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玉
每一次出警都讓我亢奮的原因是那種尋找出真相，破案時帶來的滿足和突破感。
案子越難，對手越強，我就越亢奮。我開始沉浸在這樣的生活狀態里，就像我開始喜歡上格鬥一樣。都是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呀。
「王虎，我們走！」我還咧嘴享受著接下來的案子會是怎麼樣的，難不難。范冰從我眼前竄了出來，拉著我向外頭警車走去。
「怎麼了？那麼急？」我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疑惑，心想該不是什麼特大案件吧？要是的話我內心又開始同情死亡的人。
「案子發生在隔壁城市和我們城市交界處。如今我們和對方合作共同展開偵查案件。我們不能輸的，上頭叮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贏。而且一定要讓我帶人出發，你懂裡面的意思。」
范冰已經上了車，在我上車時解釋，然後踩下油門，車子嗚嗚幾聲啟動，向前面大道駛了過去。
范冰後面沒說的話和你懂裡面意思這句話蘊含著很多信息，比喻不能丟臉，比喻案子只有我和范冰能破，因為這案子里發生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過來的……
不管怎麼樣，我的亢奮就像個炸藥包被范冰的話徹底點燃。我咧嘴輕笑，然後還不滿足的沖著車窗外吼幾聲。
「嗚！嗚嗚！」我舉手歡呼，像個癮君子突然間犯癮而得到滿足一般。
范冰推了我一下，我扭頭看她，問她怎麼了。
她一邊看車專註車前面狀況，一邊小聲問：「你是怎麼了？」
「沒事呀！」我於是回答，雙手拍胸口表示自己真的很好。
不過拍完后我難得冷靜下來，范冰問的好，我最近似乎是變了不少。更嗜血？更爭強好勝？
我的這個模樣肯定和之前是有區別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柏樹下激戰讓我開始沉浸在那種突破涅槃新生的狀態中。現在的我似乎真的變了……
因為這事，原本一開始顯得亢奮的我現在變的冷靜，坐在車上任由車輛顛簸著，靜靜的思索著包括和黃天天的決鬥。
似乎，有幾次我都想傷了黃天天，甚至把他殺了都在所不惜。我只想勝，只想贏。這情景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確定我不是那種好殺成性的人，所以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我本意，最後的解釋只有一個，魂魄覺醒。
夢瑤他們都在我身上，我一個人背負著三魂七魄，共十個人的魂魄。除了認識的幾個人，還有幾個人藏在我內心深處，我發現不了他們。也許現在我的異常就是因為某一個魂魄覺醒了。
而他，帶給我的就是這種殺意，嗜血成性。
究竟，他是誰？
我內心默默沉思，揣測。可是這並沒什麼用，未知依舊是未知，並不會因為我竭力去思考而清晰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到了。」車輛顛簸之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透過窗戶能看到圍觀的人群，警戒線，進進出出的警察。
熟悉的場景，每一次案發地都是這樣的場景。我在留意這些的時候還會留意別的地方，比喻眼前住宅的天空顏色是怎麼樣的，四周空氣和溫度。
我和范冰一樣，偵破案件並不是依照正常套路出牌，而是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范冰怎麼找我不知道，我的話，會通過剛剛那幾點來判斷是否有我想找的東西。
「怎麼樣？」范冰下車，用手指敲打車窗問我話。
我要有，表示並沒有看到屬於我們管轄範圍內的東西。接著我也下車，深呼吸透氣，為剛剛坐了那麼久內心慶幸不是很遠很遠。
「范隊長，你也來了呀？看來案件用不到我們了。」我才剛下車，有個身穿便服的青年就向我們走來，一來到就毫不客氣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扭頭看這青年，見他長的賊眉鼠眼的，心道這貨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單看面相就能知道一二。
所以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說的話，甚至那笑容。
笑容里充滿著不屑和諷刺，和我之前見過那些妄想在范冰身上佔便宜或者欺負她的人一樣。
其實，每一個行業每一個地方都能遇上不少這樣的人。畢竟現在的人私心比較重，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的好。
你陞官了，別人眼紅妒忌。你有錢了，別人眼紅妒忌。你過的很快樂，同樣有人羨慕妒忌……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幾乎是可預料的，各種落井下石，冷嘲熱諷。
范冰是女人，經過多起案件奠基了自己的基礎，包括之前的案子。所以她是依靠自己本事擁有頭現在的一切，至於其他人的嘲諷，落在我眼裡只會讓我連他魂魄都討厭了。
