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初夏的午後總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光線透過裂開的木板照在孟小強身上,他撅著屁股趴在馬房的草料垛上,嘴裡咬著根稻草桿,一雙眼睛透過四下漏風的茅草屋望向外面的林子。之所以保持這個比較痛苦的姿勢,是因為他屁股上被皮鞭抽爛的皮肉還沒有長好,沒辦法躺著睡覺。
轉過山角的寨中遠遠傳來陣陣吆五喝六的喧鬧聲,不看也知道是那幫千刀萬剮的山賊正好酒好肉地逍遙快活,聽著就來氣。
十九歲的孟小強跟著黃石柱逃到雀屏山虎崗寨當土匪,扳著手指頭算算都已經快兩年了。上山之後,二寨主陳彪見他年紀小,就將他扔到馬廄幹活,每天除了砍柴、洗馬喂馬,就沒別的事兒。人家當山賊他也當山賊,可他這山賊卻和地主家的長工差不多。
說起孟小強的生世也算可憐,自小無父無母,吃了上頓沒下頓。人長得皮黃乾瘦,由於長期營養不良,這兩年下來個頭也不過六尺出頭。平日在寨中忒不遭人待見,誰都拿他當條狗,經常連飯都是吃別人剩下的。
這次挨打是因為前幾日他去後山遛馬,一不留神看見了寨主夫人的丫鬟小翠,那丫頭正脫光衣服在一處泉邊洗澡。
說到這小翠,其實長得也不咋樣,腰粗屁股大還一臉雀斑。別看孟小強人長得乾癟瘦弱,十幾二十歲的年紀,該發育的地方仍是發育了的。他成天呆在馬廄里做夢娶媳婦,別說女人,就連養的馬都沒一匹是母的,今日乍一見到光著身子的女人立刻覺得喉頭髮緊,下身驀地硬了起來。
孟小強當即把馬丟在一邊自己躲在樹后偷看,可沒曾想咽唾沫的聲音有點大,竟被那賤婢聽見了。結果,孟小強被二寨主吊在校場的老槐樹上,當著眾人的面被打得皮開肉綻。打斷第一根馬鞭之後,陳彪親自動起手來,命人弄了桶放了鹽的水,找根新鞭子浸濕了繼續抽。
皮鞭挨在身上,孟小強只覺得屁股像是被燒紅的鐵條烙過一般,疼得鬼哭狼叫,而那賤人小翠卻在一旁吃吃浪笑。孟小強早知這個滿臉麻子的賤人是陳彪的相好,只是沒想到自己看她洗個澡就要被活活打死,嘴裡不停地慘叫著,心中卻對這二人恨之入骨,發誓只要留得一條命在,日後定以百倍報復這對狗男女。
幸好帶他上山的黃石柱得知此事,跑去在大寨主王大奎面前替他求情。大寨主本懶得理陳彪的事,可一想萬一打死了無人喂馬,這才派人捎了句話饒了孟小強。若非如此,他只怕早被丟在亂墳崗屍骨無存了。
半死不活的孟小強被拖回馬廄丟在馬糞堆里,黃石柱這兩天偷偷給他弄了點吃的,挺了兩日才緩過氣來。
他上山之前原以為憑自己的聰明才智,早晚能混成個寨主跟前的紅人,到那時便是吃香喝辣幸福無邊了。沒想到不僅成了個遭人唾棄的馬夫,更只因小翠那賤人險些連命都沒了。
這幾天傷口仍是疼得厲害,孟小強心裡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鬼地方。他不是沒這膽子,可轉念一想若燒了虎崗寨,自己連個棲身的地方都沒有。聽說外面最近正鬧飢荒,就算命大沒讓人宰了,逃回山外的平山縣城,也保不準哪天就給餓死。
想想便覺得生不如死。唉……,可好死總不如賴活著,只有等以後找機會了!
今天就是大寨主王大奎娶親的日子,山寨里裡外外到處扯著紅布條子,連望風放哨的嘍羅們也全撤回寨里喝喜酒。只因前些天大寨主王大奎從山下搶了個商隊,雖傷了七八個好手,卻弄回來個叫秀彤的小丫頭,看年紀才十五六歲。
送到山寨的時候孟小強偷看過兩眼,長得可比寨主夫人水靈多了。聽說王大奎求了幾天幾夜,還下了跪,他那個母老虎老婆才答應他納下這房小妾。孟小強暗道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秀彤要是能嫁給自己當媳婦,孟小強覺得哪怕就是少活三五個月也願意。
可整個寨子里的帶把的傢伙,就只有孟小強在馬房裡啃稻草,頂多中午那碗飯里多了塊肥豬肉而已。這他娘是人乾的事嗎!?孟小強一骨碌坐了起來,屁股上又是一陣劇痛。他惡狠狠地吐出嘴裡的稻草杆子,把山寨里數百號土匪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咒他們全都被肉撐死,被酒給灌死,死之後再讓土狼給叼走!
