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章 郊外遇刺
我想將兩個准老婆拉到自己身後,可是身後也有敵人,所以我只能摟著她們,像一隻母雞張開翅膀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但我不是母雞,張開翅膀也無法保護我的愛人。這一刻,我真是恨死了自己,為什麼我不會武功呢?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我鎮靜地開口。如果他們都是被人收買的殺手,或許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買動他們。
「端木秀,我們要你的命!」我面前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我知道,這就是他們的頭兒了。從他的話里,我聽了出來,這次是針對我的行刺行動,應該與筠妍和郡主無關。我趕緊說:「你們要我的命是吧,那就請你們放這兩位姑娘離開吧!」
筠妍和郡主都轉頭看我,心裡不知道怎樣感動呢。
「好兩個美人兒啊,」那個帶頭的大漢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她們的。」
這我就放心多了。身處如此險地,我雖然緊張,但並不害怕,我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我不會死的,最多也就是受點傷罷了,只要他們不傷害筠妍和郡主就好了。可是聽他剛才的話,難道他們居然對我兩個准老婆起了色心?
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人讓你們來的?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出十倍的價錢。」我鎮定地說,好像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但事實上,我其實很緊張,我知道,真正的江湖殺手是不會臨陣被收買的。但我要拖延時間,我們的人就在後面,不一會兒就能過來,雖然他們可能都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但說不定他們會因為人多而離開。而且,如果我們的人夠聰明的話,也許會偷偷到周圍給我們搬救兵。
「你以為我們是可以隨便收買的嗎?」為首的大漢對我投來嘲諷的一瞥。因為他的手下在聽到我的話之後都向他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那幾個人都有些心動了。
「這位大哥真是真英雄,在金錢面前還能堅持自己的原則,真是難得。」我笑著說,「能死在這樣的英雄手裡我端木秀也不冤枉了。」
郡主有些不解地望著我,他大概以為我發瘋了。只有筠妍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她明白我的想法。
「哈哈哈哈……」為首的大漢很高興地笑了幾聲,但仍然沒有上當的意思,不過不要緊,只要他不忙動手就好。
「這位大哥,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福氣知曉大哥的威名?」我拱拱手說。同時將兩個准老婆往身後帶。
「你想拖延時間?」為首的大漢帶著一個嘲諷地笑容望著我。
「在下不會武功,各位英雄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我,我又何必拖這點時間。只是在下死不足惜,如果連自己為什麼死,死在什麼人手裡都不知道的話,不是太糊塗了嗎?等到了閻王殿上,閻王老爺問我:你是怎麼死的呀?我說我是被人殺死的呀。閻王老爺又問我:是誰殺的你呀?人家為什麼要殺你呀?我就只能說不知道了。到那時,閻王老爺一定會罵我是個糊塗鬼的。」我臉上保持了無畏的笑容,好像在說笑話一樣。
事實上,那幾個殺手都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還記得自己的處境,我看郡主和筠妍都會忍不住笑的。
我抓住機會繼續說:「本來被閻王老爺罵幾句也沒什麼,就怕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就罰我下輩子變豬變狗,那可就太冤枉了。我都想好了,到了閻王殿跟閻王老爺說幾句好話,哄他老人家開心開心,然後就讓我下輩子投生個好人家。待到十八年後,我就又是好漢一條了。」
「哈哈哈哈……」一個蒙面人大聲地笑了,「你以為閻王爺是你家舅爺呀?這麼聽你的話。」
「閻王爺雖不是我舅爺,但我想他活了那麼久了,就算還沒老糊塗也一定覺得悶得慌。我說幾個笑話給他解解悶兒,說不定他就喜歡我了,然後留我下來專門給他說話。他們想啊,他一定會問我:是誰殺的你呀?殺得好呀,把你送來給我解悶兒,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我也好當面謝謝他。可是我不知道各位英雄大哥的名諱,豈不白白放過了一個巴結閻王爺的好機會。」我看大家都聽得有趣,自然要更加努力才行,而那語言,更是學得惟妙惟肖。
