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9章
第二十八章萬馬齊喑
天空中響起一聲驚呼，是明心的聲音，她看來也是剛復活了寵物趕來的吧，我聽見明心正向我撲來，她是想跟我使用組合技嗎？
在萬軍當中，和心愛的美人相擁，倒是一幅浪漫的圖畫，不過，「相濡以沫」最多撐半分鐘，沒有什麼意義。
最重要的是，這一輪衝擊，即將讓我身後超過五萬名玩家全軍覆沒，什麼都完了，我真的不敢面對那絕望的場面。
在這一刻，我真的是將自己代入到一名古代將帥角色中，全軍覆沒，任務失敗，我根本沒有一點活下來的**。
我一邊大喝：「風雷，起飛！明心，回去！」一邊飛快地用意識打開牧神套裝技能欄。
現在我還有什麼招數？沒招，我只是想在最後時刻，釋放我所有的生命，來迎接悲壯的失敗。
慘笑一下，說不定我使出綠之海，還能叫敵人嚇一跳，再或者，那些戰馬看到這麼多肥美的青草，會停下來吃兩口呢……
在最強大的敵人面前，我更要顯示我最強的能力，展示最華麗的畫面，小宇宙爆發吧！
突然，我驚訝地發現，在牧神套裝技能中，熟悉的綠之海下面，多出了一行字。
這是什麼？牧神顯靈了嗎？觸發了隱藏技能嗎？
不管是什麼，騎士大陣的鋒銳已經衝到我眼前不到五丈了，撲面的塵風讓我站立不穩，來不及思考了。
我的意識第一時間選中那行字，一團浩大的數據流從字上直衝我大腦，讓我脫口長嘯：「萬馬齊喑！」
世界忽然變了顏色，其實只有我的眼中才是這樣，只有我才能看到，那掃過天地的一道數字牆壁。
全部由0和1組成的數字牆壁平平地推向四面八方，世界似乎安靜了一瞬間，隨後，是無數的驚呼響起，我的眼前，飛起數以萬計的黑影。
不是數萬，而是數十萬，當面三十萬昆河騎士幾乎同時從馬背上飛起！不是他們自己飛，而是被拋出去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數十萬匹雄健的駿馬，就那樣齊刷刷屈腿跪倒，高傲的頭向下低垂，就連沉重的鼻息也已停止。
座下的飛揚低鳴一聲，顫抖了一陣也軟軟地趴下，我只好下馬。
天空中，還有無數騎士連人帶坐騎直直地摔了下來，那些飛行寵物，只有少數還能輕微地振翅，但根本不能支撐自己和主人的重量。
我的頭有些昏，全身也有虛脫的感覺。以我現在的靈魂強度，就算使用綠之海后也不會這樣難受的。
我急忙打開牧神套裝的屬性欄，看著新出現的那一行字：「萬馬齊喑，牧神套裝附帶技能，套裝主人80級時可用，可使大範圍內的馴化動物暫時失去力量，效果由使用者的放牧術、馴獸術、飼養術的等級而定。」
原來如此，綠之海是套裝附帶40級可以使用的技能，萬馬齊喑是80級開放，另兩樣技能恐怕是120和160級的時候開放吧。
我本身76級，阿寧元帥給我的令符增加我5級，就超過了81級啊，而且牧神套裝現在也自動升為星級裝備了。
這時我身後的部下們只愣了幾秒鐘，就反應過來，齊聲大叫：「殺啊！沒馬的騎士，怕個鳥啊，爆他們的裝備啊！」
是的，這些皇家騎士，雖然等級都在九十以上，但失去戰馬，許多技能都使不出來，最重要的是，他們在如此高速行進中，突然失速，被拋得又高又遠，落下時不是骨折就是暈眩，現在不殺什麼時候殺？
在我下令之前，數萬兄弟已經全沖了上去。
不過，我們天空中那兩萬多士兵，也同樣中了我「萬馬齊喑」，大多數跌落，許多人當場就摔死了，只好在心裡跟他們說聲抱歉了。
我實在撐不住了，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卻碰到身後軟軟的東西。
是明心的懷抱，她的巨型蝴蝶雖然也摔了下來，不過還好她離地面近，沒有傷到，一落地就撲過來扶住我。
我轉頭看了一眼明心，她的眼中，有關切，有驚訝，也有讚許。
這瞬間，我忽然感覺，我和她之間，除了那一股脈脈的溫情之外，似乎更多的是一種友情。
