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章 放火不殺人
「既然這裡不能打,小比打一場如何?」
劉晉雖然語氣平和,卻有種強烈的蔑視,要是不敢接戰,棲梧崖以後怕要改名縮頭崖了。
韓琨看了看楚岩,說了句「隨時奉陪」,兩人頭也不回離開了論道場。
韓琨也是四重巔峰修為,與劉晉之戰,本有五成勝算,但暮雲崖勢大,肯定會在背後撐腰,有太多方法可令劉晉勝算大增,韓琨必輸無疑。
謝澤霖、王彩彤兩個沒志氣的貨色,未曾戰,心已敗,更是無法指望。
這一局要勝,唯有靠他自己。楚岩想著種種可能,心不在焉,就連柳冰瑩下午講修鍊心德,也沒有在意。
用過晚餐后,他一言不發回到論道室中,在門口布下小陣,一一梳理起之前的收穫來。
距現在只有幾天,術道、修為都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想要暴冷贏三重巔峰的黃威,唯有靠幾枚銘紋。
確定方向後,他進入玉鎖空間,剛到奇符旁,就被一團光影吸引住。
這團光影被迷霧籠罩,像不停變幻的雲彩,他看了半天,沒有任何發現,於是小心地用神識探去,誰知剛接觸到光影,它就逆著神識鑽入了識海,化作海量的信息炸開,差點將他識海擠爆。
失魂落魄地在原地站了半天,他總算回過神來,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狂喜。
光影所化的信息,竟是吳長老施展的火海吞天術!也就是說,這玉鎖能捕捉還原法術信息,從此之後,天下奇術,予取予求!
慢慢地,他冷靜了下來,心中生出一絲疑惑,玉鎖近距離接觸法術,這並不是第一次,為什麼之前從沒發生這種現象?
推敲了片刻后,他知道暫時得不到答案,就退出玉鎖空間,取出新得的玉缽,研究起來。
表面來看,這玉缽只是件不入流的蘊氣之寶,除了銘紋有些特殊外,再沒有其它出奇之處。
從外表看不出名堂,他就展開神識,向玉缽內部探去。神識剛一進入,他臉上就升起一絲奇色,玉缽中的禁制,遠比想像中複雜,完全不像是近代的風格。
還好禁制已被破開,神識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僅幾息時間就探到了陣基上。
陣基上的陣紋更是複雜,奇怪的是它們雖完好無損,種種功用卻蕩然無存。
他帶著迷惑一路向里探去,當探到核心的一枚銘紋時,一切迷題豁然而解。
這枚銘紋與碗底的銘紋一模一樣,散發著淡淡青光,所有陣紋都以它為核心。
仔細感受,能發現陣紋上有絲絲元力流動,只是到達銘紋上的斷點處,就停滯不前。由此不難明白,銘紋上的斷點,正是陣紋失效的根源。
有藏銘宗的銘紋作為基礎,這枚銘紋在他看來簡劣無比,輕鬆地找出起始點后,分出一縷神識,控制元力沿著原來的軌跡重劃,將斷點一一重續,當划完最後一道軌跡,所有陣紋同時運轉,玉缽青光大放,滿室生輝!
他壓下欣喜,在上面種下心神烙印,玉缽的信息,潮水般流入識海。
「清玉缽,三品下等氣寶,防禦力超強,祭出後有寧神僻邪之奇效,專克陰魂鬼物,用於修鍊,有化解心魔、強化吸收之神效!」
他心中大喜,沒想到只花了百多元石,不單買來件價值數萬元石的三品的古寶,還弄清了銘紋的功用。
注入元力試用一番之後,他發現清玉缽的防禦力確實驚人,就算定氣一重也難攻破;在缽中修鍊,心神安定,吸收的元力,也比往常略高几分。在初期來說,算是一件難得的奇寶。
可他只是三重穩固,元力量只有黃威的六成多,再加上噬魂蛇的限制,光靠清玉缽,仍不是黃威的對手。
仔細思考一番之後,他將清玉缽收好,取來符紙與符筆,划起銘紋來。
隨著符筆的划動,元力被牽引到筆尖,程度比手指划動微弱許多,當劃過百道軌跡,符紙上青光大放,內元隨之涌動,外元湧來的速度馬上倍增。
劃到兩百道時,符紙上突然電弧閃爍,他還沒來得及中斷,符紙就驚雷般炸開,不單把符筆炸碎,連他也被炸飛,受了輕傷。
越是這樣,他越堅信銘紋不凡,不過要將銘紋刻到陣基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果貿然動手,手上的飛劍肯定全會毀掉。
沉思片刻后,他將那柄不入流的飛劍取出,用符筆在飛劍上勾划銘紋。
這一次,符筆勾引的元力又小了許多,百枚軌跡過後,劍上再次亮起青光。
因為內元消耗大降,這一次順利了許多,就在元力消耗接近三成時,999道軌跡總算完成。
划完最後一筆,飛劍青光大作,元力翻湧間,室內被團團雲霧籠罩,他感覺神識與靈覺都有所增強,再要進一步探究,飛劍上青光一閃,銘紋快速消散,雲霧也隨之散去。
之後,他又試了數次,結果完全一樣,看來唯有銘刻在陣基上,才能令它永久生效。
在這種狀態下,時間飛逝,轉眼已是第二天中午。
