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是同根運不同

第二章 本是同根運不同

第二章本是同根運不同(本章免費)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匆匆而逝,五年的光陰似水流華。

仿若上蒼特別的眷顧,這五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凌天王朝也因此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因而,無論朝堂,民間皆在傳言:是福星降世,帶來福運。

而這個福星也得到了極致的榮寵。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龍天遠昂藏的身軀裹著明黃的錦袍闊步而入了遠香宮。

「父皇。」遠遠的聽聞父皇來了,四周歲多點的龍錦妍開心的蹦跳的跑出了宮闈,張開小手沖向父皇的懷抱。

若嚴謹的說起皇家禮儀,如錦妍這般是失禮,失態的,可是龍天遠卻愛極了小女兒的這份天真,每每的這個時候,粉妝玉琢的小女兒笑滋滋的沖入他的懷抱,抱起女兒胖胖的小身子,一種疼愛的滿足由然而生。

抱著女兒,皇帝雍容英俊的臉上微抿笑顏的問道,「妍兒今兒學了什麼?」

撒嬌的抱著父皇的脖子,軟嫩的小臉蹭在龍天運的臉,俏眉皺在一起,微撅起小嘴,抱怨的說道,「臭胡胡,又扎人。」

怔忪一笑,父親故意的用鬍鬚蹭蹭女兒粉嫩的小臉,扎得妍兒哇哇大叫,女兒的嬌態,無意間惹得皇帝輕鬆的大笑起來。

宮門前,淑妃溫婉的站著,嘴角含笑得看著眼前的父寵女嬌的天倫,心中異常的幸福。這樣的幸福在皇家可以說是異數,而今她卻得到了。只是不知,這幸福能維繫幾時,她清楚,這幸福來源於女兒的福星之說,也知曉,這幸福招來多少人的嫉妒。可,她無力改變什麼,幸福來了,她無力阻擋,幸福去了,她無力挽留,這皇城宮闕,皇帝是天,是神,她,及後宮中所有的她們不過是宮中一花一草,惹得皇帝垂憐,花盛些,不然,只能空等花期過。

給皇帝見過禮,淑妃跟在皇帝的身後進了宮中,妍兒扭著身子從龍天遠的懷裡下來,拉著他的手,邊走邊說,「父皇,快來看看,我今天畫的畫。」自豪的小臉上得意洋洋。

「噢,快給父皇看看妍兒畫的是什麼?」端詳著紫擅條案上的畫,龍天運笑看向妍兒,「妍兒,這是?」

妍兒瞪大眼睛,一臉不解,「父皇,沒看出來,這是老虎?」

「老虎?」重複了下,故意的左瞧右看,不住的咂嘴。

「怎麼了父皇,妍兒畫得不象?」

瞧瞧畫,再瞧瞧女兒期盼的小臉,故作嚴肅的臉上,笑意仍是掩飾不住,「呃,如果妍兒不說,父皇還以為你畫是大馬呢。」

「呃,怎麼會?明明是老虎,父皇怎麼看成大馬了,老虎和大馬長得不象啊。」不甚高興,妍兒自言自語的嘟嘟囔囔,惹得龍天運笑得滿臉寵溺。

作為父親,龍天運對妍兒的寵愛之意是那樣的明顯強烈,寵得如珠如寶,無法無天的。是真正的父女之情,或是有福星之旺運的關連,就連皇帝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寵愛她,成為他的不經意的習慣,也因而招來眾妃無不記恨在心。將心比心,宮中眾多的皇子皇女,父愛在皇家那是奢侈品。

而同一片天空下,宋菱歌(隨母姓)安身一個院,頭頂一方天,安安靜靜的生活在冷宮之中。五歲的她,瘦小單薄,似顆弱不禁風的小草,同樣姣美的小臉膚色有些枯黃,下頜尖尖的,一雙圓亮的明眸水潤無痕,沒有惹人憐愛的天真,淡淡的從容,淡淡的憂鬱,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滄桑同時映現在這張稚嫩的小臉上,看著讓人心疼。

