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歸
第六十二章回歸
「夜鷹,快點……」直升機上傳來了狐狸嘶啞的呼喊聲。
丁陽什麼話也沒說,擦去臉上的淚痕,打起精神,背著眼鏡蛇向直升機奔了過去。
「夜鷹,分隊長他怎麼樣了?」狐狸將眼鏡蛇往機上拽時,問。
「昏迷不醒。」丁陽哽咽著回答。
「沒時間了,快上來。」機長看到了遠處有人影晃動,大聲提醒。
丁陽最後的遙望了一眼叢林,縱身躍上了飛機。
艙內,卧底,身體蜷縮在角落裡,兩隻眼空洞的注視著機頂,狐狸,一臉木然的靠在坐椅上,眼鏡蛇死寂般的平躺在地上,丁陽失神的凝視著艙外……
「野狼呢?」「山貓呢?」突然,丁陽,狐狸,同時抬起頭,問道。
丁陽,狐狸,兩人的目光注視在一起,盯著對方,漸漸的他們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傷感的淚水,目光流轉,兩人都將視線落在了眼鏡蛇的身上,不約而同的抓起了身邊的槍,站了起來,就想從剛剛開始爬升起來的直升機上跳下去。
就在丁陽,狐狸,兩人一手抓住艙門,要躍出機艙時,他們的腳踝同時一緊,被人用力的拖了回來。
「分隊長?」丁陽用哀求的聲音說。
緊緊抓住丁陽,狐狸的眼鏡蛇,掙扎著坐直了身體,低喝:「他媽的,你們當我死了嗎?坐下,老刀,離開這。」
「收到。」機長老刀,低語了聲,控制著拔升起來的直升機,迅速向遠處駛去。
就在直升機駛離空中時,一枚火箭彈從地面被發射升空,呼嘯著向直升機飛來,貼著不斷拔高,遠離的直升機的底部飛過,墜向地面,片刻后,一記劇烈的爆炸從地面傳來……
丁陽,狐狸,而無表情的獃獃的坐著,眼中,是抹不去的悲傷。山貓,野狼,兩個親如手足的兄弟,就這樣留在了叢林中,他們不甘心,他們想去拚命,他們想把那些毒販殺光……
「咳……咳……」重傷的眼鏡蛇,發出一陣輕咳。
「你們別再發獃了,死的人,是不會復生的……」已經從混沌中醒來的卧底,看了眼眼鏡蛇,冷冷的提醒。
「你閉嘴,野狼可能還沒死。」狐狸處於崩潰邊緣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卧底笑了,滿是血污的臉笑的很恐怖,說:「哼,他死沒死,關我什麼事?」
「媽的,你要是再敢說一遍,我把你扔下去。」丁陽死死的盯著卧底,低聲咆哮。
「哼,扔下去?那也只不過是多死一次而已,別動手,如果需要,我自己會跳下去的,你們還是看一下你們的頭吧,他快不行了。」卧底平靜的推開狐狸的手,說。
「分隊長?分隊長,你醒醒……」丁陽這才發現眼鏡蛇又昏迷過去了,抱起眼鏡蛇大聲喊。
「該死,血止不住,老刀,能不能快點,眼鏡蛇快不行了。」狐狸看了眼滿手掌的血,回頭沖機長老刀,吼叫。
「知道了,坐穩。」老刀答應了聲,不住的提速。
營地里,早已聞訊的中隊長他們,焦急的等待著,在他的身邊,還有同樣焦慮的特種兵們,他們一個個神情緊張,為這次營救行動的損失而傷感,為機上正掙扎在死亡線上的眼鏡蛇擔憂。
「軍醫,準備好了沒有?」中隊長沖隨行軍醫喊。
「報告中隊長,一切準備完畢。」軍醫回答。
「嗯,腹蛇,給我聯繫直升機,要最快的那種,等眼鏡蛇的傷勢一得到控制,馬上將他送到後方軍區醫院。」中隊長命令。
「是。」腹蛇答應了聲,轉身去聯繫了。
「響尾蛇,通知大隊長他們,告訴他們發生的一切,詢問他的意見。」中隊長又對響尾蛇說。
「是。」響尾蛇立正後,離開了。
「好了,你們也別站在這礙事,都去整理裝備,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中隊長看了眼身後的兵們,命令。
「中隊長,我們……」兵們哽咽的說。
「執行命令。」中隊長冷冷的說。
「是。」兵們只得敬禮后,離開了。
經過了近四十分鐘的急行,老刀駕駛著直升機接近了營地,在他看到從密林中顯現的營地時,他興奮的回頭喊道:「營地到了,做好準備。」
「知道了。」丁陽答應了聲,與狐狸一起將眼鏡蛇固定在擔架上。
五分鐘后,眼鏡蛇成功的被繩索垂到了地面,已等候多時的幾名軍醫,立即親自動手,卸下掛鉤,抬起眼鏡蛇就衝進了帳篷內。
「中隊長,對不起,我們沒能完成任務。」丁陽,狐狸,站在中隊長面前,眼淚再次湧出。
「我都知道了,這次失利不能全怪你們,我也有責任,敵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休息一下吧,軍醫,給夜鷹,狐狸,目標做全面檢查。」中隊長平靜的說。
「是,夜鷹,狐狸,坐下,說,哪不舒服……」軍醫答應了聲,拉著丁陽,狐狸,走到一邊,仔細的檢查,詢問起來。
丁陽,機械的回答著軍醫的提問,做著軍醫想讓他做的動作,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眼鏡蛇待的帳篷,聽著裡面隱約傳來的說話聲,他的心痛苦不已。
「滾,離我遠點,我警告你,我會殺人的……」
一聲爆喝,打破了營地的平靜,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發出聲音的目標身上,剛才還算清醒的他,這時,竟然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睛赤紅,閃著糝人的寒光,四肢輕微的抽搐……
