人太緊,有失身份,語氣不似初見,立代獨孤苦答道:「北極武癲也熟悉南方幽秘之區,不錯,此谷確實不小,但不完整,形同丁字,名稱很多,俗稱就叫丁字谷。」
獨孤苦笑道:「離無事谷不遠。只怕那鬼雄早已發現,我替那六批人擔心。」
那女子道:「我告訴三位,鬼雄真正的出身來頭不小,他是猶習性固守,人不入其死地,絕不越境攻擊,此谷離無事谷尚有三里,從有發現,也只派出一部分徒子徒孫擾亂而已。」
獨孤苦道:「姑娘,我們的歷史上有個空城計,想必你不陌生,諸葛亮一生不冒險,冒一次險卻把司馬懿嚇得寸步難進。『諸葛一生惟
謹慎『之語也不可靠呀!」
「你是說,這谷內已經有鬼雄布下了陷斷?」
獨孤苦道:「你已說過他的『鬼箭』、『幽冥寄魂』法、『焰口法』、『冥王衣』四種功能,但我很明白,一個得到『鬼道大法』的人,他不可能只煉成這四種,一部鬼道大法之內,比這四種更玄,更厲害的勢秘還多得很。
當然,更妙更玄的也更難煉,他是否已煉成或尚在悟煉之中不得而知,但我們不能肯定他沒有,你說對不對?」
這將合理而又認真的分析,那女子似已口服心服,視其神情,她似對獨孤苦有了某種認識和敬佩,聲音也和順多了,只聽她向獨孤苦道:「獨孤苦,你這人非常細心和冷靜,我只憑所知的事實看來不夠了。」
典好鬥哈哈笑道:「他的長處不是武功,而是使人有依賴感。」
女子輕笑了,發出和聲道:「北極『武癲』、南極『武痴』之所以作了他的左右手,那當然不是以武力能制服的。
不是我當面誇你們,論真真實實的武功,當今魔頭中的第一流如狂殺大帝、霸東盟主金星、蓋世法王也不在你們之上,你們確有獨來獨往的本錢,現在你不是為了大聯盟,而是服了一個人,那就是獨孤苦。」
獨孤苦急急道:「不不不,在下絕對不敢當,我只是蒙典、池兩位大哥看得起。」
池不服大笑道:「苦弟,這位姑娘不是凡女,她確實是看透了我和老典的心,服就是服,有這位姑娘說出來更是名正言順。」
典好斗大樂道:「苦弟,我們有資格能作你的左右手,也許這位姑娘大誇張了!」
那女子輕笑道:
「我想你們三人至今對我還是抱著懷疑態度,以稱呼上來說就很別鈕,這樣吧,叫我姝姝好了。」
獨弧苦笑道:「那是小名吧?」
姝姝聞言一怔,急問道:「獨孤苦,看樣子,你是心裡有數了。」
獨孤苦又道:「姝姝姑娘,犯疑最易生誤解,我們不是很投機嘛!就算我對你很了解,那也無害呀,你也不是對我很了解,我絕對不提防你有暗算,這話希望你明白。」
姝姝點頭道:「我也不提防你,否則你已早出手了。」
二人這一打啞謎,可把典好鬥和池不服搞糊塗,只見二人愣愣的。
忽聽姝姝身邊一發出聲道:「姝姝,什麼臭?」
池不服跳起道:「有還陽新鬼來了!」
「我們說話不留心,疏於嗅覺了,池兄,這是死人臭不錯,但不是還陽新鬼或古家幽魂。」
典好鬥道:「風正來西吹來,姝姝姑娘,不可大意。」
獨孤苦笑道:「典大哥,姝姝姑娘說不是還陽新鬼,那就絕對不是還陽新鬼!有姑娘在,連古家幽魂也不敢出現。」
「獨孤苦,你太露骨了吧!」
「哈哈,對不起!」他立轉話題道!
「那一位去證實一下,死屍是在七丈外,憑氣味,死了三天多啦!」
妹妹聞盲暗叫「慚愧」,忖道:「他真不簡單!」問道:「獨孤苦,你有什麼證明?」
獨孤苦道:「屍體未全腐,其臭尚帶血腥,六月不到,溫度不高,全腐則無血腥,我是估計而已。」
池不服拔身一躍而出,一會回來大叫道:「是個武林人,身邊還有一把劍,可怕!心被挖去了。」
典好鬥道:「是鬼雄拿去下酒啦!」
姝姝道:「此人不除太可惡,我們動身。」
獨孤苦道:「不能性急,慢慢行,諸位請看天上的月色。」
池不眼道:「谷內起了霧?」
妹妹道:「獨孤苦,你說的沒有錯,鬼雄在此谷之內動了手腳。」
「哈哈,姝姝姑娘好眼力。」
妹妹道:「小小的陣勢難不住我們,走!」
獨孤苦鄭重道:「姑娘干萬別當這是正宗玄門,這是鬼道大法中的『陰差陽錯,即世人常說的』鬼迷路『,走錯一步,步步全錯。」
姝姝道:「你懂得太多,你帶路,我以為是『玄門八陣』呢!」
獨孤苦道:「看霧色帶紫,又似『魔障彌天』,但紫中帶淡磷閃光,這才證明是陰差陽錯,又俗稱『迷魂陣』,鬼雄此陣本身只是迷們作用。」
典好鬥道:「還有別的作用不成?」
姝姝鄭重道:「以陣述敵頂多到天明,這不是鬼雄本意,他會派出徒子徒孫要暗中仗陣法偷襲。」
獨孤苦笑道,
「姝姝說的一定不錯,我們行動時要發動罡氣,現在大家準備,我帶路去了。」
他動身之前指著前方道:「諸位看到什麼沒有?」
典好鬥道:「十幾丈外沒有路!」
獨孤苦笑道:「左右側卻又平平坦坦對嗎?」
姝姝道:「那是假的,我明白,我們只有向正面定。」
獨孤苦點頭道:「這個邪陣只有欺騙,不似玄門正宗光明正大的陷入,如八卦陣按天地風云為四正門,龍虎鳥婉為四奇門等等安排,內行人只要按法行之就無害,古人會者姜尚、孫武子、韓信、諸葛亮、李靖為最高明。」
典好鬥道:「以方、圓、牧、壯、沖、輪,浮沮、雁行之說又如何?」
獨孤苦道:「那是李靖以後,八陣廣為武林所用,唐宋之交,有個茅山道士,自號『傲天真君』的所創,陣勢漸趨不正,殺機暗藏。」
到了北宋,有陰山野僧其人,他把八陣再加變法,刨憂傷、丟、杜、景、死、驚、開八門!踏入者更是危險萬狀。
同時期又有『金光神巫』其人,他竟將八陣創出正反內外之分,外八陣為正,內八陣為反,後來不知害死多少武林曹英。」
姝姝嘆道:「獨孤苦,你對陣勢分析,真是如數家珍,別忘了,我們正在邪陣中。」
池不服發現自稱姝姝的女子,已經對獨孤苦表面淡淡,內心似已佩服至極,笑道:「姑娘,看樣子,你也精通玄門奧秘,何謂『八煞紅』?能否一指愚昧!」
「你來考我?」
池不服道:
「小心暗襲,談談以解懼意呀!」
姝姝笑了,故作思索道:「有僧人號『法辦』、善五星、悟十二宮之妙、創八煞大陣!」
她一頓又笑道:「池兄必通八煞大陣!