「既然如此,大爺也不妨告訴你,我們是黑龍會的人。」為首的大漢得意地告訴我,「至於我們受誰的指使,按我們幫里的規矩那是不能說的。」
黑龍會?我來這裡以後還沒有聽過,好像是電視里的殺手組織,原來真有叫黑龍會的啊。
我笑著說:「明白,明白,大哥是真英雄,自然不能壞了幫中的規矩。不過,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就請讓這兩位姑娘離開吧!」我舊話重提,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的兩個准老婆能逃過一劫,說不定她們還能想辦法救我。
「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傷了這兩位姑娘的。如此美貌的女人,兄弟們可都是第一次見到,一定不會很快弄死她們的。」說完,他們都放聲大笑起來。
這話惹怒了我,只要是個男人,誰受得了這種侮辱。我發現筠妍和郡主都緊靠在我身邊,於是緊緊捏了捏她們的手,然後小聲地說:「不要慌,待會兒我放槍,你們就趕緊往回跑,無論如何,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
「子晰……」筠妍聽出了我話里意思,淚眼朦朧地望著我。
「筠妍放心,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所以,你們兩個也一定要活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慎重地交待。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說這種話,但聽那幾個人殺手的話,我不得不考慮最壞的結果。
筠妍搖著嘴唇不說話,只用那雙噙著淚水的眼睛望著我。
「筠妍,答應我!」我堅定了眼神,彷彿在剎那之間換了一個人。現在的我,看起來是那麼的英武不凡。彷彿電視里演的大俠,只可惜我除了外在的這點氣勢就什麼都沒有了。誰讓我不會武功啊。
終於,筠妍點了點頭。我心裡總算好過一點了,不論如何,只要還擁有生命,就擁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再看看郡主,這小丫頭雖然不如筠妍那般明白我的話,但她還是堅定地對我點了點頭。
真是個勇敢的姑娘,我在心裡說。也許就在這一刻,我就真的愛上了她。
「怎麼樣,磨蹭夠了沒有?還不快出來受死?」帶頭的大漢換了語氣,變得兇殘陰險。原來,剛才他們也在陪我玩啊。
我已經掏出了霹靂神機,作好了一切準備,長長的袖子還幫我做了隱藏。
就在此刻,我聽到一陣驚呼和凌亂的腳步聲,我知道是我們帶出來的下人趕過來了。這些人中間沒有一個會武功的,我知道他們來了都只能送死,但這也是一個機會,至少筠妍和郡主逃生的機會更大。
我趁黑衣人分心看我那群烏合之眾之時,快速地舉起霹靂神機開槍了。我的第一個目標,自然是那個帶頭的蒙面大漢。
我的槍法一向很准,又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即便那蒙面大漢武功不弱,也讓我打了個胸口開花。
趁黑衣人慌亂之時,我已經讓筠妍和郡主開跑了。而我還不能跑,我拿出另一支霹靂神機,向離筠妍她們最近的那個黑衣人開槍,然後往相反的方向開跑。
剩下的三個黑衣人雖然吃了一驚,但畢竟訓練有素,很快便恢復常態,而後就往我這邊追來。
我無暇顧及其他,只能拼了命地往前跑。我知道,我跑得越快,活命的機會越大,筠妍和郡主也就更安全。
雖然不能回頭,但我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心道:完了,這回真的要去見閻王爺了。不知道財神爺和閻王爺的交情好不好,能不能將我的小命從閻羅殿里要回來。他奶奶的,我還是很寶貝我這條命啊,我怎麼不將那戒指帶上呢……
因為胡思亂想,我一個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一下子就摔了個狗吃死。還沒等我抬起頭來,就聽到「嗖」的一聲,一柄單刀插進我前面大概一尺來遠的草地里。
我心一驚,原來摔跤還算走運呢,要不然我的小命不就完了嗎?不過,雖然那一刀沒能要得了我的小命,但眼看三個殺手已先後到了跟前,我的小命還是懸在刀尖上啊。
不管了,我總不能「趴以待斃」吧,大不了也就是個死,我不能放棄最後一點機會和時間。於是,我抓起手邊的小石子往那三個蒙面殺手擲去,口中叫道:「暗器!」
那三個蒙面殺手一聽暗器,直覺地停下追趕地腳步想要躲避。而我抓住這個機會已經起身繼續往前跑。跑了一百多米,我發覺有些奇怪。怎麼沒有聽到追趕的腳步聲呢?我好奇地停下來往後看,那三個人居然已經倒在地上了,好像真的中了我的暗器。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仍的那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可能致人於死地呢?
