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身陷孽情不自知
第31章身陷孽情不自知
「瞎子都看得出來,東方褚愛你愛的要死,他雖然不碰你,可他早已經迷失了,看他縱慾的樣子就知道已經失魂落魄,他那幾個情婦都是我安插的人手,哼哼……你肯定想象不到,他半夜做夢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東方淺嘲諷的瘋狂大笑,「哈哈哈……可悲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
哼哼……可悲?
我看是可笑!
東方家這兩個少爺,都他媽是道貌岸然的混蛋,變態,瘋子,惡劣到了極點的人渣!
見我狠狠的瞪著他,恨不能殺了他,他又一下抽過來。
「嗯……」
他無視我的痛,咆哮著,「我和裴恆本就是死對頭,東方褚偏偏要利用你讓裴恆幫他,哈哈……真是老天開眼,裴恆是幫了他,財團的三分之一已經進了東方褚的手裡……哼哼……但是,我知道,他很快就會發現,那不是他想得到的!」
他像是瘋子,大叫著,「他要的是你,他想得到的也是你,我要毀掉你,毀掉東方褚和裴恆!」
我已經痛的麻木,他卻還打的起勁兒……
我鄙視自己,竟忽然後悔離開金屋,曾經路也恨我,可他卻表面像個朋友,平常日子有他陪著也不錯……就算裴恆只是晚上來一兩個小時,也不會這樣對我!
兩個保鏢忽然闖進花廊,「少爺,大少爺和凱文在找她。」
東方淺迅速將藤條丟到花叢里,扯起睡衣,披好,「撤!」
原來他脫掉睡衣,只是不想把衣服弄髒!
凱文和東方褚很快找了過來,兩人都驚詫的看著我,東方褚迅速給我鬆開繩子,拿掉塞在我嘴裡的布團,「是誰幹的?該死的……回答我,陌萊……」
他緊緊抱住我,像是要將我揉進骨髓,我聞到他身上有冷素素慣用的chanel香水味。
在心中譏諷暗笑,此時才了悟,裴恆從我那金屋離開時沐浴,不只是尊重另一個和他上床的女人,也是尊重自己,不然,人家真的以為他是個色痞。
一個男人身上帶著女人的香水氣息,不只是詭異,而是令人覺得噁心。
東方淺說,「可悲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
他真的是在乎我嗎?
還是不想失去一個可以利用的奪權工具?
他的溫柔與呵護,還有太過緊張的神情,和總是神秘的深邃眼眸,讓我無從分辨是真是假。
「到底是誰?你說話啊!」他緊張無奈的鬆開我,撫著我的臉,「萊,說句話,別嚇我……」說著,小心翼翼的避開我的傷口,抱起我,走出花廊。
他寬闊的肩和溫暖的懷抱,讓我忽然想起早上時,我還躺在瑜伽毯上枕在他的腿上……
哼哼……真是莫大的諷刺,那時我竟然感覺美好悸動。
「少爺,她的傷很重,先叫醫生吧!」凱文提醒。
「是冷素素!」我忽然開口,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恨!恨他,恨冷素素,恨他所有的情人,恨東方家所有的人,一個個像是披著羊皮的禽獸。
他忽然停了腳步,俯首看著我的眼睛,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冷素素。」我毅然決然重複這個名字,「她……找人將我綁過來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知道他不相信,也知道他不願意相信,「上一次她沒有撞死我,是因為有凱文救了我!」
「凱文,去將冷素素關起來。」
我知道他怕聲張,怕冷素素受到傷害,他還是會心軟——畢竟,他不是視我如命的裴恆,我也不相信東方淺的話,不相信東方褚會愛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他愛我!
淚水沿著鬢角滑落,我只當是身上的傷痕太痛所致,心裡的傷痛卻又如此突兀……被打爛的睡袍凄然如蝶,隨著他急匆匆的腳步在夜風中飄動,傷口的血一滴一滴的滑落……
天亮之前,血漬就會被清理乾淨!
沒有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沒有人知道,我的心裡多了一道深沉鈍重的傷!
在反覆的強烈要求下,東方褚才將我我送進醫院。
他並沒有守在病床前,在他心裡,與公事相比,可能我比較重要,但是,與冷素素相比,我就差了那麼一點。
舊情這個詞的分量,似乎總是超乎人們的想象,它會死灰復燃,而且能燒毀一切!
