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狗狗
第十五章狗狗
養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天晚上,談笑就被狗狗毫無理由的哼哼聲弄得幾近神經崩潰!直到後半夜,她才想起來可以抱著狗睡覺。但是她一個人孤獨慣了,狗狗在她懷裡呼嚕大睡,她卻一夜未眠。
第二天,談笑聯繫好了準備出去看房。等到她回來,也不知道狗是睡夠了精神了,還是被關了一天委屈了,從天黑開始就四處『亂』鑽,對談笑的任何愛撫、嚇唬都不理睬。然後談笑發現,狗狗隨地大小便了!
接下來的日子跟噩夢一樣,談笑被折騰得幾乎忘了這個小惡魔是誰帶來的。
周五晚上,陸楓來了一個電話,略帶得意地問談笑收到狗狗沒?
談笑瞥了一眼霸佔著拖鞋當狗窩的小狗,有氣無力地說:「狗沒收到,收到一隻小瘋子!」
「不會吧?一隻小柴狗嘛!」陸楓對狗的智力判斷明顯帶有種族主義傾向。
談笑更加好奇狗的來源了,「你怎麼有機會找到狗的?不是從老鄉家拿的吧?」
「怎麼可能!部隊是有紀律的。」陸楓是很有原則的,口氣立刻嚴肅起來。
陸楓的口氣和小狗無賴而認真的樣子相映成趣,談笑『揉』『揉』眉心,覺得電話那頭就是另一隻無賴的狗,「哦,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的怎麼想起送我狗狗了?」這太沒道理了。打死談笑也不相信陸楓動了什麼浪漫念頭。
只是她不知道,一個「我」字加在裡面,口氣中就多了幾分曖昧和調笑。
陸楓只覺得精神一振,得意地嘿嘿一笑,原本一直綳著的嗓子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地壓低了聲音,在電話那頭解釋自己的「傑作」。
部隊並不是雷鋒遍地。大家一樣的條件,憑什麼提你不提他呢?所以,所謂表現好,其實也包括如何做好上級的工作。陸楓所在營部的一個農村戰士要提干,不知家裡怎麼知道團長喜歡養狗,就讓老太太帶著家裡的大黃狗剛下地小崽子過來「送禮」。戰士當然知道不行,攔住一意孤行的老娘。但是小孩兒還年輕,剛見了些世面。知道狗也分品種,看看自家的柴狗,覺得不僅沒幫上忙,還丟了面子,話就有點兒沖。老太太很有自尊,一怒之下說:「再不好也能燉碗狗肉湯!」狗肉湯還能補補身子,老娘就不信了,好狗孬狗。這狗肉吃著還能有差的?非要在兒子面前爭口氣。
陸楓到的時候正碰上老太太要殺狗。剛滿月的小狗,動也動不了,可憐兮兮地趴在筐里,看著盛怒之下磨刀霍霍的老太太和一臉憤憤的主人。陸楓在城裡長大,沒養過狗。但也根深蒂固地認為狗是人類地朋友。一看小狗無辜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要哭了,就動了惻隱之心。老太太倒是很直接。送不了大官,送小官,副營長也是官兒啊!
雖然陸楓不能決定提乾的事,但他畢竟是直接上級,話說也是關鍵一票。小戰士看陸楓似乎有要小狗的意思,立刻順桿兒爬,讓陸楓收下。
老太太在的時候,陸楓啥也沒說。樂呵呵地收了小狗,送到炊事班代養。送走老太太,他立刻把那戰士的班長、排長找來,也不說什麼事,只說回去好好學習,整頓思想,抓緊訓練,少搞歪門邪道!大家聞弦歌知雅意。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在陸楓面前折騰了。
但是,另一方面。那隻狗總不能老在部隊里養著啊!既不是軍犬,他們也不是專業馴狗的,這隻小柴狗放在炊事班,那還不等於架在火灶上了!
