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一] 迷路途山寨安身 除惡虎壯士揚名
話說當日嘉文走入時空傳送器,按了啟動按鈕之後……
[公元232年7月13日(蜀建興十年)·南中興古郡某地]※※夜空下,一豎白光照亮了榕樹林。嘉文忽然發覺自己被送到半空,他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著向下墜落。隨著一陣樹枝的斷裂聲,嘉文撞斷樹枝重重地落到地上,隨後便被摔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嘉文恢復了知覺。陽光穿過茂密的枝葉空隙,照在嘉文臉上。嘉文適應了一下陽光,總算看清楚四周的情況。他忽然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撒了一大堆撕碎的葉子。嘉文掙扎著爬起來,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碎葉一邊埋怨道:「這是誰呀!往人家身上亂扔垃圾。」正說著,嘉文忽然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在樹上用野果打他。見嘉文看到她,沖嘉文「嘿嘿」地一笑。嘉文指了指地上的碎葉子問道:「淘氣包,這是不是你做的?」
那女孩跳下樹來,說道:「這些是我找來的香葉,是驅蚊子和毒蛇用的。你睡得倒安穩,我怕野獸吃了你,只好一旁等。」「這麼說來,真該謝謝你了。」嘉文發現自己的行李包掛在樹枝上,不由急得團團轉。那女孩見他著急的樣子,問道:「是要取那個東西吧?看我的……」說著,那女孩像只猴子一樣爬上大榕樹,飛快地將嘉文的行李包取了下來。嘉文急忙誇道:「哇!你真夠厲害的了!……謝謝!謝謝!」
嘉文打開行李包,急忙翻出自己的手機忙著聯絡嘉惠他們,想不到手機卻沒有任何信號的指示。嘉文氣得直跺腳,罵道:「這個該死的通訊公司,還吹牛說南極洲都有他們的發射塔……廣告真是信不得!」那女孩看他拿著個手機擺弄來擺弄去,倒也覺得好玩。
嘉文收起手機坐到地上,琢磨著回去的辦法。他看看那女孩,問道:「小泵娘,你這裡有沒有村子?」「村子?村子沒有,倒有個寨子。」「總之有人就可以……你們寨子里有沒有公用電話?」小泵娘聽得莫名其妙:「公用電話?公用電話是什麼東西?」「那麼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這裡是榕樹林呀!」「天!你乾脆告訴我這裡是地球好了……我問你你們的寨子有名字嗎?」「喔!我們的寨子叫做竹家寨。」「你們竹家寨上頭還有沒有什麼區政府、縣政府、自治州政府什麼的?」小泵娘摸摸腦袋,問道:「政府?政府是什麼呀?我只知道有我爺爺和我哥哥,還有寨子里的鄉親。」
嘉文急得一拍大腿,心想:現在恐怕不是著急的時候,回去問問她大人或許就知道了。他笑著問那女孩道:「小妹妹,你帶我到你們寨子去好不好?」「好呀!不過……」「不過什麼?」「大哥你得幫我個忙。」「什麼忙?」「我昨天來的時候答應爺爺要帶只山雞回去了,現在不能空手回去呀。」嘉文聽她說要打山雞,急忙勸道:「小朋友,你老師難道沒有教育你要愛護野生動物?」那女孩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叫老師,我只知道我們寨子里的巫師要我們多多地打些山雞回去祭盤王。」「巫師?」嘉文越聽越覺得離譜:「我的媽呀!這年月還有巫師?學非洲部落呀!你們不會吃人吧?」女孩答道:「人倒是不吃……」「哦,這我就放心了。」「因為人肉不好吃。」「啥!?」
嘉文見她為難的樣子,只好答應幫她去捕山雞。那女孩顯然很高興:「謝謝大哥!大哥怎麼稱呼?」「我叫李嘉文。你呢?」「我叫阿咪。」「阿咪?名字取得不錯,真像只愛爬樹的貓咪。」嘉文跟著她一路朝樹林深處前進。走了一段路,阿咪忽然拉住他,和他一起藏到灌木叢後面。阿咪用手一指前面的空地,有幾隻山雞正在地上尋食。阿咪將一把竹弓遞給嘉文,嘉文接過竹弓幾乎逗得笑暈過去:「這年頭還用這種玩意?」「不用弓箭用什麼?」
