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前傳[四] 榕樹林狼口救人 土林寨夜襲漢營
又是一個清晨。傅薊平早早起來收拾好行李,準備繼續趕路。
清晨的村子里幾乎看不到行人,傅薊平本想找個人打聽一下道路,走了很長一段路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前方路邊栓著五匹白馬,一位用白紗遮住面孔的姑娘似乎在等什麼人。傅薊平難為情地打了個招呼:「抱歉。打聽一下去北面的山口怎麼走?」
姑娘隨手一指道:「沿大路一直往前就是。」「哦,謝謝……」
傅薊平正要繼續趕路,卻忽然覺得那姑娘的聲音極為耳熟。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吉米?」傅薊平回頭望去,那姑娘已經摘去面紗,果然是阿吉米在等他。傅薊平驚喜萬分地問道:「阿吉米,你怎麼在這裡?莫非是自己偷著跑出來的?」
阿吉米笑道:「不!是母親和父王讓我來的。」傅薊平說什麼也不信:「撒謊,皇后怎麼會讓你來這裡?」「的確是我要她來的。」薩米亞皇后與卡倫多國王從林走出,蘇加娜也跟在後面。傅薊平驚道:「陛下?皇後娘娘?」
薩米亞皇后微笑地說道:「年輕人,請原諒我。我不該干涉你和阿吉米的事情。」「娘娘,我從來沒有埋怨過您。」「可我現在卻在埋怨自己。自從那天阿吉米出走之後,我就一直在問自己:我這樣是否真的是在愛護自己的女兒。現在我總算想明白了,我那些想法都是處於我自己的考慮,根本沒有考慮過女兒的想法。這不是一個慈祥的母親應該做的。現在請你重新考慮一下,用你的心裡話來告訴我:你是否真的願意娶阿吉米?」
傅薊平看看阿吉米:「你真的願意跟我去中國嗎?」阿吉米羞澀地回答道:「我願意,你到哪裡我都願意。」傅薊平又問卡倫多國王道:「陛下,您真捨得讓阿吉米離開您的身邊嗎?」「女兒大了總要出嫁,丈夫到哪裡她自然就跟到哪裡。雖然阿吉米是我的掌上明珠,但她終歸要有一個歸宿的。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可以使我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他。」
傅薊平慌忙拜道在地:「小婿拜見岳父岳母大人!」卡倫多國王和薩米亞皇后一齊將他攙扶起來,卡倫多國王笑道:「既然你答應下來,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多挽留。就帶著阿吉米一起去吧。」卡倫多國王把阿吉米的一隻手遞給傅薊平,又拉過蘇加娜的一隻手按在傅薊平手掌里:「順便把蘇加娜也一起帶走。」
傅薊平大驚道:「陛下,我這……怎麼能一下子娶兩個妻子?」「哦?」卡倫多國王大笑道:「你誤會了。我是讓蘇加娜跟著你去中國長長見識,哪裡是要把她一起嫁給你?莫非你娶了我一個女兒還不嫌夠?」傅薊平急忙推說:「不敢!不敢!」
辭別了卡倫多國王和薩米亞皇后,傅薊平帶著阿吉米和蘇迦納騎著馬上路了。
他們一路北行,沿著一條河谷前行,一路風餐露宿接連走了三日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第四天,轉過一條山路。前面豁然開朗,遠遠望去,山下是一片平坦的盆地和濃密的榕樹林。「想必已經到了雲南省境內,總算可以不住野外了。」傅薊平對阿吉米說。「雲南?」「就是『雲彩的南方』的意思。」「好漂亮的名字。」「阿吉米,你還不會說中國話吧。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三個人一路說笑著朝山下走去。
此時山下林中小路上,一名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大榕樹下發獃。「她為什麼就是不接受我呢?唉……」他正在嘆氣,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把手搭到他肩膀上。小夥子也不回頭,無精打采地撥開那人的手道:「老兄,別開玩笑。
我心情不好。」
身後那人依舊又將手按在他肩上,那青年有些生氣地抓住那人的手:「朋友,我說過沒心思和你開玩笑!」這時,他忽然覺得那「手」毛絨絨的。青年斜過眼睛看了一下那隻「手」,居然是只狼的爪子。狼把爪子搭在肩上之後,如果回頭便要咬斷脖子。那青年久居深山,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嚇得渾身發抖,大叫道:「救!……救命呀!……」
傅薊平和阿吉米等人正趕路,聽到林中有呼救聲急忙趕去看看。只見一隻狼正按著一個青年的嗅來嗅去的,傅薊平急忙掏出激光步槍將狼射死。
那青年急忙道謝:「多謝你們相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沒什麼的,舉手之勞。」傅薊平笑道。「你會說漢話?你是中土人士?」「是的,但我現在剛從南面來,想到北方去。也難得遇到你,幫我們帶個路好嗎?」青年聽說他是北邊的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但是思索一下又說道:「好吧,畢竟你們救了我的命。」傅薊平有些看出那青年的神態,問道:「你們這裡似乎不大歡迎漢人?」那青年苦笑一下:「我看你不是壞人,還是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吧」傅薊平說道:「那麼說點別的。你叫什麼名字?」「我姓孟名獲。」「孟獲?……」傅薊平大吃一驚,心想:原來他就是三國演義里那個孟獲?
