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侯爺,我家爺說了,暫且叨擾幾天,千萬別讓我加夫人冷著、熱著、餓著、累著,否則他會親自來跟小侯爺算賬……另外,這些銀子算是我家夫人在府上的開銷,請小侯爺笑納。」
高福知道小侯爺素來難纏,一股腦地將聶狩臣的吩咐倒出,末了還強調一句:「小侯爺,這可都是我家爺說的,奴才發誓沒有加一個字也沒少一個字!」
「行了、行了,一家人嘛,還說什麼銀子?」雲墨一見那紫檀木盒中白花花的銀兩,當場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把抱在懷裡:「那我就不客氣了,嫂嫂,就拿這兒當自個兒家吧!」
正說著,申嬤嬤和小蓮蓬被聶府的馬車送來,主僕一見面,自然是歡喜無比,說著說著就掉眼淚了。
初蕊就在這古里古怪的軒轅侯府住下,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見聶狩臣的蹤影,但她知他行事周密,要自己住在此處自有他的道理。
因此她安心養胎,偶爾看雲小侯爺在府中胡鬧,甚覺有趣,心情頗佳,再加上申嬤嬤和小蓮蓬的精心照顧,氣色越發好了。
唯一掛心的就是那男人,每當夜深人靜之際,她就會倚窗望月,不知他此時在做什麼,是否還在批閱各地來的摺子,有沒有按時用膳?
聽雲墨說,戚家最近在朝堂上霉運連連,好幾名不怕死的御史上書彈劾戚家人,引得天子大怒,結果雖然幾名御史獲罪降職,但工部尚書戚崇也同樣被革職查辦,二等侍衛戚暉被罷官。
她知道,那是他的功勞。
當腰身漸漸粗起來時,老侯爺回來了,一見初蕊便喜歡,竟然要收他為義女。皇後娘娘一道諭旨下來,果然促成此事。
隔了幾日,忽然又聽說,聶狩臣與敏榮郡主的婚事,竟然沒了!
戚蟬兒自那晚后就再也沒有露面,有人說患了惡疾,被戚家接了回去,而敏榮郡主卻與一秀才私逃,不知所蹤。
初蕊突然明白了,為何聶狩臣要她住在侯府中,因為苻皇后的第二道旨意很快下來,宣稱軒轅侯的義女將許配聶中堂為妻,半月後便操辦喜事。
真是皆大歡喜,唯有雲墨鬱悶無比,他不僅平白無故地多了個比他還小好幾歲的姨娘,還有那自小跟他稱兄道弟的聶狩臣,他還得巴巴地喊一聲「姨父」。
這算什麼好事兒嘛!
軒轅侯府的東西廂房,是老少侯爺居住的地方,南邊的花牆子中間有一座垂花門,門內是四扇木屏風,兩側的抄手游廊與垂花門相通。
從那裡出來,穿過一道圓月亮門兒,就是一道花牆,裡面是一棟精緻的小閣樓,住著老侯爺新認下的義女。
侯府戒備森嚴堪比皇宮,因為小侯爺收羅來的珍寶太多,侯府便成了各路大盜首選的目標,怎能不加強警戒?
可這,也擋不住那偷香竊玉的「採花賊」。
閣樓里的傢具,皆是用上好的檀木雕成,十分精美,花梨木的長几上擺放著菱花銅鏡和以金箔包裹的首飾盒。
竹窗上掛著的薄紗,隨著徐徐拂過的微風漾出波紋。
紅木秀床上,兩具美好的身體正親密無間地依偎在一起。
初蕊半倚在男人胸膛上,長長的秀髮如黑絹一般披至柳腰,毫無瑕疵的胴體雪白如凝脂,微仰著小臉承接著他的吻。
大掌解開薄薄的肚兜,熱唇漸漸往下滑去,不停在她身上徘徊,直到小腹。
五個月的肚子,已經大起來了,圓圓地聳著,有著很性感的線條。
「這兩日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麼還跟我前天來時差不多大?」他抬起頭,略微不悅地質疑。
初蕊好笑,兩天而已,肚裡的孩子能長多大?