「姑娘錯了,典好鬥才是高手。」
典好鬥呸聲道:「誰要你捧,你才是八煞大陣高手。」
獨孤苦笑道:「你們真是,在這個時候鬥嘴,簡直不把鬼雄放在眼裡、他如知道,不氣死也氣得吃不下人心了。」
他這一打趣,引得三女全笑了、姝姝道:「氣死鬼雄不要緊,他的老婆會找我們拚命了。」
獨孤苦道。
「姝姝,你這一提起。我又多分擔心了,你未提起鬼子母鬼蜮的道行呀?」
「沒有的,其一切都受之鬼雄,推獨創緘射之法,故名鬼蜮。」
典好鬥向獨孤苦問道:「什麼叫緘射呀!」
獨孤苦道:「在蟲類中,有一種叫射工,又名射影,身帶甲,頭有角,喜凄水邊,無限耳利,口中有針狀物,有人行追它時,則鼓氣將計射出,中者長濃瘡,鬼蜮必因之煉成什麼口中暗器,也一定很歹毒。」
獨孤苦的解釋,姝姝又是連連點頭道:「她與人對敵時,往往以此奇襲,中者腦髓暴裂而亡,八九針從目入。」
池不服道:「我們此行,確是入了惡鬼之家啦!」
獨孤苦忽然道:「你們留心,我們側面有三個人入陷講了。」
獨孤苦說完,立即改變方向。
姝姝道:「不知那一門的人,他們一定是誤識此陣。」
典好鬥道:「能救出他們?」
獨孤苦道:「這一批當然能救出,但還有五批不知如何了?」
姝姝道:「遇上就救,遇不上我們沒看時間去找。」
獨孤苦忽自身上拿出一隻小巧鍾兒,交與姝姝道:「那三人已經被導入陰差陣,我們已無法接近,請姑娘運起真氣,將此鍾輕輕震動,他們會循聲退回,然後就會向我們這兒來。」
姝姝接鈴驚訝道:「四面驚人鍾!」
獨孤苦笑道:「姑娘好眼力,一見就認出。」
姝姝道:「你放心?」
獨孤苦笑道:「無太珍貴,姑娘就是拿去又有何妨,算我送給姑娘了,只要別說我另有用心就行了。」
池不服奇怪道:「為何要姝姝姑娘搖?」
獨孤苦笑道:「姝姝是女子,前面三人已入陰差陣,非坤性玄功導不出,姝姝功力奇高,正適合震動此鈴。」
姝姝作夢也想不到,人家拼了命都想奪寶鈴,而獨孤苦卻輕輕一說要送給她,這使她有點想不通,而且有話在先,不許懷疑另有用心。
她一面想一面運起內功搖鈴,鍾凡響了,音不大,但卻清晰而悠揚。
鈴聲停止沒多久,腳步近了,忽然,只見三個女子循聲而現。
姝姝迎上道:「三位是那一門的?」
三女一看當前有六人,開始一訝,但接著拱手道:「我們誤人邪陣,這位妹子是你救我們出來?」
論年紀,三女都有二十五、六歲一個了,難怪她稱姝姝為妹子。
姝姝笑道:「不是我,是這位苦公子之力,三位尚未道出門戶呀,其實不說也罷!」
那女子道:「我們是木劍門,妹子貴姓門戶?」
姝姝一頓笑道:「我是酒劍門,不屬三十六門,姐姐們叫我姝姝好了,這三位是苦公子、池大哥、典大哥!」
說著又指身後道:「這是我的隨身使女,禾日火山!」
那女子道:「我叫李素雅,這是二師妹張素幽,三師妹伍素靜,多蒙伸出援手。」
池不服道:「大家都不必客氣,現在我們先通過邪陣再說。」
李素雅道:「我們姐妹在陷陣之後,連連遭到暗中奇襲。」
她拿出一物道。
「諸位請看,此話比針大不多少,勁道奇強。」
妹妹道:「這正是鬼雄煉的鬼箭,李素雅姐,你能運功接住,希望沒有中毒。」
張素幽急急道:「師姐,你不是說身上有什麼不對?」
姝姝道:「『那不好,什麼不對?心中發悶?」
李素雅道:
「只是一點點悶,但手未受傷也無中毒現象?」
姝姝道:「請苦公子看看,他是武林奇醫,鬼箭中上,不會有傷,是你內功高,暫時沒有大發作,發作時痛苦不堪。」
獨孤苦靠過去拱手道:「姑娘,能不能伸手給在下把把?」
姝姝道:「你還說俗話,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快,大發作就遲了。」
李素雅伸出玉手笑道:「苦公子,一看就知你比我年紀小,還是未脫書香氣,勞駕了!」
獨孤苦一把脈,很快就鬆手,嘆聲道:「原來鬼箭上煉的是毒麥加螟合成品,這種識者容易活,怕就怕在不識,有些名醫往往認為中了短毒,如此一來,下藥就把人治死。」
典好鬥道:「什麼是毒麥?麥子有毒?」
獨孤苦道:,「西方有植物如麥子,其果實亦如麥故名,此果實無毒,此物環花孕育期,有一種奇毒小蟲,肉眼難見,喜食花蜜,因而將毒液侵入果實。」
說完拿出一顆丹藥送給李素雅。
姝姝道:「好陰狠的鬼雄,他把蜂毒加入,存心要使醫者誤診啊!」
獨孤苦道:「我擔心一件事!」
妹妹道:「什麼?」
獨孤苦道:「這種人一見他的陣勢無用,暗算又不成,其性又不明斗,當我們出了此谷時,他可能舉家撤走,此後又不知搬到什麼地方害人。」
池不服道:
「我們趕快出陣赴無事谷,也許他還未動身。」
獨孤苦問李素雅道:「胸口可有舒暢感?」
李素雅點頭道:「非常舒暢,謝謝苦公子。」
獨孤苦道:「好,見效了,我們走!」
池不服提出問題道:「苦弟,假如暗中有人向我們偷襲,我們反擊有沒有用?」