用過仙餐后,他在論道室中修鍊了片刻,等外面喧囂聲漸小后,悄悄離開論道院,向赤陽峰飛去。
這三天,是全宗論道會的日子,沒有弟子們往來喧嘩,赤陽峰頂一片寧靜。
到達赤陽峰后,他挑了條最偏僻的路,收斂氣息,小心地向虛宿院趕去。
從側門進入虛宿院后,院內寂靜無聲。他悄悄躲在院旁的石柱后,用神識來回搜尋,確定安全后,狸貓般鑽入了大廳。
大廳里兩則擺著數十張小型石桌,原本是給雜役弟子休息的,但周危為人刻薄,所以一直形同虛設。大廳與三間房相連,左邊是持事室,裡面是儲物室,右邊是卷宗室。
進入大廳后,他用神識向持事室中探去,發現周危果然在呼呼大睡。
確定周危睡死了后,他用自己的令牌打開禁制,幽靈般鑽入持事室中,從周危旁的暗格內取出一面玉牌,躡手躡腳回到大廳,來到了儲物室前。
輕輕將玉牌往門上一按,一道光幕憑空出現,緊接著玉牌光華一閃,光幕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通道。
儲物室空間極大,最少有百丈立方,四周立滿了石櫃,柜上無數暗格,裡面放著各種工具與物資,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夠凡人衣食無憂幾輩子。
中央擺著張陣台,上面散發出輕微的元力波動。
他來到陣台旁,將玉牌放在上面,陣台馬上升起數團光影,伸手連點,往光影中注入數股元力,光影突然消失,台上再也沒有一絲元力波動。
做完這一切,他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十顆不起眼的黑丸,將它們激活,分別放置在易燃的暗格內,然後進入卷宗室,在卷宗中也放了數十顆,大搖大擺將玉牌放回原處,溜出了側門。
他放的這些黑丸,叫熏蟲丸,是天華宗用來熏殺蟲蛇的,毒性很重,為了保護使用者,裡面設置了機關,能控制自燃的時間。
周危經常利用職務欺壓勒索,之前實力太差,只能一直忍隱,現在逆修成功,又被周危用掏糞羞辱,以他的性格,哪能放過此人!
如果在宗內直接殺人,風險太大,但放火燒掉虛宿院,周危同樣在劫難逃,而且因為他玩忽職守,肯定不敢澄清,所以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編個謊言認下此事,求條活路。
眼看就要兵不刃血報了大仇,楚岩心情大好,速度不由快了幾分。誰知他剛飛出虛宿院不遠,迎頭就碰到瘦猴。
瘦猴看到他,馬上想到「抽風」的事,心中又驚又怒,卻不敢與他正面衝突,目光閃躲,想奪路而逃。
他心中殺機暗涌。看瘦猴這樣子,肯定是剛剛恢復,去周危那兒報到,很可能會壞了他的好事。
看到他死神般的眼神,瘦猴怕得發抖,嗵嗵大退了數步,然後繞了個彎,逃命般向虛宿院中跑去。
這時,他突然放出一絲氣息向周危壓去,把周危壓得喘不過氣來,才冷笑一聲,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出現在一棵赤陽樹上,神識緊緊鎖定瘦猴。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動手,不是心軟,而是沒有把握。
別看峰頂如此安靜,四周的宮殿中,不知道暗藏著多少二代長老,要是稍有個不慎,事情就會敗露,到時候死的就會是他,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妄動,只能見機行事。
片刻后,瘦猴哭喪著臉走出了虛宿院,楚岩吁了口氣,祭起飛劍,一口氣趕回了論道院。
論道會剛開始不久,虛道院中騰起衝天火光,所有物品與卷宗化為灰燼,周危站在院外,滿臉絕望,不久就被趕來的宗務殿長老押走,等待他的,將是永無盡頭的暗無天日。
聽道中,感覺時間已到,楚岩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看得韓琨莫名其妙,楚岩朝他咧嘴一笑,繼續聽長老們論道。
晚上,他並沒有留在論道院,而是駕起飛劍,一路向東,往暮光湖坊市飛去。
暮光湖坊市往於赤陽峰、金陽峰、碧陽峰的中心為位置,是天華宗規模最大的坊市。
在夕陽的照射下,平靜如鏡的暮光湖透射出一股幽藍,湖中上方,一艘七彩霞光船凌空飄浮,如夢似幻。
船中又是一番天地,風景毫不異於外界,楚岩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巨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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