思來想去,陸楓就想起談笑了。想起她那冷冷清清地屋子,想起半夜才發過來的簡訊,心裡酸酸的。自己不在家,就給她找個伴兒吧!正好有個戰士要回家探親,從西站出發,陸楓便托他路過時把小狗帶給談笑。小戰士才十幾歲,和女子說話都臉紅。找到談笑住的小區,捨不得打電話,傻等了半個晚上,把狗交給談笑,撒丫子就跑,前因後果都沒講全。
陸楓說完,談笑半天沒吭聲。陸楓有點兒奇怪,又有點兒擔心,「哎,你沒事兒吧?它沒給你搗『亂』吧?」
談笑這才說:「沒事兒……沒搗『亂』!想不到,它還有這經歷。挺可憐的!」說著眼圈就紅了,『揉』『揉』眼睛,吸溜一下鼻子。看著小狗烏溜溜地眼珠,也不覺得它煩人了。對陸楓的印象好了不止幾百分,可惜那頭還不知道。
她伸手把狗帶著鞋一起抱進懷裡,對著電話說:「哎,你這叫放生,會積德的。」
「哪兒啊!你喜歡就好。」陸楓脫口而出,臉頰熱辣辣的,仗著隔著話筒看不見,死命貼著聽筒等談笑地反應。
談笑的話好像就在耳邊低低地呢喃,「喜歡,謝謝你還想著我。」
談笑的臉也有點兒熱,但是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似乎是最合適不過的。
陸楓大大地咧開嘴巴,卻不敢笑出聲來,想了想,問:「你身體好些了嗎?」低低地,帶著許多曖昧,話筒幾乎是抱在耳邊了。
談笑點頭說道:「好多了,過兩天我可能就上班了。」
兩人輕聲低語,聊了好半天雜事,包括秦律師怎麼利用談笑,怎麼解散了律所,談笑今後如何打算,宋白又怎樣伸出橄欖枝,還有談笑準備買房子,位置在哪裡,圖片是怎麼樣的。陸楓時而開心,時而義憤填膺,時而又有些沮喪。借著這隻小狗,談笑和他聊了很多從來沒聊到過的話題。他也似乎看到一個全新的女孩兒,有能力,有志氣,獨立堅強又體貼解語。這一晚上聊得陸楓通體舒坦,興奮不已。
眼看到了熄燈的時間,要掛電話地時候。談笑突然說:「你知道狗狗叫什麼名字嗎?」
「叫什麼?」陸楓覺得今天像吃糖吃得太多,嘴巴都黏住了,說話的聲音含含混混,可又捨不得大聲。似乎這樣說話,才能讓全身變得舒坦些。
談笑那邊輕輕地笑了聲,「瘋子,小瘋子!」
啊?陸楓一愣,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名字里有個「楓」字!
楓子,小楓子!
陸楓覺得下身發緊,憋著一股勁兒,無處發泄。似乎談笑就趴在他地肩膀上,湊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喊:「楓子,小楓子!」低低地,呢喃著,柔柔地。軟軟地,還有一股熱氣……
談笑放下電話,才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很少聽陸楓說部隊里的事兒。『摸』『摸』臉,熱熱的。心想:下次可不能這樣說了。
小狗狗頭枕著拖鞋卧在談笑的膝頭已經睡著了,小肚皮軟軟地,一起一伏,按摩著談笑地膝蓋。談笑一邊想著今天的通話。一邊撫著狗頭。突然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光溜溜地狗腦袋,「都怪你!小瘋子!」
小狗翻翻白眼,換了姿勢,四爪撓了撓,把拖鞋踹下地,肚皮朝天地躺在談笑兩腿間,呼呼大睡。
談笑獃獃地看著小狗。臉『色』慢慢變得通紅。過了一會兒,騰地站起來,把暈頭轉向的小狗放進窩裡,自己衝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偶爾有一兩聲自語傳到小狗的耳朵里,「不想了,不想了!不想!」小狗甩甩耳朵,聞聞周圍的味道都是熟悉的,蹬蹬腿又睡了。
夜深了。本就是人困狗乏的時候。睡不著的才是瘋子!
談笑找時間約那嬌倩談「出賣朋友」的問題,兩人激辯地結果讓她哭笑不得。那嬌倩雖然承認她在宋白『毛』事件中做得有些過分。卻『逼』得談笑不得不承認——「朋友是可以出賣的,具體到本案,那嬌倩同志有權推薦或出賣談笑同志。」無奈之下,談笑只能還之以暴力——掐得那嬌倩『亂』跑,以告饒罷休。
鬧騰到最後,談笑拿出結婚證正『色』告訴那嬌倩:「我是真的結婚了,也不想拿陸楓當什麼擋箭牌。只要他那邊沒有『毛』病,我希望能平平順順過一輩子。」
那嬌倩拿著結婚證仔仔細細——包括紅章的位置——看了一個遍,才弔兒郎當地說:「嘖嘖嘖,這男的還挺帥!可我不記得你是好『色』之徒啊!一見鍾情嗎?」
談笑一把奪過來,說道:「別瞎說!你別管,反正我不是開玩笑,你也別『亂』點鴛鴦譜了。我看,正經地把你自己賣了是真!」
那嬌倩仰天長嘆,躺到談笑地床上,說:「我看我最近犯桃花……不對,桃花樹!」
「什麼桃花樹?」
「就是別人的桃花開在我身上。」
「什麼意思?」
「關聯『性』啊!」
「你的表述分明是因果關係。別『亂』用詞兒,到底怎麼回事?」
那嬌倩這才半舉著腦袋,賴皮地說:「具體說就是——你的桃花,我地樹。」
談笑愣了一下,略微沉『吟』道:「周嘉?」
