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陰陽兩界
在天舞酒吧外坐等到夜晚，等到天空上彎月懸挂后我才起身準備進酒吧。
別說，當我看到酒吧外一堆鬼聚在一起卿卿我我，小打小鬧，互相追逐的時候當下就愣了會。
感情鬼也喜歡夜深的時候泡酒吧？
眼前的情景是，幾堆人在互相聊著玩著。在他們身邊幾堆鬼互相說著，玩耍著。
你過你的世界，我過我的生活。互不相關，但又似乎有關。
我也是第一次在都市裡面看到那麼多鬼聚集在一起，也許我一直和夢瑤在一起，比較少下山的緣故，所以見的鬼少，尤其是在山上，能見到的鬼都是這一隻那一隻的。
現在好了，才了解到都市其實也是鬼的都市。
我扭頭看街道和其他高樓大廈處，瞬間，如白日街道的熱鬧場景出現。有商鋪和小販，有行人和遊客，攘攘熙熙，好不熱鬧。
只是前提是，這些都不是人，都是鬼。
我頭皮發麻，一種全世界行屍走肉的感覺讓我有些恐懼，像是得了密集恐懼症一樣，看到那麼多的鬼，揪心的很，難受的很。
「排好隊，排好隊！」
天舞酒吧外除了以前我見過的兩個壯士青年在監督進去的人外，在他們身邊各站著一個鬼，此時右手邊的鬼喊話了。接著之前成堆的鬼走出不少，開始排隊。
只見人一排，鬼一排相繼向酒吧內進去。人有兩個青年在監督，鬼有兩個鬼青年看守。人進人，人管人。鬼進鬼，鬼管鬼。
我從沒想象過眼前這樣的陰陽世界，也沒想過當我們人在活動的時候鬼也在活動，人活著的城市也同時是鬼的城市。
可是今天明顯又給我上了一課，所謂人鬼殊途指得是人和鬼無法交流，因為世界不同，平行世界不在一個點上。但是，其他的都是一樣的。
我驚訝之餘被另一夥桀驁的鬼吸引過去，他們很囂張，個個臉上都有不可一世的表情。邊走，邊說髒話。
自從能見鬼，鬼在我眼裡並沒什麼特殊，。只是現在看到一堆身穿打扮是混混的鬼跟在一群活人混混後面，或者在旁邊搗亂，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了。
說真的，想踹那些鬼混混。
鬼混混太猴子了，擠眉弄眼，肆無忌憚，忽上忽下，挖鼻摳耳……
更可惡的是，鬼混混總貼身到一些美女身邊，或貼前或貼后，上下其手，還有嘴過去的。
我真的想踹他們！
「大哥，這女的正點呀！」
「喲！真的。嘿嘿，看大哥的，我要爽一把了！」
鬼混混們從我身邊經過，其中帶頭的兩隻鬼互相討論著，說完果真向排隊進入天舞酒吧的女孩湊前過去，雙手已經開始伸去。
「禽獸，住手！」眼看著對方的手就要摸到女孩敏感位置，我急忙道。
可是這一下，我糗了。
兩名鬼混混扭頭疑惑看著我，同時排著隊伍的所有人也都看著我，天舞酒吧外兩個壯士青年也看著我。
全世界的人都看著我，眼神中都有疑惑和鬱悶。
他們都是正常人，如今我成了不正常的了。
「大哥，這個人在說我們嗎？」鬼混混小弟道。
「豬呀！」鬼混混大哥猛的一巴掌拍向小弟腦袋，直接把鬼小弟的腦袋拍飛落地，滾了兩圈后才飄起來接回去。
鬼大哥這才接著道：「他怎麼可能看到我們？我們已經死了，你他娘的還是被車撞死的，死得不能再死！」
大哥的話讓小弟尷尬回應，邊雙手擺正腦袋，邊唯唯諾諾忙說是是是。
短暫的尷尬，秩序恢復過來。眾人依舊是排隊的排隊，檢查的檢查。唯獨我，站在人群外，不少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可以躲開，一副和我劃清界限，不生不熟的樣子。
「管他呢，繼續。」大哥開口了，而我聽到這裡不樂意了。
可是我不能再「自言自語」了，現在那麼多人，那麼多鬼，我若是又開口，到時候這些鬼以為我是瘋子，居然對著空氣說話。而人也會以為我是瘋子，對著空氣說話。
眼看著兩隻鬼又要對那女人出手，我也不管了，走上前去，將女人擋在我身前，同時我把脖子上的銅錢扯了下來。
「哎，這孫子！」鬼大哥皺眉看著我，怒了。
鬼小弟也看著我，齜牙裂齒，原本還算正常的臉頃刻腐爛，陰風生起。
「大哥，看我收拾他！」鬼小弟開口，一巴掌對著我後腦勺拍來。
夢瑤說鬼打人就等同鬼打魂魄，人的魂魄如果受傷了就會感覺到勞累和困，身體好點的休息下就能恢復，身體不好的則會生病，連醫院用藥打點滴都治不好的病。
眼看著他拍來，我反手將手舉起，銅錢在手心硬是讓鬼小弟拍來的手掌直接拍在銅錢上。
「啊！！！」
一瞬間，在對方手掌碰觸到銅錢的時候先是發出滋滋如煎煮的聲音，接著鬼小弟慘叫出聲，聲音凄涼透天，最後一大片大片的白色氣體衝天而起，裊裊上天。
「大哥，救命！」鬼小弟呼救。
可是我並沒有給他機會，我手一推，將銅錢「送」到他的胸口位置。