即將失去的東西,也是最讓人珍惜的。或許,東方褚在決定讓我幫忙趕走冷素素的一瞬間,已經對她生出憐惜的愛戀,無法自拔!
他和我曾經的耳鬢廝磨,早安熱吻,還有人前人後的相擁曖昧,也只不過是交流感情,磨礪我這個工具的伎倆,一旦得到手,決定了訂婚,便不再那麼重要了。
我沒有應阿依達的約會,也沒有通知任何人我受了傷。
守在病床前的人是凱文,他給我端水拿吃的,讓護士幫我換藥,還請了整容醫師幫我查看會不會留疤……
凱文告訴我,東方褚對家裡說,他帶我去夏威夷玩幾天——多麼好的借口啊!
進醫院,其實……我想見裴恆,只有走出東方家,才能見到他。
我要反擊,要報仇,要讓他們一個個付出代價!
一向感應敏銳,身手敏捷的凱文,並沒有察覺到,這溫馨的病房裡充斥的儘是我森冷的仇恨。
握著那部紅色的手機,我遲疑著抬眸,「凱文,你先出去一下。」
「怎麼了?」他站到窗前,溫柔的彎腰過來,「是不是哪裡痛?需要醫生檢查傷口?」
「不,我只是……忽然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好,我在門口的椅子上坐著,有什麼需要,你叫我就可以。」他揚了揚唇角,我嗯了一聲,他才轉身出去。
打通了電話,良久都沒有人接。
這個時間,可能他很忙,也可能正在陪他的妻子葛絲薇,還有可能正躺在某個不知名的女人身邊。
「陌萊?」電話接通,傳來他親切熟悉而似笑非笑的聲音,「忽然想我了?」
剛才一直不接電話,就是在醞釀這點似笑非笑的淡定吧?!
我真的太了解他了,故作嚴謹的男人,也著實做到了坐懷不亂。
「裴恆,我要讓東方淺見點血光!」我的聲音輕柔堅決,咬著牙根,壓抑著不爆發,怕自己被仇恨沖昏了頭。
「怎麼了?」
「我在醫院!你能來嗎?」
「怎麼會進了醫院?」他忽然暴怒,「東方褚那個混蛋幹什麼吃的?他答應我要好好保護你的!你們不是去夏威夷了嗎?」
「別問那麼多了,你來,我告訴你!」我的聲音哽咽,「不要對阿依達講,我怕她會擔心。」
「好。」他壓抑著追問的衝動,「我馬上過去,在哪家醫院?」
我說完地址,掛上了電話,失笑於自己的行為——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個金屋,卻還是要他的保護才能活下去,為什麼老天我會陷入這樣的萬劫不復?
不到半個小時,裴恆就站在了床前,那份內斂與沉穩,還有那張閃動著緊張怒火的精雕細琢的臉,都讓我慌了神,沉溺在他擔心的眼神中,依然無助的像個溺水的人。
他還帶了Jojo過來,儘管我告訴他,凱文可以保護我,可他還是只相信自己人。
凱文被眼前的狀況弄得有些錯愕,卻並沒有責怪我什麼。
裴恆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我的面頰,像是碰觸著一個瓷器,見我躲開,才擺手讓凱文和Jojo都出去。
「怎麼會弄成這樣?」他掀開我的衣服檢查傷口,被我身上裹住的雪白繃帶更引得怒火中燒「是東方淺打得?」
「是,但是……我對東方褚說是冷素素。」我實話實說,卻又怕他以為我是太在乎東方褚才這麼說。
他卻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緊張,只是笑嘆了一句,「說的好,讓東方家自己亂騰去吧!」那似笑非笑,像是冬日冷風,滲透了陰狠嗜血的煞氣,「放心,東方淺會付出代價的!」
「我要親自抽他兩鞭子才能解恨!」
他寵溺的吻了下我的額頭,笑中又忽然蕩漾溫柔,「呵呵……好好好,我都答應你,現在先好好養傷!」說著,跟我一起擠到病床上。
我忍不住皺眉抗議,身體卻不敢亂動,只能徒勞的伸手推他,卻又推不動,「床很小,我還有傷!」
「我只是想你,抱抱而已!」他無辜的樣子像個孩子。
我想告訴他,東方褚並沒有碰過我,但是,話到了嘴邊,又無法說出口,只是變成低喃的兩個字,「裴恆……」
「嗯?」他的下巴親昵的蹭著我的額頭,拉高枕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我擁進懷中,「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來的太快,很感動?」
「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自嘲的笑了笑,「的確,你很少在白天這樣抱著我!公司那邊不忙嗎?我還怕打擾你工作呢!」
「哼哼……」他笑了兩聲,俯首過來吻住我的唇。
依然霸道強硬,與往常一樣的唇舌糾纏相擁相依,卻感覺如此溫暖貼心……就像初見的那晚,他坐在床邊,看著我入眠,臉上一直掛著乾乾淨淨純粹的笑,他拉住我的手貼在面頰,說,「萊,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那時的我,只是羞澀的揚起唇角,無聲傻笑。
怕笑的太過,上天會將我倏然而至的幸福奪走。
現在看來,我笑的還是太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幾近窒息而亡,他才離開我的唇,親昵的抵住我的額頭,動情的請求,「親愛的,回來好嗎?」
「不!」
他真拿我當小孩,一個吻就想勸服我?!