我小心地往回走,直到那三個人就在我眼前。他們真的死了,可是我沒有看到任何傷痕。
「不會吧?我有這麼厲害嗎?」我自嘲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三個人一定不是我殺的。
我四處張望,可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忽然,我又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嘈雜的呼叫。我聽出他們叫的人是我,而呼叫的人除了有筠妍和郡主,似乎還有薛蓮和王氏兄弟。
我趕緊迎上去,大聲地叫道:「筠妍,郡主,我在這裡!」
看到兩個准老婆平安無事,我終於感覺踏實了。我一手一個緊緊抱住她們,說:「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我很好!」郡主一邊點頭一邊說。
「子晰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筠妍卻著急地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沒事。」我笑著在她們兩人臉上一人親了一口,而後哈哈大笑,說:「我是誰呀?契丹的兩百鐵騎都不怕,難道怕了那幾個蒙面殺手?」能吹就吹,反正這三個人都死了,現場又沒有別人。
這時,大家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稱讚我武藝高強,聰明睿智。我擺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這種話偶爾一句聽起來還不錯,但要是這麼多人一起說,我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真搞不懂,為什麼丁春秋、東方不敗、任我行這些人不但能聽得下去,還以此為樂。
這時,王氏兄弟和薛蓮檢查了死者的傷,又向四周看了看,同樣,他們也什麼都沒看到。
薛蓮悄悄走過來問我:「他們到底怎麼死的?」
我老老實實地跟她說:「我也不知道。」
薛蓮點點頭,護著我們一同回城去。一路上,她和王氏兄弟小聲地商議著什麼,只可惜我聽不清楚。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蓮兒,你們怎麼會來的?」
「我們來救你啊。」薛蓮打馬小跑過來。
「蓮姑娘如何知道子晰有危險?」筠妍也感到奇怪。
「是舅老爺讓我們來的。他說子晰今日有劫難,讓我趕緊過來。」薛蓮一邊說,一邊打量我們。今日,我們三個的確有些奇怪,我居然坐在郡主和筠妍中間。而在以前,我一般都不與她們坐在一排的,更何論坐在二女中間,呈左擁右抱之勢。
又是這個老傢伙!明知道我今日有劫難,卻偏偏不告訴我,害得我差一點就死翹翹了。若不是……難道那三個人是他殺的?不可能。他不可能殺人的,要是被天庭知道了,那還得了?更何況他連法術都不能用,又怎麼可能殺死人呢?
那麼,是誰救我的呢?
一邊走我一邊想,我的身邊有姦細。不然,那些個蒙面殺手又怎麼知道我的行蹤。
看我在沉思,筠妍和郡主也都不說話。今日本想去郊外好好遊玩一天,誰知道碰上這種事。郡主受了驚嚇,雖表面上她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其實她心裡也很害怕。此刻,她就緊緊抓住我的手臂,靠在我身上。
而筠妍雖坐得直直的,但也在腿上一直撫摸我的手。
我看著身邊兩個如花的美人,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煩惱也是過,快樂也是過,我為什麼不快樂一點呢?更何況,我有快樂的理由啊。什麼金錢、地位、美女,我一樣都不缺啊,而被人刺殺也是我們這種有錢有地位的人經常會遇到的事,我煩惱也沒有用啊。
第六十六章君王厚愛
回城以後,我們去雲陽伯府打發了剩下的時間。為了安撫兩位美女受驚的心靈,我想了很多花樣逗她們開心。彈琴唱歌、吟詩喝酒、來幾盤跳棋、又講了幾個故事。一直到傍晚我和郡主才離開,我將郡主送回王府才打道回府。
我知道王氏兄弟一直在後面暗中保護我,心裡很放心,也有些感動。我知道,一定是薛蓮吩咐他們跟著我的。
晚上,我們一起討論了那三個蒙面殺手的死因,薛蓮說那三個人都始中了暗器死的。
「暗器?什麼暗器?」我連忙問。不會是我那幾顆小石頭吧?
薛蓮沒有說話,只是從隨身的皮包里拿出幾根針來。我一看,怎麼那麼像東方不敗用的繡花針啊?難道是女人?
