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幸福重歸

番外 幸福重歸

「燕北王妃!你就是這世上,唯一能夠配上我的女子!你的才智,你的膽識,你的美貌,都已深深打動了我。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帶你回到我的國家,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我國雖不及啟薩及燕北地域遼闊,卻也是海上霸主!任他們再厲害,還不敢到我的地盤上興風作浪。」

一個身材頎長,風姿卓越的年輕男子,正帶領一幫隨從站在涿浪堡外喊話。自從聽聞了有關她的傳說,這個迷一般神奇的女子就已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在見過她本人之後,她的美貌及那對寶石般獨特眼眸,更是令他魂牽夢繞。所以,在星宿失蹤的流言漫天飛起時,他也展開了對她的熱烈追求。五年間,類似這樣宣誓般的舉動從未間斷過。

知道女主子不可能瞧上他,涿浪堡上下也沒拿他當回事,每次來就當是看了一回熱鬧,都安心在堡里該幹嘛幹嘛。不過,今天這齣戲應該要有趣得多。堡里的人全都探出腦袋,嗑著瓜子邊吃邊看。

「王妃,離開這個滿是風沙的草原吧,不要為了一個以逝的男人,耗盡自己寶貴的年華。做我的王后吧,整個海上王國都會屬於你我。」

看到裡面走出來的人後,他的兩眼登時綻放絢麗奪目的光彩,一瞬不瞬的盯住由遠至近,款步而來的女子。

他趕緊翻身下馬,欣喜的望著她,「王妃,你終於肯見我了。」

麥麥帶著阿商等人來到他跟前,先是禮貌的頜首致意,接著便略有無奈的說,「玉龍王,我想,我的態度已經讓貴國的使者轉達了。你又何必再次來到涿浪堡呢?」

「王妃,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我呢?我是為你好,難道你真要將大好的年華耗在這裡嗎?跟我走吧,我玉龍國稱霸海上,哪個敢欺我?」玉龍王怎肯輕易放過的機會,想他儀錶堂堂,年輕未娶,又貴為一國之王,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打動這顆草原上的明珠!

倏地,一道急速白影自他眼前晃過,還來得及看清,眼前就已經站了一位白衣男子。

玉龍王詫異的望著這個驟然出現的人,他竟然連他的殘影無法捕捉,可見他的武功高到何種可怕的境地。他咪起眼眸,細細的打量此人,一襲白色長衫隨風輕舞,卓姿出塵;身材雖瘦甚至有些孱弱之感,但卻有股子壓迫感,令人不容忽視。

看清他的面容時,玉龍的雙眼略有些深沉。他一向自認相貌俊美,可與眼前的人相比,差的卻不是一絲半點。尤其是他臉上的淡漠,就像個引人入勝的迷淵,還有那對清淡的眸瞳,深邃悠遠,這會正漫不經心的掃過自己。

「你是玉龍國新登基的王?」

他的嗓音略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代表著他現在很不高興。

鬼宿、婁宿等人看到這一幕,興奮的趕緊跟出來,附在白衣男子耳邊嘀咕著,「沒錯,就是這小子,每月上岸一次,非要逼著女主子嫁給他!」

麥麥上前幾步,右手自然的挽住他,「好了好了,玉龍王客氣得很,從未做過讓我為難的事。」

玉龍王看到涿浪堡的人對這位男子畢恭畢敬,已是心生疑惑,在看到燕北王妃挽上他的手臂時,更是驚到雙眼暴突。

「你,你,你是誰?!」他派人盯緊燕北王妃的一舉一動,怕就怕自己在海上時,會有其它人趁虛而入,沒想到,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清冷的眼神瞄過他,薄唇輕吐兩個字,「星宿。」

「你是星宿?燕北王?」玉龍王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万俟狁反手握住麥麥,扭頭沖翼宿吩咐道,「命張宿停止與玉龍國有關的一切生意,放話出去,誰敢收玉龍國的海貨,便是與我星宿做對!」

看著玉龍王灰頭土臉的回去,涿浪堡里的人全都笑到癲狂,玉龍王人雖不壞,但他每次都是一副天上地下,只有他能配得上女主子的模樣,確是不招人待見。今日看到主子后,該是自尊心受挫不小吧。

麥麥笑吟吟的望著万俟狁,促挾的眨眨眼睛,「你在吃醋?」

「沒有。」万俟狁回答得乾脆,沒事人似的轉身回堡。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要威脅人家玉龍王?」難得有機會調侃他,麥麥才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其實,玉龍王也不錯了。」

