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突然消失
?冥漠雪連攔都沒來得及,看到雲晟毅衝上前去,徑自掀開了車簾,冥漠雪此時是真的一驚,若是真的被雲晟毅在車上發現了男童,只怕她也不好解釋。
就在冥漠雪揪著心的時候,倒是雲晟毅愣住了,「怎麼,怎麼會沒人?」
冥漠雪袖子中,已經捏成拳了的手,這才鬆了開來,徐徐呼出了一口氣,而後才冷笑著上前道:「阿兄是想在我這裡找出什麼人來?」
雲晟毅不理冥漠雪的話,只是在馬車跟前轉圈,口中還不停的嘟囔道:「怎麼會沒有,明明院子里我都找遍了,明明都找遍了!」
「阿兄要是找不到人,那弱水可就要走了。」說完,冥漠雪不等雲晟毅開口,徑自走向馬車。
其實冥漠雪是讓巧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男童送進馬車裡的,然而如今他人不在,冥漠雪的確不知巧雁是如何安排的。
見冥漠雪要走,雲晟毅立即上前一把拽住了冥漠雪的胳膊,道:「整個府上,就只有你同我作對,你告訴我,人在哪,他人在哪!」
這時正好雲達賦從此處路過,見到雲晟毅拉著冥漠雪一臉憤然的模樣,便皺著眉不耐煩的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冥漠雪甩開雲晟毅的手,向雲達賦福了福身,道:「阿爺,弱水稟告祖母,要去韓府給義父義母請安,這正要走,阿兄就將兒攔下了,誰讓兒交什麼人出來,只是兒不知阿兄說的什麼。阿兄身邊可能真的不見了什麼人,所以阿兄才這般著急,阿爺不要怪罪阿兄才是,只是兒要趕緊去韓府了,不然過去太晚就不好了,還求阿爺讓阿兄放兒走吧。」
冥漠雪一邊說著,一邊冷笑。她這話說的哪裡是在幫雲晟毅求情,而是再給雲晟毅告狀。
果然雲達賦聽了冥漠雪的話,立即對雲晟毅問道:「你到底丟了什麼人,竟然攔著你妹妹的去路不讓走?」
雲晟毅哪敢告訴雲達賦,吞吞吐吐的道:「是,是我身邊的小廝。」
「小廝?哪個小廝?」雲達賦問。
雲晟毅頓時不敢開口了,他哪裡敢說,他騙了一個男童回來,還是與檀郎模樣有幾分相像的男童。
雲達賦見雲晟毅不敢開,剛想要訓斥他,就見雲晟毅的小廝追了來,「郎君,可算尋到您了,快回院子梳洗吧,一會兒可就上路了。」
「還找小廝,你的小廝不就在這兒,還不快去!」雲達賦說著,從後面踹了雲晟毅一腳。
雲晟毅一個沒站穩,向前一撲,還好那小廝激靈,一把將雲晟毅扶住了。
雲晟毅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見雲達賦不耐煩的表情,這才罷休。
冥漠雪冷眼笑了一聲,這才同雲達賦道:「阿爺,兒這就先走了。」
雲達賦瞥了冥漠雪一眼,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冥漠雪也不在意,轉身上了馬車,便讓車夫趕著走了。
健騾車出了光福坊,便一路向平康坊韓府而去,這時冥漠雪才一掀帘子,對巧雁道:「你也上來,我有話問你。」
巧雁一笑,福身應了,這才讓車夫停了車。
不過巧雁並不是自己上來的,而是還帶了一個婢子,等巧雁上車之後,不等冥漠雪開口,便開口指著那個她帶上來的婢子,道:「娘子可是問他?」
冥漠雪這才抬頭一看,就見昨日自己所救的那個男童,穿著一身婢子的衣裳,扭扭妮妮的模樣。
冥漠雪忍不住一笑,道:「你怎麼想到將他辦成這樣的?」
巧雁笑著回道:「不過是向著,昨日雲晟毅既然丟了人,以他的性格定會四處去尋的,他一向不喜娘子,自然要同娘子作對,這才以防萬一,根本沒讓他進車裡等著。」
「虧你想得到周全,不然剛才就露陷了。」冥漠雪誇讚了巧雁一句,隨即對男童問道:「你阿母不在了,你可還有什麼去處?」
男童有些無措的搖了搖頭,小聲道:「某是因為家鄉鬧了雪災,這才同阿母逃難來了皇城,可是阿母在路上就病了,這才……」
冥漠雪聽了,又道:「你願不願意給我做事?」
男童一愣,隨即失望的道:「娘子是女子,某是不能在院子里伺候的,況且若是雲大郎君見到某,昨日娘子救了某的事就瞞不住了。」
