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為審美範疇的「寂」(二)(9)

第七章 作為審美範疇的「寂」(二)(9)

她上穿紅綃衣,下著白絲裙,舉頭望月,彷彿憂心忡忡似的。她並不知道申生已經到了,乍見申生躍窗而入,又驚又喜道:「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嚇壞我了。」於是申生與嬌娘一同坐在窗下。正值午夜時分,月光皎潔,申生凝視嬌娘,只見其體態豐美,膚白如玉,飄飄然如下了月宮的嫦娥。嬌娘對申生說:「夜已過半,良機難逢,可以就寢了。」說完便高興地拉著申生的手,同入羅帳。解衣並枕之時,嬌娘道:「我年輕幼稚,不懂世事,枕席之間還望表兄多加憐愛。」申生說:「不用多說,我知道的。」兩情相悅之時,嬌娘嬌啼嫩語,風情萬種。二人一番恩愛,即使是吻頸的鴛鴦、和鳴的鸞鳳,也不過如此。這晚以後,嬌娘千金之身已失。歡會之際,不覺血跡染在申生衣袖上,嬌娘便剪下衣袖收藏起來,說:「這可留作以後的鑒證。」申生笑著答應了。

一會兒,雄雞報曉,天快亮了。嬌娘催促申生回房,並囑咐說:「以後白日相遇,不要拿以前的話亂開玩笑,以防他人耳目。」又口占《菩薩蠻》一首贈與申生:

夜深偷展窗紗綠,小桃枝上留鶯宿。花嫩不禁抽,春風卒未休。千金身已破,脈脈愁無那。特地祝檀郎,人前口謹防。

申生也口佔一詞對答:

綠窗深傾城色,燈花送喜秋波溢。一笑入羅幃,春心不自持。雨雲情散亂,弱體羞還顫。從此問雲英,何須上玉京。

嬌娘拿著申生所作之詞,致謝道:「我身為女子,@只因情感所及,做出違背禮法之事,幸得郎君明鑒為我守密。我託身郎君,終生無憾了。」申生辭別,心中既驚喜又慚愧。

此後,申生每夜必偷偷前往嬌娘房中幽會,如此一月有餘,無人知曉。豈料二人為情所迷竟無所避諱,以致舅父的侍女飛紅、湘娥都有所察覺,只是嬌娘的父母不知罷了。嬌娘厚待飛紅等人,想以此封住她們的嘴,所以雖有所察覺,卻無人敢泄露此事。

不久,申父寫信催促申生回家。申生回家后,寢食俱廢,一心只想娶嬌娘為妻,便寫信給嬌娘說:「離前日歡會,一晃已有月余。這些日子,我每夜神情沮喪。松竹深盟,長存記憶之中。念及蒹葭之跡,有幸托生於蘭惠身旁,這是我的幸運。幽期還沒有結束,心中只有遙遙的思念。自從歸家,無一晚不夢見我倆歡會時的柔情蜜意。家中瑣事,經史文章,也無心打理,縱然勉強關注一下,也總是心不在焉。有同情我的親朋在父母面前為我美言,還望天公作美,慰我衷腸,使我們得續秦晉再世之盟,不知舅父母雅意如何。若二老不嫌我平庸淺陋,那麼張生與崔鶯鶯的西廂美事又何足道哉!因有媒人前去你家說媒,所以我喜不自製,寫下此信以訴衷腸。希望我們商議一下,但願此去能帶回好消息。在家待得無聊,偶然想到與表妹分別時的話語,便又寫下一首《永遇樂》,一併交給你,以表思念之情。天涼了,照顧好自己。」申生寫完信,又抄錄了以前寫的那首《永遇樂》,密封後背著父母偷偷交給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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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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