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桃山結義
成都郊外有一片種滿桃樹的山丘,當地人稱為桃山。是當年張飛為了紀**桃園結義,特地開闢的桃園。張飛死後,這片桃林傳給張飛的兒子張苞。張苞去世之後,一直歸張飛的後人看護,也是皇家的禁地之一。大臣們接到劉禪的手諭,早早趕到桃山等待劉禪與嘉文的結拜儀式。大臣們議論紛紛,互相詢問關於嘉文的事情。簡雍撤開話題向他們大講了一番嘉文在三江大敗交趾進犯的事迹,接著又提起嘉文替他開的兩家店鋪。提起成都的超市,大臣們也有所耳聞,對簡雍所說的事情也深信不疑。劉禪與嘉文結伴到了桃山,搭起香案拜了天地,算是正式結為兄弟。既然做了皇帝的兄弟,自然要有個封號。劉禪鑒於嘉文在三江的表現,封他為「靖南王」,在成都城中賜府邸一座,並於城外賜予一處風景秀麗的土地和山林給他做別苑之用。並賞他妙齡美女五百人,黃金五千兩。嘉文正想推辭,卻瞧見諸葛玉沖他使了個眼色,惟恐惹劉禪不快,也只好收下。
嘉文搬入城中的靖南王府。住處大一些倒也無妨,只是那五百侍女實在令他頭疼。不僅是吃飯、睡覺更衣都要站立伺候在左右,居然連洗澡都有人在一旁伺候。嘉文實在是難以承受,可見人家都是女孩子又不好發脾氣,左右為難之下居然一連幾日不敢沐浴。
一天夜裡,小倩見他髒得渾身出了味道,硬是拉著他進了浴室,讓左右的侍女退下親自侍奉嘉文沐浴。嘉文進了水池,見左右無人總算可以放心洗澡。忽然之間覺得身後一熱,似乎有人在用水潑他。回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小倩早已脫得一絲不掛,在他身後用個木盆往他身上潑水。嘉文嚇得急忙回頭綣下身子,羞的滿臉通紅:「你……你怎麼也進來了?」
「你不讓她們伺候你,那隻好奴婢我親自伺候嘍。奴婢伺候主子理所當然。公子如果不願意那就要麼娶我,要麼賣了我。就算嫁了公子,妻子伺候丈夫也是無可厚非。小倩這輩子跟定公子,你敢把我賣了,我就抹脖子自盡。」「真看不出來你發起倔脾氣這麼凶,真拿你沒辦法……」「是公子讓我先沒辦法。渾身髒得活似乞丐一樣,公子不怕丟人下人們還嫌丟人呢。」
諸葛玉和孟蓉坐在浴室外的假山上,浴室里的燈光映出嘉文和小倩的身影,不時傳來一陣嬉鬧聲和潑水聲。嘉文害羞了一陣也逐漸適應下來,居然和小倩在浴室當中互相潑起水來。諸葛玉和孟蓉挨在一起,趴在假山上忍竣不止地觀望著浴室當中的情形。
鬧了一陣,小倩幫嘉文換上乾淨衣服。「看來公子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洗澡。」「小時候姐姐照顧我的時候有過幾次,長大之後這倒是第一次。」「也沒那麼可怕吧?」「其實和我在學校的時候與幾個好哥們在一起鬧也沒什麼兩樣。可我還是覺得這樣未免有些不妥,畢竟男女有別嘛。」「那你就儘管當我是你的什麼『好哥們』好了。」
嘉文換好衣服,拿起梳子替小倩梳頭。無意中發現她頭上有一縷整齊的斷髮,立刻使嘉文聯想起陸婉那把劍上的同心結。他的行李都是小倩負責帶在身邊,陸婉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他的貼身之物。嘉文立刻明白過來那結是小倩為他而編的,而諸葛玉也曾經提到小倩似乎對他有意。「小倩……」「公子有何事?」「其實……你和婉兒、蓉兒、小玉、阿咪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重要,並沒有誰尊誰卑的區別。你和阿咪都是我的親人,不必總是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很低微。」「只要公子心裡這樣想,小倩已經心滿意足了。可是公子不要忘記這裡是成都,不要總是用家鄉的習俗來對待這裡的事情。」
嘉文出了浴室,見諸葛玉和孟蓉外面正朝著他發笑。諸葛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嘉文,說道:「公子真是越來越有王爺的風度了。」孟蓉對諸葛玉說道:「我說得沒錯吧?能擔此重任的只有小倩了。」「蓉兒妹妹果然有眼光」「哦!原來是你們出的餿主意……」
城外的別苑按照嘉文的設計已經完工。三國時代還沒有普及用紙,嘉文的別苑裡所有的房屋都是紙糊的方格子門窗,並配有竹片製作的「百葉窗」,引起不少人驚詫的目光。別苑當中幾座天井式的兩層建築是給侍女們住的地方,外面修有一圈圍廊彼此互相聯結。可對於那個時代地位卑微的侍女來說,這種待遇已經是很優越了。儘管房屋的樣式沒什麼改善,可也有類似公共浴室、食堂、健身房這樣的場所。別苑所屬的山間一處小瀑布下有一汪清澈見低的水潭,旁邊是一片翠綠的竹林。嘉文在這裡建了幾件幽雅的小屋與竹緹和小倩等人一起居住。小倩喜歡在專門為她所建的琴亭當中撫琴,而竹緹則更願意在水潭邊釣魚捉青蛙。
諸葛玉時常來找嘉文下棋,可不通圍棋的嘉文總是敗在諸葛玉手下。嘉文靈機一動,居然約諸葛玉改下起「五子棋」,這下卻輪到諸葛玉不是他的對手。嘉文索性用竹簡做了副撲克牌,與諸葛玉和竹緹幾個打起撲克來總是「噼里啪啦」地響個不停,聽起來倒有些像打麻將。