姝姝介面道:「我們當然有用,我們如迷住在陣中,那就是落在敵人掌握,反擊之力等於無底放矢,現在我們是立在對抗之境,反擊之力,敵人獨孤苦道:「姝姝姑娘解釋非常恰當,如遭攻擊,大家放手反擊,問題是敵人似有了警惕,我們到現在尚未遭到任何偷襲,如此看來,鬼也怕人多了。」
大家經過一陣急行,到了一座崖下,妹妹叫道:「』天空有星星啦!莫非走到陣外了。」
獨孤苦拔身上崖,舉目四望,招呼道:「大家上來吧!這裡有條路。」
大家上崖后,池不服道:「這正是通往無事谷的捷徑。」
突然間,四野起了異聲,姝姝急急道:「大家小心,那裡來的如許異聲。」
獨孤苦鄭重向大家道:「諸位,無論看到什麼影子,尤是磷火閃動,都不可出動追趕,非到五尺內匆發招。」
妹妹道:「這是什麼原因?」
獨孤苦道:「發出罡氣護體,守住元神,這是『鬼道大法』中『地獄招魂』法,聽來似四面八方異聲無數,其實這只是十幾個人的施法變化,如不守住元神,那怕功力再高,久之必心亂情迷。」
李素雅搖頭嘆道:「我們姐妹奉命出山時,滿以為足可應何一切,現在看來,不但武林高手處處都有,要查的敵人更是非常厲害,看情形要想空手回去就不錯,也許無法安全回山了。」
姝姝道:「三位別自消極,在外久了,經驗多了,你們才知全憑武功還是不能保安全,應付得當,臨機應變最重要。」
獨孤苦道:「這是經驗之談,以在下觀察,三位都煉成了飛劍,應屬武林少數高手了,不如三位的武林中人多得很,他們還自認了不起哩!」
張素幽道:「苦公子,假設我們察出異聲發出來的實位時,或見到鬼火,可不可以發劍攻擊?」
獨孤苦道:「不可,你們明白,飛劍是元神操縱,不同於發拳發學,拳掌發出是內勁,遇上強勁敵人,頂多只受點內傷,但還有餘力逃走。
飛劍一出,元神隨之,一遇勁敵,輕則劍被敵人收去,那也大傷元神,重則劍毀神散,元嬰無歸,再嚴重的則為人神俱滅,凡煉飛劍的人,他絕對不可隨便以飛劍攻敵,這下點難道令師未加警告?」
李素雅道:「家師也是公子這樣說過,而且一再叮囑,可是……」
姝姝鄭重道:「可是你們認為沒有那樣可怕。」
池不服忽然輕聲道:「四外異聲愈來愈近了。」
典好鬥道:「左側出現綠光,噎!好多,飄飄起舞啊!」
姝姝向獨孤苦道:「我要獻醜了!」
獨孤苦笑道:
「姑娘要以那種功力出擊?」
姝姝道:「無量光天指如何?」
獨孤苦正色道:「原來姑娘煉的是無上上乘大法,這是禪宗絕妙心法,指力遠者可達十丈外,也是飛劍的剋星,在下等有眼界可開了。」
妹妹笑道:「我早已知道你是內行,既已說出。不得不獻醜了。」
說完,擇一光點,只見她玉手一揮!
一絲絲勁氣,微帶嗤嗤之音,霎時間,遠處光點一散、同時發出慘叫。
池不服大叫道:「成功了!」
獨孤苦領先奔出,大家一到慘叫處,只見地面躺著一個中年男子,一動也不動。
獨孤苦笑道:「妹妹,你這一指勁氣好准,恰恰好打申他的山根中央。」
「過獎過獎,那是運氣巧。也是他該死。」。
這時四面異聲要時退遠,典好鬥道:「敵人怕了!」
獨孤苦道:「不,我們快前進,走一段算一段,馬上還有更多出現。」
不出所料,異聲、綠光,一退又圍上了,真箇愈來愈多,獨孤苦急問妹妹道:「鬼雄到底有多少徒子鬼孫?」
姝姝道:「不明白,會經聽『星劍門』隱士說過,鬼雄有十大弟子,每一弟子不知收了多少弟子,除了鬼雄親系,還有無數外圍鬼黨。」
獨孤苦道:「那真麻煩,我們引發鬼第啦!」
伍素靜一拉姝姝道:「小姐,我們後面有一批男女跟上來了。」
李素雅道:「那是『金劍門』、『水劍門』、『火劍門』、『土劍門』等四批,我木劍門雖然與這四門沒有交往,但經常在須彌山
碰過面,我去打個招呼如何?」
姝姝道:「也好,既然同赴無事谷,不能不交談,李姐,後面又有一門趕到了。」
李素雅去了一會,領來五批男女,又經她-一介紹后。獨孤苦仍舊領先,回頭道:「沒有適當距離,大家不要出手。」
典好鬥生氣道:「看情形,那老鬼雄準備與我們拼到底了,殺一個嚇不了他!對了,妹妹姑娘,剛才被你打死的可能是第二代中的弟子。」
妹妹道:「絕對不是,第二代『電魚鬼』是第十弟子,年紀也超過六十歲了。」
她忽問獨孤苦道,「苦兄,你注意死的那人胸前沒有?」
獨孤苦道:「有面銀制鬼頭掛在胸口,還有十一兩字。」
妹妹道:「那是第三代,十一代表其師十一徒。」
異聲已鬧翻了天,整個原野都被震動,獨孤苦輕聲向大家道:「當心鬼箭和幽冥寄魂法,諸位有指力最好施展指力,有暗器的發暗器,但絕不可出動。」
他又向獨孤苦道:「怎麼樣,我們兩個向前攻出,來次反突襲如何?」
姝姝道:「正有此意,你用什麼輕功?」
獨孤苦笑道:「移形換物、夕照浮光,雪天掠影都可以。」
「噫!你偷學白如雲兩種輕功,夕照浮光,雪天掠影兩種是白如雲的。」
獨孤苦笑道:「不太相同,她以『三易三玄』為基礎練成,我的你應該知道,還要說出來。」