「不是讓你在雲府。」冥漠雪笑著說道。
男童聽了連連點頭,趕忙給冥漠雪跪了下來,「某什麼都能幹的,多謝主子收留。」
冥漠雪嘆了口氣,「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了,你先隨我去趟韓府,然後我就同你去安葬你阿母。」
男童聽了,眼睛瞬間泛了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男童很想掉眼淚,但是他想起昨日冥漠雪說過不喜歡他哭,立即多眨巴了幾下眼睛,硬生生的將眼淚給忍了回去。
冥漠雪看在眼裡,卻裝作沒有看到,若不是冥漠雪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身上的隱忍和倔強,只怕她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叫什麼名字?」冥漠雪突然開口問道。
男童搖了搖頭,「某阿爺死得早,阿母沒有給某取名字,還請主子賜名。」
冥漠雪聽了男童的話,看向沒有拉好帘子的窗子外面的天,沉默了一會兒道:「清風逸雲,就叫逸雲吧。」
逸雲聽了,默念了兩聲,這才笑著給冥漠雪磕了頭。
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韓府,韓易看到冥漠雪來,興奮的不得了,不過冥漠雪才坐了一會兒,就說要走,韓夫人本想留她用飯,只是冥漠雪堅持,韓夫人這才不好再說什麼。
冥漠雪從韓府出來后,便讓車夫徑自將車趕往東市,這車夫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冥漠雪善心,幫著他去找娃的馮權兒,所以不用冥漠雪多說,不管冥漠雪說去哪,馮權兒也不會多嘴的。
才進了東市,冥漠雪便對巧雁道:「去告訴馮權兒,先找一家成衣店。」
此時雲逸還穿著婢子的衣裳,若是這樣讓他見人豈還得了。
巧雁趕忙應了,又對馮權兒吩咐了,恰好馮權兒記得前面就有一家成衣店,趕忙將車趕了過去,這才回道:「主子,成衣店了。」
冥漠雪應了一聲,也沒讓雲逸下車,只帶了巧雁兩人去給雲逸挑衣裳去了。
東市的店鋪,向來是富貴人家才會來的,所以裡面的東西大多都不是便宜貨。
不過自從冥漠雪給了章仇擎蒼銀子,讓他開了店鋪,冥漠雪也賺了不少,也不缺買幾件衣裳的銀子。
皇城中,雖然不少大戶人家都是有馬車的,但是用健騾車的,還是大有人在的,店夥計見有健騾車停在了店門口,又見冥漠雪和巧雁的衣著不凡,立即笑著上前詢問道:「二位小娘子,是想要買衣裳呢,還是訂購首飾?」
「你們這裡還能訂首飾?」巧雁奇怪的道。
店夥計雖然看出巧雁不是正主,不過還是趕忙回道:「我們店鋪一樓是成衣店,二樓是首飾店,二位小娘子想要先看什麼?」
冥漠雪聽了店夥計的話,不由得在心裡誇讚了他一聲,這夥計倒是伶俐,引著人看了衣裳看首飾去,不過這種手段現代多得是,冥漠雪是不會上當的。
倒是巧雁下意識便道:「娘子,咱們先看哪個?」
冥漠雪面紗下的一張臉,沒有半點表情,只淡淡的道:「我弟弟的衣裳弄髒了,想要買成衣,你們這裡可有?」
那夥計一聽冥漠雪這話,便知道想要在她這裡多賺點銀子,只怕是不行了,不過還是道:「有的,小娘子這邊請。」
這邊,店夥計剛帶著冥漠雪進了店門,旁邊便有一個小娘子,獨自從店門走了出去,若是有人注意的話,定然能看出,她同冥漠雪兩人面紗下的面容極其相似,然而這兩人都恰好側著頭,就這般擦身而過了。
冥漠雪挑了半晌,這才選了一件看的過眼,還不算太張揚的衣裳,付了銀子便回了馬車。
「給,衣服換好了,帶我去看你阿母。」冥漠雪一上車,就將包袱里的衣服扔給了雲逸。
不過誰知雲逸害羞,哪裡肯在冥漠雪跟前除了外衣換衣服,他自然也不會說,讓冥漠雪下車去,便磨磨唧唧半晌不動彈。
冥漠雪看出來后,笑道:「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還害羞。巧雁,我們下車。」