孟獲將傅薊平他們帶到一座南人聚居的山寨。路上行人見到一身漢裝的傅薊平,紛紛露出仇視的目光。但礙於孟獲在他身邊,倒也無人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看來孟獲似乎在是這裡很有威望的人。孟獲將傅薊平請到一座竹樓當中安置下來。
隨後孟獲命人端來酒食招待傅薊平。孟獲一邊對傅薊平對飲一邊說道:「兄弟暫且在這土林寨住上幾天,待我派人打探好道路再送諸位北去。有人會送酒食來,我不在這裡的時候千萬別出去。」傅薊平笑道:「想不到孟兄弟還有如此一番產業?」孟獲笑道:「其實我就是這個寨子的洞主。」「我也看出來了。」兩人談到傍晚,孟獲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
竹樓之中之後兩個房間,傅薊平安排阿吉米和蘇迦納到內室休息,打算自己住在客廳當中。蘇迦納笑道:「如今你和姐姐已經是夫妻,當然應當睡在一起嘍。」傅薊平還要推辭,但仔細一想卻也不無道理。傅薊平看看阿吉米,卻見阿吉米害羞地背對他坐在一旁。蘇迦納見他們兩個的情形,知趣地退到屋外搭了個地鋪睡下。
深夜,傅薊平忽然被一片嘈雜聲驚醒。他將枕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阿吉米輕輕挪到一旁,隨後披上衣服出門觀看外面的情形。蘇迦納早已在門口觀察多時,見傅薊平醒來,急忙說道:「西瑪,你總算醒了。外面出了大事了!」「大事?為什麼不叫我?」蘇迦納羞澀地一笑:「我哪好意思打攪你和姐姐的好事。好象有一伙人來襲擊山寨,不過已經被打跑了。」傅薊平本想出去看看,但想到南人和漢人似乎存在著什麼矛盾,還是不惹麻煩為好。阿吉米這時也已經醒來,向傅薊平打聽外面發生的事情。傅薊平若無其事地一笑:「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回去吧。」阿吉米懷疑地望外面看了看,傅薊平抱著阿吉米的肩膀道:「不用擔心,其實沒什麼事。」說著,領阿吉米回到屋內。
蘇迦納沖他們兩個的背影笑了笑,依舊回過頭來注視著外面的動靜。一夜無話。
天明時分,傅薊平打開房門伸了一個懶腰。外面幾名士兵打扮的人在整理自己的武器,似乎就要打仗。傅薊平本想問個究竟,但又不好想他們打招呼,只得坐在門口看著他們。這時,有一個人端著酒菜向竹樓這邊走來。見到傅薊平,還算比較恭敬地說道:「洞主讓我給客人們送酒菜,請慢用。」那人放下酒菜也不多說,轉身就要走。傅薊平叫住他問道:「這位兄弟,昨天晚上我聽見外面很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漢人的官兵來襲擊我們的寨子,還掠走了很多同胞。洞主打算夜裡去救人,晚上恐怕不能招待客人們了。」「這是你們洞主親口說的?」「是洞主親**」傅薊平一抱拳道:「孟兄弟不拿我當外人,我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拿你當外人?」「孟兄弟連深夜救人這種機密事情都能如實相告,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泄露出去。」孟獲大笑道:「我看你人不錯,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心思。聽說兄弟有事找我?」傅薊平道:「如果孟兄弟真的不拿我當外人,今晚我願一同前往。」孟獲笑道:「也好!你我都是爽快之人。傅兄弟既然願意幫忙,就一起干他一傢伙。」
入夜,孟獲與傅薊平等人一人喝下一碗壯行酒,隨後便無聲無息地向漢軍營地進發。阿吉米雖然很清楚傅薊平應該不會有危險,可畢竟是深入以身敵營犯險,她的心裡依然非常擔心。蘇迦納心裡她一樣擔心,卻總是說些好聽的話安慰阿吉米。
傅薊平隨孟獲等人接近漢軍營地,藏在附近的樹林當中查看動靜。孟獲指著對面的漢軍軍營說道:「被掠的鄉親應該就關里裡面。這些官軍抓了我們的人去做苦役,如同牛馬一樣鞭打還肆意凌辱。只要被捉去,就很少有活著回來的。」