「曾隊長，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們似乎已經有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范冰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小范，當初你剛進警局的時候你還跟在陳警官後面當跑腿的，想不到不到三年，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手下，做了隊長。實在讓我想不到呀。」
名叫曾隊長的人呵呵笑了，說完看了我一眼，眼神一掃而過，基本連停留都沒停留的那種。然後又看了看其他幾個警員，最後又回到范冰身上。
「這些就是你的人嗎？聽說都挺不錯的。那幾個我倒是見過，不過這個人……」曾隊長指著我，一副遲疑的樣子。
「他是新來的？或者不是警察？」他補充道。
「曾隊長，他叫王虎，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個能力過人的傢伙。我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他協助我的原因。」
范冰的話讓我內心暖暖的，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把功勞分我一半。這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幫助范冰絕對不會讓我後悔。
「哦？王虎？」曾隊長看我，打量起來。
「曾隊長，范隊長說的謙虛話，不可信。我前些日子找不到事做才讓范隊長給我個差事，純屬就是來混混的。」
因為他之前的話，再者我也不怎麼喜歡他，所以我說話的時候只是客套的說幾句，並且沒有和對方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話也就變的有些走味了。
這一點讓范冰和身邊起他警員都微微色變，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包括眼前的曾隊長，也是微微一愕后嘿嘿笑了起來。
「王先生真有意思，雖然王先生你這樣說，但是我和你們家范隊長共事過，所以我知道她說的話比你說的話更可信。」他道。
說完不再理我，向范冰又走前一步，開始說案情。
其他警員已經在范冰示意下進入房子裡面，我依舊站在原地，偶爾聽聽那個曾隊長和范冰的聊天內容，偶爾看看人群，想知道兇手在不在附近。
能驚動那麼多人的案件肯定不是普通的案件，這也證明兇手不會是個普通人。這也就有了我在人群里尋找兇手的原因。
普通兇手在作案后必然內心驚慌，接著開始逃離，離開這個地方越遠越好。在他看來，這裡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待在這裡哪怕一秒鐘都有可能導致他被捉，接著等待他的就是做不穿的牢底。
厲害點的兇手就不同了，他們會留在四周或者通過朋友乃至同黨來案發現場獲得想要的信息，接著從信息里分析並且提取自己想要的，最後做出決定。
是逃是自首，或者其他……
還有一種兇手，接近心理畸形的那種，扭曲的心理讓他無所畏懼，並且通常這樣的人比較聰明，喜歡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等等之類的話。
於是他會留下來，混在人群里或者案發現場中充當某個不被注意的工作者。他可以通過這些本事來收取信息，必要的時候還會出手破壞線索等等。
既然是嚴重的案件，我會把兇手定義為後面兩種。即便他本人不在也會讓他的幫凶幫他獲得信息。
「先生，有火嗎？借一個。」有人拍我肩膀，等我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正一手拿煙，接著對我說話。
當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這女人是在跟我要打火機？
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約四秒鐘時間，我確信自己沒聽錯。眼前好看的女人確實是在跟我要打火機，耀眼的紅色指甲小手確實拿著煙，正被她手上把玩著，等我的火機。
我不抽煙，又怎麼會有打火機呢？
「美女，你抽煙？」我說完后發覺自己不應該這樣說才是。
她很怪異看著我，皺眉，然後扭頭尋找起來。我猜她已經知道我不抽煙，現在找別人借打火機呢。
「你等等。」見她找不到人，我道。說完向熟人走去，拿了打火機給她。
女人應該是個老煙鬼，她把煙放嘴裡刁著，將金屬打火機旋轉一圈后啪的一下打開蓋蓋。
火焰起，點煙，繼而華麗的將蓋子合上，閉目享受的抽了一口，含了半許后才吐出來，一副如釋重負、飄飄欲仙的模樣。
等她再張開眼的時候是在她吐出來煙霧已經散的時候，她把火機拿在手上反轉幾下，又用手摸了摸，然後才遞給我：「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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