嘉文得意地從包里取出那把搶來的AK47,瞄準一隻山雞扣動了扳機。「砰!」地一聲槍響,嘉文正要和阿咪說話,卻發現阿咪被槍聲嚇得一下子竄上樹去。嘉文把打死的山雞揀起沖她晃了晃,阿咪這才從樹上放心地爬下來。嘉文看她一臉恐懼的表情,笑道:「這東西叫做槍。瞧把你嚇的,膽子這麼小呀。」嘉文把山雞交給阿咪,隨後對她說道:「如果以後有人用這玩意打你,你可千萬別爬樹上去。應該找個低的地方卧倒才對。」阿咪拎著山雞,對嘉文說道:「大哥,再求你點事情好不好?」「什麼事呀?」「能不能再幫我打幾隻?」「啥?還要打!」嘉文看她一副可愛的樣子,索性答應下來:「只要你告訴我什麼地方有,我保管打下來。」阿咪領著嘉文有轉了一大圈,整整打了五隻山雞才算罷休。
阿咪心滿意足地帶著嘉文一起回竹家寨。竹家寨並不大,看上去也就有隻有大約四五十戶人家,都是一些竹子和樹葉搭建的尖頂圓型房屋,修得活似蒙古包的形狀。外面被一道竹柵欄圍住,充滿了戰爭的味道。嘉文跟著阿咪走在竹家寨里,奇怪的打扮吸引了村民們的目光。阿咪讓嘉文到一間竹屋外面等著,隨後將帶獵物到竹屋。
嘉文等了一會兒,被阿咪叫進竹屋內。竹屋裡掛滿了弓箭、獸皮、動物頭骨,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竹屋正當中,阿咪則與其他人圍坐在一旁,看來座位也是分尊卑的。老人微笑著示意嘉文坐下,隨後說道:「老夫姓竹,是竹家寨的酋長。不知年輕人你從何而來呀?」嘉文覺得他還真有些像印第安部落的酋長。嘉文恭敬地說道:「我是蓮花島特區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莫名其妙來到這裡,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原來是迷路了,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是呀!這裡離蓮花島應該很遠,不過幸好大家說的話還能聽懂。」「又幫了我孫女打了這麼多獵物還真有本事。既然遠道而來,不妨暫時在山寨里住上些日子。」「那就麻煩你們了。不過,我想儘快和我家人聯絡。」
竹酋長問道:「不知你的家鄉在何處?老夫若能幫得上忙,一定儘力幫你找到家人。」「我家鄉在蓮花島。」嘉文在地上畫了一張簡單的中國地圖給酋長看,隨後指著南沙的位置說道:「就在這裡,是海中的一個島。」「原來住在海中。我們這裡距離大海非常遠,大海在遙遠東方。莫非你是吳國人吧?」「吳國人?」嘉文聽得有些奇怪:「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吳國,大概您說的是歷史上的吳國吧?是在浙江、江蘇一帶……」說著,嘉文用手一指地圖:「大概在這個位置,離蓮花島很遠的。」竹酋長總算看明白嘉文畫的地圖,隨後指著越南的位置說道:「我看你的家鄉比較接近交州,想必到了交州自然有人會知道。我們這裡有路直通交州,等過些日子我派人去替你打聽一下路。」
竹酋長讓人替嘉文找了間住處,隨後讓阿咪帶嘉文去自己的房間里休息。炎熱的天氣使嘉文躲在竹屋裡不敢出來。直到夜幕降臨,嘉文聽到外面一片喧鬧聲,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看看熱鬧。
竹家寨的獵手們這時都已經回來了,寨門被緊緊關閉起來。村民在小便場上點燃一堆篝火,圍在一起唱著一些嘉文一句也聽不懂的歌。阿咪見嘉文從房裡出來,把他拉到篝火旁邊。幾名男子正在給大家分肉。嘉文問道:「你們天天都這樣吃露天燒烤?」「露天燒烤?你是說我們在空地上烤肉吧?天天都這樣,不露天難道還在屋子裡烤嗎?」「你們這肉是怎麼分的?AA制?」「我可不知道什麼叫做『AA制』。是這樣的:好肉分給酋長和長輩以及客人,其次是女人和小孩。好獵手也會分到一些好的,最沒用的就只好吃最差的了。」正說著,有人分給嘉文一大塊鮮肉。
