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漠然的情
第一百四十五章漠然的情
諾大奢華的客廳,頓時戰火連天,氣壓驟然降下,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壓迫不已。
程歡手裡還夾著菜,看到冷倩雪突現的身影,她僵住了,心裡沒來由的感到慌亂和不安,雖然,她想過可能要碰見冷倩雪,但卻想不到這麼快,快的讓她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冷倩雪傷心的大鬧著,藍品宇臉色有些嚴沉,對於無理取鬧的女人,他可以置之不管,但看在曾經有過深厚感情的份上,他還不想對冷倩雪做得太無情。
冷雨澤走進來,寒眸布滿著對藍品宇的恨怒,但他卻不想說話,擦過他們的身邊,染著複雜情思的黑眸直直的看向早已呆愣的程歡。
「我希望可以跟你談一談!」藍品宇沉靜的說道。
「談什麼?我不想聽你說分手之類的話,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已經變質了!」冷倩雪悲傷的擦著淚水,哽咽出聲。
藍品宇目光依舊沉靜,語氣多了絲心疼,他轉過頭,看見程歡呆怔的神情,微嘆了口氣:「我和程歡已經訂婚了,所以,你也該對我死心。」
「什麼?」一句驚人之語,頓時令在場的三個人都驚詫了。
冷雨澤衝上前,一把揪住藍品宇的衣領,憤怒的低吼:「沒有我的允許,誰准你碰她?她是我的妻子,你們不可以無視律法的存在,我不會將她讓出來的。」
藍品宇皺了皺眉宇,冷雨澤瘋狂的舉動令他不快,此時,呆坐的程歡有了舉動,她急促的衝上來,拉著冷雨澤的手,勸聲道:「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你真要嫁給她?」冷雨澤失望的黑眸布滿受傷,嗓音低暗的責問。
程歡對上他灰暗的眸,心裡的某處一痛,低著頭,難受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藍品宇將程歡眼底的複雜情緒一一捕捉,高大的健軀驀然一顫,竟然是無法言說的失望和心痛,他一把將冷雨澤推開,從他的手裡,將程歡搶過來,拉著往門外走去。
「宇……」冷倩雪見狀,低喚著想要追出去,卻被冷雨澤一把拉住,怒聲道:「你還不死心嗎?你還要這樣沒尊嚴的愛他到什麼時候?」
「澤,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冷倩雪哭的撕心裂肺,傷心的撲進冷雨澤的懷裡,哭的無力,只能乞求:「澤,你讓程歡把宇還給我,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沒有他!」
冷雨澤看著自己的姐姐傷成這樣,難受的心都碎了,他輕輕的抱緊冷倩雪,壓仰著痛苦安慰道:「不要哭了,世上好男人一大堆,總會找到比藍品宇更適合你的。」
冷倩雪哭泣不止,抽聲道:「宇要結婚了,他竟然要和那個女人結婚?我情何以堪?我愛他那麼深,我要怎麼辦才能停止想他?我要怎麼辦呢?」
冷雨澤痛苦的合上了已然絕望的黑眸,大手緊緊的捏成了拳,痛苦的盡頭在哪裡?何時,他竟然連愛的勇氣都失去了。
「藍品宇,你快去向冷雨澤姐姐說清楚吧,就算要分手,也請給她一點安慰,她哭的好傷心!」程歡被藍品宇匆匆的拉出了別墅,正往他的車上走去,程歡忍不住勸說道。
「她現在就該冷靜一點,給她安慰,只會增填她的希望,既然註定不能在一起,何必施捨?」藍品宇淡漠的說,他只能冷下心腸,否則,受傷的人將會更多。
「可是,你們以前也算是朋友,你就這樣看著她傷心也不管嗎?會不會太絕情了?」程歡不禁有些氣惱他的冷漠,她雖然覺得冷倩雪做法極端了一些,但到底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不應該受到這種傷害。
「你想安慰的人是冷雨澤吧,他傷害你那麼深,你對他還存有感情嗎?」藍品宇也怒了,他憤然甩開程歡的手,生氣的責問。
程歡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頓時怔住了,愕然望著藍品宇眼中跳躍的熾怒,低喘著氣垂下眸,低弱的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想關心他。」