万俟狁眉頭略皺,轉過臉看了她一眼,轉而喚來翼宿,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一個月內,切斷玉龍國的所有經濟命脈。」

「是,」翼宿一本正經的應下來。

「喂,」麥麥好笑的看著他,朝翼宿悄悄的擺擺手,後者會意的退下去。她將手伸到他的手掌里,身子偎了過去,「當我沒說嘛。」

就勢摟住她的肩,万俟狁清淡的眸底劃過一絲心疼,「你瘦了好多,」這五年究竟是怎樣的五年啊。

麥麥將臉貼近他的胸膛,嗅著做夢都會懷念的味道,「你再把我養胖就好了。」

不顧周圍那些沒眼力見的曖昧目光,麥麥用力的環住他的腰,「別再離開我,我真的怕了,五年足夠將我的希望和耐性折磨光,會讓人崩潰發瘋。」

思念如洪災泛濫的五年,他又何嘗好過。「不會!再也不會分開了!我保證!」万俟狁動容的捧住她的臉,吻上她嬌艷的紅唇。

四周的悶笑聲,讓麥麥臉頰羞紅的低下頭。万俟狁掃過一眼躲在暗處竊笑的眾人,眉梢一挑,剛想說話卻被麥麥用食指壓住雙唇,「不要再罰他們挑水了。」

「哇,還是女主子好!」

「就是就是,女主子英明啊!」

「我要加入白衣聖女!」

長年受挑水壓迫的人們終於暴發了。

麥麥笑著看看他們,有感而發道,「這些年,涿浪堡只辦過一件喜事,就是鬼宿和芯葉的婚事,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

「那還不簡單,」鬼宿完全以過來人自居,跳出來說,「要我說啊,借主子回堡這件天大的喜事,咱們就來個喜上加喜,該娶的就娶了,該嫁的就嫁了。免得人老珠黃,外人還以為咱們涿浪堡里的人都沒行情呢。」

麥麥面露喜色,似是早有此打算,她推了推旁邊的万俟狁,「狁,你看怎麼樣?」

他眼眸含笑,輕輕點頭,「你想讓誰娶都可以。」轉身走回書房,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所有的事都壓在了她一人肩上,現在他要全部接手,不再讓她操勞一點。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麥麥別有深意的目光逐一落在身邊幾人身上,大家都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婁宿瞪了鬼宿一眼,「喂,鬼,你也太毒了吧。自己被芯葉管得死死的,也想拉我們一起下水嗎?」

「切,女主子有說要你娶嗎?再說,人家小余可是哪隻眼睛都看不上你,你在這瞎氣個什麼勁啊。」鬼宿事不關已的曬到一邊,喜孜孜的看著他們步入自己後塵,心裡那個痛快啊。

「誰說的?」婁宿一展紙扇,盡現儒雅俊秀,「我那是沒有發揮魅力。」

麥麥心中有數,走近婁宿溫和的笑笑,「既然如此,我就命你在三日內求得小余應允下嫁。」

「什麼?」婁宿的扇子「啪」地掉到地上,哭喪著臉,「女主子,我若是成親,會傷了很多女子的心。」

「你不願意娶我!我還不願意嫁你呢!」倏地,一聲嬌喝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不知何時,小余站到了拐角處,瞪起一對杏眸怒氣騰騰的說,「娘娘腔,別以為我沒人要,哼,我現在就去答應做虎爺的四房!」說罷,扭身便走。

婁宿再也風雅不下去,聽到小余的話,登時氣到頭頂冒煙,「你這個蠢女人,站住!」一躍身隨即追了上去。該死,只要一碰到她,他的美好形象就會毀滅。

對這兩人,大家也是見怪不怪。麥麥解決掉一個后,馬上又來到翼宿面前,還不等她開口,翼宿就恭敬的說,「屬下非心不娶。」

阿商的臉紅得快要滴血,羞答答的低下頭,扯著自己的衣角。

麥麥滿意的點點頭,「翼,這幾年辛苦你了。我和主子一定會盡心儘力籌辦你們的婚禮。」

鬼宿感慨萬千的拍拍阿商,「心,總算是被你熬到了啊。」

阿商一聽就不樂意了,「我哪裡有在熬啊,是翼……求人家的好不好。」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翼宿卻是但笑不語。