傅薊平拿出步槍上的夜視儀偵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左側一片樹林當中隱蔽了不少伏兵。傅薊平讓孟獲透過夜視儀看看那邊的情形,孟獲第一次碰到這種玩意倒也覺得新鮮:「這東西真好,深更半夜都能看見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傅薊平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樹林當中藏了不少人馬,再仔細看看卻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孟獲一下子就認出那是火山寨的祝融姑娘。
孟獲與祝融從小就認識,雖然一直是心裡追求的對象,可惜人家姑娘卻不怎麼喜歡搭理他。昨天去見人家碰了一鼻子灰。在紅外夜視儀下,透過單薄的衣物居然能看見身體的輪廓。孟獲算是揀個便宜看個夠,心想:這祝融妹子的身材倒還不賴。孟獲看的入神,卻差點兒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傅薊平見他滿臉竊喜,急忙拍拍他的肩膀:「孟兄弟!……孟兄弟!……」
孟獲這才緩過神來,對傅薊平說道:「那邊是自己人,咱們不用管他……」。
「自己人?我看看……」傅薊平接過夜視儀正想再看看那邊的動靜。孟獲暗暗大驚,生怕他一不留神也看到祝融,急忙陪著笑臉攔住他道:「自己人還是別看了……你這小『魔鏡』著實厲害!我怕它攝了自己人的魂去。……還是看看敵營!看看敵營!」
傅薊平見他一臉詭異的笑容,索性著他說的去做。傅薊平記下軍營當中守軍的情況,隨後對孟獲說道:「人不是太多。人質都捆在營地中間,我先去幹掉帳篷里的大隊人馬。」孟獲大驚:「那麼多人,你自己去?!」傅薊平一笑道:「看我的……」
傅薊平一拉反重力儀的操縱器,縱身飛上天空。隨後高速逼近漢軍營地,朝著幾處漢軍就寢的帳篷一路猛烈掃射。隨著幾串光束接連飛過,漢軍營地響起一串炸響。
孟獲看得傻眼:「我的天!這分明是神仙嘛!」他把手中大刀一揮,沖後面的弟兄喊道:「神仙顯靈了!沖呀!」那些南兵見有「神仙」相助士氣大震,一窩蜂似的湧向漢軍營地。
祝融見前面殺聲震天,也率領人馬一擁爾上。黑夜裡雙方殺得一塌糊塗,場面一時混亂不堪,甚至連自己人打到自己人也分不出來。傅薊平知道孟獲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見場面混亂索性坐在一旁觀望。亂軍當中祝融腿上冷不防挨了一刀,跪在地上只有招架之力。孟獲砍死一名漢軍士兵,隨後朝著她的方向一路殺來。見地上有人正要砍下去,卻忽然發現是祝融。他趕緊背起祝融,一路殺出戰場。
傅薊平見孟獲忙著給祝融包傷口,急忙上前幫忙。「有沒有酒?」傅薊平問道。
「有!」孟獲掏出一個酒葫蘆。傅薊平聞了聞味道:「不錯,這酒夠勁。」隨後倒了一些到祝融傷口上,疼得祝融大叫起來。孟獲見她痛苦不堪的樣子,急得跳起來沖傅薊平喊道:「你這是幹什麼?」「別生氣,我在給她消毒。你難道忍心看她傷口潰爛?」「還有這樣一說?」孟獲慢慢坐下,不好意思地對傅薊平說道:「俺是粗人,就這脾氣。兄弟你別生氣。」「我不會生氣的。」傅薊平一笑道:「她是你女朋友吧?」「『女朋友』?」孟獲聽得糊塗。傅薊平解釋道:「就是非常喜歡、很想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孟獲瞧瞧祝融,臉羞得通紅:「哦……這樣呀,你怎麼猜到的?」「換了別人你也不會沖我發脾氣。」