鬼小弟的呼救聲戛然而止，沒等有人幫助他，他的身體「砰」的一下潰散消失，只留下一大片白色氣體匯聚成霧，迷了我的眼，迷了這一帶。
這小鬼膽子夠大，居然還想著欺負我。
如果是過去，也許還能在我身上占點便宜，但是現在的我是陰警！今天不收拾他我就不姓王，這就是我不留手的原因。
每一個人都有逆鱗，當被觸及到逆鱗的時候，那就等待致命報復和還擊的時候。
鬼大哥驚呆了。
他瞪眼看著我，上上下下打量著，接著又看著已經化為霧氣消失的小弟位置，久久沒出聲。
除了他，原本還在活動的眾多鬼魅全部停下來，看著我。
每一個鬼的表情都不一樣，有疑惑，有驚恐，有抿嘴猜測……
更多的是恐懼。
是的，就像夢瑤說的，只要我表現的足夠強大足夠的凶，鬼見了我都要避讓三分。
見到這種場景，第一次我有了收服幾個鬼小弟的想法。
我經歷過酒托的局，也被揍的暈死丟在垃圾堆旁。也有陳兵強這樣的麻煩存在，指不定接下來的日子這混蛋使出什麼手段對付我。還有以後……人一輩子怎麼可能沒幾個對頭、仇人？
我不是神，頂多是個能見鬼，有個能傷鬼的銅錢而已。終究有一天栽跟斗，到時候可就真的是一命嗚呼了。
「我是陰警，叫無常！」我開口了，在內心各種思索後下了決定。
打出我的名號！
不然以後類似剛剛那個鬼小弟這樣的小角色都會在我身上佔便宜，欺凌我。
所以，我得有名號，足以讓他們聽到后聞風而逃的名號。
「以後，這種城歸我管。誰要是不守我的規則，下場只有一個，魂飛魄散！」邊說話，我邊將剛剛銅錢重新系在脖子上。
我這個動作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無形「威脅」眼前這些大小鬼，我脖子上的這個銅錢足以做到我說的。
說完，我抬頭留意著整一個區域的鬼都有什麼表情。
在見到超過一半的鬼都露出畏懼的表情后，我知道我成功了。
「你，以後做我的頭號馬！」旋即，我霸道指著還一臉痴獃的鬼大哥。
鬼大哥嘴巴張開，下巴忘記合上，獃獃看著我。
「恩？不願意？」我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兇狠，那種厲色內斂的凶。
鬼大哥屈服了，在他的眼睛停留在我脖子上銅錢幾秒鐘后。
他對我彎腰鞠躬喊大哥，身上的服裝也變為筆直黑色西裝，冷峻的臉上戴上了黑色墨鏡，整一個人變的凌厲有氣質起來。
鐵血、剛猛、強大的感覺。
在他鞠躬的同時還有三十多個各式打扮的鬼混混也都紛紛鞠躬，喊大哥。就在這時，他們身上的服裝也在霎那間變為筆直黑色西裝，也都戴著墨鏡。
整一片都是黑色西裝、戴墨鏡，原本的鬼混混們精神面貌煥然一新，更像三十幾個私人保鏢，看得我熱血沸騰。
好不容易平息內心的激動，我重重鬆了口氣，心裡還是很滿意自己的成功和膽量。
曾經何時，我過著的是上班、下班、睡覺的三點一線平凡生活。但是現在看來，我命不平凡，絕壁是個人物！
四周眾鬼恢復原來的秩序，該忙活的忙活，吆喝的吆喝。
我轉身向天舞酒吧走去，這時，所有人都還在看著我。
微微一愣，我立馬想起剛剛自己教訓眾鬼的一幕。此時落在正常人眼裡，我不是個瘋子還能是什麼？
內心猶豫要不要現在進去，畢竟眼前這些人都把我當瘋子了。可是眼角看到身後鬼大哥等三十多隻鬼都在看著我，還有什麼理由不進去？
神色凌然，我高傲抬頭，邁步上前。
天地孤影任我行，眼前情況算毛線？
我上前，奇怪的是原本在排隊的眾人紛紛避開，閃出一條道讓我隨意通過。
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整一條隊伍的人都統一避開，這讓我內心威風了一把，也讓跟在我身後的鬼大哥很是享受，大搖大擺起來。
「站住！」
我還沉浸在這種愉快中，但是看守的兩個青年靠攏站大門外，攔下了我。
「怎麼了？」我道。
「你不能進去！」右手的刀疤青年道。
我見過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見過他，不過那個時候他臉上沒有這道和蜈蚣一樣的疤痕。
可也因為這樣，這道疤讓他顯得更為猙獰，令人心生恐懼。
這不，他一說話，原本站在我後面的其他人紛紛後退，怕惹事上身。
「是嗎？」我撅嘴，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大哥，讓我來收拾他！」鬼大哥開口了，桀驁不馴向刀疤青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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