想到這裡,我腦海里立即冒出一個人來,我一抬頭,薛蓮也若有所思地望著我。我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我說:「可能是她么?」
薛蓮點點頭:「很有可能。」
我忽然想起自己那些胡扯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她聽到沒有?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會作何想法。
第二天,我原準備去樊樓看看,一來打聽一下,二來也是跟秦依依告別。
誰知道剛出門就看到沈殿英在我府外等我。不是說好晚上喝酒的嗎?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來了?看來他真的有事。
我迎上去,寒暄之後就開門見地說:「沈兄若有事不妨直說!」
沈殿英搓著雙手,緊張地說:「聽說大人的大宋南洋公司正在集募資金,所以小人也想……」
我微微一笑,原來是想來投資的。別的我可能會拒絕,但錢這東西誰不喜歡?我拍拍他的肩膀,請他進府,很快便談妥投資合作事宜。商人的眼光畢竟看得遠一些,也容易接受新事物,他一來就給我投資了五百萬貫。這可是一筆大投資啊,真虧得他這麼信任我。於是,我便留他用午飯,他也不推辭。席間談起我宏偉的南洋開發計劃,他越聽越興奮,對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像我就是他的財神爺一樣。不過,想起我的整個計劃,還有一個重要的步驟沒完成呢。
下午,我便進宮向皇帝請旨。之所以把這件事情放在最後,是因為我知道皇上一定會支持我的。
我雖然是龍圖閣學士,但沒有具體差事,所以也是個虛銜,不必天天上朝。有事的時候皇帝會傳我進宮,我自己有事也可以進宮面君。
上次為宋遼比武皇帝賜我的金牌還沒有收回去,我雖然知道這玩意兒的好處,但還是曾向皇帝請求收回金牌。皇上因為我立了大功,打算就正式賞給我了,可是卻遭到群臣的反對。結果呢,金牌還在我身上,皇帝說我還要為他辦大事,等我辦完事再還給他。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群臣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告誡我不能隨便使用這塊金牌,當然更不能借皇帝的名義在外面作威作福。
我有那麼笨嗎?我端木秀別的不清楚,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因為知道我有這塊金牌,所以我徑直來到了皇帝的御書房。
行完叩拜之禮,皇帝從一大堆奏摺中抬起頭來,淡淡地笑著說:「端木愛卿此來可是為了南洋開發一事?」
我高呼皇上英明,趕緊說出了我的計劃。我打算先到杭州作前期準備,組織商行,籌集貨物,然後去泉州督造大型海船,訓練水師。待到準備充分了,先去近處的扶桑和高麗試航,然後再下南洋。
皇帝聽我計劃周密,又有充分準備,便點頭答應了。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皇帝居然將駐防泉州的一支水師的指揮權交與我,又任命驃騎將軍韓志釗為副使,協助我訓練水師,帶領船隊下南洋。
我再次稱讚皇帝考慮周詳,感激皇上的支持,並保證一定為大宋盡心竭力。
皇帝點點頭,說:「朕相信愛卿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只是,海上兇險,愛卿要格外小心。」聽了這話,我感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正事說完了,皇帝忽然問我:「聽說有人慾加害愛卿,愛卿可知所謂何事?」
我這才知道,原來明毓郡主已經跟皇帝說過了。這小丫頭也真是的,怎麼什麼事都跟皇上說呢,這皇帝已經夠煩了,何必再給他找事呢。我回答說:「回稟皇上,臣以為多半是契丹人買通江湖殺手所為。」
皇帝點點頭說:「朕也這樣想。前次皇妹被劫,他們索要霹靂神機和霹靂彈的製作方法不成,昨日愛卿又遭遇殺手伏擊,看來契丹人是不肯罷休的。愛卿此次南下定要處處防範,不可給契丹人可乘之機。」
我再次感謝皇帝的關心,心中頗為得意,看來在皇帝心裡,我的分量不輕呢。
正打算告辭回去陪筠妍,皇帝又說了:「朕已經讓韓將軍從神機營中挑選五十名火槍手隨愛卿一同出海。三日之後他們會先到泉州參加訓練,愛卿早點處理完杭州的事情就去泉州與他們會合吧,這樣,朕才放心。對了,後天朕在集英殿設宴為愛卿餞行,愛卿準備一下,三日後就啟程吧!」
啊,我端木秀走什麼運啊,皇帝怎麼今天對我這樣好啊?我差點就感動得痛哭流涕了。我想,要是今天皇上再留我用晚膳,我一定不再找借口拒絕。可是今天皇帝卻沒再提這事,沖我擺擺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他又趕緊埋頭在奏摺堆里奮戰了。
我忽然覺得皇帝有點可憐,雖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卻也不是想什麼就有什麼的,最主要的是每天都必須看這麼多的奏摺,又累又枯燥,難怪歷史上好皇帝不多呢。想到神宗皇帝身體狀況一向不好,在歷史上是英年早逝的,所以我又回頭對皇帝說了一句:「皇上,朝政固然要緊,但您也請注意身體……」
皇帝有些詫異自己聽到的話,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暖和感動,但他沒有多說什麼,隨即便微微一笑,示意我離開。
剛跨出御書房的門檻,湯總管就笑著對我說:「端木大人,這邊請。」
我心中疑惑,這是去哪兒呀?湯總管看我不解的樣子,輕輕對我說:「太后留端木大人用晚膳。」
太后?找我幹什麼?難怪皇帝不留我吃飯了呢,原來知道他老媽要請我。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端木秀一下子就成了這麼重要的人了嗎?