「還是不樂意和我在一起?!」他挑眉。
「不是不樂意,你知道我很貪心,想霸著你一輩子,想一個人擁有你,可……我沒有這本事,不如永遠離開的好!」我挑眉請求,「既然你一直寵著我,就讓我有點骨氣吧!」說著,卻又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下眼眸,揚起唇角忍淚。
「嗯!」他沒有再說什麼,忽然轉了話題,「我給你換了部車子,不是蘭博基尼了,是法拉利,顏色也換了,你應該會喜歡的,還有……讓Jojo24小時陪著你!」
他終究還是聽不進我的話,總是如此強硬霸道的命令,儘管口氣溫柔,卻不該本質!
「裴恆,我都要和東方褚訂婚了,你還給我準備這些做什麼?再說,誰不知道Jojo是你手下的人,你這樣讓她陪在我身邊,不是暴露我們的關係?凱文真的可以保護我……」
「凱文……這個人我不放心!」他繃緊了唇,「如果他真的能保護你,就不會弄成這樣了……唉,如果路也在就好了!」
「路也?!」我嘆口氣,「他去哪了?」
「留在了裴家。」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我的頭髮,貪戀的嗅著髮絲上的芬芳,「只是上一輩的恩怨糾結罷了,談開了,便也沒什麼,只是……這傢伙太會偽裝,弄得自己像個gye,騙了所有的人,幸虧他對你沒什麼感情,不然……你早被他吃的不剩骨頭了!」
我沒有回應,只是忽然很可憐路也,他是為了他的母親才這樣做的……如果她的母親在天有靈,也會後悔和裴延風一夜荒唐吧!有如此刻骨銘心的前車之鑒,我應該徹徹底底的離開裴恆才對!
裴恆無奈的嘆口氣,似笑非笑的冷哼,「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認識東方褚這個混蛋,更不會挨打!」
「呵呵……裴家和東方家的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再說,他賣掉的那些東西,不是都衝進了裴氏賭場嗎?」
我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在給裴也求情,期望他能回來身邊,「他也只是對葛絲薇說了一兩句話而已,多一個兄弟,你不是也輕鬆一點嗎?我……其實還是很想念他的!」
「想念他?故意氣我?」他嗔怒,捏捏我的面頰,「哼哼,還是讓他來吧,也只有他陪著你,我才會放心!」說著,擁緊我,「東方淺打你,也是怪我,和東方褚聯手施壓,他肯定被逼瘋了!萊,不要恨我……」
「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你和葛絲薇還好吧?」我的淚倒是來的容易,來不及阻止,已經簌簌滾落。
「好好的,幹嘛提她?」他輕柔的幫我擦淚,「萊,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淚滴越來越多,聲音也哽咽,「其實,她本來就很愛你……有人愛就好,你病了,她會照顧你,這就夠了!」
「萊……」裴恆皺眉,叫著我的名字,像是發自靈魂深處的一聲嘆息。
半晌,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直搖頭,一直搖頭……迅速在我額頭吻了一下,擦掉淚,逃亡一樣的跳下床,拉開門離去。
我錯愕的坐在床邊,裴恆竟然哭了?!
抬手撫摸他躺過的位置,還有殘留的氣息,和微微的溫熱。
東方褚怒不可遏,宛若一陣颶風,將病房裡弄的亂七八糟,衣服,杯子,藥丸,花瓶……一片狼藉,除了我躺的病床是完好的,其他的都無一倖免。
裴恆離開之後,凱文警告過我,「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叫了裴恆過來,少爺會發怒的!陌萊,你現在不只是裴恆的人,還是少爺的未婚妻!」
真的是未婚妻嗎?我真不知道這個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
的確,我與以前相比,更加的不自由!
