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芳華(1)
第三十四章芳華(1)
吃吃睡睡,睡睡吃吃,在裴家堡整整過了兩天米蟲的日子,綠韻常嘲笑我,說我現在和少主終於塵埃落定了,那個沉默寡言的我居然變得這麼活潑,她都有些不適應。我無奈,我曾經沉默寡言嗎?那些是當時的壓力逼的!
裴徹宇這幾天非常忙,忙著操辦成親的事,又忙著裴家堡的事,有時候想想,真的希望以後嫁給他之後我能為他分擔一些。雖然不太懂他生意上的事,但是我可以學嗎,學會了之後我就是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內助。兩天的時間終於讓綠韻熟悉了我所有的脾性,她幫我弄來了一個古箏,讓我無聊時彈彈曲兒。其實這就是在沁芳閣沾染的壞習慣,閑下來就想唱唱歌。但是最後我還是纏著綠韻讓她教我女紅,看著那些彩色的絲線在她手裡穿來穿去,沒多久一個栩栩如生的彩蝶就在她手裡的絲帕上出現,實在是羨慕死我。
「這裡,這裡是要叩針的,別直直的就插進去!」一上午了,綠韻額頭上的黑線是一條比一條的多,沒辦法,我是初學者,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千萬別發火。反正她樂得教,我樂得學,最後我剛綉幾針而已,她的頭髮都已經要燒起來了。
「這兒呢?我用正針還是反針?」我眨著大眼看著綠韻這位溫柔可人的一甲丫環就這樣的火冒三丈的跑到外邊的櫻花林中硬是讓自己吹了半天的冷風才回來,瞪著我說:「那個不用正針也不用反針,那裡是花邊不用綉!」
「呃……」我獃獃的只能發出這樣一個音節,然後粲粲的笑了出來:「生氣啦?要不我給你彈個曲兒,咱明天再學!」
她的額上又多了一條黑線,壓低著聲音說:「求了我那麼半天我才答應你,剛綉了一會兒你就要拖到明天?你!你你!你……」
「哎呀,好了啦,我學還不行嗎?」我低下頭,撅起嘴,果然不能讓她清楚我的脾氣,這麼兩天就不「語兒小姐、語兒小姐」的叫了,而是天天你你你你我我我我的叫著。本來是看她繡的東西很漂亮,我以為我也可以綉,可是哪裡知道有這麼多講究,求了她半天她好不容易答應了,我現在如果放棄的話,那是不是真的太對不起她了。
「就按我教你的,現在你只把這朵牡丹花的葉子綉出來就行,晚上我來檢查!」她向前翻了個白眼,然後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個笑容看著我。
我打了個寒戰,看來人是不能被逼的太急,綠韻這個我見過的最溫柔的丫環都被我逼的冒火了,我無奈的低下頭任勞任怨的綉著那個看似簡單,實則很難的牡丹花的花瓣。
「語兒姐姐!!!」窗外一聲熟悉的呼喚驚得我連忙站起身瞪大了雙眼看向窗外那抹跳躍著跑來的身影。
「小月?!!!」我驚叫。
綠韻見有人來,無奈的低下身將從我身上掉落的那個繡的不堪入目的東西收起來,將一些雜物收拾了一下,轉身走出門外。她從來都是懂得分寸的,就算是開玩笑時她都是把分寸把握的極好,所以我非常喜歡逗她。這不,剛剛還冒著火的她,現在就老實的收拾好東西走出去了。
「語兒姐姐,語兒姐姐!」小月看到我從窗里冒出的頭,大叫著跑了進來一把抱住我,親昵的用臉蛋蹭著我的胳膊。
「小月,你的身體全好啦?」這無非是我這幾天來唯一的最好的驚喜。昨天裴徹宇因為太忙,所以派人傳話來說今天他會找人接楚哥和小月來裴家堡住下。沒想到這麼快,中午還不到,人就已經來了。
看著又活潑起來的小月,我激動的濕了眼眶,抱住她還是有些清瘦的肩膀,默默的流出了淚。盼了多久了,可算再次把這樣快樂健康的小月盼了回來。
小月見我又哭又笑的,抬手擦擦我的眼淚,說著:「語兒姐姐別哭啦,你為小月哭的已經夠多了,不許再哭了!」
「嗯,我不哭了!」我用衣袖擦了擦紅紅的眼睛,然後看到兩個男人也隨後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感激的看了看裴徹宇那雙含笑的眸子,又激動的看著楚哥微笑的眼睛,心裡百味雜陳。來到古代很久了,原來所有人都沒有離開過我,什麼都沒有變,都沒變!
「你那眼睛也不用擦了,誰都看得出來你哭過了,感動的想哭的話就大聲的哭出來,然後從明天開始就要每天的笑,每天笑著接受幸福!」裴徹宇走過來,輕輕攬住我的肩,將我摟進他懷裡。
「楚哥,等我和語兒成親后,就得這麼叫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語兒幸福!」他摟在我肩上的力道加重,笑著看著站在門口的楚哥。「在裴家堡安心的住著,語兒是我妻子,你們就是我的親人,不必拘謹!」
「誰是你妻子啦,我還沒嫁呢!」我扭過頭一臉的羞紅。
卻聽到這兩男一女的爆笑,真是的,我盼嫁的心情有這麼表露無疑嗎?居然都不相信我的話,好逮我也是個女人,居然這麼不給我面子!
「不管你現在承認不承認,六天後,你不照樣得嫁給我?」裴徹宇笑著揉著我的頭髮:「我還有些事情,看你和他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聊天了,你們先在這裡寒暄吧,晚上我讓管家來叫你們一起去大廳吃飯!」
「嗯!」我回抱了一下裴徹宇,然後目送著他離去。這幾天他似乎比上次來裴家堡時還要忙,也總會看到他有一些緊張的神色,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是我堅信他以後會給我一片天,雖會擔心,但是我相信他,既然他不肯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事,我也不去追問,只因為我相信他。
「語兒姐,小月好想你!」小月再次跑來摟住我的腰,緊緊的抱著我。
「小月。」我笑著輕輕摸著她消瘦的小臉:「身子還難受嗎?你們是怎麼來的?坐馬車還是走著來的?」我抬起眼看向走過來的楚哥。
「哥哥騎馬,我坐的馬車!」不等楚哥說話,小月就先說了出來,說完還不忘回頭對楚哥吐了吐舌頭。楚哥無奈的笑了笑,小月病好了之後似乎是沾染上了我曾經的毛病,這麼無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