冥漠雪雖然打趣雲逸,不過還是拉著巧雁下了車,好讓雲逸換衣裳。
車下,冥漠雪隔著窗子對雲逸問道:「如今你阿母在何處?」
車上的雲逸的動作一頓,半晌才悶悶的回道:「在新昌坊的青龍寺中。」
東市離新昌坊隔了兩條街,倒也不算太遠,冥漠雪便道:「等你換好衣服,咱們就去青龍寺……」
冥漠雪這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偏頭,看到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從她路的對面走過。
冥漠雪透過面紗,看著女子的臉,只覺得心裡一陣奇異的感覺。
「巧雁,你陪著雲逸去安葬他的阿母,然而將他送去那次咱們來東市去的酒肆,將這個給掌柜,就說人是我讓安排在他那裡的,我有要事要離開,你們在東市的坊門口等我。」冥漠雪說著,將一袋銀子和一個奇怪的東西,往巧雁的手中一塞,不等巧雁開口,便快步離開了。
雲逸趕忙一掀帘子,此時已經不見了冥漠雪的影子,「巧雁阿姊,主子去哪了?」
雲逸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樣,生怕冥漠雪不高興了。
巧雁見雲逸換好了衣裳,同馮權兒說了兩句,這才上了車,對雲逸道:「主子怕是有要緊事要處理,我會陪你去青龍寺的,你不用擔心。」
雲逸聽了,這才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安的樣子。
而冥漠雪一直小心的跟在,那個同自己模樣一般無二的女子身後,一直出了東市。
適才冥漠雪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第一直覺便是,她便是同那些個東瀛人有關,而那女子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皮,指不定就是易容的。
好在冥漠雪曾做過殺手,對於跟蹤這樣的事情,也還算是手到擒來,不過冥漠雪不敢跟的太近,生怕會被發現。
因為今日是年初一,外面走親戚的人也多的很,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前一後的兩人。
冥漠雪跟著那女子,一路出了東市,順著丹鳳門大路而去,直到過了興寧坊,這才往前進了安國寺。
冥漠雪一看女子的走向,便不由得心裡一怔,冥漠雪可是記得,唐代的時候,安國寺的東面,修繕起了大宅,分十院,號為「十王宅」,而此時的大興,雖然沒有在歷史上有所記在,可是卻同隋唐的里坊制度是一樣的,便是坊寺的分佈都一般無二,那若是這麼來看的話,前面應該就是當初的「十六王宅」了。
大興多數人信佛,雖然玄奘法師所在的慈恩寺往日去參拜的人最多,不過今日安國寺難得開了寺門,所以更是人滿為患。
安國寺俗稱琉璃寺,不知是不是寺旁便挨著是諸王的王府,所以冥漠雪才一走進去,就發覺寺內是一派皇家氣象,寺內更是有大量精美的磚雕、石雕和木雕。
而她面南而立的院牆,東側磚雕蟠龍圖案,西側為麒麟圖案,前院山門為南面還有一座條石砌基,青磚築起的正方形鐘樓,樓頂四周有磚雕仿木斗拱。
冥漠雪見了倒也覺得新奇,然而她可沒忘了她來此的目的,冥漠雪遠遠看著那女子繞過鐘樓,徑自向後走去。
若是歷史上的資料不錯,十六王宅應該是安國寺的東面,難道這女子並不是去十六王宅的?冥漠雪蹙著眉,心裡想到。
冥漠雪一邊懷疑,一邊跟了上去,然而那女子轉過鐘樓后,就不見了影子。
從冥漠雪適才所在的地方,到鐘樓後面,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難道這女子發現了她,所以用了忍術走掉了?
冥漠雪卻覺得有些不可能,若是那女子真的發現了她,為何不誘騙自己跟著她,等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解決掉。
或者,這裡有什麼暗門?