妹妹道:「你確定我知道?」
獨孤苦笑道:「我的一切,沒有人比你清楚,連我三位師兄在內。」
姝姝道:「難道『陀羅神咒』可以化為輕勸,好!我用『凌虛慢步』,開始!」
一聲開始,二人腳一動,全身化為淡影飛出,緊接著,慘叫聲大作,池不服嘆聲向大家道:「這一次鬼子鬼孫倒霉啦!」
前途打開,大家紛紛衝出,一下子奔出兩三里,直至看到姝
姝和獨孤苦才停住,只聽姊妹道:「前崖頭下方就是無事谷,重頭戲快登台啦!大家要更加小心。」
典好鬥道:「這已過了深夜,異聲似乎散開啦!怎麼樣。現在就下崖?」
姝姝道:「谷內不比外面,還是由獨孤苦決定行動、」
「姝姝姑娘,你察出沒有,谷內連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獨孤苦兄,我有個建議,不知你同不同意叩」姑娘只管說,在家的事。沒有什麼建議的。」
姝姝輕聲道:「留下六門十八,和我兩個使女,他們大家在崖上虛張聲勢,牽制鬼雄的注意力,我和苦兄、池大哥、典大哥由此模進去,這是側面,人少,容易行動。」
獨孤苦道:「好主」
姝姝向大家輕聲道:「大家留心,我們四人去了半個時辰不回來,那就證明已深入了,你們繼續下崖跟上。」
李素雅道:「你們要小心!」
獨孤苦還是領先;飛身向崖下飄落,只見下面仍無動靜,等三人到時,立向谷中悄悄摸進。一將近數十丈時,妹妹輕聲道:「此谷有兩里範圍,正面遠處就是饕餮鬼崖,也就是鬼雄的窩。」
獨孤苦道:「姝姑娘,我們四個在這裡分開,分成四路摸進線客鬼崖如何!」
「好,我正有此意,行動快,目標小,有事互相呼應。」
獨孤苦笑道:「那就請姑娘奔右側,我走左測,郁、何兩位大哥走中間。」
獨孤苦說完,似故意在注視妹妹,臉上卻帶著詭笑。
姝姝未察,她好似急於行動,將身一閃而沒,霎時不見。
池不服一推典好鬥道:「我們還不動?」
獨孤苦輕聲道:「慢點,我們三個不分開!」
池不服喀聲道:「分四路是你剛才說的,為何又立刻改變?」
這次典好鬥可精了,他似已發現獨孤苦的臉色,向著池不服輕聲而又得意的笑道:「老池,再聽聽苦弟的意見好了。」
池不服向獨孤苦道:「再不動身,姝姝單獨超前很遠了。」
獨孤苦笑道:「她這時不但未超前,反而退後了。」
「你是什麼意思?」,池不服確實有點糊塗啦,他瞪著獨孤苦。
獨孤苦笑道:「動起來你就明白,也許客提鬼崖下是空無人影。」
典好鬥道:「我們走!」
獨孤苦似心中有數,跟上典好鬥,面上仍帶詭笑,不過他太精了,他料得不錯,妹妹真箇是向後退。
「這時在崖頂的李素雅正在計算時間,其實半個時辰還不到一刻,就在這當日,忽聽姝姝使女禾日向李素雅道:「李小姐,你們六門心安勿燥,這座谷長得很,等有了動靜再殺進去不遲,這樣好了,我和火山先行下步,如有動靜,聽我輕嘯你們大家就行動。」
她不等李素雅開口,立即和火山躍身下崖,急急又向谷中奔。
二女奔出十餘丈,忽聽暗中響起姝姝的聲音道:「我在這裡!」
禾日急沖,循聲找到,急急道:「小姐,你的計策成功啦!」
姝姝道:「走,去天河源再安排!」
火山道:「小姐,他們三個還有命去天河源?小姐,這次你作得太絕了,決心要害死伶相公。」
「霞燦,你亂想什麼?憑鬼雄一家能害死獨孤苦?我是要不斷使其吃盡苦頭,這次他不拿出全力,就休想拼過鬼雄,死不了,夠他受了!」
霞燦搖搖頭,她似在替獨孤苦擔心,現在很明顯了,妹妹者,竟是玉膚,火山即霞燦,當然禾日自然是雲香了。
天算勝人算,獨孤苦和郁、何二人已經快近饕餮鬼崖啦,但一直未會遭遇半個鬼影子,這時池不服忽然明白什麼立住道:「姝姝不見,她是沉魚玉膚!」
獨孤苦笑道:「你現在才明白!」
典好鬥道:「她真笨!」
罵后又向獨孤苦道:「你在什麼時候察出的?」
池不服道:「我知道,苦弟一開始就察出了。」
獨孤苦笑道:「她要假鬼雄來整我,現在我敢說,鬼雄帶著一家真的逃走了,不信兩兄跟來。」
池不眼道:「苦弟,你想過沒有,玉膚要假鬼雄害你是不對的,我們本來就是來查窯瓷鬼崖呀!」
獨孤苦道:「失蹤之人是誰幹的?沒有失蹤之人,我們連茶客鬼崖都不會來。」
「哎呀!」典好鬥跳起來大叫道:「失蹤之人是沉魚玉膚乾的。」
獨孤苦道:「是她乾的已能確定八成,但我們為了無十成把握,又不能不去天河源,現在玉膚正在趕往天河源布置了。」
典好鬥道:「失蹤之人假設是玉膚乾的,她把那些人如何安置?有沒有危險?」
獨孤苦道:「落在她手中我倒是放心,她不會加害中原武林,不過沒有十成把握,一旦我估計錯誤,失蹤之人還是非常危險。」
三人到了客餐鬼崖下,發現崖前一大廣場,獨孤苦急問池不眼道:「鬼雄的窩在崖洞內?」
池不服道:「我不知道,看情形只有洞內了,一定還很大,否則住不下那麼多鬼子鬼孫。」
「我們進洞去!」典好鬥搶先衝出!