他咬牙切齒罵了半晌,心中仍是氣不過,從破靴子里摸出把匕首,沖著草垛子就是一陣亂插。力氣使盡,終於還是長嘆一聲倒了下去。
心裡再不爽也沒有用,怪只怪自己打小沒爹沒娘流落街頭,跟著黃石柱這個地痞流氓才活了下來。雖說這狗日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專教自己偷雞摸狗砸黑磚,經常還拿自己練拳,可畢竟算是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孟小強自從來了馬廄,平日里無人說話,只有一個人東想西想,雖是寨中最不受人待見的小土匪,卻胸懷大志。
當初在平山縣混跡街頭的時候,經常坐在茶館門檻上聽書,對古往今來的名將英雄所知甚多,更是一心想往成為一個當世的英雄豪傑。不過聽到最後,他卻覺得那些英雄當中,不少人都是笨蛋,像李牧、項羽、韓信之類,雖然各個身懷絕技功高蓋世,最後卻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不是被抄家砍腦袋就是拔劍自殺。
孟小強身體瘦弱,又沒人教他武功,跟人打架總是吃虧,心知自己日後指望拳腳縱橫江湖只怕是不大可能了。他把那些英雄豪傑們比較了一番,終於發現要想當英雄,打架的能耐不是最要緊的,最終還是要看誰腦子好使,占的便宜才是最大。
想那劉邦經常被項羽痛扁,劉備也不如關羽張飛會打架,卻能當上老大指使別人為自己賣命,靠的就是腦子呀。
如此這般的總結一番之後,孟小強覺得不論是當小混混還是做大英雄,最要緊就有是要有頭腦的。只要腦子好使,雖不一定一輩子大富大貴,穿金戴銀吃肉喝酒的日子還是肯定少不了的。他經常在心裡把自己比作那些英雄人物,檢討他們的不足之處,好提醒自己今後萬不可犯他們那樣的錯。
這些人當中最笨的便是那個項羽,都已經逃到什麼烏江邊上了還要自殺。這在他看來簡直比自己偷看女人洗澡還要蠢上幾分,明明只要過江就有機會和劉邦再干他娘的一場,何必拿刀割了自己的腦袋。便宜了別人不說,弄得連翻本的機會都沒了……。
每每想到這他便聯想起自己來,雖說一不留神讓小翠那賤人給害了,搞得自己只能在這馬廄中當狗熊,但自己才不會學那項羽,將來報仇雪恨的機會總是還有的。要學也是學劉邦那樣的英雄,打不過人家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得天下?
他心中有個最大的願望:有朝一日自己要是成了大英雄,一定帶人掃平虎崗寨這窩土匪,讓大寨主給自己端尿盆,讓他那個賤婢小翠給自己**丫子,再把二寨主扒光了吊在那棵老槐樹上給自己練鞭子,讓所有的土匪排著隊給自己磕頭。
還有秀彤,英雄走到哪都有美女為伴,若是那小妮子到時若是還剩下幾分姿色,就勉強留著給自己暖被窩……。
想著想著,他不覺倦了,閉著眼睛打起盹來,在夢裡摟著秀彤同床共枕睡著了。
天擦黑的時候,孟小強被一陣悉悉嗦嗦的響動和說話聲給吵醒了。他揉揉眼睛剛想開口問是誰,忽然聽見像是夾雜著女人嗚噥的聲音,一聽就是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這小子沒敢吭聲,立馬豎起了耳朵。
下面的馬廄傳來男人醉醺醺的淫笑:「……嘿嘿,小丫頭片子膽子不小,……竟敢趁寨主喝多了……偷跑!?幸虧你遇上了老子,要是……要是被寨主的人撞見……,定會將你送回洞房。嘿嘿,王大奎那頭肥豬還真是艷福不淺呢!」
「唔……唔!」女人竭力掙扎著,踢得稻草亂飛,馬廄里又是一陣響動。這會兒孟小強已經聽出了那漢子的聲音,正是自己的仇人陳彪,而這女人竟然是大寨主今日剛娶進門的小妾秀彤。
