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心種魔

「嗯，以為師天榜後期之境所凝聚出的「魔種」，只需種下你身，在晉階天榜之前，當可對你大有益處。」

見得羅湛躬身相請，青袍老者大為滿意地頷了頷首，輕聲言了一句之後，神色轉為肅然，接著，面現正容道。

「為師這便為你種下神功「魔種」引子！」

盞茶功夫之後，羅湛與青袍老者相對盤膝端坐，經過一翻調息，二人精氣神俱已達至現階段的巔峰狀態，以備「魔種」的成功刻印。

「叱！」

驀地，但聽青袍老者口中一聲叱喝，旋即，自其雙眸之中，緩緩溢出點點玄黃精光，緊接著，這些玄黃精光似受所控一般，倏忽間融合為一，形成一道芝麻大小的玄黃氣團。

「啵……」

既而，但見玄黃氣團緩緩懸空浮動，一點點地接近羅湛的眉心之處，不知過得幾時，隨著一聲輕響，那道玄黃氣團如同普光下的雪花一般，自羅湛眉心一隱而沒，徹底消失無蹤。

霎時，羅湛只覺眉心神庭一涼，接著，好似腦間有一扇門被驟然打開也似，羅湛雖是閉目，卻可感應體察到周身的細微變化，乃至經脈中由「魔種」所降下的些微能量……

「後天五層！」

一個時辰之後，羅湛閉闔的雙眸，緩緩睜開，然而，一道震憾的神色，卻如同山水畫一般，自其臉龐倏然顯現，抹之不開。

《道心種魔大法》曠世絕學秘術，所蘊「魔種」的刻印，不僅使得羅湛擁有了唯獨達至先天境界，方可獲得的內視神通。

而且刻印「魔種」所蘊含的多餘能量，更是將羅湛剛剛晉陞至後天中期四層之境的修為，一舉推進至後天五層的境界，此等變化，即使早便知曉《道心種魔大法》威名的羅湛，亦是不免震憾莫名，難以自持。

「呵呵……，這便是《道心種魔大法》曠世絕學的威能，莫要怔神了，且隨為師返回「無極宮」殿，不至先天境界，卻是不準外出歷練！」

望著一幅震憾神色的羅湛，面現倦容的青袍老者，似是有所預知一般，會心地「呵呵」輕笑，接著，口中雖是隨和，卻帶著不容置疑意味地吩咐出聲。

——————————————————————————————

時間緩緩流逝，眨眼間，十日時光，一晃而過，隨同師尊趙無極回往「無極宮」山門的羅湛，一路之上雖有感師尊的重視，但亦是頗覺拘束。

「師傅，我這「梯雲縱」身法，可是業已進入「初步領悟」的境界？」

雲霧繚繞的一條環山石道間，一道奮力疾縱的少年身影，向著身旁猶如閑庭信步般，似緩實疾一同前行的青袍老者邀功道。

放眼觀看少年身法，著實算得精奇，往往一個縱身掠動，便是四五米的距離，而這僅僅卻是初學乍練的第一個境界「初步領悟」。

要知道，身法武學頗為稀少，分為五種，普通身法、先天身法、地階身法、天階身法、曠世身法，而往往一些小型門派的核心弟子，若無大量貢獻，尚不能得賜一部輕功身法。

同樣，身法武學亦是分屬六大境界，初步領悟、略窺門徑、登堂入室、融會貫通、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而羅湛僅僅習得第一境界——「初步領悟」，便已可步伐晃動，閃身四五米外，倘若境界有所提升，相信身法速度，定會幾何倍地大大增加，由此當可看出，羅湛所習身法的不凡之處。