這話凱文是15:43分說的,東方褚的怒火在19:40爆發,比暴風雨來的還及時——更及時的是,他不顧醫生的勸阻,強行帶我返回了東方家,護士都被嚇的大氣不敢喘。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的心?為什麼總是處處和我作對?你強行要求住進醫院來,就是為了和他見面,是不是?」他俯瞰著床上的我,像是俯瞰一直螞蟻,怒火熊熊的咆哮。
「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嗎?」看著他輕蔑冷笑,「你大可以一把掐死我,這樣就省心了。反正,你把裴恆拴住了,他不得不幫你!」
「……」無語,坐在床邊綉著鳳尾草的柔軟沙發上,慵懶邪霸的瞪著我,深邃的眼眸,像是翻滾著迷霧的深淵——我看不懂他的心。
「冷素素對你真的那麼重要?」我木然看著天花板,只能仰躺著,感覺自己像是一片枯葉。
人心,不是一個天平,也沒有絕對的平衡。
我的心早已經開始發生改變,曾經偏向於裴恆多一些,此時,卻不知不覺在偏向他,倒不是因為喜歡,也不是因為愛,因為已經選擇了遠遠的看著裴恆和葛絲薇幸福美滿,而不想放開眼前這顆強韌的救命稻草。
他在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他?
他親口對我說,冷素素會壞了他的大事,卻還捨不得下手……如果不是凱文告訴我,冷素素一切照舊的話,我尚且不知道冷素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半晌,他給我的答案,卻是三個字,「不知道。」
「你連自己的心都不知道嗎?」
誰還能看透他的心?
我清冷的轉過頭,看著他。
他躲開我的視線。
「東方褚……你說你愛我,可我真的給了你愛我的機會,我卻聽到你和她在客房……」
他猛然轉過視線,恍然大悟,撲上來質問,「你就是聽到我和她在客房,才誣陷她找人打你?!打你的人是淺!」
「我沒有誣陷!她不是打我,是要殺了我,你不會已經忘記了吧?」我慢條斯理的冷笑,譏諷的看著他,他演戲演的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搞不清楚狀況了!「我只是再給你個順水人情,讓冷素素離開東方家而已!」
「你……簡直不可理喻,放著真兇不說,非要說個不相干的人……你知道我浪費了多少時間?!」他猛然起身,走到床前,想揪住我,卻又瞄到我身上的傷,迅速退了一步,轉身甩門離開。
他浪費時間?!
就是為了查找東方淺那個真兇?
哼哼……幹嘛不直接相信是冷素素找人打我?
歸根結底,他是不相信我吧。
與其說要查找真兇,倒不如說,他是在浪費時間來證明冷素素的清白!
一日三餐都是凱文送進來的,路也並沒有出現。
看來,裴恆的人,沒有被允許進入東方家。
我的手機都被拿走,不能打電話,所有的傭人不準進入大少爺房間……除了凱文,我根本無法和任何人聯繫。
醫生幫我來換藥時,掀開被單,凱文沒有再出去,只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看著報紙,這樣的監視讓我透不過氣。
「凱文……」
「放心,我不會看的!」他清冷的應了一句。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我認為有必要!」他綳著臉。
本以為凱文會與我成為朋友——裴恆說的對,他終究還是東方褚的人!
「再有一兩周就可以痊癒了,已經給你用了最好的葯,因為傷口太深……所以,有可能還是會留下疤痕。」醫生安慰我,口氣滿含同情,「你可以出去透透氣,放鬆一下心情,整天躺著,對身體也不好。」
「有一條傷口在大腿上,走路會很痛!」
我怕痛,也不想看到任何東方家的人,還是躺著的好——活死人,不會產生什麼口角是非。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卻悄悄塞給了我一張字條。
我驚訝,不解的看著他。他對我笑了笑,迅速收拾了藥箱離開。
看向不得不坐在那裡無聊的翻看報紙的人,「凱文,去幫我拿杯果汁吧,還有,我有點餓了,給我拿點糕點,三明治也可以……順便,幫我去藏書室拿本小說來看吧!」
「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羅嗦?」他無奈起身,關上門出去。
打開字條,我忍不住揚起唇角,路也這傢伙,終於還是出現了,而且,我再也不用擔心他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