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十八羅漢陣
「嗯，你且好生鞏固一二，稍後隨我去往少林。」
早已自林平之後背收回雙掌的羅湛，停下手中十指的變幻，望著晉階先天境界的林平之，面上無有絲毫波動，好似林平之晉陞先天，再正常不過一般。
僅是輕微地點了點頭，略加囑咐一聲，便再次投入到「一陽指」指法變換的習練之中，畢竟，絕學雖妙，若不苦練、勤悟，是終究難登大雅之堂的。
數日之後，冬陽籠罩下的「嵩山」少林寺院外，迎來兩名俱是英挺不凡的少年，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風塵僕僕急趕赴行的羅湛、林平之。
「嗯，這便是少林寺了，卻是與後世頗為不同。」
望著眼前殿堂隱現、古樸恢宏的寺院，細賞一翻的羅湛，微微頷了頷首，輕喃一聲之後，不再遲疑，向著身旁的林平之囑咐一聲，便即獨自拾步台階，入得院門。
「鐺」
「鐺」、「鐺」……
盞茶功夫之後，施施然行至「方丈堂」院外的羅湛，被守門僧人攔阻身形，少林寺作為武林的泰山北斗，即便勢盛的「日月神教」，也不敢妄生是非，冒然招惹。
其內自然有著森嚴門規，與實力不俗的一眾武僧，而最為著名的三堂一閣，「方丈堂」、「達摩堂」、「戒律堂」、「藏經閣」，自不是一般人等，可以隨便進出的。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驀地，被阻於「方丈堂」外的羅湛，心頭一動，就著寺內敲響的晨鐘暮鼓餘音，施展「獅子吼」佛門絕學，誦出一首禪詩來。
霎時間，但聽朗聲清明，威嚴中正，猶如羅漢加持，彷彿獅吼象嘯，與陣陣敲響的銅鼎鐘聲相合，居然無有壓制，遠遠傳開，恍若天音。
「阿——彌——陀——佛」
旋即，羅湛嘯音甫落，但聽「方丈堂」附近，陡起佛號，聲音鏗鏘，直若晨鐘暮鼓，發人深省，隱隱間，竟是超過羅湛適才不止一籌。
顯然，宣讀此道「佛號」的高僧，在佛門絕學「獅子吼」的造詣之上，業已高達「融會貫通」的境界，並非仗著「九陽神功」與「乾坤大挪移」速修至「登堂入室」境的羅湛，所可以比擬。
「大膽狂徒！居敢盜取我佛門絕學「獅子吼」！」
不多時，「方丈堂」內尚未有動作，遠處卻是豁地湧出一眾武僧來，其中領頭僧人，皮膚古黃，宛若銅鑄，怒目瞪起，直如金剛頭陀也似。
在其身後，一十八位光頭僧人，眸中精光明亮，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俱是先天初期之境，這便是少林寺隱藏的部分實力。
「來的好！羅某正欲見識一翻少林「十八羅漢陣」的威力！」
見得一眾武僧相圍，羅湛微微錯愕，既而，稍加思忖，便已明了個中內情，遂也不以為意，眸光燦然地盯向對面生龍活虎般的一眾武僧。
「布陣！」
聞聽羅湛之言，金剛武僧也不多語，直接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一揮，開口令道。
「是！」
下一瞬間，隨著十八位先天武僧的轟然應喏，眨眼的功夫，羅湛已是被圍困在「十八羅漢陣」中，顯然，這十八武僧的配合，極為默契。
「砰……」
接著，被圍困中間的同時，羅湛驀地踏腳一頓，下一瞬間，一柄尺許長的匕首短劍，落入羅湛探出的掌心，正是師傅趙無極所賜贈的「魚腸短匕」。
「啊……」
旋即，圍攏四周的十八羅漢，大喊一聲，掌法變換，匯聚成一片掌影，如同羅漢舞圈，剛猛無濤地直指羅湛，觀其掌法威勢，赫然正是地榜絕學「般若掌」。
「破氣式！」
望著環攻而來的一片如潮掌影，羅湛神情亦是微現凝重，既而，手中「魚腸短匕」倏然抬起，旋身間，劃出一道眩麗的光影，如同一葉扁舟，穿插在浪濤一般的掌風勁氣之中。
十八羅漢俱皆先天初期之境，同時施展「般若掌」絕學，其所形成的勁氣何等浩瀚，即便先天巔峰境的「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少林寺」方丈「方證」、「武當派」掌門「沖虛」之流，恐怕也不敢獨自硬撼。
面對排山倒海般湧來的掌山氣浪，羅湛心中暗自慶幸習得曠世劍法「獨孤九劍」的同時，手中「魚腸短匕」已是綻放出蒙蒙毫芒，瞬間震顫而出。
顯然，愈強則強的「九陽真氣」，在羅湛全力灌輸之下，儼然自「魚腸短匕」的刃口處，激發出幾乎無堅不摧的劍芒來。
「轟……」
兩方俱是先天境界高手，此翻交戰，可謂是快捷無倫，隨著一聲巨響，霎時間，如同場中爆發一股大型龍捲風，轟然肆虐開來。
藉助勁氣掌風，處於中間的羅湛，旋身劃出一道「破氣式」劍法之後，腳下步伐邁動，悠然升騰而起，一縱兩三丈高，身形於空中微微一滯，深吸一口長氣的羅湛，竟然再次拔高一丈有餘，端地是驚得場中被勁氣衝散的眾僧，目瞪口呆。
「諸位，承認了！」
兩息之後，悠然飄落地面的羅湛，「魚腸短匕」內斂，抱拳拱手環顧，面上表情淡然地開口道。
見得羅湛落下，眾僧卻是未曾再動，概因，在他們掌心之處，赫然印著一個血點，很顯然，若非羅湛收手，僅僅剛才一擊，憑藉曠世劍法「獨孤九劍」的羅湛，便可一舉廢除眾僧的一雙肉掌。
「獨孤九劍！請問小施主與風清揚前輩，是何關係？」
驀地，旁觀一側的金剛頭陀，豁然移步羅湛身前，眸中激動之意隱現，一臉凝重神色地盯向羅湛開口道。
「正是家師。」
見得金剛頭陀眼光如此毒辣，竟識得出「獨孤九劍」劍法，羅湛已然知曉此人，定是方字輩高僧無疑，遂當下也不遲疑，直接以風清揚弟子身份自居回道。
羅湛自華山「思過崖」壁洞習得「獨孤九劍」傳承，顯是有隱藏的強者「風清揚」有意成全，此際，羅湛以「風清揚」弟子身份自居，倒也理直氣壯。
更何況，據「笑傲江湖」世界所載，風清揚大俠曾有恩於少林寺，以致後來少林方丈，直接將「易筋經」相送予令狐沖，其中大勢，羅湛欲要謀得利益，自是需得借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