麥麥又走到軫宿面前,看了眼刻板的他,略微猶豫下,開口道,「軫,我聽說你偷看六九洗澡了?」

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驚到場上所有人。軫宿的俊臉登時有些變色,鬼宿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半晌才回過神,憋足一口氣吼了四個字,「老天有眼。」隨即哈哈大笑,「軫啊軫,你也會有偷看女人洗澡的一天,哈哈!」

「軫,這不會是真的吧?你怎麼會跟鬼這小子學呢?」阿商完全不敢相信。

鬼宿終於靠近組織找到知己似的,搭上軫宿的肩,「這有什麼,男人嘛。」

「女主子,這完全是一個誤會。那日我只是經過她的房門口,正巧看到那裡盤著一條罕見的小靈花蛇。我便停下來想要抓住它做為藥引用。不曾想,她卻以為我在做禮教所不容之事。」軫宿想起當日的情景,頗感無奈。與她這一糾纏,那條靈花蛇也逃得不見了蹤影,他更是百口莫辯。

「看了就是看了,是男人敢做就要敢當。」鬼宿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朝麥麥擠擠眼,「女主子,軫這麼做真是太過分了。該給六九討個說法才是。」

翼宿也是頻頻點頭,「不錯,女子清白何其重要,軫該有個交待。」

麥麥並未接話,只是拿眼詢問似的看著軫宿。

軫宿思忖片刻,抬起頭堅定的說,「請女主子放心,我會負責到底。三日內,定會給女主子一個滿意的結果。」

聽到他的承諾,麥麥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六九是個感情遲鈍的姑娘,性格魯莽又好打抱不平;而軫宿剛好相反,心思縝密做事嚴謹,又極富責任感。她早就留意過,六九對任何人都可以大大咧咧一笑而過,唯獨對軫宿沒了轍,而軫宿似乎也更愛念她。也難怪,堡內的姑娘們個個都溫柔有加,只有六九是個異類。不過,這也正是她的可愛之處。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

「女主子,」亢宿一反常態的靠過來,粗獷的臉龐有些暗紅,囁嚅地說,「那個,小堯……小堯姑娘,那個,屬下……」

麥麥出乎意料的驚呼一聲,「天啊,亢,你什麼時候跟小堯……」

亢宿嘿嘿一笑,憨厚的搔搔頭,「我不是怕被鬼宿他們笑嘛,一直也沒好意思說。」

「行,亢,你高!連我們都敢瞞!」鬼宿為自己痛失一個反擊的機會而鬱悶不已。

六月初六。

這是涿浪堡距五年前星宿主子大婚後,又一盛大的喜事。星宿手下四宿將在同一天迎娶,而做為女主子的麥麥也在同一天嫁掉侍女,正可謂是喜上加喜。這次的婚事,全部由麥麥一人操辦,這五年來,他們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勝似朋友如同親人,在她重新等到自己的幸福時,也一定要為他們找到各自的幸福。

其餘眾宿在婚禮當天全部趕到,涿浪堡沒有宴請外人而是將堡門大開,歡迎所有牧民們來觀禮,整個婚禮就是在這樣輕鬆和溫馨的氣氛下進行的。

看到屬下們各自成家,万俟狁總算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不在涿浪堡時,是他們代替他保護燕北,保護草原。

趁著大家拿四個新郎官灌酒,笑鬧成一團的空檔,他拉著麥麥走出前廳。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順著幽靜的小徑由側門走出涿浪堡。

六月才是草原迎來的真正春天,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碧波滾滾的青草與蔚藍聖潔的天空交相輝映。不管是苦苦的眷戀,還是甜甜的回憶,這裡就是書寫他們生命樂章的夢幻國度。

一路走著,感受著自由與遼闊的召喚,麥麥伸展雙臂,衣袖飄揚,長發飛舞,像一隻草原上自由翱翔的白鴿。閉上眼睛享受著眼前令她悸動的一切。

一縷春風,一線陽光,一份相連……

「狁,你知道我是誰嗎?」

扭回頭,朝著身後的男子嫣然一笑,「我是經過了漫長的千年,不惜跨越生死輪迴前來找尋真愛的人。」

万俟狁唇邊一抹輕笑,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而我,就是在這裡等待那名女子的人。」

歷經生死,幾番離別。

浴火、重生、蛻變、成凰……

經過一系列命運洗禮,變得更加堅韌的兩個靈魂,終於在磨難之後綻放了屬於他們的奇迹之光。如果這只是一個眾人口耳相傳的故事,那麼,故事的主人公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

這不是結局,永遠不是。

鈴蘭花語:幸福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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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穿不可:廢妃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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