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滿園嬌色 (上)
趙慜皺眉道:「方才召見易國使臣時,他除了催寡人發兵外,還提了一件事,說攻打順國最好先與番邦修好,免得到時他們來搗亂,所以易國想把俘獲的一些番邦將領送還回去,為此請寡人准許這路使者借道過境,現在想來易國要派的這路使者多半是去提親的。」
「那大王當時答應了嗎?」荊湅有些著急的問。
「沒有,我當時想到的是咱們這邊也分了些俘虜,易國要送回去咱們是不是也依樣做,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就沒立刻答應他。」
荊湅鬆了口氣,道:「如此甚好,易國使臣要是入了番邦就不好辦了。」
趙慜發愁道:「可易國先後兩次出兵救我們,借道之事實在不好推拒,我們現在是無論如何讓不能和易國生嫌隙的,否則就將三面為戰,真打起來,就只這一個賀然……嘿!。」當著軍師的面,趙慜不便多說賀然的厲害,及時收住了口。
荊湅自然聽出了話外之音,只是笑了笑,凝神想了想道:「借道一事我們盡量拖延,嗯……,是了,就依大王當時所想,告訴易國使臣,咱們也準備把俘虜的那些番邦將領送回去,兩國一同去送人更好些,讓易國等咱們些時日,因為那些俘虜都被分散到各個軍營了,召集起來需十天半月的。」
趙慜點點頭,道:「這個易國應不會有異議,可拖延這十天半月於事無補啊,怎麼才能徹底破壞這樁婚事呢。」
荊湅擠了幾下那隻微合的眼,道:「派人去刺殺了那公主也就一了百了了。」
趙慜聽罷站起了身,皺眉來回踱著步。
荊湅急忙也起身而立。
「這麼做雖乾脆,可……我擔心瞞不過賀然,公主一死他就會懷疑到我們身上,番邦公主死在他的地盤,這不是小事,就算我們做的讓他抓不住把柄,可真要把他惹急了,這人可是說翻臉就翻臉的,而且他要和我們開戰隨時找得到借口,你注意到了嗎,他派來了這麼多使者,可卻絕口不提割地之事,在他出兵西屏前,寡人可是對他許諾過的,我想這絕非他發善心不想要,而是一直留著這一手,他要想開戰,大可在這方面做文章,讓我們割些要害之地做酬謝,那可……」趙慜微微的搖著頭。
「大王所慮很有道理。」計策被否,荊湅一點也不在意,臉上還是智珠在握的神態,「臣還有一計,這個可是要大王先赦臣妄言之罪才敢講出來。」
趙慜看著荊湅安然自若的樣子,知道他第二個計策肯定不會差,心情不由大好,笑道:「軍師說笑了,寡人視軍師如手足,你就是說出謀逆之言寡人也會一笑置之。」
荊湅心中感動,起身謝恩。
「坐下講坐下講,不必多禮。」
「臣還是站著說吧,大王若覺得這個計策可行,臣順便就給大王行道賀之禮了。」
趙慜大為不解,笑問:「軍師要道的是何喜啊?」
「自然是大婚之喜。」
「這……」趙慜似乎猜出了一些,可一時想不透徹,「軍師還是把話說明白吧,寡人可想不出其中玄機了。」
荊湅湊近一點,低聲道:「我們先派使者去番邦提親,點名要那公主做王后,只要番王答應了,那賀然就只能吃啞巴虧了,大王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時郎喪期未滿談婚論嫁會惹天下人不齒,他們自然不敢宣揚要迎娶公主,甚至還要刻意隱瞞,那我們提親就不算得罪易國,不知者不罪呀,有了婚約,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易國要人了,公主在易國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我們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妥。」
趙慜臉上忽晴忽陰,想了一會,擔憂道:「萬一那賀然……」
荊湅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道:「大王不必顧忌過多,一旦我們與番邦有了婚約,賀然恐怕就不敢像現在這樣想怎樣給我們搗亂就怎樣搗亂了,那時他不但再也幫不了康國,還要夾起尾巴看我們的臉色行事,大王請想,順國與易國是有解不開的仇恨的,易國之所以現在無所顧忌,是因為順國確實一時半會無力反噬了,我們又內憂外困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易國,可一旦我們與番邦聯姻,那局勢就完全不同了,番邦雖也是新遭重創,但可戰之兵仍不在少數,合我們三方之力,易國還不是一擊即破?哼,我就不信賀然有通天徹地之能,在這種局勢下還能保全易國。」
趙慜再次站起,隨即又緩緩坐下,盯著荊湅道:「你可有把握讓番王答應婚事?」
荊湅自信的一笑,道:「大王精明過人,這話問的可不該了,想那番王此刻就算打聽到了妹妹流落易國,也只能徒喚奈何了,易國剛把他們打的大敗,兩國已結下仇怨,去索要公主只能是自討沒趣,強奪更是隔著我們趙國與順國,番王多半已死了這份心,在這個時候我們去提親,就是給了番王一個救回妹妹的機會,這種好事不怕他不答應,我們再私下跟番王編排一下公主正在易國受的苦,據我得到的消息,番王可是十分疼愛這個小妹妹的,到時不由他不答應,再說與我們聯姻對番邦也是好事,咱們在許以厚禮的同時,可提出日後與番王平分順國,有番邦相助,我們就可以甩開易國了,瓜分順國的夢賀然也不用做了。」
趙慜聽完心懷大暢,哈哈笑道:「天賜軍師與寡人啊!有軍師相助,寡人何懼那賀然啊!」
荊湅謙遜的笑了笑,道:「事不宜遲,現在是誰搶先誰佔先機,一刻也不能耽誤。」
「寡人這就遣使番邦!」趙慜剛要喚人,有想到一事,對荊湅道:「在對待易國之事上,我們還要處處忍讓些,更不好先動手,畢竟他們幫過我們,我也曾在賀然面前立過誓絕不先加兵於易國,寡人不能失信天下。」
荊湅豎起大指道:「只聽此言就可知大王之志不在一城一地,臣謹記了,只要我們與番邦聯姻了,易國在我們虎視之下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了,放它苟且些年並無大礙。」
下午時分,易國使臣從王宮出來后不久,一隻信鴿振翅在定陽城上盤旋了一會,然後快速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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