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山
「我要控告，這分明就是牢籠。」奧古斯丁不止一次地控述著，在那方圓幾十平方米的地窖之中，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與**得到了八年獸人生活最大的摧殘。
父親的訓練與幾天的境遇相比，奧古斯丁覺得那純粹主是天堂。
在老傑克那刻意的壓榨之下，奧古斯丁對魔法與武技的知識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上升著，雖然說，這種上升，對於力量的提升仍然沒有多大即時的意義，但是毫無疑問，這種折磨，讓奧古斯丁的精神力量有了一種明顯的進步。
他不斷地反抗，再不斷地屈服，再不斷地反抗，他的精神與**在經過了老傑克那不為外人所知的力量摧殘后，正在悄然地發生著某種不可知的變化。
「這老變態，真的太無恥了。」不止一次，奧古斯丁在與老傑克的試練之中被輕易地從背後一悶棍敲得半死，仗以自豪的輕功身法在那方圓幾十平方米的地窖之中根本無法全數的展開。
速度，老傑克那神出鬼沒的身法極大地限制了奧古斯丁的速度，讓他認識到了自己與老傑克之間巨大的差距。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給老傑克帶來的震憾，在這種強弱差距極大的情況下，奧古斯丁分明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每天的休息時間由八小時濃縮到只有兩三個小時，奧古斯丁卻依然活蹦亂跳得好象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雪兔，不斷地掙扎著跳起來並尋找著他認為合適的方式對老傑克進行著反擊。
隱身術在這個時候多多少少地發揮了幾次重要的作用，在老傑克那愕然的表情中，奧古斯丁那被金鐘罩武裝過的拳頭狠狠地砸中了老傑克的身體。
看著老傑克那瘦小的身體被自己的拳頭砸得幾乎趴在了地上，這隻有八歲多的獸人**包無恥地大笑起來。
「我叫你欺負我，我叫你折磨我，我叫你囚禁我。」他不斷地碎念著，好象被人強行剝去了衣服的小媳婦突然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好途徑，一步衝上前去，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
「住手，奧古斯丁，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混球，我這身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折騰啊。」老傑克驚叫著，卻完全無法阻止奧古斯丁那幾近瘋狂的拳頭，最後，老傑克不得不快速地念著空間挪移的魔法這才自奧古斯丁那小魔爪之下脫得身來。
看著老傑克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膚色，奧古斯丁叉著腰，流露出滿意的神情來。
「揍人的感覺，真爽！」摸了摸自己胸口一塊心形的吊墜，奧古斯丁嘿嘿地笑了起來：「這重力束縛果然很好，對我的身體訓練真的很有好處嘛。」
揚了揚手，看著日漸膨脹起來的肌肉，奧古斯丁又開口對著不斷喘氣的老傑克說道：「哦，親愛的老傑克，你能不能再給我兩隻手上弄個重力束縛的吊墜？」
「該死的小獸……
人，無恥的奧古斯丁，你當這重力束縛的吊墜是那麼輕易地得來的么？那可是要上等魔獸的晶核才能承載的魔法啊。你都已經對自己施加了兩倍重力束縛了，難道還要增加么？」急速地說話扯動了臉上的傷痕，立時引得老傑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個小怪物，學習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就算是一頭豬被我日夜不停地訓練，想來也會施展這最簡單的重力束縛魔法了吧，我就不信以你萬能魔法體還不能念動咒語為自己施法。」
「老傑克，你知道的，奧古斯丁很窮，我那貧窮的父母也不能為我獵取魔獸的晶核啊，你是愛我的，不是么？再說了，我一直把你當成一個可敬可親的導師來尊敬的啊，老頭兒，不要吝嗇你那些魔獸的晶核了，上等魔獸的晶核？呵呵，這可是我無法完成的任務呢，即然你可以免費為我煉製一個，哦，不，應該是兩個重力護腕，為什麼我還要親自動手呢？」奧古斯丁一副無賴地望著正面頰**不斷吸氣的老傑克，一臉的無辜。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奧古斯丁，你很無恥！」老傑克覺得自己被這眼前這無恥的小獸人打敗了，他一**坐在了地上恨恨地說道。
「你是在讚揚我，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傳承啊。」奧古斯丁絲毫沒有臉紅，他天真地微笑著，看著老傑克變戲法一般地從懷中掏出兩個拇指大小的魔獸晶核，在他的注視之下，老傑克飛快地念動著魔法咒語，一道道土黃色的光芒從那晶核之中射出，空氣之中波動著一股奇特的頻率，片刻之後，光芒消失，那兩個原本晶瑩剔透的魔獸晶核變成了兩顆平淡無奇的珠子。