一接近,發現洞口真多,獨孤苦一把抓住典好鬥道:「慢點,崖洞多,證明裡面非常廣大,也許形成珠網洞道,提防鬼雄利用洞道作破釜沉舟之戰。」
池不服鄭重道:「你準備怎麼辦?」
獨孤苦道:「第一步先察看外面,池大哥,你順崖右面察看地上,典大哥,察看右面;以三十丈為限,無論草木砂石,我不詳細說你們也懂吧?」
二人連連點頭,急急分開察出,不一會,典好鬥奔回大叫道:一切很亂,苦弟,他們逃走啦!」
池不服回來道:「三十丈外似未經多人踐踏。」
獨孤苦急急道:「快朝左側進,這是去天河源方向吧?」
池不服道:「正是,鬼雄會去天河源?」
獨孤苦道:「當然不會去,只是導引我們遭遇古家幽魂和遼陽新鬼,到了中途他們就改變方向了。」
三人急急循著地面踐踏足跡,一直追下去,但到天將放亮時,典好鬥在前方大叫道:「苦弟,你聽聽
前途異聲大起。獨孤苦前聲道:「鬼雄發動全家圍攻什麼人了『他不服駭然道:「遭遇沉魚玉膚不成?這倒好,玉膚假禍我們不成,自己倒先拼上去了!」
獨孤苦居然有點緊張,搶先奔出,至一平原,一著有四十幾個高手圍攻三個女子,不禁大叫道:「真是玉膚被圍!」
池不服道:「其中沒有第四個女人,證明沒有鬼子母。」
獨孤苦急衝出道:「鬼雄和鬼子母輕易不會露面的。」
他已全力沖人敵群,雙掌齊發,也不向三女打招呼。
池不服、典好鬥當然不會袖手,同時吼聲攻進,真是一陣好殺。
玉膚依然與兩個丫頭蒙著面,她們一看獨孤苦等攻到,怎麼說,同樣不作聲,實際上也無話可說。
只有雲香靠近她道:「小姐,他們為你拚命了。『』玉膚叱道:「少開口,當心你自己,還不全力殺。」
東面天空已現白色,地面上的鬼子鬼孫也倒下了大半,五膚卻不等敵人逃走,她竟帶著兩個丫頭躍出斗場。
獨孤苦一見,拔身過去想說話,但後面卻猛撲上十餘名高手。
玉膚一見大叫道:「姓獨孤的,你慢慢打吧,我要少陪了!」說完,帶著使女揚長而去!
池不服攻近獨孤苦叫道:「她太不近情理了?說完放手殺出!
獨孤苦見他以一斗十,撲上雙掌連揮,哈哈笑道:「玉膚的舉動非常合理。」
池不眼吼聲道:「你說什麼?」
獨孤苦道:「她並沒有要我們替她解圍呀!」
這時遠處發出一聲異嘯,剩下的鬼子聞聲,突發一聲大喊,立向四野奔竄,須交之間,一個也沒有了,可是典好鬥還想追殺。
「典大哥,請回來!」獨孤苦追上叫住!
三人湊齊后,池不服依舊生氣道:「苦弟,玉膚對你有仇。
但我和老典有什麼地方不對?」
典好斗大笑道:「恨屋及烏呀!誰叫你作阿苦的朋友。」
獨孤苦哈哈大笑道:「說真的,她自知被我識破,只有一定了之,同時還怕我追問她失蹤之人啊!好了,只有兩成不放心,我們還是要闖天河源。」
他不服道:「依我的個性,早已向她下手奪取魔龍雙珠了,苦弟,這種女子是不可以溫柔相待的,你還送她一隻寶鍾,我不明白你是什麼心理。」
典好斗大笑道:「苦弟是個園藝高手啊!」
獨孤苦會意笑道:「典大哥,你別想歪了,你想想看,家師有命,絕對不許仇上加仇,你們說,我除了以義相待之外,我還能怎麼樣?」
當年我師殺了她師公,現在連他老人家自己都只有躲避,也許我師兄、師姐還自願送上門去請罪哩!」
池不服道:「我已聽說當年之事了,那醉鐵頭當年本是個劫皇庫的欽畝要犯,殺了他是應該的。」
獨孤苦道:「只怕沉魚仙姥與家師之間,還有什麼別的因果,我作弟子的無權過問,只有奉命而為。」
典好鬥提議道:「前面不出二十里是玉樹城,我們吃過飯,沿通天河向西,直奔天河源如何?」
池不服道:「這次算你說對了,天河源在通天河南岸二十餘裡外的齊天峰頂,吃完飯,不過中午就能起到。」
獨孤苦同意,三人趕往玉樹城,然而又在半路有了問題,三人發現路旁數丈外的草地非常零亂,同時在草里東西閃閃發光。
獨孤苦急忙側閃,立在草里拾起羊脂玉像,不由驚嘆道:「二位快來看,這誰遺失的?」
玉像雕工,真有鬼斧神工之妙,池不服道:「玉觀音!」
典好鬥呸聲道:「沒有見識,這是現代女子像。」
「放屁,現代女子那有這樣美的人,分明是玉觀音。」
獨孤苦道:「池大哥,觀音像雖有百種之多,以美示凡人的通常只有三種,一為魚籃觀音,二為送子觀音,三為凈瓶觀音。
這一尊玉像的衣著裝飾,確實是現代人,也許並無其人,而是雕像之人心裡想像雕刻出來的,我們不必只顧說五像,二位想想這遍草地,草未全伏,土質未動,這現象是經過一場絕頂高手打鬥所致。」
池不服道:「下像是打鬥一方之人遺失的不問可知,但雙方又是什麼人物呢?」
獨孤苦搖頭道:「離城很近,此地有打鬥,必定有人看,我們進城去,不難聽到一點風聲。」
三人放開腳步,急向王樹城門口奔,才十進城門,突見一個老花子向三人走來,獨孤苦一見噫聲迎上叫道:「前輩,你在這裡!」
老花子即長竿子,只見他急急道:「快去救人!」
「教什麼人?」獨孤苦被老花子拉著,弄得滿頭霧水。
「到了你就明白!」
三人被老花子領進家客棧的上房,進門一看,只見床上躺著兩位十分嬌美的女子,年紀都不大,床岸頭還擺著兩張面罩。
獨孤苦從面罩看出,驚駭道:「她們是……」
老花子打斷道:「她們是玉膚的丫頭雲香、霞燦,我老花子救她們來此之前,她們還能說話。」
獨孤苦立即上前把脈,他一觸手就大驚道:「中了『幽莫寄魂法』,有多少時間了?」
老花子道:「她們肚子開始漲大了,我老花子也不知中了多少時間。」
獨孤苦道:「你們快把門窗關閉再出去,一恐怕為時已晚了,守住門外,不許任人進來打擾我。」