雖然我一直認為我愛趙雪兒，但與雪兒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距離感，她對我的關心，似乎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施捨，我對她，則是一種對聖女的崇拜。
只有明心，她能給我一種雙方平等的感覺，我關心她，她也關心我。雖然這感情還不算很濃烈，但我相信，如果能繼續發展下去，一定會是件美妙的事。
戰場上，是沒有品味柔情的時間的，我剛想趁著精神疲乏在明心懷裡睡一下，便被一道強烈的金光射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風雷一聲大喝：「義父！快組合！是馭槍術！」
馭槍術，好比戰士的馭劍術，那是人槍合一，整個的飛起來，練到神級，雖千里之外，亦可取敵首級！
明心和風雷的聲音同時響起，我不假思索地選擇了相濡以沫，不僅是因為我想與明心接吻，而是我現在的生命力，根本不允許我參加攻擊型的組合技。
和明心緊緊抱在一起，暈乎乎地吻著，耳邊聽到一聲巨響，不過什麼都不能影響我們。
除了那讓人迷醉的感覺，我忽然感到，一絲絲的生命力從明心口中傳到我的體內，我想要拒絕，卻不能控制。
原來，夫妻組合技還有共享部分生命力的效果，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我恢復一些能力了。
相濡以沫技能效果很快消失，我馬上轉頭看去。
風雷仍然站在那裡，我最擔心的是風雷會攔在我身前，但幸好，風雷剛才正在做組合技準備，所以沒來得及行動。
不遠處地面跌坐著一個全身金甲的高大騎士，從胸前的勳章和徽章，以及頭盔上華麗的羽毛看，是相當相當高階的敵將，而裝備更是豪華得驚人。
但這騎士的槍已經不在手中，那是因為他全力一槍刺在我和明心的絕對防禦壁上，力量太大，槍被震到數丈外。從騎士的面具后，還有汩汩的鮮血淌出，他被我們的絕對防護罩反震到吐血了。
對敢於用物理攻擊對付相濡以沫的人來說，攻擊力越強，自身受到的傷害越大。
我強撐一口氣，大喝：「風雷！混沌天雷！」
巨大的炸雷落在騎士頭上，我能看到他眼中那一道恐懼的目光。轟的一聲，地面被炸出一個大洞，騎士也發出一聲慘叫，頭上冒出-1200的字樣，不過還沒掛。
再來一次混沌天雷！幾乎同時，周圍衝上的兄弟們十幾道魔法也發了出去，-180、-201……-1300！
這一次，沒有慘叫，騎士的生命消失了，系統提示：「你和你的義子合力殺死了敵皇家騎士團的軍團長，敵國王子毘沙門。你們分別獲得3000點功勛！本部士氣上升10點，敵軍團士氣下降50點！敵全軍士氣下降10點。」
發了，居然是個王子，功勛值竟比上次捉那個集團軍總指揮還高。
但現在最讓我欣喜的是，皇家騎士團的士氣大跌，雖然有戰鼓助威，仍然進入了混亂狀態，在亢奮而且士氣高昂的我軍手下，一個個倒下了。
昆河王子的屍體擺在我面前，全身都閃著各色的寶物光芒，那光芒絕不僅僅是月級日級裝備，隨便撿一樣，也肯定是超過十萬世界幣的東西！
雖然我指揮的這幾萬玩家，大多數都不是友誼城的自家兄弟，可是，無論是出於對我的敬還是畏，沒有一個人來搶王子的裝備。
使過兩次組合技，我從明心那裡得來少得可憐的生命力又消耗光了，正要叫風雷過去剝取戰利品，卻見白光閃過，地面出現一個數丈範圍的魔法陣，接著，一個天使的淡影出現，揮舞兩下衣袖，似乎吟唱了什麼咒語。然後，王子的屍體消失了。
我張口結舌，想要罵娘，遊戲主機也太可惡了吧，這不是作弊嗎，擺明了就是不肯讓我得到這麼多好裝備！
風雷咦了一聲：「義父，那是祭司最高階的魔法：遠程復活！這位祭司應該已經達到聖級以上了！」