「是嗎?你還想掩飾什麼?你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你在意他的痛苦,你在乎他會不會受傷,這些你還敢否認嗎?」藍品宇怒意昂然,逼進程歡,眼裡充滿痛意。
程歡被逼的往後退去,張著唇,半天也無法回答半句,只能慌亂而憂傷的搖頭,眼眶卻忍不住的紅了起來。
正當兩個人爭吵不休時,門口走出來兩個身影,打斷了她們繼續說下去,程歡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冷雨澤,他卻沒有將目光投過來,只是低著臉,面無表情的扶著哭的無力的冷倩雪上了車。
藍品宇感覺心在收緊,痛感一寸一寸的擴散著,他一把將程歡拉到懷裡,當著冷雨澤和冷倩雪的面,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霸道而狂烈,心碎而受傷。
冷雨澤健軀在震顫,他就這樣冰冷的看著不遠處那一幕激吻戲碼,冷倩雪不敢抬頭去看,只是抽泣著垂下眼瞼。
寂靜而干澡的空氣中,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程歡驚慌的想要推開藍品宇,卻無奈他根本就是在強迫,不松半分力道,反而懲罰似的吻的更加的瘋狂,幾乎要將程歡總個人都含進嘴裡。
黑色霸氣的轎車絕塵而去,留下木然鬆開的兩個人,藍品宇低喘著,俊美的臉龐劃過痛苦。
程歡也幾乎窒息的暈過去,但她的目光卻含淚眺望著路的盡頭,咬著唇片,半天才低嗚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碎裂?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傷心的。」藍品宇聽到她壓仰的哭聲,身一震,頓時慌了心神,有些無措的安慰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欺騙他們?我們根本沒有定婚!」程歡低泣問道。
「如果不這樣說,他們也不會死心的,要終止一個人在感情上的折磨,難道不該狠一點嗎?」藍品宇低嘆著,感覺這場愛情里,自己是一個罪無可恕的壞人,但,如果能將心愛的女人綁在身邊,他就算被當作惡人,他也認了,愛一個人沒有罪。
程歡無語,但心卻依然止不住的悲傷,她哭的全身都在輕顫,藍品宇將她擁著,卻依然覺得懷中的人兒是那樣的傷心。
「你們這是怎麼了?兩個人的臉色都這麼難看,小雪,你不是去找宇了嗎?有沒有見到他?」回到家的冷雨澤姐弟,在門口,碰見剛從外面回來的冷母,於是冷母上前關心的問道。
「別提了,藍品宇要結婚了!」冷倩雪沉默著不作聲,冷雨澤卻氣怒的叫道。
「什麼?宇要結婚?和誰結婚?」冷母一聽,震驚了,急急的拉住冷雨澤問道。
冷雨澤俊臉悠然一痛,低沉道:「程歡,我的妻子,不過媽不要生氣,我和程歡早已經離婚了,我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不是冷家的兒媳了!」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宇和程歡分開了嗎?怎麼會?」冷母氣的臉色大變,看著站在一旁只顧著哭泣的冷倩雪,心疼道:「小雪啊,你別傷心了,我看這事全怪程歡,如果她不和宇在一起,宇也不會提分手的。」
「媽,我想一個人靜靜!」冷倩雪低聲說道,轉身離去。
「小雪,你沒事吧?可不要想不開啊,媽媽好擔心你這樣子。」冷母急急的衝上去,憂心的勸道。
冷倩雪用手背擦拭眼淚,低道:「媽,你放心吧,女兒不會再做傻事了,我只是想一個人好好的想想,也許,澤說的很對,我不能沒有尊嚴的愛下去了,宇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我就算再苦苦糾纏,也只會繼續悲傷,還不如徹底的讓自己解放!」
「唉,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小雪,你放心吧,程歡既然這樣欺負人,我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我這就給藍家打電話,不能讓宇娶她,我想她就是趁著藍家雄厚的家產來的,哼,當初真是小看她了。」冷母氣的臉色鐵青,憤憤不平的叫道。
「媽,你別管這事!」冷雨澤忽然出聲。
「什麼別管?害我女兒受傷害,我就要管,宇那麼好一個孩子,讓給這樣一個女人,我也不甘心。」冷母氣呼呼的說道。
