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喜事
司徒策和常媽媽走後,檀郎便開口道:「既然雲大郎君的病,不是清雲樓的問題,奴還有要事,便先告退了。」
檀郎說完,方氏頓時起身,指著檀郎怒道:「什麼叫不是清雲樓問題,好,就算沒有清雲樓的事,可若不是你將我兒帶去了清雲樓,他說不定還能治好,都是因為你這個下賤的東西,竟然*我兒,都是你!」
檀郎聽了方氏的話,臉上帶著的微微笑意,半絲都沒有變化,只道:「雲大郎君的事情,的確讓人同情,但此事的確同奴無關,奴的確還有事,這就先告辭了。」
方氏聽了檀郎的話,猛地上前就要去抓檀郎的胳膊,就在這時,一把玉扇擋住了方氏的手。
方氏抬頭一瞧,就見玉扇的主人穿著一身水墨草書白衣,帶著一臉溫潤的笑意正看著他們。
「你是誰,竟然擅闖我雲家,小心我帶你見官!」方氏指著來人道。
倒是檀郎,看見這穿著水墨草書白衣的男人,就微微一笑。
來人看向檀郎一眼,這才道:「玉公子到了,等你好一會兒了,恰好讓我主遇上,我主這才命我來尋你速速回去,那邊還在等著。」
檀郎聽了笑道:「正好回去,勞你跑一趟了。」
來人聽了只一笑,轉身就要走,方氏立即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著,高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院中就為了穿著水墨草書白衣人就被圍住了。
那人笑意不變,取出一個牌子,隔空扔到了雲達賦的手中,道:「雲大人不會不認識吧。」
雲達賦只覺得手上一沉,才往那牌子上看了一眼,就嚇得一個激靈,金燦燦的令牌上,一面寫著國姓虞字,另一面寫著昭陽二字。
「請問來人可是天權郎君?」雲達賦趕忙拱了拱手,上前問道。
皇城之中誰不知道,昭陽王虞非離跟前,總是少不了兩個人的,一個是著黑中揚赤玄衣,手握寒光劍的天璇,另一個則是身著水墨草書白衣,手持玉扇的天權。
雲達賦見來人穿著的正是水墨草書白衣,手中一把不合時宜的玉扇晃來晃去,又拿著昭陽王的令牌,不是昭陽王身邊的天權,又會是誰。
天權見雲達賦如此,便笑了笑道:「這是某,既然雲大人知道某是誰,那能不能放人了?」
雲達賦趕忙道:「自然,自然,適才不過都是一場誤會,是內子不懂事,天權公子請,檀公子請。」
雲達賦說著,將令牌雙手捧著,奉到天權的跟前。
天權笑著拿回令牌,這才帶著檀郎走了。
而眾人中,只有冥漠雪注意到了,天權適才對檀郎說的話,玉公子到了。
這個玉公子,冥漠雪也是有所耳聞的,章仇擎蒼曾經告訴她,這個玉公子正是當今鼎鼎大名的皇商玉家的少主人。
江湖傳聞,玉公子為人*不羈,瀟洒優雅,飄逸脫略,比王孫公子還丰神如玉神采飛揚。
江湖傳聞,玉公子的風姿,世間少有,能同他媲美的,一個是昭陽王虞非離,另一個則是檀郎檀公子。然而,三人各有所長,絕無可比。
江湖傳聞,玉公子是天下最有錢的人,便是皇家的國庫里,都沒有他的家產豐厚。
然而,江湖有還傳聞,說玉公子曾酒後醉言,他不過是一個人的下屬罷了,也正是因為玉公子這話,讓大興多了這麼一個令人費解的謎團。
天權帶著檀公子走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常媽媽就同司徒策回來了。
只見常媽媽一臉喜色,急急走來,「老夫人,阿郎,大夫人,大喜啊!」
方氏聽了常媽媽的話,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雲晟毅,頓時冷冷說道:「常媽媽這話說的奇怪,我兒晟毅如今弄成這個樣子,若是晟毅的病治不好,那雲家大房這一脈,可就斷了,常媽媽不但不為阿家擔心,竟然還說什麼大喜,喜在哪?」
不等常媽媽開口說話,雲老夫人就不高興了,常媽媽可是在她跟前待了多年的老人了,如今被方氏這般數落,這是豈不是在打她的臉。
「方氏,常媽媽雖然說只是府上的一個下人,我跟前的一個下人,但同我情同親人,況且常媽媽到底算是你的長輩,你是如何同她說話的。」雲老夫人冷言指責道。
方氏聽了雲老夫人這話,心裡簡直都要被氣笑了,一個下人而已,算她什麼長輩,不過方氏心裡雖然這麼想,卻沒有這麼說。
當然,道歉的話,方氏這麼高傲的一個人,也是說不出口的,乾脆裝作低眉順眼的模樣,閉口不答。
雖然常媽媽聽了雲老夫人的話,心裡很是感動,但是常媽媽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趕忙道:「老夫人,阿郎,大夫人,有所不知,府里的確是有喜事了,適才司徒神醫給羅娘子診脈,竟然診出羅娘子是喜脈,羅娘子有身子了!」