兩根繩子自那晶核之中穿過，老傑克隨手把那兩個護腕丟到了奧古斯丁的手中道：「拿去，可不要把自己壓垮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奧古斯丁接過兩個護腕迅速地套到了自己手腕之上。
他嘴中先是飛快地念誦了一遍魔法咒語，然後吐出四個字來：「重力束縛！」那珠子就好象被水浸過的海綿一樣軟化在了奧古斯下的手腕之上，只留下一個珠形的水印。
揮了揮手，感覺到了自己手臂之上突然增加的力量，奧古斯丁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不錯，雖然重了一點，但是我們獸人天生就是靠身體吃飯的呢，過一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
「天生靠身體吃飯？我叫你學的魔法難道都學到狗身上去了不成？」老傑克心頭一顫，有些不滿地嘀咕著站起身來，拍了拍**上的灰塵。
「嘿嘿，老傑克，你放心吧，你傳授的魔法知識我都記在了大腦裡面，我感謝你，親愛的老傑克，你是我魔法的導師，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情。」奧古斯丁在原地跳彈著，以適應新增加在身上的重力……
，他轉過頭來真誠地對著老傑克笑了笑道：「在這裡學習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足夠讓奧古斯丁記住你一輩子了。」
「這些天來，你這句話讓老傑克聽起來最舒服。」老傑克看著奧古斯丁真誠的面容，第一次有些感概地說道：「你這個怪胎，出去吧，你的父母都在家裡等著你呢，過些日子，你就會離開這個小山村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但是也很危險，喏，這裡有封信，如果你到那迦聖城遇到有什麼麻煩的話，去找一個維撒的獸人吧，他是那迦聖城帝國學府的校長，應該會幫助你的。」
說著，老傑克在奧古斯丁驚異的眼神之中又掏出了一枚戒指和幾塊雞蛋大小的晶核遞到了奧古斯丁的懷中：「這是很多年以前用過的空間戒指，裡面有一些我以前留下的東西，現在也給你了。還有這些晶核應該能夠換很多的金幣了，至少能夠保證你幾年之內的開銷，我可不想我傑克?圖蘭的弟子在外面被人說是一個窮鬼，那會被幾個老傢伙笑死的。」
「哈哈，終於自由了！」奧古斯丁一呆之後，立時一臉的狂喜，但是有一個動作卻比他剛才擊倒老傑克的時候來得更快，他一把搶過老傑克手中的魔獸晶核，雙眼冒著金花地捂住了手中的晶核：「錢，金幣，好東西呀，我喜歡！」
老傑克一臉驚詫，臉都滴得出水來了：「囧，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貪財的獸人……」
「還有么？再給點吧。」奧古斯丁小心冀冀地在自己的手指上套好了戒指，然後很快揣好了那幾顆魔獸的晶核，馬上又抬起頭來追問道。
「滾！」老傑克雙眼圓睜，大聲喝道。
看到奧古斯丁逃也似地竄出了地窖，老傑克的臉上隱然有些失落，又夾雜著一些興奮：「嘿嘿，奧古斯丁，讓我猜猜，會隱身術的小獸人，擁有萬能魔法體的獸人會讓給那維撒老獸人帶來什麼樣的驚奇呢，特別是他知道奧古斯丁是我傑克?圖蘭的弟子后，那張過於豐盛的毛臉會是怎樣一種表情？驚奇、讚歎、失落、捶胸頓足？……」
遠處，隱隱地傳來奧古斯丁歡快地叫聲：「父親，母親，奧古斯丁回來了呀……」
……
……
眼前，是連綿起伏的大山，密集的樹林生長在道路的兩側，幾乎完全把整個道路給掩埋了，早春的積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可是，那股子刺骨的寒冷依然還盤繞在人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清冷的寒風吹拂著面頰，奧古斯丁微微裹了裹自己的衣衫，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前方走著，在他的背後，是自己生活了八年多的娜姆村寨，那裡，有慈愛的母親，有滿身酒氣的老傑克與迪凱奧斯，有在八年前接生自己的布裡布特，當然，還有叔叔安塔尼斯以及與自己生活了八年的獸人同族們。
父……
親托尼扛著一把雪亮的斧頭堅實地走在自己的身邊，不時地回望著村寨的方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些不舍，時不時的，奧古斯丁的耳畔能夠隱約地聽到父親的碎念聲：「伊文斯姆，我的婆娘，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奧古斯丁很清楚，八年未曾分離過的父母彼此之間有著獸人最真誠的摯愛，看著托尼的不舍，奧古斯丁可以想象，在自己背後的村寨當中，母親伊文斯姆定然也是同樣的不舍與盼望吧。
一想到照顧了自己八年的母親伊文斯姆，奧古斯丁心頭涌過一股暖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實際年紀甚至和自己父母親相差無幾的小獸人強行把這絲暖流壓了下去，望著眼前連綿起伏的山脈以及高大的樹叢，奧古斯丁的心頭頓時活躍開來。
或許是修行了金鐘罩的原因，又或許是體內那異化了基因戰體的存在，奧古斯丁的皮膚遠較自己的同宗來得光滑與矛柔和，如果不是托尼堅信奧古斯丁千真萬確的是自己的種，就連凱特這種見多識廣的商人也無法把奧古斯丁與一個獸人聯繫起來。
當然，奧古斯丁與一個正宗的人類或者精靈相比較，無疑是醜陋的，那高高突起的顴骨，略顯細長的眼縫依然明確地告訴所有見到過他的人，自己是一個正宗的獸人。
