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被撕破的布條
「非離,總算是找到你了。」晉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又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虞非離抬頭瞧了晉王一眼,道:「有什麼了不得的要緊事,讓晉王你都尋我尋到這裡來了?」
晉王笑了笑,隨意的坐到了虞非離的旁邊,對屋內為何亂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道:「自然是有要緊事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晉王繞彎子,虞非離意味不明的看了晉王一眼,也道:「那你是如何找到這兒的呢。」
晉王笑了笑,道:「本王自然先去了你的王府,府里的長史說,你去了司徒神醫那裡,我又追了過去,等我到了,又得知你同司徒神醫來了雲府,本王只好又追了過來。」
虞非離聽了晉王這話,便看了司徒策一眼,而後才笑了笑。
晉王這話一出口,就露出了破綻,昭陽王府長史雖然知道虞非離去了什麼地方,但是司徒策的那裡,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又有誰能告訴他?
所以,即便是晉王刻意沒有說是誰告訴虞非離,他同司徒策來了雲府這件事,是誰告訴的,但是虞非離和司徒策,兩人都猜到了七八分。
無非有二種可能,一是晉王派人監視了司徒策,而是晉王派人監視著雲府。
至於昭陽王府,有沒有晉王的人,虞非離想到這裡便是一笑,或許是有的吧,他連虞非離自己的心腹,還沒有摸清楚,又怎麼會知道昭陽王府里,有沒有其他人的細作。
晉王見虞非離聽了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心思一動。
適才虞非離,已經將靖國公夫人逼到了角落裡,可晉王的出現,直接將氣氛給打亂了,如今靖國公夫人的思緒已經理清,想要再玩什麼花樣,只怕也是沒可能了。
不等有人開口,晉王便道:「這麼熱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晉王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落到了雲琳琅的身上。
早在晉王進來的時候,鄧氏就趕忙給雲琳琅擦乾了眼淚。
雲琳琅臉上的妝容早就花了,不過就那一會兒的功夫,鄧氏就只用擦掉了雲琳琅妝,這會兒的雲琳琅,臉上雖然沒有精心修飾過,可她雪白的肌膚,睫毛如蝶翼輕顫著,就在晉王看向她的那一瞬間,只見一滴淚珠從雲琳琅的眼角滴落,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見了心都疼的要碎了。
晉王的目光,落在雲琳琅的身上,就再也移不開了,靖國公夫人原本剛想開口,就見到晉王迷醉的模樣,頓時閉上了口。
雲琳琅徑自上前福了福身,微微抽泣著道:「晉王殿下,琳琅被人冤枉,還請晉王殿下做主。」
晉王一聽雲琳琅的話,頓時道:「是誰冤枉了你,同本王說來,本王這就為你做主。」
晉王說著,就看到雲琳琅的手,竟然纏著手帕,立即怒道:「你的手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
晉王這話一出口,司徒策就向他看了過去,「晉王打算如何懲治我?」
晉王不知道,傷了雲琳琅的人,竟然會是司徒策,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司徒策這時開口道:「要不要處置都快一些,我沒那麼多時間留在這裡浪費。」
司徒策這話一開口,虞非離又道:「本王只是主持公道的,如何處置這件事,還是交給雲家人自行來解決吧。」
問題又推給了雲老夫人和雲達賦的身上。
何氏聽到這裡便道:「琳琅這麼小,也根本不懂這種東西,定是有人冤枉了她,兩位王爺明鑒啊。」
此時到了現在,方氏不能不開口了。
「適才昭陽王和司徒神醫也都證明了,有碰過零陵香的,除了琳琅還有李婆子。」
方氏這話一開口,雲老夫人立即反應過來,方氏是想要將李婆子推出來,為雲琳琅擋災了。