哦了一聲，我的氣消了一些，人家是王子，配備一名聖級祭司還是應該的。
不過先前被震飛的騎士槍還是被風雷撿了回來，「上古龍槍，成長型裝備，最高可升至地級，目前按裝備者等級成為星級裝備，提升使用者『衝鋒』、『疾速衝鋒』、『槍氣』、『大車輪』技能一等……」
第一次見到地級裝備，那可是比神級還高一級的東東，更重要的是，我總算能夠衝鋒了！
看著兄弟們玩命的追殺、剝取裝備，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勝了這一陣，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雖然從我接手防禦到現在，僅僅過了不到兩個小時，但我現在覺得自己再堅守十個小時都沒問題，哈哈。
也許是樂極生悲吧，耳邊傳來系統提示：「我軍元帥阿寧陣亡，全軍士氣下降50點，從現在起，你成為代元帥，接替指揮任務。」
暈死了，我還指望阿寧借將軍令之威，一舉突入鐵屏關，他竟然就這麼掛了！
太突然了，想起兩小時前還在我耳邊說話的元帥，我心裡竟然有酸酸的感覺。
但現在不是感慨和追悼亡者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代元帥，背負了數十萬人的生命，而且，在不能與國防部通話的戰場上，我第一次擁有了最高的權利。
將軍令的鼓聲停止后，士氣一直在逐漸回落，現在又下降50點，大家的士氣已經在80以下了，而且剛才熱血的士兵正處於虛弱狀態，只要敵人稍微緩過勁來，就可以憑藉數量優勢輕易反攻。
追殺那些騎士，對我們的防守任務幫助甚微，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後撤休整。
我高聲下令：「全軍後撤！回到陣地！」
與天爭鋒旅的兄弟們和NPC士兵很快接受命令，快速撤回，雖然戰場上遍地都是穿著高級裝備的敵軍屍體，但大家都是見過世面而且有點身家的人了，還經得起考驗。
但是其他玩家就不行了，一件垃圾的星級裝備都值上千世界幣啊，別說後撤，有的人甚至為了搶一具敵軍屍體而自相殘殺。
先前戰鬥中，敵軍NPC多數是八十以下的，而敵方的玩家也普遍穿著垃圾裝備上戰場，所以值得搶的東西不多，可不象眼下皇家騎士團的NPC，全是貴族出身的傢伙，許多是全套星級裝備。
也因為大家只顧著搶裝備，皇家騎士團雖然一敗塗地，居然只損失了幾千人。
萬馬齊喑的效力已經消失了，在敵陣戰鼓聲中，我再一次感到黑雲壓頂的窒息。
第二十九章爭奪
顧不得管那些玩家，命令與天爭鋒旅全部進入防禦陣地，我趕緊騎著飛揚去看鐵屏關下失去指揮官的幾十萬人怎麼樣了。
迎面正遇上先前護送敖古的兩名戰士，其中一人緩緩將雷神之鼓交給我，看得出他的手有一些顫抖。
雖然這兩名戰士都是唐門手下忠誠的軍人，但要將手中價值難以估算的神級物品交出，恐怕還是需要進行一番思想鬥爭的。
我的心一沉：「敖古死了嗎？」
那軍人點點頭：「敖古敲完整首將軍令后，連吐了幾口鮮血，本來已經有些不支了，聽到阿寧元帥戰死，他又要強撐著擊鼓，結果只敲了一指便死去了。」
我又急問道：「鐵鉤呢？」
「他一直在前線冒險穿行，說要盡量給你多搶一些裝備。」
心中感慨，想不到這個盜賊如此重視我的救命之恩，心裡也非常擔心他，收起雷神之鼓，快速趕去。
鐵屏關下，戰局讓我鬆了一口氣，我軍並未失去陣形，而關外也基本沒有了昆河國的士兵。
在鐵屏關城門下，兩軍正在展開激烈地廝殺，數千人擠在巨大的城門內，白光不斷升起，看不出哪方佔據優勢。
我匆匆奔向城門，卻見一道人影從城門內人群中擠出，撒腿狂奔。在他身後跟著一群玩家，大聲高喝著。
近了，我看清那拚命逃跑的人影，竟然是鐵鉤。
鐵鉤一見到我，狂喜大叫一聲撲了過來，雖然如此，他也沒忘了上躥下跳閃避身後的魔法與弓箭，盜賊的敏捷很高，加上他與追兵相隔二十丈，所以還有驚無險，離我只有十幾丈遠了。
