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此面試

音樂大廳，肖蕾拿著學校的地圖和韓兮言給的名片，問了無數個人才找到這麼個地方。

中間三層，兩側為兩層高，外牆黃紅兩色相間，中間的屋頂上豎立著許多音樂女神雕像，古雅別緻。每一個窗戶上鑲著五彩的玻璃，底層的玻璃安裝著壁燈，在夜晚時能將整個建築籠罩在光暈之中。

大廳前面立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捐助者的名字，和建築意象，原來是根據維也納金色大廳所修建的啊！果然很氣派。

但肖蕾搞不懂的是，在這裡會面試什麼？自己又不會唱又不會跳的，總不能表演一段散打吧？可韓兮言明明說很適合自己的。

推開大門，肖蕾瞬間被裡面的氣勢征服。原以為裡面會是三層，結果渾然為一體，兩側金色從地板蔓延到房頂，房頂上畫滿了壁畫富麗堂皇，金色的滾柱支撐著整個穹頂。兩層的觀眾席用紅色裝點著。天鵝型的水晶吊燈讓人捨不得把眼光轉移過去。

肖蕾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一路走到舞台上。象牙白色木質地板因為上蠟的原因能照出人影來。肖蕾就這樣惶恐地站在舞台上。

忽然，燈光一亮，聚光燈全部照在肖蕾身上。肖蕾擋了一下眼睛，看不清下面十分有人。「您好！我是來面試的。」

下面沒有反應，安靜，肖蕾扶了扶眼鏡，往後退了兩步，避開燈，看向觀眾席，空無一人。原來自己來早了。肖蕾輕鬆了不少，她看到舞台上擺著鋼琴和琴凳，她小心翼翼地坐上去，獨自面對著這個黑白機器。

肖蕾掀起琴蓋，黑白色烤漆的顏色讓人心曠神怡。每個女生都有一個小小的鋼琴夢，穿著白色的長裙，手指在琴鍵上優雅的演奏，像一個公主般。但這個夢太過奢華，太不可企及，肖蕾用食指一個個摁著鍵盤，醇美的音符從舞台向四周擴散出去。「哆來咪發……」肖蕾像頑童一樣撥弄著琴鍵，琴鍵也傳出快樂的聲音，突然聲音停止。

肖蕾連著摁那個鍵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請問是肖蕾小姐嗎？」一個男聲響起。

肖蕾忙從琴凳上站起來：「不是我弄壞的。」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子正在看著自己微笑。

「給您的信！」

肖蕾道謝，從潔白的信封中抽出一張帶著茉莉花香的信箋：你錄取了。裡面還有一份合同。薪金每天晚上打入卡中，看選用情況而定，一切按照肖蕾平時的時間，不需要具體做什麼。這麼省事？

燕尾服遞上一支簽字筆，示意肖蕾簽名。

這不還沒有面試？怎麼就被錄取了？自己連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錄取了？肖蕾邊簽名邊問：「請問誰給您這信的？」

「他在台下！」

一束光唰地投向觀眾席，雲翳十指交錯，悠然自得地看著肖蕾。

「雲翳？」

「你好！阿拉蕾，我的模特！」雲翳的語氣中透著大功告成的喜悅。

肖蕾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想要反悔，卻看到合同書上已經簽了名字。而且她也想起了合同條款下的那個巨額的賠款，絕對比「一起去死吧」多的多。

「你暗算我！」肖蕾喊了一聲，只覺得整個大廳里都回蕩起了這個聲音。

「是你自己來的。」

該死的韓兮言，肖蕾垂頭，自己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好朋友，原以為是幫自己，原來是把自己推進火坑啊。

「肖蕾！咱們雖說是合夥關係，但是，你學你的習，我拍我的照，一張照片一個價。這個我說了算。」雲翳說。

「那你的傳票是不是就免了？」肖蕾說。

這麼說這模特同意了，雲翳點點頭，嘴邊掛出微笑：「免了！」

「韓兮言！你個出賣朋友的傢伙！幹嘛把我賣給雲翳？」肖蕾剛回來就大著嗓門喊。

韓兮言正滿不在乎地修著自己的指甲：「拜託，我可沒賣。哎呀，你真要在教室和車間過大學生活啊？多些色彩好不好？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生活照舊，卻能每天掙到錢。」

「照舊？哼！除了每天有個傢伙拿著照相機到處卡擦你！」

「雲翳可不是一般傢伙，他可是全校最帥的男生哦！」

「哼！」肖蕾皺著眉頭開始了做模特的生涯。

雲翳很滿意這段關係，因為肖蕾的作息時間準備的驚人，當她走進食堂的一瞬間，絕對是十二點整，她晚上出車間的時候絕對是晚上九點半。雲翳每天晚上只要挑選出每天最合適的照片就好。

合同實施才一周，雲翳的暗房裡就布滿了肖蕾各式各樣的照片，看書的，做實驗的，微笑的，跑步的，鍛煉的，雲翳這才發現，他照了滿滿一屋子肖蕾，沒有一張是哀傷的，她每天都和快樂的精靈一般，學習、生活……

其實做模特對於肖蕾這種大條的女生其實並沒有影響，她很快就投入到無邊無涯的讀書中去，但不同的是，她的生活不再平淡無奇。

韓兮言拿出了拍在肖蕾面前：「肖蕾，你已經連續第七天登上頭版頭條了！」

是學院里的一張八卦新聞報刊，因為時常有狗仔來這裡挖掘財團們商界的八卦信息，所以貝斯特日報也頗有名氣。……

肖蕾的的搜索引擎中排名直線上升，當然這個小女生也成為了全校女生的攻擊對象。教室里、車間、圖書館，所有肖蕾的常住地點都會受到各種匿名騷擾，還會接到一些恐怖的禮物，比如說死麻雀之類的。

首先一成不變的校服、髮型，其次毫無特色的黑框眼鏡，這樣一個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的小女生憑什麼讓全校身材最勻稱，長相最英俊，身家過億的雲翳天天**她？

原來被關注的感覺居然是這樣？肖蕾不屑，並開始對學校的女生感到悲哀，就為了這樣一個男生，至於嗎？還都號稱是淑女名媛，我看就是市井潑婦。當然肖蕾還有一片凈土沒被打擾，宿舍。

這完全是因為韓兮言坐鎮的緣故。全球家電巨頭的千金可不是隨便敢招惹的。當然，也有特例。「砰砰砰……」一向安靜的宿舍門，終於被人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