三人一連忙亂之後出去把門帶上,留下獨孤苦一人在房中,他把門關緊,事到緊急,他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將二女衣褲全部脫去。
緊接著,先喂下四顆葯,然後一手一個按住下體,只見他運起玄功,發動真氣,雙掌心漸漸變成紫玉之色,緩緩推動,又慢慢吸,不一會,他的額頭都流汗了。
一刻之後,二女醒了,但眼睜睜,心裡明,可是一點不能動,好在能言。
「兩位姑娘,請恕在下不得已!」
「公子!」雲香紅著臉,叫出兩字又停。
「不要說話,快好了!」他忽然吐氣,雙學一收,只見他雙學之中吸住兩團黑氣,似還在閃動。
久而久之,兩團黑氣由濃轉淡,漸漸地,終於消失了,獨孤苦的雙手也恢復原來的肉色。
獨孤苦似很疲倦,坐到椅子上,輕吁了一口徑氣,之後向二女道:「成了,快穿衣褲,見了外面三人不可害羞,裝作若無其事,我不會向外人說的。」
二女依言整裝,一切停當,雙雙向獨孤苦跪下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獨孤苦雙手扶起二女道:「你們小姐呢?遇上鬼雄了!」
雲香道:「我們連敵人的面貌都未見到,只覺頭一暈就倒下了,但耳中卻聽到小姐的喝叱聲。」
獨孤苦拿出玉像這。「這東西是你們那一個的?」
雲香驚叫道:「是小姐的肖像。糟了,小姐一定遇害了。」
獨孤苦道:「不要著急,你們小姐不是那樣會失敗的人,她遭遇強敵是真,否則不會連身上的東西都丟掉,也許她追趕敵人去了。」
說著把門打開,放進三人。
老花子一見二女無恙,哈哈大笑道:「苦小子真有一手!」
二女向三人見過禮,又向獨孤苦道:「公子,我們要告辭了!」
獨孤苦道:「去找你小姐?」
雲香道:「找是無處可找,不過倒有一定去處,我們到那裡去看看,要是小姐無恙,她一定會去。」
獨孤苦搖頭道:「她是見到你們倒下的,她也許會回到原地來看你們。」
獨孤苦突然面色一變,急向大家道:「你們不要動,我去去就回來。」
老花子驚問道:「你察出什麼了?」獨孤苦似來不及回話,人已閃出房門,一看外面無人,只見他將身搖晃,人已衝上了屋脊,接著又如飛絮流雲,人朝南奔,轉眼之間人已到了城外十幾里,身才落下,眼睛里映進一場大斗。
三個老人,一名婦人,緊緊迫著一個少女,打得非常激烈,獨孤苦一見突然長嘯一聲,人如流星橫曳拳掌猛撲,氣勢如同拼
命。
「吭」然一聲,第一個老人被他打出十餘丈,一扭身,化率為掌,真如風捲殘雲。
那婦人一見,嬌聲喝叱,硬迎面上。
獨孤苦冷笑:「你是鬼子母!」
話出口,不閃反撲,大喝:「滾!」
婦人想避,但那裡來得及,四掌已貼緊,又是一聲慘叫,婦人被震,身子如同繡球,飄飄蕩蕩,落下已不知何地。
餘下的幾個老人,這時已嚇得魂飛魄散,呼叫一聲,四下狂奔。
獨孤苦發現不對,放棄追敵,急向少女奔去問道:「姝姝,你怎麼樣了?」
叫我玉膚,快扶住我。」
獨孤苦扶住問道:「中了暗算!」
「中了『焰口法』,是陰火,現在全身如焚。」
獨孤苦大驚道:「快坐下,你運內功外逼,我運氣外吸。」
「不行啦,我斗過鬼雄,又與鬼子母打到現在,真氣用盡了,只怕無救了,我錯估了敵人,那鬼雄的道行居然不在我之下。」
獨孤苦突然將她抱起,一拔身,不回城,反朝深山奔。
玉膚叫道:「你要把我怎麼樣?」
獨孤苦狂奔不停,和聲道:「我不會搶你雙珠,我要找處瀑布。」
「找瀑布?快向北,正面高峰下有。」
改變方向,獨孤苦全力沖,僅僅只換幾口氣,人已到了峰上,找到瀑布,又向峰下沖。
「你要當心,這裡是鬼雄的地盤。」
獨孤苦笑道:「鬼雄的地盤?天皇老子的地盤也休想攻破我的『陀羅神』陣!」
抱著風女,就在瀑布上下四周繞動,口中還喃喃不停,之後,這才放下玉膚道:「現在怎麼樣?」
玉膚道:「我要瘋了,現在連四肢都不能動了。」
獨孤苦道:「我的機會到了!」
玉膚氣道:「你下手吧!雙珠不在我身上。」
哈哈,你以為我念念不忘雙珠?你錯了,我要揭穿你的面目。」
他口說揭,手卻不動,只在身上拿出玉像道:「這是你的?」
「嚇,是我失落的!」
「你像玉像還是玉像似你?」
「壞蛋,阿雲阿霞是你救走的?」
獨孤苦笑道:「她們中了『幽冥寄魂法』,現在城中休養,快!自己脫衣褲。」
玉膚聞言驚叫道:「你卑鄙!」
獨孤苦笑道:「罵罷,我不在乎!」
說著,又將玉膚抱起,反身衝進瀑布,不由分說,手忙腳亂,立將玉膚衣褲脫光,毫不停止。
猛把玉膚的玉體緊緊抱著,不一會,瀑布下紫光高漲,竟把整條瀑布都照亮了,巨大的瀑布也變成了紫色。
好一會工夫,玉膚漸漸覺得全身舒暢了,不過這時她也不罵了。
真是奇聞,突見王膚張口吐出一蓬黑煙,煙霧被瀑布沖得四處竄,好似活的一樣。
這時獨孤苦才鬆手,反而正色道:「我在潭外守著,你自己運真氣弄乾衣服穿上,我們好人城吃飯。」
玉膚不理,獨孤苦也不管,二人又鬥上了。
潭外並無外人,獨孤苦自顧自的坐下休息,望望天上,午時已過了。
「快把我的玉像拿來!」
獨孤苦回頭一隻見玉膚立在身後,這時看清,真和玉像一樣,搖頭笑道:「算醫療費好了!」
玉膚氣道:「我沒有請你治,幹嘛要醫療費?」
「哈哈,你也沒有給我什麼,東西是我抬來的,幹嘛還給你,一個人呀,心機不要太多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獨孤苦又大笑道:「我說呀,有人把我送到鬼雄手裡,唉!
