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Chapter 39

夏洛克立在221b的門口,環視著四周,任何微小的事物在他眼裡都是可能的線索。

「洛可可當時在這裡至少停留了十分鐘,她沒有長時間停留在一處,那人很有可能是通過其他通訊工具。約翰,如果你是洛可可,在這被不知名的人脅迫又不能輕舉妄動,你會怎麼做?」

「我?」華生低頭想了幾秒鐘后說道,「但是夏洛克,你比我更了解洛可可。」

夏洛克沉默不語,他的確是這裡最了解洛可可的那一個,背景、出生年月、工作月薪、觀察到的喜好……所以她會怎麼做?

他繼續環顧,街道邊最近一處邊緣被人輕微翻動過的花壇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上去像是不經意的碰擦。還有一個腳印,像是故意在留下些線索,夏洛克認識這個腳印,它的尺碼及紋路和洛可可腳上的是同一雙。

「鑰匙和……硬幣?」華生對夏洛克從土壤淺層翻出的東西有點困惑,「這意味著什麼?」

夏洛克沒有回答他的室友,他穿過馬路,尋找到了最近的一位流浪漢后低聲詢問了幾句話。流浪漢隨即離開了。

華生只能默默穿過馬路跟上。

「你已經明白了?」華生無法將「鑰匙」和「硬幣」竄在一塊。

「你難道不明白嗎?」

不知道為什麼,華生覺得一旦案件牽扯上洛可可,夏洛克的耐心就會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稀缺。

夏洛克剛要開口講述,那隻粉色的手機便收到了一條簡訊。有別於先前的五聲格林威治報時聲,這次是四聲。

收到的圖片是一輛停在空曠場所的汽車。

緊接著響鈴聲響起,來自華生的手機。

「夏洛克,找你的。」華生聽了一下后遞給了夏洛克。

「你猜到了那個男孩,他過去一直嘲笑我,於是我讓他不能再笑了……」青年男人顫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又是一個被炸彈客捆綁的傳話筒。

「你是誰?又是你是嗎?」夏洛克四顧,確認對手沒有在附近安插眼線。

「我承認你很聰明,但這一次有一點不一樣……這一次,你必須選擇。」除了男人的聲音外,還有嘈雜的背景音。

「你是誰?那是什麼聲音?」夏洛克追問。

「是生命之音,夏洛克,不過,很快它們就會消失了。」那頭的男人很害怕,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這一次你有八個小時……希望你會做出不後悔的選擇。」

電話被掛斷後,又一通電話響起,這一次是夏洛克的手機。

「hello?」夏洛克唯一困惑的是,炸彈客想讓他做何種選擇。

「嗨,夏洛克。」

這個聲音,像是湍急的河流一般湧進夏洛克的腦海里。他在她的開場白落下后,便明白了她的處境,洛可可一般不會稱呼他為「夏洛克」,起碼現在不會。

「洛可可?你現在在哪?」

聽到這個名字,華生愣了一下,集中起注意力。

「我說過……這是一個選擇,夏洛克,你只有八個小時。」洛可可並沒有之前的人質那樣害怕,但她的呼吸聲依舊很重,「你可以試著找到我,但到了那個時候,前面你所聽到的生命之音將會停止演奏。」

之前的流浪漢回來了,他裝作不經意地擦過夏洛克,遞給了他一張紙條。

「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你?」夏洛克將小紙條攤開,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時,凝重的神情一點點舒展開。

「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說了,這是一個選擇。當然,我的建議是,更簡單的那一個。」洛可可快被自己的台詞逼瘋了。

「看來你已經替我選好了?」夏洛克將紙條捏成了球,塞進了口袋,「ok,我會自己找到線索(key)的。」

「這一次究竟是什麼?」華生在夏洛克掛斷電話后問道。

「炸彈客給了我一個選擇,是解開圖片上的謎題救密集場所的上百人,還是救洛可可一個人。」明明是嚴肅至極的話題,夏洛克的口吻卻比華生想象中要輕鬆。

華生有點吃驚,這是死牌,無論夏洛克選擇哪一個,都不是最好的。

「所以你的選擇是?」

夏洛克嘴角彎起一個笑容:「both.」

******

在電話掛斷後,洛可可舒了一口氣,夏洛克比她想象中更值得信賴。

在獲救之前,她從未想過要坐以待斃。洛可可透過玻璃窗,尋找著對面樓房內的狙擊手。兩幢住宅樓隔得並不遠,一扇一扇窗戶掃過,很快她看到了架在窗口露出很小一截的槍口,以及懸浮在狙擊手頭頂的氣泡。

今日不全是不幸運,陰天沒有刺眼的陽光,洛可可能勉強看到狙擊手緊貼在窗邊的氣泡。

人很難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在同一件事物上,洛可可還記得曾經四十分鐘的課程都能折磨得她夠嗆,何況是視線緊貼瞄準鏡、視野里只有一隻小柴犬呢?

不信你被強制盯著玻璃杯看一個小時,看看是你先恨不得摔碎玻璃杯還是玻璃杯恨不得被你摔碎←_←

她相信在她睜眼前,這位狙擊手已經待崗了很久,所以留給她的等待不需要太久。

山姆開始在洛可可身邊左右踱步,每一次踱步到洛可可身後、狙擊視野的死角,它都啃咬一下捆住洛可可的繩子。每持續三秒,洛可可都會提高雙手告訴山姆回到狙擊手的視野內。如此反覆,身後捆綁的繩子鬆動了。

接下來洛可可只需要死盯著對面那位狙擊手的氣泡就行了,即便看不太清,但只要氣泡里的影像一有大變動,就說明狙擊手在開小差。

對狙擊手來說,這是個小任務,但對洛可可而言則關乎性命,你們說誰更有耐心?