雲老夫人聽了常媽媽的話,激動的站了起來,話都說不清了,「常媽媽,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羅氏有了?」
雲達賦也激動的挺直了身子,眼巴巴的看著常媽媽。
常媽媽趕忙笑著道:「老夫人,您沒聽錯,羅娘子確實是有了。」
雲老夫人喜笑顏開,雙手合十,望著天念叨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天不絕我雲家之後啊。」
雲達賦也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大聲道:「阿母,這果然是件大喜事啊!」
雲老夫人也笑著連連點頭,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然而方氏聽了常媽媽的話,臉都頓時冷了下來,緊緊鼓著腮幫子狠狠咬著牙。
自從上次羅氏小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方氏萬萬沒有想到,羅氏竟然會再次有了身子。
如今雲晟毅同廢人沒什麼兩樣了,偏偏這時候羅氏有了身子,若是個女兒還好,可若羅氏生下一個男孩,那她同雲晟毅在雲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方氏想到這兒,頓時心裡便有了主意,不管羅氏這胎懷的是男是女,都不能讓她生下來。
方氏臉上的陰狠之色,不過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除了一直觀察著方氏的冥漠雪,便只有雲絳唇看到了方氏臉上一閃而過的狠辣。
不過方氏很快就笑了起來,很是自然的同雲老夫人,還有雲達賦道:「羅氏果然是個好樣的,如此媳婦心裡也放心多了。適才是兒媳太擔心了,說話有些不中聽,阿家可不要往心裡去。」
雲老夫人打量了方氏好半晌,這才開口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要知道,這孩子可是咱們雲家的希望,是你們大房的命根子,不管這孩子是從誰肚子里爬出來的,他也只有你這麼一個阿母,你可明白?」
方氏趕忙道:「阿家放心,媳婦全都明白,如今媳婦只盼著,羅氏能平平安安的,為雲郎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來。」
雲達賦聽了方氏這話,倒是欣慰了些,而一旁的雲琳琅卻一臉焦色,雖然她知道方氏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但是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方氏和雲晟毅的地位,也就代表了她的地位,雲琳琅又怎麼能不著急。
方氏見雲達賦的臉色好了許多,這才開口道:「雲郎,晟毅他如今這個樣子,還讓先將他送回房吧……」
方氏的話,還沒說完,雲達賦又拉下了臉,道:「這個逆子,如此傷風敗俗,我如何能原諒他!」
「雲郎,晟毅到底是咱們的兒子啊,你怎麼忍心看他就這般模樣啊。」方氏對雲達賦求道。
雲達賦聽了,大呼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道:「來人,將大公子關進祠堂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去見他!」
方氏再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雲晟毅,被人帶去祠堂了,然而方氏知道,雲達賦之所以沒有處置雲晟毅,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雲達賦擔心,羅氏生下的不是兒子,否則只怕雲晟毅的結果連現在都不如。
等方氏回到正院后,氣的將屋裡的東西砸了個稀爛,還尤不解氣。
周婆子見了,趕忙上前安慰道:「夫人,這件事來日方長,這羅氏雖然有了,但是懷胎十月能不能生下來不說,就是生下來,那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大還是兩說,九個月還長的很,夫人莫急,定會有辦法的。」
方氏聽了冷哼了一聲,隨即道:「去將我那套白釉梅花官瓷的碗給羅氏送去,她想生個兒子下來,我就讓她抱著空碗,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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