陳彪打了個酒嗝,又是幾聲淫笑:「嘿嘿……**真夠味,比小翠那……小騷蹄子強。小乖乖……來吧,等老子完了事……就送你下山回家。」陳彪摸了秀彤幾把,解起了褲帶。接著,孟小強聽見刀鞘扔在圍欄上「咚」的一聲。
秀彤說不出話來,口中發出唔唔之聲,卻是掙扎得更凶了。
外面一眾頭目嘍羅推杯過盞喝得昏天黑地,酒意正酐的陳彪若不是尿急,也不至在山牆邊撞到倉皇逃出洞房的秀彤。此等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他陳彪怎肯輕易放過,想也不想就將她拖至這裡。
孟小強方才還在夢中與秀彤歡好,此刻卻眼見她要被陳彪這畜生給糟賤了。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小土匪恨得直咬牙,緊握著匕首動也不動,手指頭攥得生硬。但這陳彪兇殘成性下手狠辣,他上次就有所領教,當下只能躲在草垛之上,連頭都不敢露。
「嗤啦……」,秀彤的裙子被他生生撕爛,露出一雙渾圓的美腿。
孟小強耳中聽見布帛扯爛之聲,腦海中立時想到小翠那賤丫頭肥大的屁股,心中春意暖暖,實是騷癢難奈。他屏住呼吸壯起膽子偷偷伸出腦袋出下望去,草垛下的陳彪色意正濃,毛哄哄的黑腿死死抵在秀彤身上,雙手抓住她胸前一對**,抵住面頰狂吻,口涎沾著草梗粘在秀彤臉上,甚是噁心。
倒在地上的秀彤粉面飛紅烏雲散亂,口中雖塞著破布,卻是杏眼圓睜,一副寧死不從的架勢。只可惜雙手仍被綁在身後,任她如何反抗也無濟於事。
倒是她一雙美白如玉的雙腿,被陳彪強行分開,踢動間春光盡現,孟小強見此情景大為感慨,恨不能下去幫他按住秀彤,儘快把事辦了,也好讓自己一飽眼福。
孟小強這些年雖一心想著當個英雄,卻總也忘不了女人,方才對陳彪的恨意早被胸中**沖得無影無蹤了。
「嘿嘿……哈哈哈……,你就乖乖……聽話吧!養馬的小雜種不知躲到何處去偷懶了,此地是沒人會來的!」陳彪瞪著通紅的眼睛得意地獰笑著,他腦中此刻儘是酒色,壓根沒去提防自己身後的草垛。
孟小強生怕被他發現,正克制著自己喘息聲,卻聽見陳彪所說的話,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他在做土匪之前,已在縣城街頭廝混了數年,機敏過人,遇事雖說沒有成年人考慮周全,頭腦卻比一般少年人靈光。此刻乍一聽這話,忽然想到陳彪平素心狠手毒兇殘成性,倘若今日讓他得手,秀彤定會被他殺了滅口,又豈會真如他所言送她下山?
這還不打緊,要命的是山後馬廄中只養了十幾匹馬,平日里僅供頭目們騎乘,整個山寨里除了自己少有人來。秀彤若是死在這裡,自己豈不成了陳彪隨手牽來的替罪羊?到那時自己這個養馬的小英雄就是長了一千張嘴,一萬個腦袋,也頂不上大寨主手中的一把鋼刀呀!
想到此處,孟小強心亂如麻,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頓時一陣頭暈目眩。他不禁暗想:若此時出面阻攔二寨主又當如何?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已經在搖腦袋了。
前幾日只是偷看小翠洗澡,陳彪就差點要了自己一條小命。眼下若是讓他得知尚有他人在此,只怕當頭就是一刀,哪還會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才是片刻工夫,小土匪腦子裡的念頭已轉了無數,總也想不出能為自己開脫的辦法。愈想愈是心寒,他耳中聽得秀彤苦苦掙扎的聲音,再也沒了**,心中早已同她一樣,當真是絕望至極。
孟小強沉沉喘了口氣,老子還打算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豈能死在陳彪你這狗日的手裡?