現在坐在這裡的人,是看穿一切的洛可可。

狙擊手氣泡內的影像變了,紅色的小點也停在一處不再晃動。洛可可決定賭一把,她從座位上彈起,蹲身抱起山姆便滾到窗戶旁,進入狙擊手的死角,然後藏在牆壁后飛一般地拉上一邊得窗帘,接著是另一邊。

做完這些后,洛可可感受著心臟飛快的撞擊與跳動,差點緊張哭了。

不過這樣還不夠,洛可可盯著懷裡身上捆滿炸彈仍吐著舌頭狂搖尾巴等待誇獎的山姆,再想想對樓那位狙擊手,深感自己已經被埋下了陰影。

對了,千萬別讓她求這部分陰影的面積。

******

據說流傳最廣泛的人生三大錯覺:手機震動,她喜歡我,我能反殺。

狙擊手的三大錯覺:女人被綁著,狗被拴著,我的對手只是女人和狗。

於是這位「犯罪顧問」手底下的職工,本著拿著狙|擊|槍原地瞄準幾個小時就能拿工資的心態,坐在一把椅子上,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監控著一位女人和一條狗。

多麼輕鬆愉悅的工作,坐他個八小時後走人,或者中途接到命令后對著不能動的獵物開一槍。

女人醒來的一個多小時后他開始走神,這和以前定點狙擊目標不一樣,這樣的獵物看到身上還有狙|擊|槍的紅點,就絕不會輕舉妄動。

當他開始思考工作結束該吃點什麼的時候,女人突然動了,在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的時間內,她抱起地上的那隻小狗滾進了視野死角,等狙擊手的重新貼上瞄準鏡,連窗帘都被拉上了。

該死,這簡直是他職業生涯中的恥辱,如果不解決一定會成為犯罪界的笑柄。

不過他把這次的任務想得過於簡單,沒有帶除狙|擊|槍外的其他武器,但對於女人和矮腳狗而言,足夠了。

自信滿滿的狙擊手先是等待了幾分鐘,確認女人和狗沒有打算出對面的住宅樓后,帶著裝有狙|擊|槍偽裝用的高爾夫球袋,直衝對面的大樓。

門是半掩著的,他從包里拿出狙|擊|槍后推開,客廳里的沙發上只有那位被他打暈后捆綁起來的老人。

卧室里傳出帶著雜音的收音機聲,狙擊手放輕腳步聲靠近,推開掩著的卧室門,視野里依舊沒有人,估計是逃到別處去了。

他關掉床頭的收音機,掏出電話準備向那個人報告自己的恥辱。

突然有東西從床底竄出,死死咬住了他腳踝上的一塊肉。他疼得大叫了一聲,槍口朝下,食指剛碰到扳機,又縮了回來。

咬住他腳踝的是渾身纏滿了炸彈的那條狗。

在猶豫間,後腦勺傳來了重擊的疼痛,狙|擊|槍從手中被人奪走。

「叫你發獃,叫你小瞧實習警員,叫你小看女人和狗。」洛可可在上崗前,接受過一個月的基礎訓練,今日終於派上了用處。

而我們可憐的狙擊手,被一位女人用自己的狙|擊|槍槍托重擊擊暈,職業生涯的後半身從此活在了此次的陰影中,面積未知。

******

夏洛克在接到華生告知房間里空無一人只剩下狙擊架的電話告知后,推開了門,對著窗口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不是洛可可,是一位渾身綁滿了炸彈的男人,他的雙手被栓狗的繩子捆在身後,眼睛被蒙住。

夏洛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本該在對面樓內的狙擊手。

他的手機響起,是221b的座機號。同時,一堆持槍的警察闖入了室內。

夏洛克無視那些衝進來的爆炸物處理專家和警員,接通電話。

「洛可可?」夏洛克想也沒想叫出了這個名字。

「對,是我。」洛可可的聲音傳來,「我逃出來了,不過手機被拿走了……所以現在才打電話。不過你得承認,我還是有點厲害的。」

「看出來了。」夏洛克掃了一眼被狗繩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狙擊手,「所以你留個線索給我就為了讓我來看你上個世紀的捆綁手法?」

夏洛克的話聽上去像是在調侃,要知道他甚至威脅了計程車司機闖了所有的紅燈,誰知等他到達后,洛可可已經回到了貝克街。

洛可可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其實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甚至沒想到在你到之前的第一個回合就把對手k.o.出局了。」

夏洛克:「……」

「夏洛克,洛可可逃脫了?那我們是不是該趕去……」華生進門后,在警員堆里找到了打電話的夏洛克。

「還有六個半小時,綽綽有餘。」夏洛克打斷華生,轉而繼續問洛可可,「今晚吃什麼?」

221b的二樓,洛可可坐在福爾摩斯專屬的沙發椅上,她在打給雷斯垂德警探后,便知道這一輪,夏洛克面對了一個怎麼樣的選擇。他既然知道了她所在的地址,本應該被放在後面,但他卻先選擇了她。

洛可可一改上一次的說法,嘴角帶起一個微笑:「點單吧,福爾摩斯先生。」

華生現在很鬱悶,上百人面臨著危險,唯一能解決這一切的他的室友在問「今晚吃什麼。」

求這份鬱悶帶給華生的陰影和陰影部分的面積。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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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夏洛克]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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