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探秘，人皮面具下的容顏
回到棲鳳宮已經接近傍晚，剛準備用晚膳，秦凰便走了進來，舒瀾讓站在一旁伺候的宮女給秦凰加了一副碗筷。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各自吃著，突然，秦凰瞟了一眼舒瀾，問道：「你去過天牢？」
舒瀾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繼續吃飯。
「你在沈欣蘭身上用了七日斷腸散？」
舒瀾又點點頭，一點也不奇怪他會知道，再說她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兩人各懷著心思，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皇上，臣妾想見一見七王爺。」舒瀾吃好了，放下碗筷，喃喃的道。
秦凰沒說話，繼續扒著碗里的飯菜，手上的動作因為舒瀾的這句話而微微停頓了一下。
「不許。」良久，秦凰的嘴裡才吐出這兩個字。
她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道呢？他要報仇她怎麼會不明白呢？他只是不想看見她因為仇恨而失去了自我。
不等舒瀾再說什麼，秦凰已經放下了碗筷，「朕還有事，晚些再來陪皇后。」
話剛說完，人已經離開了棲鳳宮。
舒瀾看著秦凰離開的背影，徑直出神。沒有秦凰的許可，她見不到秦清，看來她只能另想法子了。
...
夜已經深了，舒瀾卻沒有一絲睡意，躺在床上，一閉上眼，腦海中不斷想起天牢內沈欣蘭最後的吶喊聲。
她說姐姐不是她害死的，可是種種跡象顯示姐姐的死她就是兇手，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可就算她不是兇手，那也是幫凶，也該死。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似乎哪個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看來只有等見到秦清，確定了他的身份，才能將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
舒瀾帶著秦凰的貼身令牌出現在天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負責看守天牢的侍衛見到皇帝的令牌，雖有點納悶，但還是放行了。
舒瀾在天牢見到秦清的時候，他正蜷縮在硬板床上。
雖說他堂堂七王爺和當今皇上作對，皇上倒也沒怎麼委屈他，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提供了棉被和床，那木板床雖不能稱之為床，但在天牢這個地方已經是不錯了。
聽到有開鎖的聲音，原本睡得很淺的秦清立馬睜開了雙眼，但看到舒瀾進來，秦清整個人坐了起來。
視乎有些不敢相信這麼晚了，還有人出現在天牢這樣一個讓人覺得晦氣的地方。
「這裡有些吃的，我知道天牢里的這些個侍衛都是勢利眼，這些天王爺受委屈了。」舒瀾說著從碧歆手中接過食盒，走到秦清的床前。
碧歆和天寶很默契的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舒瀾坐在床邊，然後把食盒中食物擺在兩人中間，她還準備了一壺酒。
「怎麼，王爺怕我在食物里下毒？」舒瀾見他不動，盈盈的一笑，讓人覺得是那麼的無害。
秦清扯了扯嘴角，淺淺的一笑：「本王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還怕被人下毒嗎？」
說著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接著隨意的抓了一塊雞腿往嘴裡塞，接著第二杯下肚。
「痛快！好久沒有像今晚一樣喝得痛快了。」秦清似乎很開心，看舒瀾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異樣。又一杯酒下肚：「皇兄對你可好？」
那天看到她穿著皇后的禮服出現在他面前，他心裡有多痛，她不知道。
「對不起瀾兒。」秦清不敢再看她，端起手裡的酒杯再一次一口飲盡。
不管是汐兒，還是夜靜瀾，這些曾出現在他和皇兄生命里的女人，他都對不起她們。
似乎眼角有淚被藏了起來，這三個女人中，他最最對不起的就是前皇后夜靜瀾。
「王爺為什麼說對不起？」舒瀾靈動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秦清。
秦清抬頭，面對如此一雙靈動，不參有任何雜質的眸子，他突然笑了，笑自己想多了！
「皇後娘娘半夜造訪，不會只是為了和本王聊天吧！」秦清突然斂住笑。
果然都是人精，在皇宮裡長大的孩子，那個又是簡單的。
舒瀾站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卷畫軸，在他眼前展開。秦清在看到畫中的男子，臉色大變，立馬沖舒瀾的手中搶過那副畫。
「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幅畫？」秦清似激動的一隻手抓著舒瀾的右手，他記得這幅畫是毀了的，怎麼又會出現在舒瀾的手中。
舒瀾淡淡的眼神瞅著秦清，這畫中的男子果真是他！就算只是一個背影，她一樣能夠確認。
舒瀾後退了兩步，不著痕迹的掙脫開秦清的手，臉上冷笑，然後側過身，慢慢的揭去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當秦清看到這樣一幅傾城絕色的容顏，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跌坐在木板床上，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再次變得蒼白。
「靜...靜瀾。」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死？她不是明明死在冷宮嗎？怎麼可能沒死？這不可能！不可能！
「王爺，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誰？」舒瀾走近了兩步，怨恨的目光落在秦清的身上。
對，那是一雙怨恨的目光，甚至還帶著仇視。
舒瀾每逼近一步，秦清就往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你...你...不是靜瀾，你到底是誰？」秦清怔了怔心神，靜瀾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可以肯定眼前和靜瀾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是夜靜瀾。
但是她不是夜靜瀾，又是誰？
「王爺說對了，本宮不是夜靜瀾，夜靜瀾已經死了。」舒瀾冷若冰霜的嗓音，讓人忍不住發抖。
「王爺您真的和前皇后夜靜瀾有姦情嗎？」舒瀾話鋒一轉，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準確的答案，甚至還有一絲希望，希望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秦清一怔，在舒瀾期待的目光中，他很痛苦的點了點頭，夜靜瀾那丫頭喜歡的的確是他，而他卻卑鄙的利用了她的感情，讓她從此萬劫不復。
那一年元宵燈會，他們相識，她被他的才華所吸引，她被他吸引這也不奇怪，想他英俊風流，美若謫仙，那個女子見了不喜歡。可是這喜歡的代價卻太昂貴了，當得知她是相府的千金，當得知皇兄要冊封她為皇后，當她不顧一切要他帶她離開，可是他卻沒有答應，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推到了別的男人懷裡。
這輩子，他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夜靜瀾，那個溫柔似水，又驕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