一日,嘉文應邀到諸葛玉的住處做客。諸葛玉就住在皇宮的書庫里,每日飽覽群書難怪學識淵博。二人不絕談起一些學術的問題,而諸葛玉對他的地球自轉一說非常有興趣,只是不知道如何驗證這種說法,於是讓嘉文替她想個辦法。嘉文造了個簡單的「博科擺」模型向她說明了「博科擺」的原理,見諸葛玉真的有興趣,便找工匠在皇宮的藏書閣建了一處「博科擺」。
諸葛亮自從劉禪回到成都之後,一直在漢中前線忙著處理軍務,準備再次北伐。這幾日在成都少許逗留幾天,見過了劉禪之後便到藏書閣探望諸葛玉。侍女將諸葛亮請進藏書閣,諸葛玉觀測了一夜的,此時伏在博科擺的擺池邊睡著了。諸葛亮輕輕地給諸葛玉披上了一件衣服,隨後觀看著博科擺旁邊一塊記滿標記的木板。
諸葛玉一覺醒來,見諸葛亮來訪急忙打了個招呼。諸葛亮圍著博科擺看了半天,問道:「不知玉兒你這是在研究什麼的學問呀?」「哦,這個是博科擺。我還正想和父親說這件事情呢。」諸葛玉拿過一個帶轉盤的木架對諸葛亮說道:「父親您看:無論我如何轉動木架,擺的方向都是不會隨之改變。」「這倒是個新鮮的發現。」「我昨夜觀察了一夜,擺的方向每個時辰總是自東向西發生改變。而擺的方向本身是不會改變的,那麼就是說大地是在自西向東不停的轉動。」「大地在轉動?這倒是很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知這是何人教你的奇術啊?」「就是皇上最近結拜的那位義兄李公子呀。」「哦?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奇妙的學問!」「要不要我帶父親您去見見他?」「父親公務繁忙,馬上還要去漢中。下次一定去見見玉兒說的這位奇人。」
諸葛玉問道:「父親難道又要出征了?」諸葛亮長嘆一聲:「是啊,這是第五次北伐了。」「父親連續四次北伐,都無功而返。孩兒以為北伐大計不必操之過急,連年征戰必定損耗我大漢國力。益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父親應當從長計議。」諸葛亮嘆了口氣道:「天下之事非區區你我二人可以做得了主,為父也深知其中道理。只是為父老了,恐怕來日不多。先皇知遇之恩難以為報,又身擔託孤重任。惟有盡心竭力,以報先皇大恩。」「父親您又何必如此,您雖然年紀大一些,可畢竟還會有人繼承您的事業。」「是啊,日後還有你伯約兄繼承為父的事業。」「您少提那個姜伯約了,他得了父親您的一些教導,就總是高傲自大。整天看人家嘉文不順眼。我看呀,倒是李嘉文天資聰穎又很謙虛,很適合做您的傳人。」「你伯約大哥也有很多優點啊,莫非是玉兒對那個李嘉文有些意思嘍?」「哼!父親!您說不過我就拿這些話羞辱人家。原來天下聞名的諸葛孔明就是這樣的人啊。」「居然直呼父親的名字,你這丫頭好生無理……」
諸葛亮離開藏書閣不久,嘉文到這裡來看看諸葛玉的觀測結果。諸葛玉將他迎到屋內,拿出記錄著觀測結果的木板給嘉文看。兩人談了一會兒關於地球的話題,嘉文忽然看見書案上擺有一張地圖。「這是你們的地圖?」「是啊,天下州郡的位置都在此圖之上。」諸葛玉望著地圖上祁山的位置,對嘉文說道:「父親又要北伐了。」「北伐?」嘉文心中暗暗一震:「丞相這是第幾次了?」「前四次都無功而返,這是第五次。」諸葛玉大致向嘉文介紹了一下前線的情況,隨後拿出祁山地區的詳細地圖給嘉文講解。嘉文隨著她的講解一個一個地用手指確認位置,當他的手指觸到「五丈原」這個地名的時候卻忽然停住了。
嘉文心裡很清楚諸葛亮這次北伐將病逝在五丈原,可是他卻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諸葛玉見他對「五丈原」這個地方如此反應,便問道:「公子難道去過五丈原這個地方?」「哦,沒有……」嘉文掩飾住不安的心情,回頭望著無憂無慮的諸葛玉,心裡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嘉文拉起諸葛玉的雙手,卻又努力忍住口中的話。諸葛玉此刻不知道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見嘉文欲言又止的樣子只當他是害羞。諸葛玉把頭慢慢地靠在嘉文的肩膀上,嘉文雖然對她此舉感到有些突然,卻也不覺得意外。兩人一個憐愛,一個傾心,碰在一起倒也是天衣無縫。
諸葛亮與劉禪談了些政務,與劉禪一起去藏書閣向諸葛玉道個別。走在藏書閣對面的廊外,隱約看見屋內兩人的情形。諸葛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看來玉兒真是長大了。」劉禪道:「寡人應該恭喜相父才是。我那御弟與玉兒妹子正好般配。」「婚姻之事,還是由他們自己做主吧。」
劉禪送諸葛亮到了宮門口。劉禪道:「朝中近來有人對寡人與御弟結拜一事頗為不服。御弟這人忠厚仁義,相父此去可不必為此事掛**。」「其實我已經見識過李嘉文此人的本事,確實乃神鬼莫測之奇人也。雖然年紀輕輕,學問卻是深不可測。儘管缺乏一些處世之道,幸好有皇上的信賴加之玉兒陪在他身邊,日後必是我大漢的棟樑之才。天降此人助我大漢,莫非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