凱特的商隊在山林之間拉得老長，大量的採購意味著需要很多的人力與畜力來負擔所購下的貨物。
奧古斯丁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很輕鬆地把這些易碎的烈酒罈子輕易地轉移到帝都聖城，可是，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魔法陣的傳送就可以做到這點，但是當他真正的明白了擺設一個簡單的魔法陣就需要大量的魔獸晶核作為能源供應之後，他就明白，自己的想法無疑是不切實際的。何況，獸人之中根本就沒有魔法師，至少，在這個近百人的隊伍之中，奧古斯丁相信除了自己懂一些魔法外，其它人甚至連魔法的原理都沒有一個知道的了。
在簡單地，有意無意地詢問了魔獸晶核的價值之後，奧古斯丁不自覺地把自己手指上方的空間戒指微微朝上擼了擼，平靜的麵皮之下則是一片暗喜：「老傑克果然沒有騙我，這魔獸的晶核的確是一大筆的財富啊。」
「奧古斯丁，過來，讓凱特叔叔看看。」獸人堅實的腳步聲不斷地在山間回蕩著，或許是覺得前方的路途太過於遙遠，整個隊伍的氣氛比較壓抑，一直監視著整個隊伍的凱特突然轉過頭來朝著奧古斯丁喊了一聲。
「好的，凱特叔叔。」奧古斯丁保持著一個獸人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與微笑，邁開有些沉重的步子，朝著凱特跑了過去。
「一年多不見了，奧古斯丁長高了許多呢，我記得去年來的時候，你還只到我的腰呀，現在都快到我的肩頭了。」凱特……
打量著奧古斯丁，看著他略微有些氣喘的樣子，用力地拍了拍奧古斯丁的肩膀道：「奧古斯丁，不要悲傷了，離開你的母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外面的世界可好玩了，跟著你凱特叔叔，保證你吃最好的酒菜，玩最好的女……哦，不，你毛都還沒有長齊呢。」
凱特猛然醒悟眼前的奧古斯丁只是一個不到九歲的獸人小孩子，立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哈哈笑著掩飾說道。
這話立時引得四周的眾人一陣陣鬨笑，一直緊緊跟在凱特身邊的傭兵隊長科里恩不懷好意地盯了一眼奧古斯丁那異乎尋常的皮膚嘿嘿地笑道：「我們的奧古斯丁長大后一定是個小白臉，不知要迷死多少美人兒呢，奧古斯丁，你的身體可不行啊，才這麼幾步就累得氣喘了么？要知道，我們同宗的那些美人兒可是個個身強力壯的呢，到時候你沒有摧殘她們反倒讓她們給摧殘了，那可是托尼家的巨大損失啊。」
「嗯，奧古斯丁這一身皮肉倒是細滑得緊呀。要是生在一個娘們兒身上，想來是個絕對的美人兒了。」一側的獸人戰士雷克斯怪叫起來，他甚至伸出自己粗大的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奧古斯丁的臉龐。
這一下，四周獸人們的笑聲更大了，一直緊跟在奧古斯丁身邊的托尼有些急了：「雷克斯，凱特，快把你們的爪子拿開，奧古斯丁只是一個孩子，你們這些長輩怎麼能夠向他貫輸這種淫穢的思想呢。」
奧古斯丁額頭抹過一絲黑線，心頭卻是有些叫苦不迭：「要不是小爺用重力束縛修行，哪裡會累成這般。小白臉？我這般模樣也可以稱為小白臉么？沒有想到長成這樣也會被人調戲，獸人中的美人兒，那還不是獸人么？小爺見過的美人兒怕不是那些皮糙肉厚的獸妞千百部漂亮呢，澤澤，那個膚色，那個細嫩。。。」
他心頭不禁想到前世那個胖子曾有過的風流生活，經過八年來堅持不懈煉練的身體有禁有些微的別樣反應，一手盪開雷克斯粗糙的手指，保持著純潔的笑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凱特叔叔，雷克斯叔叔，你們說的什麼呢，怎麼奧古斯丁聽不懂呢？」
「看看，多好多純潔的孩子啊。托尼，你確信奧古斯丁是一個當戰士的料么？如果真的不成，我看奧古斯丁只要在帝都呆個幾年，身體長成熟以後，恐怕那些個帝都的深閨怨婦伯爵小姐們定然會投懷送抱呀。」一邊的獸人烏克遜嘿嘿地笑了起來。
長途的押運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每一件丁點大小的事情都可以引起人們極大的興趣，並投入很大的熱情對其進行。
所有的獸人都對奧古斯丁投入了極大的熱情，整個沉悶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而作為整個事件的中心，奧古斯丁一直保持著天真無害的表情，滿眼好奇地看著四周的傭兵和凱特的僕從們。
他的心開始活躍起來，經過八年在娜姆族的生活，他覺得，自己自從踏離娜姆村的那一刻起，外面的世界已然開始掀開了那神秘面紗的一角。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體內的金鐘罩內息不斷地運轉起來，重力束縛帶給他的壓力立時減輕了許多，他平穩了自己的呼吸，開始小步地繞著整個商隊竄動起來。
托尼看著奧古斯丁跑動的身體，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孩子，依然沒有忘記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煉練自己的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