鬼雄這傢伙也怪,他竟然不要。」
「哼!算你運氣好!」
「對呀,那算你運氣不好羅,不然呀,我一輩子也休想看到你的臉,更談不上全身了。」
玉膚膘膘眼,一揚眉,可是臉紅了,發不出氣,兩隻腳連跺一陣,甩頭就走。
獨孤苦不追,慢慢回城,到了客棧,只見老花子哈哈笑道:「小子,艷福不淺呀!」
「什麼艷福?」
「好美的玉膚,她帶著二女走了,但放下幾句話。」
「什麼?」
「嘿嘿,她要挖掉你兩隻眼珠!怎麼啦,偷看美女清溪浴?
那妙呀!是不是出水美蓉呢?」
「老沒正經!」
忽聽池、典二人大笑進來道:「別冤枉老花子,他還是處男啊!」
店外這時進來幾個老人一女三男,獨孤苦一看是百通老人。
大千上人、不老神婆和一位白人,但卻未見過。
老花子哈哈笑道:「我只等得半天你們就到了。」
百通老人一拉獨孤苦道:「快來見過希拉諾前輩!」
獨孤苦向白老人為禮道:「晚生獨孤苦,前輩可是『步月七法』創始人?」
白老人大訝道:「少年人,你聽說過『步月七法』,連你的長輩都不知道呀!」
獨孤苦笑道:「步月七法是輕功上乘之法,前輩此來定必有非常之事。」
不老神婆道:「也是為大主教來的,孩子,那兩位年輕人可是南、北箐英池公子和典公子。」
典、池平時傲慢,現在有獨孤苦在場,傲也做不起來了,立向眾者見禮,自報姓名。
大千上人向二人合十道:「兩位少施主,你們可知今師也來了?」
典好鬥槍先問道:「在那裡?」
大千上人道:「現在總聯盟臨時總堂。」
老花子立向獨孤苦道:「我們老的中有事情,這就動身,你
還是照原來計劃。」
三人送走眾老,回到房中,池不服笑向典好鬥道:「令師和家師『居然肯離兩極,這真意料不及。」
典好鬥鄭重道:「這是武林總動員了。」
他忽問獨孤苦道:「玉膚怎麼樣?」
獨孤苦道:「她中了鬼雄的焰口法!對了,你不問我倒忘了,剛才替她治療之際,我忘了藉機會打聽失蹤之人。」
池不服搖頭道:「問也白問,她不說你親其何?」
典、池二人尚未吃飯,這時才和獨孤苦入餐廳,吃過飯,立即結賬,臨行,典好鬥道:「怎麼走?」
獨孤苦道:「你不是說過,沿通天河上行。」
池不服道:「我問過老花子,他說不可夜行,這裡走到天河源,只要中途稍稍發生一點事,那就一到非天黑不可。」
「天黑怎麼樣?照樣去,走!管他的。」
典好鬥道:「老花子深悉天河源是個非常古怪森林區,就算沒有古家幽魂,那也十分邪門。」
獨孤苦道:「老花子並未說有什麼邪門?難道比古家幽魂。
還陽新鬼更邪。」
「老花子沒有說明,我們也忘了問。」池不服顯出有點大意之情。
「走,走,管他!大主教能在天河源作窩,『我就不倍邪,對了,老花子在城中逗留了大半天、原來是等剛才那批老人,他沒有說出有什麼事?」
典好鬥道:「他好似怕你分心,一點都不談,不過和老何有同感,老輩人物八成是計劃攻打狂殺大帝,不然就是對付鬼國上皇。」
獨孤苦搖頭道:「攻打狂殺有可能,不過我們非把大主教牽制不可。」
走到了通天河邊,因為是上行,三人都不願坐船,獨孤苦指著河裡笑道:「河水如此湍急,坐上水船的人等於受罪。」
忽聽後面發出一聲嬌晚道:「性獨孤的,你給我站住。」
池不服一伸舌頭道:「沉魚玉膚來了!」
玉膚帶著雲、霞二女如飛到達,獨孤苦笑道:「怎麼了?現
在就要挖我的眼睛?」
玉膚冷聲道:「時間問題,你們真要去天河源?」
典、池二人看出她的清水臉上毫無怒意,這是口凶心不惡,於是一言不插,靜觀好戲。
獨孤苦聞言故意嘆道:「這真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怎麼樣,又要助我一臂?」
「你作夢,別裝苦兮兮,我只擔心典、池兩位大哥。」
池不服不能不搭腔了,拱手道:「玉姑娘,你不帶面罩,真正貌如仙女,承蒙好意,我們心領了。」
「池大哥、典大哥,你可知道天河源分兩部?」
池不服道:「去過插天峰甫面。」
玉膚道:「大主教身懷古殭屍功,他都不敢去插天降此部,你知道為什麼?」
池不服道:「請姑娘指教!」
交接未答,轉頭向獨孤苦道:「你去天向源,為的只是尋找失蹤之人,現在我告訴你,那批高手已經回總聯盟臨時總堂了。」
獨孤苦笑道:「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謝謝你大發慈悲!」
「什麼,謝謝我,你以為是我……」
「罪過罪過,我是說菩薩啊!不過也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要提多久的心哩!」
玉膚冷笑道:「免了,你是不是還要去天河源?」
獨孤苦道:「我是一個最好奇的人,既然知道失蹤之人沒有落在大主教手中,當然,插天峰南部就不必去了,但是北部卻引發我的好奇心啦!」
玉膚真的生氣道:「你是存心去找死!」
池不服道:「玉姑娘,楊天峰北部到底有什麼可怕處?」
獨孤苦仍是有意要氣氣玉膚,聞言搶著道:「有什麼可怕?」
典好鬥發現玉膚臉色不對:連忙道:「苦弟你別逗了,且聽聽玉姑娘談談有關北天播峰的傳聞。」
玉膚照了獨孤苦一眼,然後道:「據老輩人物說,在四年前起連續有十四年的時間,天河源北部,每年都有武林人一去不回。
就以須彌三十六門而言,記得的已有十二個門的劍氣隱士,共七十五人消失在天河源北部,大主教就是賭定天下武林人物不敢去天河源,因此他在南部設立長久煉功洞。」
典好斗大驚道:「苦弟,長竿子老要飯叫你不要去,八成就是指北部。」
獨孤苦笑道:「有許多的武林人消失,可見北部之魔比起大主教更可惡,這樣一來,我這自不量力的傢伙非去不可了。」
玉膚大急了,尖聲叱道:「我不許你去!」
獨孤苦心中甜甜的,笑道:「你要助我,不如你陪我去,如此一來,此去你我算是最無私心的一次,也是最美好的一次,我和池、典大哥力量不足,加上你主僕,算是同赴武林最險惡的一關如何?」
玉膚似知阻他不住。生氣道:「你簡直是條牛,不知好歹的牛。」
獨孤苦向典、池二人叫道:「兩位大哥,你們還不鼓掌,她同意了。」
池不服笑問道:「玉妹子,真的?」
玉膚嘆聲道:「為了兩位大哥,我只好跟這條牛走一趟了。」
典好鬥跳起來笑道:「那太好了,大家這就起程。」
雲香走近獨孤苦道:「公子,你吃過飯沒有?」
獨孤苦尚未開口,玉膚罵道:「到處有草,你還怕他餓死。」
獨孤苦哈哈笑道:「牛字下面應該加個郎率才對。」
玉膚不理,走在典、池中問道:「池大哥、典大哥,我們邊走邊研究,插天北峰到底有何東西,是人為還是自然之物,也許有什麼真正妖魔。」
池不服道:「以長竿子老要飯的看法,八成是自然之物,當然包括天地所孕育的邪物在內。」
玉膚道:「何物妖魔,竟能殺害須彌山那樣多的奇士,死者起碼也煉成了飛劍啊!