冷雨澤無話可說,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藍品宇和程歡回到家裡,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氣氛有些沉悶。
「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吧!」忽然,已經停止哭泣的程歡低聲的說道。
「要怎麼冷靜?」藍品宇微微一怔,看向她,她的神情因為哭泣而顯得很憔悴,臉色也很蒼白。
程歡抿了抿唇,方才說道:「我想回國!」
藍品宇神色一頓,有些急切道:「如果你擔心我會對你亂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想讓你快樂的生活在這裡,絕對不會對你別有目的的,所以,請你不要離開!」
程歡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裡的真誠,其實,她也是有些擔心這方面的,藍品宇的保證,讓她一呆,緩聲道:「我在這裡,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困擾。」
「如果害怕這些,就不會想要將你接過來了!」藍品宇語氣變得低柔。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程歡思來想去,都感到惶惶不安,總感覺今天的事情,鬧的太大了,冷雨澤漠然的神情令她感到憂心,還有冷倩雪,她似乎真的很傷心。
「沒有什麼不妥的,你就安心的住下來吧,如果真想回國,也等我一段時間,我的公司會在中國成立總部,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去了,離開你現在居住的城市,相信會讓你的心情更好一些!」藍品宇輕聲道。
「你會回國發展?」程歡微微驚訝。
「嗯,有這方面的打算,公司的規模在擴建,發展只是一個過程!」
「那……那好吧,我繼續住一段時間!」程歡本來還想再說什麼的,可藍品宇那真誠清澈的眼神,令她不忍心繼續說下去,藍品宇已經承受著很多的壓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讓他再有壓力了,不能幫助他,也想要默默的支持他。
正當兩個人談話氣氛變得好一些時,一個電話打來,將藍品宇的心緒推至低谷,是藍父的來電。
藍父得知程歡住在藍品宇的家裡,非常的震怒,而且,言詞嚴厲,要求馬上讓程歡離開。
藍品宇當然不肯答應了,於是,兩個人便在電話里爭吵起來,吵得很兇,程歡坐在一旁,也繃緊了神情,替藍品宇感到心疼,可又能怎麼樣呢?如果此刻連她也說要離開,她真害怕藍品宇會崩潰的。
啪然一聲響,藍品宇將電話掛斷,程歡也嚇的顫了起來,緊張不安的問道:「你爸爸是不是很生氣?」
「別管他,他太自私了,從來不想想我的感受,就只會拿他利益說事,反正這件事情,我堅持,他也沒辦法。」藍品宇的情緒很低落,但卻輕聲的回答程歡,他並不想將不快的情緒帶給她。
程歡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卻只能默默的陪在藍品宇的身邊,希望等這一段時間過去了,就能有一個全新的局面,到時候,她再說離開就不會傷害藍品宇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竟然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程歡的精神好了一些,藍品宇一如往常的會到公司去,不過,他和藍父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僵化的,但就算如此,藍家只有一根獨苗,藍父再生氣也只是暫時的,他心裡想著,堅持到最後,如果兒子還不肯放棄,那他只能如他所願了。
這段時間,冷雨澤徹底消失了,至少,他沒有再出現到程歡的面前,究竟他去了哪裡?是不是回國去了,程歡都一無所知,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段沒有他消息的時間裡,程歡竟然升起了一陣渴望,竟然想再見見他,想向他道個歉,或說句對不起,反正,就是不適應,他忽然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