嘉文拿過鮮肉,學著阿咪的樣子用根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嘉文見肉烤得出了油,問阿咪道:「有沒有鹽呀?」「有!」阿咪從一個小口袋裡拿出一把灰色的鹽巴,樣子和泥土差不多。嘉文皺著眉頭撒了一些到肉上,心想:人家這麼招待已經夠不錯了,還是將就一些吧。一位青年拎了一個小水罐遞給嘉文道:「這是父親給你的酒。」「還有酒?……謝謝!」嘉文接過酒罐,阿咪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哥哥阿央。」嘉文用竹杯倒了些酒,隨後沖阿央一舉杯道:「初次見面,干一杯。」二人竹杯一碰,嘉文一口氣喝下整杯的酒。想不到這酒味道又酸又苦,嘉文一時沒有心理準備又不好意思吐出來,只好強忍著咽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嘉文依舊如同在蓮花島一樣早起跑步。趁寨門開啟,跑到寨子外面的小溪邊洗了一把臉。回到寨子里,見阿咪在他房間前面正等他回來。「找我有事?」阿咪「嘿嘿」地一笑,說道:「我要進林子里打獵,大哥能不能再幫個忙呀……」「你這小傢伙,還認準我了。」嘉文心想:既然酋長如此好客,不如幫寨子里打點野物算是報答。他進屋拿了書包和步槍,跟著阿咪再次進山。
兩人轉悠了一個上午,打了六隻山雞。眼看就要到中午,嘉文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打算吃頓午餐。他從包里取出一罐牛肉罐頭,和阿咪一起分著吃。阿咪從來沒嘗過這麼好吃的食品,嘉文見她吃得起勁,又拿出一罐給她。阿咪卻將那罐頭收起來,對嘉文說道:「這麼好吃的東西回去應該給爺爺嘗嘗。」「你還很孝順呢。那麼,再賞你一罐吧。」阿咪收起兩盒罐頭,隨後拿著吃剩的罐頭盒,覺得那東西又結實又漂亮,居然當作寶貝一樣收了起來。
二人扛著獵物繼續搜尋目標。走到一處小溪旁邊,一陣「嚕嚕」的聲音從樹林當中傳出。阿咪頓時嚇得面無血色,一下子竄上樹去。隨後對嘉文喊道:「大哥!你快上來呀!」「我不會爬樹呀!怎麼了?」「白額大老虎!」「老虎?」嘉文四下望去,發現遠處的樹林里果然有一團帶黃顏色斑紋的東西在蠕動。嘉文立刻端起手中的步槍,但又猶豫著不肯開槍。阿咪急得大叫道:「大哥!你快開槍呀!那隻大老虎已經吃了好幾個人了。」「那可是受保護的珍惜野生動物!」「哎呀!你還保護它做什麼!一會兒撲過來你自身都難保!」嘉文還是不忍心開槍。就在這個時候,老虎沖著嘉文飛快地猛衝過來。嘉文顧不得許多,連扣幾下扳機將老虎亂槍打倒。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老虎,嘉文心裡非常難過。阿咪卻高興得手舞足蹈:「太好了!白額大老虎終於被打死了!總算替寨子里的鄉親報仇了!」
阿咪讓嘉文看守住老虎的屍體,隨後跑回竹家寨去報信。等了很長一陣子,阿咪領著幾名強壯的獵手將老虎捆綁了準備抬回山寨去。嘉文見來了這麼多人手,覺得很奇怪:「扛老虎不用這麼多人吧?」「除了抬老虎,還要抬你。」「抬我?不會是抬我去公安局吧?」「大哥你打死了老虎,就是我們寨子里的英雄。當然要被大家抬著回去了。」「英雄?」嘉文一臉苦笑:「要是在我家鄉,肯定要坐牢了。」
獵手們一路歡呼著將嘉文一直抬到竹家寨。村民們見到老虎的屍體,高興得如同過節一樣。任憑村民們歡呼雀躍,嘉文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心裡還在為殺掉老虎而感到自責。嘉文勉強沖大家笑了笑,隨後躲到自己的屋子裡。他實在不忍心再看那具老虎的屍體。
晚上吃飯的時候,竹酋長讓嘉文坐到身邊,這是一種特別的榮耀。竹酋長將一串虎牙項鏈鄭重其事地掛在嘉文脖子上,隨後說道:「年輕人,你今天幫我們山寨除了一大害。這串虎牙理應屬於你,這是一種榮耀。在我們這裡任何一個南人,只要見到它都會尊敬你的。」獵手們紛紛沖他歡呼致意。嘉文見這些個個都比他粗壯結實的獵手似乎都很崇拜自己,一時還覺得有些難為情。
嘉文知道自己能打死老虎,無非是仗著自己有把槍。可眼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當天從歹徒手裡搶來的AK47里的子彈也快打沒了。而另外幾把新槍嘉文並不想動,他並不清楚林瑞祥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給他,但他覺得這些東西應該完整地還給中央科學院,自己不應該亂動。以後如果再陪阿咪去打獵,就要想別的辦法了。