「嗯，不錯，以湛兒的悟性，即便在「無極宮」中，亦絕屬得翹楚之輩。」

望著身旁奮力疾速迎趕的羅湛，青袍老者面色浮盈出欣慰的笑容，輕輕頷了頷首后，口中難得的再次大讚，嘉許之意，溢於言表。

「梯雲縱」、「一陽指」兩項天階絕學，與《純陽無極功》同為陽剛套路，一旦配合開來，威力頗為驚人，著實不同凡響。

然而，僅僅十日功夫，兩項天階絕學，竟被羅湛先後達至「初步領悟」的境界，儘管期間有著秘籍所錄載的旁文解釋，以及天榜強者趙無極的口傳身授，但此等進境，依然令得見慣武學天才的趙無極讚不絕口。

「桀桀桀……」

驀地，一道陰森的「桀桀」怪笑，豁然自前方百十丈外憑空響起，其聲之大，如同罡風舞空，刺耳異常，直震得羅湛耳膜發鼓，陣陣疼痛。

「趙無極！老道等你許久了！」

接著，陰怪笑聲息落的同時，一個黑色身影，突兀閃現，躍身至百十丈外道旁的一塊碩大岩石之上，居高臨下地遙望視來，口中厲聲相喝，環山迴響，嗡嗡不絕。

「赤老怪！你如此糾纏不休，當真以為趙某懼你不成！」

見得遠方堵道黑影，趙無極面上立顯慎重神色，揚聲高喝一句之後，也不待對方回應，徑直轉首向著羅湛吩咐出聲道。

「湛兒，此地危險，你且下山回「怒江幫」躲避一二，為師日後自會尋你，切記莫要落下修為，否則，為師定有重罰！」

「師傅……」

被前方怪人笑聲震得兩耳嗡嗡作響的羅湛，此際見得趙無極面現慎重神色，如臨大敵，雖聞師尊囑咐，卻不禁有些遲疑。

「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然而，不待羅湛繼續出聲，青袍老者趙無極已是劈手塞入羅湛懷中兩隻玉瓶，既而，掌力一吐，霎時之間，羅湛應勁而飛，輕飄飄地落至五六丈外。

「師傅保重，徒兒先行告退！」

重新站定的羅湛，心思立即清明許多，知曉留於此地，定會拖累恩師，遂也不矯情，抱拳道了一聲之後，腳下「梯雲縱」天階絕學身法，施展而開，沿著山間石道，一溜煙地疾掠而去。

「嗯？」

盞茶功夫之後，內力耗盡的羅湛，不得不暫停身法，徒步前行，《梯雲縱》雖是天階絕學身法，然其所耗內力，亦是如同橫衝直闖的「越野」，耗費甚大。

只是，行不幾步的羅湛，眉頭卻是微微一皺，轉首向著身後蜿蜒的山間石道遙望而去，但見遠處兩個黑影，如同鶴舞趕蟬也似，雖是相互纏鬥，卻漸漸朝著羅湛所行方向移來。

「卻是不能拖累了師傅，不過，也到穿越「武俠世界位面」的時機了！」

無有自己的拖累，羅湛相信，即便趙無極不敵那黑衣怪道，憑藉精湛的「梯雲縱」身法，也能輕鬆逃離，「道心種魔大法」秘術之下，羅湛已與趙無極的榮辱息息相關，可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不願剛剛攀及的大樹，就此被風吹倒。

是以，口中低喃一句之後，羅湛目光巡視片刻，旋即，幾個呼吸間，快步踏至山道旁的一片碎石地。

接著，羅湛自懷中取出一枚散發著古樸意味的「青銅令牌」來，下一瞬間，隨著羅湛的心神意念動處，兩扇丈許高大的青銅門戶，竟是憑空浮現羅湛身前丈余之地。

「啵……」

望著前方突兀浮現的青銅門戶，羅湛也不遲疑，徑直疾踏數步，邁過青銅門檻，進入其後茫茫的霧海。

一息、二息

……

直至三息過後，恍若能量水波組成的青銅門戶，方是閃得一閃，盪起淡淡的層層青色波紋，就此憑空消失，如同不曾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