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誰又能看得穿
宋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思索了半響,緩緩按下了免提接聽,
「喂,,老宋嗎,,你們沒事吧,。」
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是葉清的聲音,語氣急迫無比,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齊凡老媽的聲音,
「啊我們沒事」宋仁強裝鎮定,低聲道,
沒等葉清說話,宋仁急忙轉開了話題:「你們咋想著給我們打電話了,。」
「滾犢子,我們還不能打了是不,,兩天都沒消息,打電話也不在服務區,剛才好不容易才打通。」
葉清的怒吼,還是那麼一往如常的霸氣,吼得宋仁一愣一愣的,
就在宋仁要繼續轉開話題掛電話的時候,葉清說了一句話,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我老公呢,,他沒事吧,。」
「呱,巴巴,。」
看來不止是葉清在問,小不點也在旁邊湊起了熱鬧,或許是因為打通電話知道眾人都沒事了,小不點的語氣特歡快,
「巴巴,你們什麼時候回家。」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問題,也沒有人,敢隨便開口說話,
齊寶走到了宋仁的身邊,一把拿過了電話,眼中略有點霧氣泛起,緩緩道:「小安乖,我們很快就回去了,你爸爸在睡覺呢,別吵醒他了。」
「那麼小安乖乖的爺爺叫巴巴趕緊回來噓媽媽不要吵醒巴巴」
小不點一下子就把聲音給壓低了,跟說悄悄話似的,稚嫩的語氣,反而令眾人都心頭一酸,
似乎那葉清還要說話,小傢伙還提醒他媽媽一句,夠可愛的,
「爸,凡子沒事吧。」葉清貌似也相信了齊寶的話,壓低了聲音問道,
「嗯,沒事,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回去了,你們在家等著我們。」齊寶若無其事的說道,
話音一落,齊寶便掛斷了電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誰也不知道,其實葉清已經感覺到了眾人的不正常,只有小不點被蒙在了鼓裡,
貴陽市區,齊寶家,
得知眾人安全無恙的消息后,齊凡的老媽終於放下了心,樂呵呵的走進了廚房裡弄起了菜,
齊凡的房間里,葉清緊緊的抱著小不點,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床上,
雙眼之中,有著無盡的疑惑,又有著難掩的擔憂,
「你們說話的語氣,跟平日里完全不一樣,我怎麼能信啊」
葉清心中喃喃自語了起來,眼裡湧出了些許的淚光,急忙抬手擦了擦,生怕被小不點看見,
「凡子應該是出事了吧」
想到這兒,葉清急急忙忙的安慰起了自己,不經意轉頭一看,床頭柜上還放著兩人的合照,
合照的旁邊,靜靜的擺放著一個紅本子,那正是他們兩人的結婚證,
「不對不對,我老公怎麼可能會出事,他可還得娶我呢。」
小不點似乎感覺到了葉清的異常,抬頭看了看葉清,歪了歪頭爬到了葉清的肩上,輕輕蹭了蹭葉清:「媽媽,巴巴什麼時候回來啊。」
「很快就回來了,很快就回來了」
「巴巴會給小安帶好吃的嗎。」
「一定會,不然我幫你揍他。」
封印之中,長生大殿之內,一片沉寂,落針可聞,
齊寶點了支煙,悶著頭狠狠的抽了一口,似乎是不小心嗆著了,忽然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叔叔,回去我們怎麼給她們解釋」宋仁雙手抓緊了自己的頭髮,坐在地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要不我們就拖拖時間吧,就說凡子有事要去辦。」胖子說道,
六指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能有什麼事去辦,再拖還能拖多久,早晚都要知道的。」
就在此時,齊寶抬頭望向了蕭無波,眼神莫名,
蕭無波苦澀的說道:「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長生書是不可能復活人的,而且就算有復活之術,齊凡的身體已經崩解,連魂魄都化作了虛無,還怎麼復活。」
「肉體毀了,還能塑造,可魂魄毀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聞言,胖子低聲問道:「你怎麼能肯定凡子魂魄也毀了。」
「天地之間,沒有半分齊凡魂魄的氣息,此處是封印之內,魂魄是不可能去外界的,而且,修道之人的魂魄都有靈智,他應該會在原地等我們。」蕭無波緩緩道:「我仔細的搜尋過了,別說是魂魄了,哪怕是三魂七魄的碎片都沒有。」
「別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去把長生書拿了,回家。」齊寶將口中的煙霧吐出,站起身說道,
轉頭一看那捲古樸的竹簡,齊寶心中波瀾四起,眼神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長生書,狗屁長生書,能抵得上我兒子的命嗎,,
就因為這東西,害得我齊家父子捲入了這灘渾水,害得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還有老婆,還有個兒子,還有父母,
他死了,讓老子這個當爹的,回家怎麼給其他人解釋,,
此時的齊寶,恨不得生生將這長生書撕成碎片,傳世的寶貝,,狗屁,
「誰能獲得長生書,便能成當世人傑,長生書中的妖魔源氣,足可讓人的力量到達紅塵中的巔峰。」蕭無波的語氣似有些感嘆,
「翻天覆地的力量,有什麼用,能讓我兒子回來嗎。」齊寶冷喝道,
忽然,齊寶心中冒出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君房祖師爺應該知道齊凡會死在封印里,可他竟然沒有說出來,
什麼祖師,什麼天機,難不成從一開始就在隱瞞我們嗎,只是為了那拯救蒼生的大任,
我們到底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齊寶突兀的開始有了一種疲憊感,從骨子裡發出的疲憊感,
天下蒼生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連兒子都沒了啊
畢生的心愿,只是想讓小凡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做一個最普通的人,誰知道
什麼學道,什麼長生,什麼力量,統統都是狗屁而已,我一樣都不稀罕,
「逝者已逝,你別這樣了,若是能看穿,對你跟你家人,都好。」蕭無波苦苦的嘆了口氣,
齊寶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的轉過了身,對著長生書走了過去,
看穿,誰又能看得穿,幾十年的父子情,如何能夠看得穿,
(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