「Bingo!」那嬌倩翻身坐起來,「你說我是不是賤啊?這麼爛的男人,我怎麼就那麼捨不得?從小就吃他的虧,到現在還不改嗎?」
「吃虧吃慣了,當成吃飯。沒得吃,還不得餓死你!」
「精闢!我就是一屎殼郎!」那嬌倩憤憤地說。
「母的。」談笑不陰不陽地補充,好像根本沒她什麼事。
那嬌倩雖然憤怒但還沒糊塗到任人調侃,「我是母的,那和我說話的你是什麼?」
談笑一翻白眼,好像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昆蟲學家。」
「行行,你行啊!」那嬌倩連連點頭,「你和周嘉一樣,都想氣死我!」
談笑給那嬌倩倒了杯紅棗水,遞給她。
那嬌倩解氣似的一口喝乾,「再來一杯!昆蟲學家,我喝乾你們家!」
「不勝感激,衛生間還有很多。」談笑幾乎要綳不住了。在那嬌倩發飆之前,趕緊說,「不瞎說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嬌倩這才說:「我問周嘉,蘇阿眉她妹妹的事是不是真地。你猜他怎麼說?」
談笑臉『色』一沉。
那嬌倩有點兒挑釁地問:「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相信他能做出那種事,對吧?」
談笑放下手裡的玻璃壺,扭頭擦拭桌上的水漬。那嬌倩瞭然地說:「他說有過。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問他睡了沒有,他說睡了。還說蘇阿月的身材不錯,不用白不用!」
談笑背對著那嬌倩,一隻手微微支在唇邊,繼續沉默著。
那嬌倩說:「我當時氣得腦子一片空白。他竟然一點兒內疚都沒有,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地男人!他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她氣得全身發抖,鼻子里呼呼地喘著粗氣,方才的調侃其實都是佯裝歡笑。
談笑依然安靜地坐著。
「笑笑。你信嗎?」那嬌倩突然問談笑,聲音里隱隱帶著哭腔。
談笑的肩膀動了動,伸手拿出一盒面巾紙,轉身遞給那嬌倩,「跟我沒關係。」
那嬌倩一把推開面巾盒。哽咽著說:「和我有關啊!我那麼愛他,等了他那麼多年,難道他看不見嗎?憑什麼他要這樣跟我說?連騙我都不肯!」
談笑抽出紙巾,木然地遞給那嬌倩。沉默著。
那嬌倩捂著臉大聲地哭著,這兩天的委屈都化成淚水,在好朋友兼「前情敵」面前傾瀉而出。
談笑皺緊眉頭,她不喜歡這樣地場景。
當她還是初中生地時候,就不得不做母親的「垃圾桶」,接納著母親對父親所有地怨懟和憤怒。然後當母親病逝之後,她又有一段時間不得不忍受父親喋喋不休地自我辯解。上學了,又碰見表面開放心裡卻一根筋地那嬌倩。繼續自己的「垃圾桶」生涯。
有時候,她也認為自己和那嬌倩的友誼之所以能保持長久,完全是因為她早就習慣了做垃圾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已經習慣了沉默和處之泰然。
當然,就在不久前,她剛剛向另外一個「垃圾桶」傾倒過。不得不承認,倒垃圾是件很爽快的事情。
周嘉?哦。不。跟我沒關係。陸楓才是我的丈夫!
談笑儘力讓自己愉快地想起陸楓——那個有點兒笨,其實卻很機靈。有點兒魯,其實卻很會討巧的男人。她沒有發現,陸楓在她心裡似乎已經從一個身份證般的紙片或符號,慢慢有了特徵,有了靈魂,有了形象。而且,歸功於那隻四條腿的生物,陸楓地許多缺點也變得柔軟可愛。談笑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依然在她的煩惱中努力掙扎。
腳邊『毛』茸茸的,小瘋子不知什麼時候蹭了過來,坐在談笑腳下,好奇地看著號啕大哭的那嬌倩。談笑彎腰把它抱起來,放在膝頭撫著它地大腦門。咦,好像陸楓也有一個這樣的大腦門啊?她記得陸楓每次摘下帽子,微濕的塌下來的頭髮都會貼在額頭上,那時會顯得額頭格外地大、格外的鼓、格外的亮。想不到那個總是一本正經的人竟然有個喜劇『性』的大頭,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喂!你……你笑什麼笑?」淚眼蒙間,那嬌倩發現談笑的表情,憤怒地指責,「我很好笑嗎?」
談笑看了她一眼,依舊低頭看狗,「當然好笑了。每次你都這樣哭,然後繼續把臉送過去讓人家羞辱你,然後回來繼續哭。說你你也不聽,明知故犯,以此為樂。你不好笑誰好笑?」
女人的心思,簡直不可預測。除了令許多男人鬱悶,把很多事混淆在一起搞不清楚,和把一件事情分成很多份弄不明白之外,她還可以突然冒出一句話,分析她似乎從沒想過、從沒注意過的事情,讓你覺得她根本就是深思熟慮!因此,女人也很瞧不起男人用一生地力氣去考慮一個命題,然後搞出很多「路徑」和「模型」,最後還是沒有答案!