祝融其實並不討厭孟獲,只是氣他沒有勇氣向自己當面求親。她一向對孟獲都不曾有好臉色。今日見孟獲能如此待她,心裡固然很感激,可是嘴上卻不知道如何說起,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傅薊平喝了口酒,見祝融也不說句話,對孟獲說道:「這姑娘還挺老實的,不愛說話。」孟獲聽他此言,想起祝融平日對他兇巴巴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南兵救了被劫的同胞,一路凱旋迴寨。土林寨離這裡比較近,孟獲攙扶著祝融請火山寨的弟兄也一同到他的山寨短暫休整一下,順便開個慶功宴會。祝融由孟獲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起來看來很吃力。傅薊平對孟獲悄悄耳語了幾句:「兄弟,這樣可不行。不如背起來走比較好。」孟獲面露難色,生怕惹祝融不高興:「這……恐怕不妥吧?」傅薊平道:「有什麼不妥?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背個女人還怕?」這句話正說中孟獲的心結,他心裡也明白祝融平日里就是討厭他這種扭扭捏捏的樣子,可就是改不過來。今日有傅薊平這句話,索性壯著膽子伸出胳膊將祝融一把夾起,如同扛只死兔子一樣搭在肩膀上。傅薊平見他如此「背」法真是啼笑皆非,不過也驚嘆孟獲竟有如此大的力氣。祝融幾乎是大頭朝下搭在孟獲肩膀上,即便如此心裡卻暗暗地高興,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只可惜孟獲看不到。
土林寨那邊已經接到喜訊,置備了酒席迎接歸來的勇士們。偏僻的山寨也沒什麼桌椅餐具,酒肉就墊著大片的芭蕉葉鋪在地上。就這樣在寨子中央的小廣場圍成幾道圈,越靠近中央的地位越尊貴。當中點起了一堆篝火。篝火前擺放著獻給神明的祭品,巫師帶著面具、法冠在當中手舞足蹈****有詞地進行祭祀典禮。參與宴會的都是寨子里比較有身份的男子,祝融和阿吉米、蘇迦納作為客人則是個例外。傅薊平挨著阿吉米、蘇迦納和祝融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對面則是孟獲和寨子里的幾位比較有威望的長老、大祭司。
孟獲今天心裡格外高興,尤其感激傅薊平對他的幫助。首先是幫他救了被掠去的同胞,想到傅薊平也是漢人,心裡更為感動。其次是他一下子解開一道心結,以往見了祝融便不知道如何是好。今日突然能鼓起勇氣面對祝融,也覺得是傅薊平對他幫助最大。
孟獲舉杯道:「今日能得此勝利,全仗傅兄弟的幫助。孟獲不知如何報答。」傅薊平道:「如果說報答倒不必。這些亂軍肆意搶掠人口奴役百姓,殺了倒是活該。漢人本性並非如此,亂軍橫行乃連年戰亂所致,漢人自己之間也是互相殘殺、搶掠。望孟兄和諸位兄弟莫因此仇視我們漢人。倘若孟兄一定要報答的話,只希望日後見到我們漢人的過往商旅、和平百姓勿要加害。這些人實屬無辜。」
孟獲道:「傅兄弟的話孟獲記下了。只是不知道傅兄弟今後有什麼打算?不如留在我們這裡算了。」傅薊平道:「我只希望能和妻子隱居山野,別無它求。」「既然這樣,孟獲也不好挽留。傅兄弟今後有什麼事情,只要孟獲幫得上忙只管張口就是。」傅薊平道了聲謝,隨後說道:「傅某眼下正有一件事情求孟兄弟幫忙。這次招惹了益州的官軍,只恐怕走陸路多有麻煩。傅某想求孟兄弟幫我找艘船,沿水路東去。」孟獲道:「此事倒也不難,我的幾個弟兄曾經做過造船的苦工,也學得幾手造船的技藝。只是造什麼樣子的船還需要傅兄弟多加指導。」
傅薊平回到自己的住處,連夜繪製出一套帆船的圖紙。第二天中午,傅薊平找到那幾名船工,將圖紙交給船工詳細講解一番。船工們雖不識字,卻看得懂圖紙的含義。孟獲派人按照傅薊平的設計,在瀘水江邊挖了個小型的干船塢。帆船就在這裡開始了建造。
半個月後,帆船正式竣工。孟獲帶領族人一直送到臨時搭建的小碼頭。傅薊平解下繩索,將小帆船撐到江心。孟獲揮手喊道:「傅兄弟!有空回來做客!」傅薊平一拱手道:「後會有期!」。阿吉米問道:「我們去什麼地方?」傅薊平道:「沿此江東去,有一處叫做雲夢澤的地方。那裡沿岸山清水秀,是個好去處。我們先在那裡找個幽靜所在安身,然後乘船四處雲遊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