周圍的其他玩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有的玩家似乎想要出手攔截鐵鉤。
我高聲喊道：「誰敢傷我的手下！」
我話音未落，一道象是穿越了空間與時間的光柱向著鐵鉤的後背突然射至，太快了，鐵鉤來不及閃避！
大喝一聲，我火神之眼一揮，一個連技火球落在鐵鉤身上，然後馬上換上古龍槍，發動疾速衝鋒！
雖然只是一個火球和一個衝鋒，我仍覺得胸口一痛，我現在的生命力實在太虛弱了。
光柱與我的火球同時擊中鐵鉤，負的數字和正的數字同時跳起，中間夾雜著鐵鉤的慘呼聲。
鐵鉤現在只是七十二級的盜賊，HP720，看那光柱的持續殺傷力，兩秒之內，鐵鉤就會掛掉。
還好，我的衝鋒在一秒內抵達，剩下半秒，換上嗜血槍，長河落日發出！
也只有我這樣資深玩家的反應速度，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三種武器、三種技能之間的轉換。
長河落日擊在鐵鉤前胸，一串串正的數字從他頭頂冒出，這數字已經超過了光柱給鐵鉤造成的傷害，但又有幾道魔法落在鐵鉤身上。
我再次長嘯：「巡天！住手！」
能射出這道光柱的人，除了千劍門主巡天，不會有別人，我不管他為什麼當著我的面要置我的手下死命，但我現在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不信他真敢繼續！
似乎有人叫了一聲，魔法與光柱消失了，我也正好使盡了那一招長河落日，二十一連擊，如果不是我的長河落日已經升到專家級，這一次鐵鉤就死定了。
眼前有些發暈，在生命力已經降到谷底的情況下，接連大吼幾次，又使用了長河落日，雖然吃了兩顆丹藥，但我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我狠狠咬了一下舌尖，想不到這方法在遊戲里也管用，我又有了一點精神。
將驚魂未定的鐵鉤拉到身後，用力逼出炯炯的目光，盯著走過來的巡天和他的手下，讓我驚訝的是，那群人中還有海天會的人和日本玩家。
我高聲道：「各位為什麼追我這名手下！請解釋清楚！」
巡天是一個高瘦青年，但他一舉一動卻表現得非常老練。注視著我的臉，終於，他緩緩將銳利的目光收回去，微笑道：「原來這是與天大人的手下，恕我們不知，看來是誤會，我們這就回到前線去了。」
先前分兵時，巡天跟另兩家勢力一樣，帶著令我反感的冷傲，但剛才我的表現，顯然已經讓他收起了輕視，明白我這個等級不高的領主確實有自己的一套。
我轉向鐵鉤：「你做了什麼？你偷了他們東西？」
鐵鉤長呼一口氣：「主人，你又救了我一命，咳，太險了。我怎麼可能偷自家軍隊的東西？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剛才也不會自行退走啦。我是在搶阿寧元帥的遺物啊！」
我哦了一聲，接過鐵鉤遞過來的幾件物品。
經驗勳章，提升18%練級速度。元帥盔，聖級裝備，可產生高級防護罩……看著這些高級物品，我卻沒有什麼激動的感覺。
現在再好的遊戲裝備，對於我來說，都算不上多麼重要，如果真的要犧牲掉一名忠誠的NPC手下的性命來換取它們，我絕對會選擇放棄。
告訴鐵鉤以後不要那麼拚命，然後問他戰爭的經過。
原來阿寧元帥一直在戰場上身先士卒，因此我軍雖然面對五十萬敵軍，仍然佔據了優勢，將軍令一起，更是一鼓作氣殺穿了敵人的中軍，斬殺敵人一名軍團長。
但是，也正是在搶門的時候，敵守關的元帥見情況緊急，親自下城與阿寧硬拼了一槍，雙雙受傷，阿寧元帥便被其他敵軍圍攻而死。
在阿寧死前，使出了一個大招，擊殺大片敵人，鐵鉤因此才有機會沖近搶到這些裝備，但馬上就遭到千劍門的威嚇，他見機得快，拔腿就跑，這才逃得性命。