我搖搖頭,心裡想反正不是壞事,不就是陪個老太婆吃飯嘛,也沒什麼。
上次雖見過皇太后,但是隔了一道黃色沙簾。這一次既然是請我吃飯,當然不能再隔道帘子了。我叩拜行禮之後,抬起頭來就看到皇太后坐在那寬大又漂亮的鳳椅上。不過,這老太婆看起來可不老,跟那影視明星一樣,保養得宜,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只是一身的威儀神聖不可侵犯,讓人怎麼都自在不起來。
當然,我可不敢一直盯著太后看,事實上我也只敢看了一眼,就乖乖低下頭來。想不到太后卻盯著我看了好一陣,然後微笑著點點頭,說:「端木愛卿果然英武不凡。明毓跟我說你們昨天去城外踏青遇到了蒙面殺手,多虧愛卿臨危不懼,全力護駕,這才保她平安。想來,端木愛卿已經兩次救了明毓的性命,這也是你們的緣分。」
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一定是明毓郡主跟太后說了我們的事情,太后這才招我進宮用膳,其實就是想看看我。上次見面因為擔心皇帝病情,她大概也沒怎麼注意我。聽她方才的話,應該是對我很滿意了。
我心中又一陣得意。以我端木秀的人才,那不是吹,整個大宋還能找出幾人來。
果然,太后很快便透露出想將郡主下嫁於我的意思。我略一遲疑,說:「回稟太后,臣與雲陽伯葉師陶之女葉筠妍已有婚約……」我這麼說其實就是為筠妍爭一個名分,我知道如果太后將明毓郡主下嫁於我,又怎麼能容忍我娶葉筠妍呢?就算筠妍不計較名分,我又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呢?至少也要讓她們的地位平等才行啊。
「哦?端木愛卿的意思哀家明白了。」太後有些吃驚,沉默了一陣,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我想她一定誤會了什麼,難道她以為我這話的意思是拒絕明毓郡主?這回誤會了大了,如果太後生氣了,我和明毓郡主多半要被棒打鴛鴦了。想象那個可愛又漂亮的小姑娘,我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呢。
出宮之後,我去了一趟雲陽伯府,將皇帝的旨意告訴葉師陶,然後去見筠妍。知道我三日後便要離開,離別的愁緒再一次籠罩著我們。臨出門時,筠妍拉著我的手,竟有千般不舍。我忍不住緊緊抱著她吻了好一陣,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哎,最難消瘦每人恩呀!