「別緊張,我是醫生,給你檢查身體……」被推開的軍醫,小心的解釋著。
「不,你不是,你是惡魔,你們全是惡魔,我殺了你們。」目標,嘶喊著,撲向了軍醫。
軍醫長年跟隨特種兵們行動,訓練,提供醫療保障,其本身也曾經歷過艱苦的訓練,可就是這樣的一個醫生,竟然被目標一下了撲倒在地上,並在幾秒的時間裡,被目標制住,讓在場的特種兵們大吃一驚。
「放開他。」中隊長大聲命令。
目標盯著中隊長,眼中閃過驚恐的神情,可是他的捏著鑷子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抖動。
「我讓你放開他,聽見沒有?」中隊長大聲重複。
「不,他想敲掉我的牙,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誰要是敢上來,我就弄死他……」目標低吼。
中隊長死死的盯著目標,伸在背後的手,卻向身後的兵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繞到目標的背後,伺機行動,然後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對目標說:「他只是一個醫生,你不想讓他死對吧?放開他,讓他走,好不好……」
陷入了半瘋狂中的目標,對中隊長的話充耳不聞,拚命的搖著頭,抗拒著大腦內神經元的折磨,死死的控制住手中的軍醫,沖中隊長吼叫:「不聽,不聽,我不想聽,滾,滾遠點……」
「唉,好吧,我走開,但你別傷害他,好嗎?豺狗。」中隊長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說。
一語激起千層浪,目標在聽到從中隊長嘴裡說出的『豺狗』時,緊張的情緒,奇迹般的停滯了下,獃獃的盯著中隊長,捏著鑷子的手,出現了難得的鬆懈……
就在這時,一直密切關注中隊長的兵們,看到了中隊長打出的的手勢,閃電般從目標身後,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目標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然後,幾人合力,將軍醫從目標的控制下,救了下來。
目標出奇的沒有過激的反抗,只是嘴裡一個勁的嘟嚷:「不,不,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沒有知道我是誰?不,不……」
「摁住他,讓我給他注射大劑量的鎮定劑。」脫困的軍醫,顧不得感謝身邊的兵們,大聲喊叫。
目標靜靜的看著軍醫將針頭插進自己肘部的血管中,看著筒內的液體不斷的注射進自己的身體內,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瘋狂,一股無法形容的憂傷湧上他的臉,湧進他的眼,湧進了他心中,嘴時喃喃的說:「不,不,我不要注射毒品,求你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毒品,是鎮定劑,一切都結束了……」軍醫拔出針頭,輕聲安慰說。
「你騙我,你騙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目標的眼皮顫抖了幾下后,閉上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就這樣平息了。軍醫在幾名特種兵的協助下,將目標抬上一架擔架,然後用索扣固定好,不讓動彈分毫,在做完這一切后,他才看向了中隊長。
「怎麼樣?」中隊長皺著眉頭問。
軍醫嘆了口氣,搖了下頭,說:「情況不妙,他被人注射了毒品,大劑量的,必須馬上治療才行。」
「他媽的,該死的毒販,腹蛇,直升機什麼時候到?」中隊長低聲咒罵了聲,喊道。
「報告中隊長,十五分鐘後到。」腹蛇回答。
「知道了,軍醫,看看眼鏡蛇怎麼樣了,如果傷勢得到了控制,馬上帶他離開這。」中隊長命令。
「是。」軍醫答應了聲,轉身進了帳篷。
沒過一會,軍醫又從帳篷里出來,臉上帶著一絲驚喜,沖中隊長點了點頭。
「好小子,挺過來了,命令,腹蛇,你帶一個小組,隨機保護目標,眼鏡蛇,安全到達軍區醫院,然後返回,響尾蛇……」中隊長帶著心中的那一絲欣慰,沖所有的兵們下達命令。
丁陽一直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連動也沒動,眼睛盯著帳篷內晃動的人影,心情繁雜異常,山貓,痛苦的呻吟聲,臨死前說的話,眼睛蛇倒在他面前的景象……總是揮之不去,他的心痛極了。
在看到軍醫臉上掩示不住的喜色,聽到中隊長一連串命令時,丁陽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他抬頭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慘笑了下,心想:「山貓,野狼,我不會上你們白白犧牲的,你們等著吧,我這就去為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