果然何氏立即反應過來,道:「既然有所懷疑,那就不能證明一定是琳琅做的,不如將李婆子帶上來,好好的審問她,問問她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何氏這話一開口,靖國公夫人就立即喊道:「來人啊,將李婆子拖出去打,問問這黑了心肝的東西,為何要如此害我的女兒和外孫女!」
虞非離原想要開口的,只是冥漠雪看著他搖了搖頭。
冥漠雪早就知道晉王對雲琳琅的心思了,如今晉王在這裡,不管虞非離說什麼,晉王都會向著雲琳琅的。
況且方家在朝廷的地位,哪裡是能這麼簡單就撼動的,為了一個雲琳琅,同方家撕破了臉皮,也是沒有必要的。
虞非離做出這麼多的事情,無非是想幫冥漠雪出氣,可他一時不妨,竟然將晉王一道給招惹來了。
既然如今冥漠雪示意他不要在追究,虞非離自然不再開口。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正是李婆子被打的聲音,而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叫罵聲,不過很快就只剩下嗚咽聲,想必是被人塞住了嘴巴。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進來稟告道:「稟王爺,國公夫人,老夫人,李婆子沒氣了。」
晉王聽了,立即道:「就這樣狠了心的刁奴,打死也不為過。」
晉王說著,起身走到了雲琳琅的跟前,道:「讓琳琅受委屈了。」
雲琳琅熱淚盈眶的道:「多謝晉王為琳琅主持公道,琳琅感激不盡。」
晉王風度的一笑,「這樣的小事,算得了什麼。」
雲琳琅羞澀的一笑,這才偏過了頭。
隨著李婆子的死,這件事到底算告一段落,方家的人不再追究,虞非離等人也不咬著雲琳琅,巫蠱的事,更是沒有人再提。
又說了一會兒,晉王便拉著虞非離要走,畢竟就是做戲,也要做全套的。
「對了,昨兒個本王偶遇檀公子,檀公子可是說許久沒有見到非離你了,正好本王有事要請檀公子幫一幫忙,非離不如陪我走一趟。」晉王突然開口對虞非離道。
虞非離聽了晉王這話,眉頭就是一挑,隨即道:「晉王有什麼事,直接去尋檀郎便是,這麼拉上我,有些不大好吧。」
晉王哈哈一笑,道:「若是不拉上非離你,那才不大好,走吧,現在就隨本王走一趟。」
說著晉王就拉著虞非離往外走,虞非離不好多做推辭,只來的及深深看了冥漠雪一眼,便隨著晉王匆匆離開了。
虞非離都要走了,司徒策自然不會再留下,冥漠雪見司徒策要走,立即看了他一眼,司徒策的腳步一頓,隨即微微的點了點頭。
今晚之事,弄的眾人身心俱疲,此時都要到子夜了,雲老夫人首先帶著冥漠雪走了,靖國公夫人乾脆也不回靖國公府了,直接留在了正院,不知要同方氏母女說些什麼。
冥漠雪只將雲老夫人送回了同輝堂,這一路上,雲老夫人和冥漠雪,誰都沒有開口,似乎因著這件事,兩人之間也多了些隔閡。
冥漠雪一心向著司徒策的事,也不願再多說些什麼,匆匆回了東偏院。
冥漠雪回到東偏院,才剛快走到大門口,卻是正好看到巧雁從外面匆匆回來,很是警惕的摸進了東偏院。
冥漠雪見了不由得一蹙眉,按說都這個時辰了,便是巧雁和月芽擔心她,沒有睡,也不該偷偷摸摸的從外面回來吧。
想到這兒,冥漠雪不由得心裡覺得奇怪。
難道巧雁又什麼事情瞞著她?
冥漠雪想著又搖了搖頭,不過近些日子,自從巧雁從司徒策那裡回來,整個人就變了許多。
冥漠雪一直以為,巧雁是因為受了打擊,所以性情大變,只是今日所見,不得不讓冥漠雪多想想了。
冥漠雪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要等巧雁回了房在回去,好在冥漠雪一向腳步輕,適才又沒有打著燈籠,巧雁也沒有發現她。
等冥漠雪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是看到地上好像掉了什麼東西。
冥漠雪低頭撿起來一看,卻是一條布條,似乎正是適才巧雁身上那件衣服上的。
冥漠雪這才想起,適才巧雁不但腳步匆忙,而且衣衫似乎有些不整。
冥漠雪看了看,這從地上撿起來的布條,不像是無意中被勾破的,倒像是被人撕扯開的。
想到這兒,冥漠雪深深的鎖緊了眉頭。
突然,就在這時,有一隻手拍了拍冥漠雪的肩膀。
冥漠雪想的正如神,正突然的一拍,嚇得她一個激靈。
冥漠雪迅速退後了幾步,等她回過身一瞧,卻是對上一雙,有些含著擔憂的目光。
冥漠雪看到來人便是一愣,立即詫異的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