感慨一下，平時戰鬥，阿寧元帥一向是坐鎮後方，這一次衝鋒陷陣，恐怕是受了我的影響吧。
在決定分兵的時候，我說阿寧更適合指揮進攻，其實就是指以他159級的戰力，才有希望突破城門。
在我內心，一直暗怨那些NPC高級將領，空有強悍的實力，卻不出手。也許，就是我語氣中暗含的不滿，激得阿寧不顧危險，才會悲壯的戰死吧。
拋開雜**，找到我們特別部隊的掌旗手，揮旗召各部軍官緊急開會。
紫天龍、巡天、武田村正加上海天會另兩名團長，除了這些玩家軍官，還有一名NPC軍團長和五名團長。
雖然反攻部隊已經殺到城門內，但損失也是相當慘重的，三十五萬地面部隊和八萬飛行部隊，現在僅剩下十九萬人。
尤其是在阿寧的影響下，大多數NPC軍官都沖在最前面，所以，才只剩下這幾個。
我剛要說話，紫天龍忽然冷冷道：「與天准將，我想提個問題，在戰場上，通常是由軍銜最高的軍官接替全軍的指揮權，不知道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在如此緊張的時候，紫天龍會提出這件事來。
其實如果紫天龍不提出來，反而不正常了。這一次特別行動，本來就是高難度的，失敗不會受到任何處罰，一旦成功，指揮官的功勛和名氣提升的幅度都難以估量。
誰能成為這支部隊的總指揮，戰後的功勛就會遠遠超出其他人，紫天龍肯定要爭取。
我看了紫天龍一眼，雖然我們是名義上的「兄弟城」、「合作夥伴」，又有紫風鈴的關係，但我真的從來沒有感受到他的友情。
我的語氣也變得不客氣：「我的副指揮之職是阿寧元帥親自封的，這個問題我想不用討論了。」
紫天龍冷冷道：「此一時彼一時，阿寧封你為副指揮，是因為你負責一方的任務，而且事實上，你只帶了幾萬士兵，那符合你的身份。現在不同了，二十幾萬士兵，只有少將以上的軍銜才有資格率領！」
他頓了一下：「另外，我還想提醒與天准將，現在的二十幾萬人中，我的直屬士兵在兩萬以上，還有數萬志願軍，他們都是聽我的命令！」
我胸口一陣陣發堵，說老實話，我根本不想擔上整個部隊數十萬條性命的重擔，我更不願為了權力和利益與人勾心鬥角，現在是戰場，我只想大家同心協力對抗敵軍！
但是，我能放棄指揮權，將部隊交給紫天龍嗎？在他的指揮下，NPC將士以及其他勢力的玩家命運，可想而知。
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道：「我想，我也是少將身份，而且，我的資歷還在紫少將之上吧，我也應該是有發言權的。我支持阿寧元帥生前的決定，支持與天准將接替總指揮。」
是那位NPC軍團長楓少將，紫天龍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我緩緩道：「投票吧。」
最後，九比三，否決了紫天龍。
我高聲道：「沒有時間了，現在，我請紫天龍少將任副指揮，全權負責進攻鐵屏關城門，給你十五萬士兵，要求你戰至最後一人！不是要你們攻入城去，只是靠你們的進攻，減輕我正面大軍的進攻壓力！」
能指揮進攻部隊，紫天龍臉色緩和一些，嗯了一聲。
我又道：「剩下的四萬飛行部隊幫助我阻擊大石關之敵，馬上出發！」
匆匆帶四萬人趕回防線，眼前的畫面讓我眼前一黑。
黑壓壓的敵軍各種部隊，已經越過了我軍壕溝，毀掉了柵欄土牆，殺入大營！
現在死守在復活點前一線的，全都是我與天爭鋒旅和志願軍團的將士，還有數百屠鷹教玩家，其餘玩家顯然都已死盡了。
想不到我才離開一會兒，防線就已經崩潰，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挽回戰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