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到底誰在找死

「我跟鄒姐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張志鵬急忙道。

鄒郁咯咯笑了：「不是的話，你心虛什麼？」

張志鵬想到那個晚上的初吻，想到倪睿思柔軟的身體，想到她在自己離開后，摸著臉蛋嬌羞的模樣，他不做聲了。

見到張志鵬臉蛋紅紅的，鄒郁圓睜雙眼：「不要告訴我，你們？」

「沒有！」張志鵬急忙揮手否認：「郁姐，我陪你去公海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鄒郁心裡有些異樣，難道倪睿思那顆冰封的心真的化凍了不成，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小鵬鵬，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那個女孩跟著你怕是有危險啊！」

張志鵬露出緊張之色：「郁姐，那個孫爺不是怕你嗎？」

鄒郁忍著笑道：「他是怕我，他也不敢動你，但是趙雪艷不一樣！事情是她惹出來的，要是落到那些人的手裡，下場可不會好！」

張志鵬皺著眉頭道：「讓她離開臨安呢？」

鄒郁搖搖頭：「在外面被找到，只會更慘！」

「郁姐，你肯定有辦法！」張志鵬一激動，抓住鄒郁的胳膊。

鄒郁笑眯眯的道：「倒是有一個辦法，只要她在我的會館里，就沒有人敢動她！」

張志鵬隱隱覺得那裡不對：「郁姐，那讓她先呆在會館！」

「沒問題！」鄒郁得意的笑了。

兩輛汽車停在路邊，張志鵬回到自己車上，鬱悶的叼著煙，剛剛冷風一吹，他就回過味來了，鄒郁這是不讓自己金屋藏嬌啊。

「原來的工作辭了吧！」張志鵬拎過皮箱，從裡面拿了幾沓錢塞到趙雪艷的手裡：「你一會跟鄒小姐走，她會在碧水人家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那，那晚上我住哪裡？」趙雪艷有些害羞的問道。

張志鵬戀戀不捨的看著那對傲然挺立的胸脯：「暫時住在碧水人家，等風聲過了，我在給你安排！」

趙雪艷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未來的依靠，見此情景，抓住張志鵬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我都聽你的！張哥，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就毀了，你什麼時候想要我都可以！」

張志鵬恨不得說，妞大爺現在就要你，可惜他只能品味著手感，不舍的道：「這個不著急，反正還有三年時間！」

趙雪艷臉紅紅的道：「張哥，我是處女。」

張志鵬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仍不住從她的領口伸進去，這回沒有一絲阻隔，那股柔柔的軟軟的味道，讓他更加後悔剛才的選擇。

「我之前就是想多賺點錢！」趙雪艷鶯啼一聲，身體癱軟的倒在座椅上，聲音軟綿綿的道：「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

「我相信！」張志鵬不敢在讓她說下去，怕自己把持不住現在就將她辦了，聽到前面傳來的汽車喇叭聲，他依依不捨的抽出手：「你先跟鄒小姐回去，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嗯！」趙雪艷輕咬著嘴唇：「張哥，我等你！」

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收下的＂ｑｉｎｇｒｅｎ＂被鄒郁的汽車拉走，張志鵬鬱悶極了，隨便找了一家理髮店，草草弄完髮型，才撥通吳雨的電話：「小吳，在什麼地方呢？」

「主管，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吳雨興奮的道：「我跟客戶談妥了，這就帶客戶回去辦手續！」

張志鵬道：「我們在停車場見！」

停車場里吳雨看著全新的奧迪，驚訝的道：「主管，這是你新買的？」

感覺到扯虎皮的效果后，張志鵬不再抗拒拜師的事情，在古玩圈子裡混，有個師父就跟有鄒郁撐腰一樣重要，他故作無奈的道：「被我那個師姐逼得，不買車她就要教訓我！」

吳雨掩嘴而笑：「主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柳老!」

柳老滿頭華髮，一手拄著拐棍，一手緊緊托著一個盒子，面露不悅之色：「小吳，這就是你的主管！」

吳雨微笑著道：「柳老您不要看我們主管年輕，他可是楊林老先生的關門弟子！」

柳老這才點點頭：「楊老的徒弟，倒是值得我跑一趟！」

「柳老，裡面請！」張志鵬跟吳雨走在後面，問清楚來龍去脈后，眼神有些異樣，有意思看來一會又有樂子可看了。

回到公司大廳，請柳老坐下后，張志鵬對著賣獃的魏然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給柳老倒茶！」

魏然那個憋氣啊，可是形勢比人強，他只能乖乖的去做。

「柳老，我先看看東西，沒有問題咱們就簽合同！」張志鵬道。

柳老不發一言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紅色小碗。

小碗敞口、深腹、圈足，內外皆施紅釉，釉面肥厚光潤，呈色鮮艷而均勻，口沿顯露白色胎骨，釉面有開片紋，胎體厚重，圈足旋削講究，器底部呈透明的米黃色，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不過兩碗略有不同，一口顏色稍暗，一口更加艷麗。外形一致，但是直觀的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是一真一偽。

見到是一對，吳雨低呼一聲，明明說的是一個，怎麼變成一對了？她有不好的預感，想要開口，被張志鵬搖頭制止。

張志鵬先拿起艷麗的一口，腦海中很快浮現這口碗的歷史，確實是清朝康熙年間燒制的。欣賞過後，他疑惑的拿起顏色偏暗的一口碗，幾分鐘后，他稍稍平復激動的心情，才將這口碗小心翼翼的放下！