正所謂人到絕處,膽子自然就大了,鋌而走險更是大有人在。他立時把心一橫,心道陳彪雜種,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雖是無名鼠輩,但自幼性格堅強,經常以英雄的所作所為為楷模,主意已定便不會再作他想。
死命抵擋的秀彤忽然望見草垛上竟露出大半個亂蓬蓬的腦袋,驚惶絕望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線希望,「唔……唔」地向死命向孟小強呼救。
孟小強此時已忘了害怕,歪著嘴角輕輕一笑,沖她眨眨眼睛。
還沒待秀彤反應過來,他雙眸之中突然殺機畢露,慢慢從草垛中昂起半身,雙手握緊匕首,深吸一口氣,對準陳彪的後背一個虎撲沖了下來。
陳彪畢竟是久經戰陣之人,一聽耳後風聲不對,大驚之下急忙側身往旁邊便倒,希望藉此躲過偷襲。只不過孟小強此舉極為突然,他還是半了少許,鋒利的刀尖仍是刺入左胸。
陳彪「啊……!」的一聲慘呼,頓時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伴著撕裂般的巨痛從背上傳來,緊接著就被孟小強從上躍下重重地撞在後腦上昏了過去。最下面的秀彤也是苦不堪言,只覺得身上胸悶欲裂如遭重擊,卻苦於被堵住了嘴,連叫也叫不出聲來。
孤注一擲的孟小強一心只想殺了二寨主,仍緊咬著牙壓在陳彪身後,手中的匕首死命地戳在他后心上。像得了失心瘋般瘋顛,「噗噗……」接連插了十數刀,鮮血濺了滿臉滿身,其狀甚是可怖。
「唔……唔」秀彤用力搖著頭,在陳彪肩頭蹭掉口中的掩口,嬌喘吁吁地說道:「別……,別再刺了,他已經死了!」
乍一聽見這句話,孟小強雙手握著匕首定在半空,獃獃地看了她半晌才回過神來,人已是僵直了。他雖是個土匪,過去也曾干過不少偷盜拐騙之事,但殺人卻還是生憑頭一回。再加上殺的又是一個功夫不弱的二寨主,難免驚慌失措。
也該那陳彪倒霉,若非今日多喝了幾杯,此刻又是**熏心,又怎麼可能遭了孟小強的暗算?
慢慢緩了口氣,孟小強撐著腿站起身來,因為緊張過度,渾身不停地顫抖著。他擦乾匕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嘴裡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小土匪猛然間想起這應當是陳彪濺在自己嘴上的血,掃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腹中剎那間一陣翻江倒海,止不住嘔吐起來。只不過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已消化得精光,任他怎麼嘔也嘔不出東西來。
秀彤方才一直憋著口氣死命掙扎,此刻被孟小強救下,心中沒了那股拚命的狠勁,頓覺渾身脫力,費了半天力氣也掙不開倒在身上的陳彪。
孟小強強忍著作嘔的念頭,走過去搬開屍體,沒等他開口,躺在地上的秀彤便輕聲嗚咽起來:「多謝恩公捨命相救,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小女……定當……!」說話間她已竟淚下流來。
秀彤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顯然是個大家閨秀。小土匪卻連大字也不識一個,讓他罵人倒是把好手,正經說話卻是為難他了,只好吞吞吐吐地答道:「這個,這個……用不著說這些。老子跟這狗娘養的有仇,今天能親手殺了他,那個……那個也算是恩將仇報!」
他心中暗罵自己無能,他娘的舔了點人血居然就吐了,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吐……。這張臉真是丟大發了,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更是讓人好笑。
總之今日殺掉陳彪,也算是報了仇。他一不留神掃眼看見秀彤露在破裙外的雙腿,心中立時春心蕩漾起來。
動手之時孟小強心中還有個想法:若殺了陳彪,一定要趁此機會學他的樣子和秀彤親熱親熱。可眼下人是殺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小妮子卻哭得跟淚人似的,眼前雖是玉腿橫陳,他卻不忍下手。既是下不了手,他也不願給這女子鬆綁,磨磨蹭蹭站在那,眼睛不斷打量著李秀彤露出的雙腿,只想著多看見幾眼。
「不是恩將仇報,應當是報仇雪恨才對……」秀彤聽他說錯了,隨口糾正。說話間,卻見他目光在自己腿上來迴流轉,臉上飛過兩抹紅暈,連忙將腿曲在裙中,挺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孟小強被她窺破心思,心中一陣羞惱,暗罵道:孟小強你他娘的日後還要揚名立萬,怎能幹這種趁火打劫的下賤事?再說,天下的美女如此之多,待今後成了人人敬仰的大人物,找他娘的十個八個的一起侍候豈不快哉!
他想到往日聽人說起英雄救美之類的故事,故意問道:「剛才你說我救了你,定當什麼來著?」
這秀彤雖是弱質女流,說話卻也不含糊,當下答道:「恩人有何要求,只要是小女力所能及,自當儘力!」
孟小強故意笑問道:「我若是讓你當我媳婦呢?」
秀彤猶豫了片刻,垂頭答道:「……小女已許有人家,若非如此,便是嫁與恩人……也是應當的。」
孟小強心中哪裡肯信,暗道:你瞧不上老子,也用不著騙人。老子只是說說而已,真要要你做媳婦,此刻便可和你做了夫妻,還用得著跟你廢話……!
他心中不爽,寒著臉割斷秀彤身上的繩索把她扶起來,指了指拴在槽面的一匹毛如錦緞的黑馬說道:「小黑跑得最快,你騎上它逃吧,呆在這裡萬一被人撞見就麻煩了。」
他不曾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