冥漠雪想著,便在四處搜尋著。
冥漠雪首先摸進了鐘樓,這裡只有鐘樓這麼一個可以藏人的建築,若是那女子真的發現了她,只怕首先想到的是藏起來吧。
鐘樓為磚木結構,重樓三層檐,裡面有樓梯可盤旋而上,檐上覆蓋著深綠色琉璃瓦,樓沒貼金彩繪畫棟雕梁,頂部是鎏金的寶頂,一副金碧輝煌的樣子,冥漠雪覺得已經堪比皇宮了。
不過冥漠雪在裡面找了一圈,也沒有尋到半個影子。
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冥漠雪的肩膀一下,冥漠雪一驚,隨即用力抓住那隻手,一個過肩摔將來人摔倒在地。
冥漠雪迅速衝上前去,用膝蓋壓住了那人的胸口,手飛快的掐住了脖子。
這動作一氣呵成,而後冥漠雪低頭一看,被她打到在地的人,一身淺紫色衣裳,不是虞非離又是誰。
冥漠雪愣了愣,趕忙鬆開了手,詫異的道:「怎麼會是你?」
「咳咳……不是我是誰,我不過拍了你一下,用不著這麼大的反應吧。」虞非離坐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脖子道。
要說冥漠雪那一下,雖然很是突然,但是憑虞非離的功夫,也不會反應不過來的,不過是虞非離根本沒想到,冥漠雪會這樣做,這才被摔了這麼一下。
「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沒有聲音,我怎麼知道會是你。」冥漠雪雖然覺得有些抱歉,不過還是嘴硬的道。
虞非離有些哀怨的看著冥漠雪,也不說話,冥漠雪這才趕忙上前,伸出手道:「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不過摔了一下,憑你的功夫,只怕寒毛都沒掉一根。」
虞非離上前抓了冥漠雪的手,卻是用力一拉,沒等冥漠雪反應過來,已經跌到虞非離懷裡去了。
「本王還沒有出過這麼大的丑,這賬我該怎麼同你算。」虞非離一把摟住冥漠雪,眉毛一挑,問道。
冥漠雪一推虞非離,一個旋身就站起身來,「看你這般無賴也沒事,快起來,有正事跟你說。」
原本虞非離在這裡見到冥漠雪,覺得兩人真是有緣,心裡一高興便上前想要逗逗她,誰知竟被她摔了個四仰八叉,這會兒虞非離見冥漠雪嚴肅的模樣,頓時收了笑意,起身拍了拍什麼的灰,便道:「怎麼了,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看見那個同我頂著一樣的臉的女子了。」冥漠雪道。
虞非離一挑眉,「她在這兒?」
冥漠雪點了點頭,「我從東市一路跟蹤她到這邊,眼見著拐入這鐘樓後面,就不見了人影。」
虞非離一蹙眉,「我曾聽說,安國寺中是有密道的,不過我不能確定,只是聽說。」
冥漠雪一驚,隨即道:「若是她知道密道,那她顯然身份不一般,否則不可能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會知道,如果這樣的話,她怎麼可能是東瀛人。」
虞非離聽了冥漠雪的分析,也蹙了眉,顯然,冥漠雪說的對。
「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的,若是真有地道,我會派人告訴你。」虞非離道。
虞非離原本並不願意讓冥漠雪摻合進來的,但是想著冥漠雪也不會善罷甘休,還不如有自己看著,還能穩妥一些。
冥漠雪點了點頭,「好,若是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冥漠雪說著,又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也是來看安國寺的吧。」
這安國寺往日並不開山門,只供宮中的妃嬪和宮人們祭拜,平常人要說進不去還算說得過去,不過虞非離應當不會是特意過來的。
虞非離笑道:「我是去看我八皇叔的,路過這邊,碰巧看到你,這才跟了進來。」
「八王爺,恭定王?」冥漠雪詫異的道。
虞非離點了點頭,「八皇叔近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我也是昨日才聽說,自然要來瞧瞧。」
冥漠雪聽了倒是一蹙眉,這個恭定王是虞非豫最小的一個皇叔,當年更是仗著先皇對他的寵愛,同旭帝爭奪皇位,落敗后,旭帝並沒有殺了他,而是將他禁足在了恭定王府中。
不過如今算起來,這恭定王的年紀也並不大,也還不到四十歲。
冥漠雪正想著,就聽虞非離道:「這裡離光福坊可不近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冥漠雪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的車夫和婢女都在東市等著,我自行回去便是了。」
虞非離見冥漠雪堅持,這才作罷,「那你小心些。」
冥漠雪點了點頭,這才轉身走了。
冥漠雪才走,虞非離便一蹙眉,「天璇。」
天璇立即閃身出來,「主子,有什麼吩咐?」
「暗中保護她,別讓她發現。」
天璇聽了虞非離的話,雖然應了,但是心裡卻有些不快。
等到天璇走後,虞非離獨自站了一會兒,看著周邊的景緻好像很是熟悉似的。
不過虞非離敢肯定,從前他是沒有來過的。
虞非離走到鐘樓下面,徑自走了進去,頓時一個個畫面,從他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
虞非離來不及看清那些畫面,等他想要再想,一股劇痛頓時傳來,隨即暈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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