嘉文琢磨了一夜,忽然想起曾經在博物館里見到的歐洲石弩。那東西用「起重器」張弦,可以射出很遠。據說這種武器可以射穿鎧甲,效果應該可以和槍相似。
弩箭在山寨里是司空見慣的捕獵工具,因此嘉文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專造弩箭的老匠人。老匠人按照嘉文的設計,製造了一把極硬的弩,又在後面安裝了一部搖柄。山寨里鐵器不多,只有竹子削成的箭。嘉文嘗試射了一箭,居然將一支竹箭射入樹榦一寸多深。
這天,阿咪又來找嘉文陪她打獵。見嘉文帶著把弩覺得很奇怪:「大哥,你怎麼也用起這東西了?」「槍是要用子彈的,子彈如果打光了就不能用了。」嘉文擺弄了一下手中的石弩,對阿咪說道:「既然出了名,就得有點真本事。如果只仗著自己有槍,遲早要出醜。」「大哥說的有道理。」
二人再次來到林子里,四處搜尋著獵物。忽然,樹林中傳來一陣「呼嚕」聲。阿咪認得這是野豬的聲音。嘉文知道野豬這東西很不好對付,他看看阿咪問道:「你不會又想殘害野生動物吧?這東西不好惹的。」「這麼大的獵物,如果白白錯過太可惜了。打回去夠吃一大頓的。」嘉文本來也有些害怕野豬的野性,但一琢磨自己在山寨里的榮耀,如果連只野豬都不敢打實在很丟面子。
嘉文帶著阿咪一起爬上一棵大樹,隨後瞄準野豬的眼後放了一箭。那野豬受了傷,果然發起野性,居然朝他們這裡狂奔而來。野豬瘋狂地撞向他們藏身的大樹,大樹被野豬撞得搖晃起來。嘉文急忙想再次張弩,想不到在樹上卻特別不順手。「快!幫我壓著點!」嘉文沖阿咪喊道。阿咪把住石弩的一端,嘉文這才得以用起重器把弦拉滿。嘉文瞄準野豬的腦部,又補了一箭。那隻發狂的野豬中箭后癱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死去了。嘉文擦擦額頭的冷汗,阿咪喜道:「哈哈!這下回去可風光了!兩個人能一起殺死野豬的,全寨子也沒幾個。」嘉文和阿咪一起把野豬綁了,隨後用一根木棒抬著往回走。
把守寨門的小夥子們見到嘉文和阿咪抬了野豬回來,紛紛讚不絕口,更有人跑去告訴竹酋長。阿咪把野豬送到倉庫里讓負責收拾獵物的大嬸們處理,隨後帶著嘉文去見酋長。酋長謝道:「上次殺掉老虎,這次又給我們打來這麼多的獵物。真不知道如何謝你。」嘉文道:「老伯您說反了,應該是我謝你們才對呀。這些天白住在這裡實在覺得慚愧,所以幫著阿咪一起打些獵物。」阿咪拿過嘉文的弩對酋長說:「爺爺,李大哥今天是用弩射死野豬的。李大哥的弩也和我們不一樣,很厲害的。」竹酋長捻了捻鬍鬚感嘆道:「猛虎野豬連央兒他們那些棒小伙都難以對付。看來光力氣大終究還是不成的,奇術之奧妙真在令人難以想象呀。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這一帶曾經來過一位會飛的奇人。」
嘉文笑道:「其實會飛也並非奇術,只要有飛機就可以了。」「飛機?」竹長老聽到這個詞還真有些納悶。「所謂飛機無非有兩種:固定翼機和旋翼機。等我回去一定請老伯您還有阿咪一起到我家鄉看看飛機。」竹酋長笑道:「那我可記下了。公子若回去一定別忘記請我們爺孫倆去看看什麼『飛機』呀。」
這時,一名青年來到酋長的住處,向酋長問道:「酋長,您找我?」「哦,阿青呀。」竹酋長讓他坐下,隨後說道:「明天一早你帶上些山貨去城鎮上換些鹽來。順便問問有沒有人知道去蓮花島或者交州一帶怎麼走。」嘉文問道:「這附近有城鎮?」酋長說道:「要走很遠的路,你先在這裡住下,我讓阿青幫你去找。」嘉文聽說阿青幫他去問路,心裡十分高興。他趕緊從書包里拿了張紙,用筆寫了幾行字交給阿青:「如果遇到城裡人,就向他們打聽蓮花島特區或者政府的所在地。如果見到政府的人,就讓他們來這裡帶我回去。我姐姐叫做李嘉惠,在蓮花島特區做警察的。」「警察?」「就是專門抓小偷、盜賊的。」
次日一早,阿青背上乾糧辭別竹長老上路了。嘉文拿出一盒罐頭送給阿青:「拿著路上吃。」「謝了!」阿青沖他們一揮手,踏上進城的路途。嘉文心裡充滿了希望。阿青這次回來,或許就會帶人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