冷宮,不止地方冷,人心更冷。沒有自由,沒有人情,即便是靜妃病重也乏人問津,任憑自生自滅。這裡有的只是吃不飽的食物,穿不暖的衣著和數之不盡的白眼。

靜妃病了,確切的說是時日無多,曾經風華絕代的人兒早已是形容枯槁,再沒有了當年絕世的風采。

此刻,躺在床上,睜開迷茫空洞的大眼睛,突生的神采讓宋菱歌看得驚心,她知道,娘這情形恐是迴光返照了。

宋菱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記憶,但生活中,她又彷彿知曉事事般,憑著感覺,或是腦中突發的印象可以把事情做得得心應手。所以這五年,雖是清苦,卻是清靜至極,甚合她的性子,倒也沒有想象中的不堪。再有母親的細心呵護,耐心的教導,溫柔的撫慰,冥冥中那種親切好象是她以前不曾享有過的,讓她倍感納悶之外,也倍加珍惜。

靜妃無言而愛戀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菱兒雖小卻乖巧的,聰穎,懂事的讓她都心疼。凝望著女兒單薄的小身子,她還這麼小,如果沒有了自己的陪伴,在這偌大的冷宮,她怎樣生活下去。皇宮歷來是一個沒有硝煙卻是吃人的地方,在冷宮的日子難,出了冷宮,沒有母親的庇護,孤苦的她日子也不會好過,將來的她會是什麼樣子,自己不敢想象。她多想能再多些時間陪伴女兒長大,或者就是陪伴著女兒再大一些也好呀,她實在太小了。可惜上天給她的時間太少了,天意不容。強抑住心底的悲傷,母親伸出乾枯的手,撫上宋菱歌的臉頰,毫無血色的唇畔扯出一抹笑意,那笑看得宋菱歌徒生的滿腹心酸。

「菱兒,娘捨不得你呀。你還這麼小,離了娘,在這偌大的冷宮中你可怎麼辦呀。」話未落,抽咽聲已起,大滴大滴的淚珠自那雙曾盈若秋水的美目中滾落。

被母親摟在懷裡,宋菱歌的心裡被酸楚脹得滿滿的,閉緊小嘴巴,想說什麼,可是除了搖頭,除了跟著落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母親略推開懷裡的寶貝,腮邊帶淚的柔柔一笑,緩慢的伸雙手從項間摘下一條項鏈,掛於宋菱歌的胸前。

「菱兒,這是娘小時候,你外婆送我的,說是能保佑平安,吉祥如意的,你一定要收好,娘也希望你能平安,如意。」她的氣息不穩,一段話說得是斷斷續續的。

「娘,不要說了,我一定會好好的,你也會好起來的。」

「好孩子,娘的好孩子……」

那天下午,娘的精神很好,母女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絮絮叨叨的不斷的叮囑這兒,叮囑那兒,又講她小時候的故事給女兒聽,講她如何進得冷宮,講宮中的情形,要告訴女兒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那是她不舍的牽挂。淡淡的笑意,一臉神往的樣子,慘淡的面龐,在那一刻綻放了她生命中曾經最美的芳華。說著,講著……慢慢的璀璨的眼神逐漸的暗淡了,聲音逐漸虛飄了,撫著女兒臉龐的手也慢慢滑落了。唯有唇邊的輕笑,和不肯閉上的雙目,滿眼的不舍,述說著她不盡的心事,她的萬分留戀。

母親走了,她走的很平靜。獃獃的望著床上沉靜的面容,宋菱歌不再哭泣,母親一定不願看到她傷心難過,而怔愣的她,彷彿在腦海里看到長大的自己也曾這樣的慘白無華的逝去……

獃獃的看著母親逐漸僵硬的身體,宋菱歌一動不動,腦子裡一片空白,卻不斷的有一個聲音叫囂著:她又是一個人了……

天黑了,無雲,無月,無星星,黑漆漆的,而且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那雨,是淚嗎?天也在哭泣嗎?不然,夜,為何如此的清寂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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