第二日,朋友們得到消息,都來為我送行。我們飲酒作詩,再加上我美妙的歌聲,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十幾杯酒下肚,我們都有些癲狂。我踉踉蹌蹌再一次唱起了成龍大哥《醉拳》。大家都是第一次聽,雖然都有幾分醉意,但仍然聽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連薛蓮都站起來晃到我身邊,說:「好,唱得好!有氣勢,像個英雄,我喜歡!」
我一聽這話樂開了花,但隨即又冷汗直流,我不是決定成全蓮兒和呂周的么?想到這裡,我走到另一個空位上坐下,又喝了幾杯。
呂周雖然有點醉意,但一定將蓮兒的話聽清楚了,他踉踉蹌蹌走過來拉著我問:「子晰,蓮姑娘也會跟你去杭州嗎?」
我迷迷糊糊地說:「去不去隨便她啊。當然最好她能夠留下來打理我的水晶坊,我走之後,這大本營總要留人照看啊。」聽到這麼回回答,他就找薛蓮問去了。因為隔得有點遠,我沒聽清蓮兒的回答。
我雖然喝了很多酒,他們都說我醉了,其實我心裡還很明白的。我嘿嘿傻笑兩聲,然後將《京華快報》的一切事物都拜託給張琮和賀鑄,他們二人舉起酒杯跟我保證,一定會將《京華快報》辦得有聲有色,銷量不會下降的。我一再提醒他們不要在報紙上談及國事,特別是新政的得失。兩個主編點點頭,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記得不錯,王安石的新法雖然即將遭到很大的打擊,但皇帝變法的決心非常堅定,新法一直未被廢除,如果這時候站出來說新法的壞話,無疑是自找死路。
這時我那舅父大人居然也露面了。我一把將他拉過來,語氣不善地說:「你這小老頭又跑哪裡去了?每次都這樣,有事找你就蹓得飛快,事情過了就過來騙酒喝。哼!我鄙視你!」
財神笑嘻嘻地揮開我的手,然後摟著我的肩小聲地說:「你忘了那天在郊外的事了?」
我聽他這話,好像那天救我的人是他。我沒有說話,只愣愣地望著他。
雖然大家多半都有點醉醺醺的,但還是被我嚇了一跳,揉揉眼睛不太相信他們所看到了。我居然對我的舅父大人這樣無禮?蓮女俠「噌」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我身邊,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服說:「端木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老人家?」
我被她殺人的眼光一嚇,酒就醒了一大半。我連忙放開財神老兒,還輕輕幫他拍著胸口喘口氣兒,然後說:「舅父大人,子晰走後,水晶坊的打理就交給您了。麻煩您老人家常去走動走動,有事沒事也給我拿個主意。」
財神對我方才的不敬舉動絲毫不以為意,他笑嘻嘻地說:「賢侄放心,包管你回來的時候大吃一驚。」
我點點頭,拉著他坐到席上繼續喝酒。大家看我們兩人沒有絲毫芥蒂的樣子,以為我只是喝多了酒,對剛才的事情也就不以為意,繼續喝酒。
第二天醒來,我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我還沒去跟秦依依辭行呢。明天就動身了,再不去就沒有時間了。再說,這次走這麼遠,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去看看她我怎麼走得心安啊。
來到樊樓,居然看到翡翠也在忙。平時她是不用做什麼事情的,今天這是怎麼啦?好像……在收拾行李?
我連忙上前問:「翡翠姑娘,你們這是在收拾行李嗎?」
翡翠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嘴角帶著一個神秘的笑容,說:「端木大人有什麼話還是直接問我們姑娘吧!」
我暗道,這姑娘嘴角的笑到底是為什麼呢?
撥開珠簾走進秦依依的客廳,我發現牆上掛著的兩幅字畫居然不見了。正在疑惑,秦依依漫步走了進來。
我看她今日一幅居家打扮,好像平常人家的姑娘。頭上沒有戴絹花,沒有珠釵和金步搖,連耳垂上的珍珠耳環也不見了。只是那衣服雖然樣式簡單,但布料和做工卻是極好的。
儘管如此,她仍然美得那樣超塵脫俗,好像墮落凡間的仙子,整個人的氣質是那樣的纖塵不染。不知不覺中,我又呆了片刻。
秦依依看我一直盯著她看,並沒有生氣,反而「噗嗤」一笑,說:「子晰這是做什麼?」
我回過神來,臉上忍不住有點**辣的。我訕訕地笑著說:「在下明天便要起程南下杭州,只怕一年半載都見不到姑娘了,所以忍不住多看姑娘幾眼,也好將姑娘芳容銘刻在心,日後思**之時也好稍作慰籍。」
秦依依請我坐下,又親自奉上一杯香茶,然後才笑意盈盈地說:「子晰看我這是在做什麼?」說著她指了指忙碌的翡翠和琥珀,以及變得有些單調的房間。
我瞪大了眼睛,說:「難道依依也要出門?卻不知去往何處?以後我們還能相見么?」想到這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她,我心裡突然覺得一陣陣的難受,神情也在瞬間變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