典好鬥道:「除了親身經歷,用猜無濟於事。」
池不服回頭看看獨孤苦,只見他在吃東西,立即向五膚道:「阿雲、阿霞對獨孤苦多好呀!」
獨孤苦不在旁,玉膚笑了,輕聲道:「你看他吃的那副餓樣,
他根本像小孩子。」
典好鬥靠近道:「你們的冤孽何時了?」
玉膚嘆聲,似也有難言之隱,良久才道:「過一天算一天,池大哥、典大哥,我有時真的想哭,我請求兩位大哥,千方別把我的心事告訴他,我對他已經不能自拔了。」
池不服鄭重道:「五妹子,回沉魚仙築,向令師勸解這段仇。」
「唉!難!獨孤苦大師兄、師姐情願代師受罪,不瞞兩位,他們現囚禁在沉魚仙築。」
典好鬥道:「世間沒有解不開的結,姑娘,一切要忍耐,不過你不應發動那麼多邪門來整阿苦。」
玉膚急急道:「兩位大哥不明白,我不能不作,兩位可知,我後面還有人監視,我不得不作出給他們看。不然立即有讒言到我師父耳中。」
池不服道:「是你表弟和師兄?」
「那只是敲邊鼓的,還有可怕的。」
池不服與典好鬥聽到玉膚居然還有苦衷,這是意想不到的事,又不便問她真正監視她的是誰,這時看到獨孤苦和二女追上,於是立即不再作聲。
玉膚瞟眼獨孤苦道:「吃飽了,把我的東西都吃光啦!」
獨孤苦擦擦嘴,哈哈笑道:「在城裡吃,要花錢,不敢吃好!加上不是內地口味,我簡直就吃不飽,剛才阿雲和阿霞拿出來的,又香又合胃口,太好了,一頓當三頓!」
池不服笑道:「別只顧說吃的、你想過插天峰北部的事沒有?
事先如不作各種考慮,到時會措手不及。」
獨孤苦道:「典大哥和池大哥你是老江湖,一定想的比我多,還是玉膚身在須彌山長大的,須彌山是天下名山之冠,其守怪異更是無奇不有,她的想法耳如何?」
玉膚氣道:「池大哥問你,像倒是推得乾淨,我們想到還來問你。」
獨孤苦笑道:「未到地頭,我不去想,空想無益,一切看反應!靠應變。」
玉膚道:「我一定要你說說看!」
「哈哈,又用壓迫手段了!好,我問你,大主教為何能在南區作魔窩?他只不去北區就無事?你們從這點想想看!」
典好鬥喧聲道:「這真值得研究/池不服道:「近在一峰之隔,難道互不侵犯?」
玉膚道:「牛的腦筋的確比我們強,這樣簡單的問題我們為何不去想它?」
獨孤苦得意笑道:「你們各自找答案,我不用無謂的腦筋,不過我提醒你們,北峰下的東西根本不能移動,能動的,那有不去南區的。」
典好鬥嚇聲道:「妖魔鬼怪不能動?」
玉膚道:「不是妖魔鬼怪外她忽然忘形的一把拉住獨孤苦:「你說呀!」
獨孤苦這下鄭重道:「我連插天峰的樣子都沒有見過,這條通天河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叫我說什麼,我縱然想到幾個問題,提出來也一言難盡呀!」
池不服道:「說說原則也行,不要把我們悶死好不好?」
獨孤苦搖頭嘆道:「說也等於不說,我只是從一部書中看到幾個和自然現象有關的東西,但那東西我也知道的不多,我說出來,只怕你們都不懂。」
玉膚道:「不懂聽聽也好!」
獨孤苦道:「第一樣你們懂的是磁鐵,這種東西能吸鐵,你們是懂吧?」
池不服道:「誰說沒有見過?」
獨孤苦道:「假設某個地方蘊藏著大量這種東西。甚至這東西還孕育出稀世結晶,你們見過沒有?」
玉膚驚奇道:「磁鐵有結晶!」
獨孤苦道:「磁分普通磁,那是你們見過的,有黃磁。藍磁。
赤磁你們連聽都沒有聽這是不是?」
大家都搖頭,典好鬥道:「說下去!」獨孤苦道:「最稀有的是羊脂魚磁,此磁有靈性活性,有陰陽體,土星得天地靈氣所覆,長受日月精華所育,它能產生結晶,一旦人畜靠近它,只怕有萬鈞之力也腸不了身。」
江湖人十之八九都帶兵器,凡帶兵器或煉飛劍之人,他不須
遇上磁精結晶,就算遇上大量普通磁場,他也會被吸住難逃。」
玉膚驚叫道:「那此須彌劍氣隱士……」
她想到可怕處,簡直說不下去了。
大家會意她的驚叫,典好鬥道:「哪個未煉飛劍?煉飛劍的千萬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