簡直蠢不可言!
那嬌倩一下子噎在那兒,然後猛烈地咳嗽起來。
談笑也不理她。任她要死要活地咳嗽著,反正死不了。就算有什麼問題,還有120呢!
那嬌倩明白談笑的德行,哭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哼哼唧唧地停下來,看看談笑膝頭的小狗,「哪兒來的?」說著自己伸手抱了過來。談笑沒攔著,笑看著小狗不自在地在那嬌倩懷裡掙扎。最後跳了下去,跑回自己的小窩。談笑給它買了個大筐,裡面軟綿綿地,周圍用花布搭了個圍子,就放在床頭的凳子上。談笑換了一個方向睡覺,這樣,小狗睜眼就可以看見她的腦袋,就不再吵她了。
凳子旁邊搭著一個結實地小梯子。那是談笑找廢木板給釘地。兩人看著小狗搖著屁股爬進狗窩,都覺得很開心。那嬌倩又沒心沒肺地笑了,「這麼好玩兒?給我吧!」
「不行!」談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是我的狗。」
「哼!誰給地?」
「陸楓,不可以嗎?」
「喲。還挺浪漫的!」那嬌倩有點兒酸。
談笑懶得解釋,由著她在那兒灌醋,只笑不說話。
那嬌倩討了個沒趣,等了一會兒才說:「還沒說完呢!看你也沒啥同情心。我就長話短說吧!」她發泄夠了,捎帶著抱怨一下談笑地被動,「周嘉說,只要你開口,他就幫忙。如果你討厭她們,他完全可以幫你報仇!」她想了想補充道,「原話我記不清了,當時那麼『亂』。我就記了個大概意思。反正,他可是一心想著你。知道你和那家人有仇,想幫你出氣呢!」
談笑沉『吟』了一下。
小狗從花布做的帳篷里探出半個腦袋,看看談笑,又縮了回去。
「什麼仇啊,恨的,累不累?」談笑歪著頭,神『色』淡然。「你說人家姐妹倆是狐狸精。那雞蛋沒縫,蒼蠅怎麼下嘴?」
「那……你……和那個人……我要不要告訴周嘉?」那嬌倩遲疑了。
談笑說:「不用。我和他沒關係了。再說了,我真不認為周嘉是為我好。」
那嬌倩吃驚地張大嘴巴,在她那顆腦袋裡,周嘉的行為根本就是情聖的經典舉動。
談笑說:「在他眼裡,我恨死那姐妹倆了。但越是恨這些人,就越不希望他們死得痛快,這是人之常情。他以為我會同意放款,然後附加很多條件,當面羞辱那些人。你不覺得他其實……從實質上講,是幫了那個人嗎?」
「可是,你羞辱蘇阿眉不就是羞辱那個人嗎?」
「他要是有夫妻一體的意識,就不會有當年的舉動。周嘉可比你看得清楚。」談笑冷笑了一聲,「一個可以做妻子的女人,外貌『性』格固然重要,家世背景若是特殊一點,放在某些人手裡就是壟斷資源啊!」她嘲弄地看著那嬌倩。
那嬌倩低下頭,堅定地搖搖頭,悶悶地說:「不對,周嘉絕不是你說地那種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
談笑不以為然地扭過頭去,不再評價。
那嬌倩沒有繼續說下去,低頭沉默著,偶爾使勁兒地搖搖頭,好像極力否認著什麼。
談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自己這麼想就好了,也許真的是我有偏見。最重要的是他對你如何,就算他負了天下人,若是對得起你一人,那有什麼關係呢?」
那嬌倩抿緊嘴唇點點頭,「是!若是他對得起天下人,卻對不起我,我死也不會要他地!」
談笑眼裡閃過一絲茫然,眨眨眼又恢復平靜。
三天後,談笑再三思考,還是給宋白打了一個電話,希望能去上班。不管他居心如何,面對越來越短的存摺數字,金剛也會急著出嫁。
這一次,談笑想,宋白和周嘉不一樣。那時自己沒結婚,存在勾引的可能。現在是已婚人士,有道德的都不會勾引自己,沒道德地自己也看不上。所以,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