「還是回自己家裡好,明兒過了,就有我天天盯著你。」
明兒就是他們的大喜日子,他卻想她想得緊,悄悄跑來侯府看她一眼,抱她一會兒,也是好的。
「爺……」她叫慣了這個稱呼,也不願改口,縴手摸著略清減的俊顏,美眸里盈著心疼:「你瘦了。」
他很忙,一空下來就會趁夜悄悄來看她,早上天不亮就回中堂府準備上朝,繼續投入一天忙碌。
她的柔情和關懷,令男人心裡像盛滿了某種東西,暖暖的、柔柔的,舒坦極了!吻上她,以熱吻傾訴自己的愛意。
「爺……嗯……」她感覺到褻褲已被他鬆鬆地褪到纖細的腳踝上,露出白玉腿兒和挺翹的臀瓣,她順從地回吻他,對他的愛意讓她屈服於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要求……
「小妖精,想爺了,是不是?」男人親吻著她全身每一處,無盡愛意洶湧而出。
當他緊緊抵在她腿間時,她毫不遲疑地將修長的雙腿纏住他精瘦的健腰,等待與她合為一體。
「這麼緊……蕊兒……」他低喘,緩緩地進入,極輕柔地蠕動,沉浸在她的甜蜜濕潤中。
「啊……」她隨著他的聳動嬌喘,髮絲微亂,玉頰潮紅。
「爺……快點兒……爺……」
「乖,別急,寶貝……」他的掌一直捧著她的肚子,不敢進入的太深,也不敢太猛烈地要她,將她側抱著倒在床上,伸手去揉花瓣里的小珍珠,直到她啊地叫出來,顫抖著軟下身子,才加快地聳動,釋放出所有的熱情……
這才是: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懷胎十月,一朝待產。
初蕊終於在正午臨盤,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被聶狩臣取名為「聶擎蒼」。
但是,寶貝兒子一生下來就讓他老子頭疼、生氣,最後終於發火了。
因為這小鬼自打從娘胎出來,就開始跟他老子搶女人!
「哇……」才四個月的小擎蒼,被奶媽申嬤嬤、小蓮蓬和高管家接力賽似的輪流抱著,正扯著嗓子在外間拚命啼哭。
「寶寶哭了,我要去……」床上,半裸著雪嫩嬌軀的初蕊掙扎著要起身,兒子已經哭了好長時間,她心痛極了,偏偏孩子的爹像沒聽到似的,纏著她不讓她去管。
「不準去!」聶狩臣斬釘截鐵地斷絕她的意圖。
「哇啊……」屋外的聶家小少爺更用力的嚎哭,顯然有不將他娘親哭過來誓不甘休的意志力。
「他已經哭了好長時間了……啊……別……」嬌柔的聲音顯然更加動搖不了男人的意志力。
「別管他,他哪天不是這樣?哭累了就行了。」熱唇溫柔地親舔上因漲奶更顯飽滿的雪乳,大掌直向玉腿間的柔嫩撫去,完全不管外面兒子哭得要死要活。
「別,好痛……」紅嫩的乳/尖泛著乳汁,她的胸好漲。
「痛嗎?要我吸嗎?」黑眸閃動著火花,探進退間的長指埋得更深,並緩緩抽送起來。
「不,我要去喂寶寶……」她嬌吟,難受的扭動著嬌軀。
「想都別想!」他俯首埋進她高聳的雪乳中,薄唇用力吸吮她奶汁。
他又不是沒請奶娘喂兒子,她豐潤雪白的酥胸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碰。
「啊……」初蕊仰高玉頸,嚶嚀一聲,迷失於這夾雜著痛意的快/感中。
使性子跟親生兒子搶奶喝,冷峻的中堂大人居然這樣孩子氣!
可是她心裡暖暖的,她知道他有多愛她。
成親后的第三天,她在房中的柜子里翻出了兩件已經舊了的棉衣,疊得整整齊齊,她打開,覺得眼熟,再一看那內襯上繡的字謎,當場傻住了。
這是她繡的呀!他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最後在她的誘騙下,才恍然大悟:這男人,很久以前就看中自己了……
他真的很愛她。
在他的努力下,十多年前的案子被翻供,罪魁禍首戚崇在被擒時服毒自盡,景家的冤情終於得以大白於天下。
皇上對戚家失望,終於立皇長子為太子,皇後娘娘終於一嘗鳳願。
他後來一直默默支持皇后的勢力,便是為了感激她將自己送到他身邊的報答。
她將母親留下的畫卷拿去給他,像捧著一顆心般,小心翼翼,他卻只問她想要如何處理,她想了很久,決定將它在景家親人的墓前燒毀,以祭奠亡靈。
他陪她去了,看著那畫卷被火焰吞噬、變為灰燼,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她多幸運,有他這樣愛著,也這樣愛著他,隨時隨地,讓她開眼閉眼都能看到幸福。
一直,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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