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九死一生
第四十五章九死一生
刀光清寒,映著月色,沉靜如水,容硯修環顧四周,前後左右各立了一人,褚色的勁裝,整齊的面罩,掩去了容貌。這些人好大的膽子,敢在凌煙閣的眼皮下殺人!容硯修心裡驚道,他一手自然垂下,一手持著一柄青色長劍負在背後。冷靜的神色靜靜地看著這四個人,他是凌煙閣風頭正勁的後起之秀,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漸漸漲起,但這四個人能這麼毫不顧忌的在他外出的時候圍殺他,也算是大奇。
沒有人出聲,卻是伴著一聲低喝,四人同時出手。容硯修聽出這聲低喝是由他正前方那人發出的,他心裡有數,此人定是這四人之首。只見他身子後仰,避過向他面門揮來的刀光,緊接著一個徹身翻轉,放在身後的手挽了個劍花,格開砍向他的刀,劍身一抖,卻是擊向他正前方那人。
這四人卻都是高手,容硯修也不過二三四歲年紀,在青雲堂中也不是武功最高之人,能被慕千痕賞識,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不能否認的便是容硯修的劍法沉穩中帶著靈動,便不拘泥於一招一式,行雲流水般瀟洒的很;但也不是毫無章法,似乎隱在的又是有著即定的方式。面對勁敵,容硯修絲毫沒有慌亂,他劍法精妙,讓他在四人的夾擊下沒有半分的劣勢,但卻也沒能突破一個關口。
顯然,這四人是要殺他的,所下的手都是狠絕的很,沒有半分的餘地可留。容硯修腦海中飛快搜尋著自己過往的仇人,但是,沒有任何的答案。劍在他手中飛快的揮舞,將襲來的刀痕一招招閃過化解,容硯修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但是臉上是沒有露出半點的慌亂,連腳下的步伐也是依舊,毫不紊亂。但他的視線卻是在這四人身邊遊走,希望找到一個間隙,他不是迂腐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會選擇逃來保命。
但這四人卻是步步緊逼,想來他們的這次行動是訓練多次的,四人配合的極為整齊。刀勢兇猛,落空砍在青石板上,擊起一陣火星。「嘶」輕微的撕裂聲,卻是容硯修躲閃不及,衣袖被劃破,這不由讓他心裡驚了一驚,握劍的手不由一抖。卻只是這一時的閃失,便有一人抓住了時機,一刀劈在容硯修的劍上,讓容硯修頓時虎口發麻,若不是他咬緊牙關,連劍都差點失手。背後風起,容硯修低吼一聲,劍鋒一轉,身子躍起,一腳踢退背後的攻勢。但在他躍起的同時,兩到身影同時飛起,頓時他的下盤和上身都受敵。
容硯修無處可逼,硬著頭皮對敵,「嘶」小腿被劃開一道口子,速來的疼痛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跌落在地。刀光追上,只見他就地一滾,險險避過,那刀鋒是貼著他的頭皮劃過,驚險的很。
「噌」劍身與刀身相撞,讓容硯修又是後退了幾步,這四人,若論單打獨鬥,他決不會如此的狼狽。又是一輪攻上,容硯修只能在心裡暗罵,卻是無暇遲疑。饒是他劍法精妙,半個時辰下來,他的裡衣早被汗水濕透,漸漸力竭,只能邊打邊退。
眼見著自己就要折在這裡,容硯修面色一沉,虛晃一招,竟是瞧
准了空隙,提起全身的功力,奮力逃逸,身後的四人也是毫不放鬆的追擊。好在容焉修的輕功不弱,若不是腿上有傷,他定能將身後的人拉出距離。最讓他奇怪的是,這四人對城中的局勢極為熟悉,對他窮追不捨。凌煙閣的樓台在望,容硯修在心裡暗自嘲笑,自己竟這麼狼狽地被追擊。突然見,自己的上空一人翻過,阻住了自己的前路。容硯修一個急轉,潛入了一個狹小的巷子,這邊過去便能到凌煙閣的葯廬,雖然那是凌煙閣人的禁地,但此刻他也顧不得了。
葯廬的牆頭並不高,容硯修越牆翻上,卻是背心一緊,他聽著那呼嘯的風聲便知道定是身後的人將刀擲來。他徹身一閃,卻暗自叫糟,原來這先前一刀也只使虛招而已,真正的殺招卻是緊隨起來的另一刀。待他發現時,已是避無可避,暗哼一聲,刀入胸口,容硯修眼前一黑,摔落在院子中。
「啊!」一聲驚呼是容硯修昏迷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恩~」一聲嚶嚀,陸霜衣渾身酸痛的醒來,這一覺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漸漸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一樣,她低頭一看不由大駭,被褥下的自己,衣裳半褪,如同虛設,在看枕邊,卻正是展風,讓她驚訝的是展風的臉全然不像她當初看到的,原先猙獰可怖的臉,此刻雖是布滿傷痕,但卻是沒有當初的黑色。緊接著她又想到他們此刻的情形,她腦海中不由「轟」的一聲,難道說……不可能的,展風決不會對她……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拉起被褥掩住自己的身子。
展風被她驚醒,看她怔怔的神情,心中一窘,看她的臉上,雖然不能說恢復完好,卻是恢復了正常的血色,而且傷口也在漸漸縮小。對上陸霜衣的眼,他伸手拂上她的臉。「霜衣,你會怪我嗎?」小心地詢問,生怕在她眼中看到失望或憤怒。
被展風一問,陸霜衣反而蘊了淚,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的心情,怔怔地看著展風,淚水滴滴划落。
「別哭,霜衣,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真的是為了救你。」展風有些慌亂,抹去陸霜衣的眼淚。「霜衣,別哭,我們回去就成親好嗎,霜衣,被哭。」
陸霜衣只是一時間無法釋懷,看到展風慌亂的神情和他真切的眼神,她撲在展風的懷裡,乾脆大哭起來。她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以前所受的苦,想到失去展風的痛,想到重逢的喜,想到所有的苦難到此刻都已經結束,她是喜極而棄的,她不怪展風,她怎麼會怪他!
「霜衣,被哭了,是我不好,霜衣!」展風更是慌亂了,他不住的安慰。
「展風,風,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陸霜衣埋首在展風懷裡,「在我的心裡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我怎麼會怪你!」
展風心裡一喜,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陸霜衣漸漸止住了哭,抬著淚水布面的臉,看著展風。「風,我們回去就成親。」
正此刻,門外傳來敲打聲,展風將陸霜衣的衣物整理好,又將自己穿戴好,打開了房門。門外是雲幽,帶著曖昧的神色,打量著展風和他身後的陸霜衣。「咦,展風,你這一覺睡了可就大變樣了,和那樣的你對了五年,現在的你還真讓我有些不習慣哦!」雲幽調侃道。
展風這才意識地去碰了碰自己的臉,似乎真的感覺不一樣了。「我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藥師算準了你們差不多這時會醒,我才來叫你們的。」雲幽說道,探向陸霜衣,道:「陸姑娘,先前見你的時候,你昏迷著,現在一看,陸姑娘真是少有的美人,我是雲幽,你們有事都可以找我。」
「謝謝!」陸霜衣應道。
「好了,現在請兩位隨我去沐浴更衣,藥師特地為你們調了些膏藥,專為你們臉上的傷用的,幾天後,相信兩位都能恢復以往的容顏。」雲幽笑著說道。細心地為他們安排好一切,想到此刻還有人等著自己幫忙也就不多留了,那本該藥師出手,但葯是為展風的事就忙的很,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怎撐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