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七章：無聊的戲劇

姐弟相見。

沒人能看透阿爾薩斯盔甲下是什麼表情，但是從盔甲中露出來的藍色火焰卻彰顯了他絕不平靜。

卡莉婭的聲音無法瞞過他的感知。

「就如你看到的那樣」

阿爾薩斯舉起了霜之哀傷，深藍色的光芒包裹它，讓它顯得神秘而冰冷。

「我要殺死你們！」

一劍揮下，大地轟然作響，就像地震般抖動起來。

這顯然不是霜之哀傷的力量。

「地下！」

「它們從地下發起進攻了！」

軍團開始躁動，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地面的亡靈天災也發動了進攻。

眾多的死亡騎士駕著戰馬急沖而來，憎惡、食屍鬼與骷髏緊隨其後，空氣中同時響起了巫妖的吟唱。

措手不及的攻擊！

「大地之靈，安靜下來。」

薩爾站在地面上舉手呼求，泥土翻滾、而後重新陷入平靜。

「快，進攻！」

看到獸人酋長把大地安撫之後，瓦里安看準時機帶著隊伍進攻，慌亂的陣線很快平靜下來。

「跟我來。」

「我們是這邊！」

指揮官們有默契的帶著士兵迎接不同的敵人，只剩下卡莉婭和薩爾等為數不多的人。

「我無法安撫太長時間，下面的傢伙很快就能冒出來！」

薩爾轉頭對卡莉婭說道：

「但別擔心，我的薩滿和暗夜精靈的德魯伊們會處理這些從地底冒出來的怪物你去參加戰鬥。」

卡莉婭看了他一眼。

「拜託你了。」

她沒有多做猶豫，隨即帶著自己的聖騎士們加入了戰場。

充滿嘶吼和血肉橫飛的戰場上，軍團與亡靈激烈的膠著在一起，卡莉婭往前賓士，隨即看到了瓦里安與阿爾薩斯的戰鬥。

兩個曾經的朋友揮著長劍碰撞、分開，巨大的威勢讓他們十米內沒有任何活人蹤跡。

「你們去幫助其它人！」

卡莉婭向後吩咐一聲，舉起灰燼使者衝進了兩個男人的戰場。

她的長劍擊中霜之哀傷，把一時不注意的阿爾薩斯擊退兩步。

「姐姐，你也來了。」

阿爾薩斯拉緊韁繩，眼中火焰大熾。

「我來把你從黑暗中救出去」

卡莉婭架馬和瓦里安並肩一起，眼睛清明無波的看著阿爾薩斯。

沒有仇恨、沒有悲傷，只有堅定的意志。

「哈哈哈」

阿爾薩斯笑了起來，他激動的全身發抖：

「這樣啊，姐姐你變成這樣子了」

他從小一直在想自己的姐姐是個英雄，沒有任何時候能比現在的卡莉婭更讓他喜悅了……

美麗、驕傲，渾身綻放無暇的聖光。

令人嚮往的存在

可是還是不夠，還是欠缺了一種東西。

「讓我見見你現在的力量吧，姐姐！」

阿爾薩斯眼中似乎只有卡莉婭的存在，他向她衝鋒，霜之哀傷如雷庭閃動。

「休想！」

瓦里安舉劍攔擋，然而一陣尖銳的靈魂嘯音突然從霜之哀傷發出，讓他的動作一頓。

一頓的時間，霜之哀傷與灰燼使者碰撞在了一起。

光明與黑暗的碰撞，阿爾薩斯和卡莉婭長劍相交，一次次衝撞而後分開。

「姐姐要是連我都沒打敗，又怎麼能成為一個好國王呢？」

阿爾薩斯就像暴風般纏住了卡莉婭。

瓦里安本想幫忙，但是他的頭撕裂般疼痛，甚至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個虛影。

「泰瑞納斯陛下」

他簡直不可置信，然後那個虛影卻如此熟悉不容辯駁。

「是我，瓦里安，我有事要跟你說。」

泰瑞納斯浮在他前方，目光柔和。

阿爾薩斯的墮落本是一個無可避免的陷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泰瑞納斯要把這些真相告訴瓦里安。

他的話只有瓦里安一人能夠聽到，但是真相往往是最讓人難以接受。

阿爾薩斯一直以來都保留了他內心的善良，而現在的行動只是被凱爾薩斯威脅。

在洛丹倫淪陷的時候，整個王國大部分人民變成亡靈，如今的亡靈天災就是那些悲慘的人類。

他們依舊是洛丹倫的人民，只不過是換了種形態，永恆的罪惡與黑暗包圍了它們，阿爾薩斯就是唯一能夠保護它們的王。

這些亡靈與洛丹倫的亡靈不同，它們的意識早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然而即便這樣身為王子的阿爾薩斯也得保護它們。

「阿爾薩斯造成的罪孽將由他贖清，但他不可以死，亡靈們失去統一的意志會變得瘋狂、把世界一切毀滅殆盡。」

「如果可以的話，請任由他們回到諾森德，那個隱世之所。」

泰瑞納斯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的虛影卻在這時消失了。

「砰」的一聲。

瓦里安轉過頭，吃驚的發現灰燼使者把霜之哀傷砍斷了。

阿爾薩斯和卡莉婭也在吃驚，一時停止了相互攻擊。

深藍色的斷柄掉落在地上，無數哀嚎的靈魂從中瘋狂的湧出，就像一層紫色的風暴。

「終於獲得自由了」

「我的小莉亞媽媽要走了。」

一個扭曲的靈魂環繞著卡莉婭飛舞一圈，而後朝天空飛去：

「好好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她的聲音匆忙，似乎世界本身不允許她留下來。

「原來這把劍早就到了極限嗎？」

阿爾薩斯苦笑，而後『撲』的一聲從馬上摔到地上。

他的靈魂在霜之哀傷里，現在或許差不多時間離開了。

「阿爾薩斯，你與我們不同」

但是數百個靈魂纏繞著阿爾薩斯，護送著他的靈魂回到身體里。

「活下去，陪伴最後一個亡靈逝去，這才是你的責任。」

亡靈天災的意識會隨著時間流逝一個接一個的消亡，而阿爾薩斯作為它們的主人，只能陪伴到最後。

「別殺他！」

瓦里安不知道卡莉婭會不會動手，但他還是攔在了她前方。

如果真像泰瑞納斯國王說得那樣亡靈天災容易暴動，那麼它們就需要一個統治者。

阿爾薩斯要活下去。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下一刻的事。

「無聊的戲劇」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后，火焰之鏈拔地而起，直接刺穿了阿爾薩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