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功法普渡眾生

這本看似殘破的書其實保養得很好，在它上面都找不到一點污跡，只是似乎年代過於久遠，邊邊角角有很多破損之處。

翻開已經模糊的封面能看到第一頁寫著斗大的兩個字――「普渡」。

普渡眾生，接引彼岸。僅僅從這兩個字就能看出許多，幾乎剛拿到這本書，沈雲就確定了它的不凡。

開篇序言，也就是所謂「作者的話」，如此寫道：

罪名黎禪，曾見大軍屠殺平民而無所動，血染灕江而無所為，后幸登尊位，大徹大悟，終明天之大者，有因有果，眾生之間，皆為平等。

然世有高低，天本不公，人生而有其資。世間功法，莫不是天賦高者方能有所為，天賦低者尚不能觸及一二。然所謂天賦高低，重在屬性偏科。屬性均衡者，面面俱到，自不可為。故吾遍觀古今，寫下此篇，命名「普渡」。

不論屬性皆可習之，不論天賦皆可成之。愚鈍者若能持之以恆，人階頂峰尚能達到。

后感世間紛爭，又寫下靈咒一百單八篇，可擇其適者習之。

因吾之故，「普渡」僅五篇，可成地階帝王，望有德者續之。

看罷，沈雲似乎能體會到黎禪的滿腔慈悲，這心態都快趕上佛祖老人家了。

粗略地翻完「普渡」一書，沈雲若有所思。

「普渡」確實共分五篇，分別與凡人、大師、聖人、神人、君主對應，然每篇卻又分出若干章，就比如第一篇「凡人篇」共分五章，闡述了五種不同的力量層次。

破書的後半部分一百單八種靈咒雖有部分不需要屬性限制，但大部分依然有所限制，怪不得說要擇其適者習之。

又翻看了幾遍后，沈雲發現自己的記憶能力似乎變得出奇的好，都快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厚厚一本破書，如今已經完全銘刻在腦海中。

隨手將書扔進了某個寵物空間，沈雲已經準備著手修鍊起來，然而在下一刻，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情……

「是了！原來我可以直接把這木桌和木床塞到寵物空間的啊！」

隨後大殿內響起一陣得意的大笑。事後他還去嘗試過把那扇金門拆下來，可惜失敗了……

盤腿坐在那張木床上，這是沈雲唯一想得到修鍊姿勢了，至於為什麼要坐在著床上？那種靜心凝神的作用不利用就是白痴了……

淡淡的幽香在鼻尖繚繞，完全放鬆下來的沈雲進入了修鍊的狀態。

「第一篇，引源。」

「本功法雖不重屬性，卻不可離開屬性。內察本心，悟得本心，是入門第一步，天賦高者可輕易得之，天賦低者則需要修鍊相應的精神法門，吾之法門雖只能到初步見察元素之境，卻貴在毫無門檻。下附精神法門一章，若天賦高者可跳過，習之無用。」

「我應該是屬於高天賦之人吧？」感受著本身與穿越前完全不同的身體狀態，能夠夜視、不會飢餓、不用呼吸、變態的恢復能力、超絕的記憶力……不論是從任何方面看，都不像是個天賦低的人吧。

如是想著，沈雲很是自信地開始了第一章的修鍊。

「人之本體，浩瀚無窮。凡為人者，皆有本能，無屬無性，無形無象，吾稱之為『源』。然，本篇重在引源。若要引源，必先察其所在。故有第一章，察。」

「天地元素，無所不在，無所不包，唯混沌無屬之處無元素。若能察覺元素所在，必能尋出體內無屬之處，此處即為「源」之所在。」

「若欲察覺元素之所在，必須具備一定的精神力量，當精神力量初具雛形之時，便可將其凝成一點。」

按照書中所言，沈雲閉上雙眼，逐漸將注意力集中到眉心之處，若是精神力初具雛形，便能將其集中到一處，形成精神力節點，之後便能以此代眼，察覺到肉眼不可見的元素波動。

這感覺似乎讓沈雲回到了過去，那時正流行超能力，他也曾傻傻地拿著一根湯勺死命地集中注意力，試圖用「念力」使其彎曲。此時此刻，彷彿還能聽到媽媽笑著說：「我家云云還沒長大呢。」

想象著媽媽撫摸自己頭髮的溫馨感覺，沈雲的眼角有些濕潤了，聚集在眉心的注意力在瞬間產生了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就如一腳踩空了一般，跌入了一個莫名的環境。

隨著視角的急速轉換，下一刻，沈雲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湖泊之上，腳下的湖水清澈見底，卻給人膠質之感，自己頭頂上還有一本大部頭在盤旋，不停地有銀光繚繞其上。

這裡是識海。記住了整本破書「普渡」內容的沈雲第一時間確認了自己的所在地。人有精神力，初具雛形后能凝為一點，兩點一線，三點成面，不斷地提，而精神力在實質上也是元素的一種，單純的精后就幾乎到達了大魔法師的境界，也就是凡人階巔峰，更妄談精神力高度凝聚為液態，化為湖泊了……這是精神系魔導師才能擁有的境界，只要領悟法則，便能成就聖階。

不過，沈雲腳下的湖泊一片死寂，毫無波動，很明顯屬於無法調用的類型，甚至可以說，這片湖泊並不屬於他。而事實上，這片湖泊只是一層神格的包皮……

沈雲沒有管腳下的湖泊，他潛意識裡認為這是正常的，識海識海，無水又何來的海？

按照「普渡」所述，需要將精神力節點固定在識海與外界的壁壘上的一處，這一處是相當有講究的，必須要是壁壘上最薄弱的一處，這樣方能更透徹地察覺人體內甚至外界的元素波動。關於這一處的選擇要訣書中有極為詳細的描述，只要不是白痴，都能找到的。（再次筆者就不詳細敘述了，不然本書就成武功秘籍了）

當人的意識進入識海，意識本身所在的載體就是精神力節點。沈雲將自己緊緊地貼在壁壘的一處上，身與心合，腦海中開始閃現出一條言靈咒法，這條咒法為「粘心咒」，屬於黎禪獨創密咒之一，可惜每個人只能單一地粘合一個精神力節點，不然將成為精神系法師的剋星。

木床上，沈雲的本體不斷地吐出怪異的詞句。「粘心咒」只是通過聲波的顫動引起精神力節點和識海壁壘的震動，並沒有具體的句式，因此也極不連貫，完全無法成句，每個音節都是用同音字表達在書上的。

恍惚中，沈雲眉心間猶如水紋般波動了一下，那個精神節點終於與識海壁壘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這一點被黎禪稱之為「天眼」。一百單八條靈咒中的幾條能開第三隻眼的靈咒就是從此開啟的。

按照書中所述，將融合后的精神力節點按照一定的規律震動，一點及其細微的精神力波動就會擴散開去。若是天賦不高者，也就是元素親和力不夠高的人，需要多次重複震動，方能見效。而天賦高者……沈雲僅僅是剛開始按照那種規律法門震動精神力節點，猶若實質的精神力波動便擴散開來，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幅色彩繽紛的畫面。

「第一章就這樣結束了？」沈雲睜開眼睛，露出一幅極其臭屁的笑臉，「我果然是天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