柳老眉毛一挑：「看完了？」

張志鵬想到楊老筆記上的記載，稱讚道：「確實是好東西，色如初凝之牛血鮮紅濃艷，難怪乾隆作詩讚美讚美有加：『世上硃砂非所擬，西方寶石致難同』。這是難得一見的康熙郎紅釉小碗。」

「這麼說你肯簽協議上拍了！」柳老聲音異樣的道。

「當然！」張志鵬道。

「主管！」吳雨抓住張志鵬的胳膊，用力搖頭道：「主管，事情不對，您在好好看看，要不請楊老下來一趟！」

「不用！」張志鵬拒絕吳雨的提議。

吳雨急的冷汗直冒，明明是一真一假，張志鵬怎麼就要收呢？要是第一次收貨就收一眼假的東西，張志鵬的前途就全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收穫權，也會沒有的。

放下茶水后始終一言不發的魏然，聽到張志鵬的決定，露出驚喜的表情，悄悄後退，然後急匆匆朝趙德全辦公室跑去。

「什麼？」趙德全驚訝的道：「你說真的！」

魏然用力點頭：「經理，這可是送上門的好機會，就算是楊老也無話可說！」

趙德全來回踱步，權衡其中利弊得失：「合同簽了嗎？！」

魏然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在簽了！」

「在等等！」趙德全如同老狐狸般笑了：「等他簽完合同，板上釘釘之後，我們在過去，拿賊要拿臟嘛！」

「還是經理想的周到！」魏然拍著馬屁，心裡笑的如同一朵花，姓張的，你昨天讓我丟盡臉面，今天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

兩人來到展廳的時候，合同剛剛簽好，趙德全臉色陰沉的走到櫃檯前：「張櫃員，收了什麼？」

張志鵬淡然一笑：「郎紅釉小碗！」

趙德全已經看到桌子上的東西，跟魏然形容的一樣，他聲音陡然高八度：「這一對！」

張志鵬道：「不錯！」

「你看什麼玩笑！」趙德全怒斥道：「這個明明一眼假的東西，你也收，你是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嗎？」

張志鵬傲然看著趙德全：「趙經理，我收自然有我的道理！」

「有什麼道理，你也不能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趙德全扭頭喊道：「庄瑞，你過來一下，看看這對郎紅釉小碗！」

「是，趙經理！」庄瑞走過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面露不悅之色：「這種一眼假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聽到了吧！」趙德全氣的直跺腳：「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知道你是楊老的徒弟，可你也不能！」

「等一等！」張志鵬打斷道：「不要拿我師父說事！還有憑什麼他說是贗品就是贗品，我說這是真的，兩隻都是真的！」

寧箏也狠狠瞪了趙德全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研究兩個郎紅釉小碗，她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想，只是可能嗎？

趙德全氣樂了，沒見過這麼找死的：「張志鵬，庄瑞是米繼平專家的徒弟，是有中級鑒定師資格的專家！他難道還不如你！」

「那可不一定！」張志鵬冷笑著道，他已經從吳雨嘴裡得知，這個庄瑞是跟趙德全走的最近的一個櫃員。

庄瑞眼睛眯成一條縫：「這兩件東西我要是看錯，我就挖了這雙眼睛去！」

張志鵬懶得搭理庄瑞，而是看著趙德全道：「趙經理，你的意思是這件東西拍賣行是鐵定不收了！」

「當然不收，我還要跟鄒總彙報，追究你的責任！」趙德全道。

「那個不急，追究誰的責任還不一定！」張志鵬轉向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柳老道：「柳老現場的情況你看到了，公司不收這隻郎紅釉小碗，現在我給人買下這隻碗您同意嗎？」

柳老微皺眉頭：「你買？什麼價格？」

「按照康熙郎紅釉上拍的價格，十五萬到二十萬，我取一個吉利數字十八萬！」張志鵬道。

「好！」柳老一口答應，他不過抱著試試看的心裡，沒想到真有人認為這個是真的，當然不能錯過。

大家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志鵬，他是瘋了不成。

「吳雨，去我車裡將皮箱取來！」張志鵬道。

吳雨咬了咬牙，現在也只能陪張志鵬瘋下去。

很快吳雨拎著皮箱回來，在眾人吃驚的眼神中，張志鵬拿出十八沓鈔票放到櫃檯上。

接著將拍賣行的合同作廢，兩人重新簽訂買賣協議，等所有手續都處理好之後，張志鵬才冷笑著看向庄瑞：「你剛才說看錯了，將眼珠子挖掉？」

庄瑞傲然道：「不錯！」

「我不需要你的眼珠子！」張志鵬道：「記住下回少跑我的櫃檯裝大尾巴狼！」

庄瑞憤怒的指著張志鵬。

張志鵬呸了一口：「連宋朝郎紅釉跟康熙郎紅釉都分不出來，還好意思說是米繼平大師的徒弟！」

「宋朝郎紅釉？」

「這怎麼可能？」

「真的假的？」

「不是說宋朝郎紅釉只在歷史書里有嗎？」

一聽宋朝郎紅釉這五個字，大廳里彷彿炸鍋一般沸騰起來，大家都懵了，要是真的，豈不是國寶級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