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趁人之危

第二百五十五章 趁人之危

晉王李存勖和劉之間的交戰如火如荼,劉被李存進打敗后,又堅守不出,中使林榮華這次沒有催促他出戰,因為他逃回去之後,就嚇的大病一場,躲在軍營里惴惴不安。

一想起前兩天的激戰,林榮華就暗中發抖,心想,在戰場上,真是人命猶如草芥,片刻間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如果自己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再起戰事,很可能性命不保。自己在東都多麼的逍遙自在,吃香喝辣,逛青樓,喝花酒,坐大轎,睡軟床。在這裡卻是吃糠咽菜,沒有酒,沒有肉,床硬的如同石頭。

想到這些,他感覺渾身發癢,已經好幾天沒有沐浴了。林榮華再也無法呆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軍營了。他跑到劉那裡告訴劉,自己要回去把這裡的情況,詳細稟報給梁皇。

劉不得不虛與委蛇,請他向朱友貞調撥一些軍糧,林榮華滿口答應,然後一溜煙的跑回了東都。

匡國節度使王檀派人來聯繫李,共同出兵攻打澶州,李接到這封信,和謀臣武將商議軍情。

王郜轉動著眼珠道:「主公,這樣也好,可以讓王檀給我們打先鋒,我們節省兵力,坐享其成。」

敬詡道:「恐怕不那麼容易,王檀不是無能之輩,雖然說我們也準備趁李存勖和劉交戰無暇顧及我們的機會,進軍澶州。但是和王檀合作,把澶州打下來,澶州就不是我們可以獨佔的了。」

李點點頭道:「子振說的不錯,不過我們和王檀有博州那次的交情,不能拒絕,而且攻打澶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魏州知道澶州被攻擊,一定會揮師來援,所以和王檀的合作還是很有必要的,可以有多餘的兵力去牽制魏州。」

王郜的眼珠。像老鼠一樣嘰里咕嚕地轉動了半天道:「不如這樣,和王檀約定,誰先攻入澶州,澶州就歸誰。」

李拍了拍王郜的肩膀哈哈大笑:「允直的鬼心眼就是多,就回信給王檀,誰先進入澶州。澶州的事情就由誰做主,看看他怎麼回答。」

李的信使把信送到匡國節度使王檀的手中,王檀看完信一語不發,只是讓他下去休息。

夜深人靜。王檀秘密地把李地信使招到自己帳中。屏退所有人。信使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王檀想說什麼。表面上保持著鎮定等待王檀吩咐。王檀地目光緊緊盯在李地信使臉上。半響無言。

信使側著自己地身體。微微垂著眼瞼。恭敬地坐在那裡。

王檀道:「你回去向李節帥轉告我幾句話。就說他信中地意思我明白。我地軍隊。派一半去切斷魏州和澶州地道路。另外一半。由我親自帶領。配合他攻打澶州。能夠和李大帥共同作戰。我甚感欣慰。必定讓他如願以償。」

信使驚訝地看著王檀。王檀輕輕地端起一杯茶。緩緩地喝著。表情平靜淡定。沒有一絲波瀾。

信使起來躬身行禮道:「大帥還有什麼吩咐嗎?」

王檀道:「你天明回去把這幾句話帶給你家大帥一人。勿令其他人得知。」

信使深深打躬作揖道:「小人謹尊大帥吩咐,足感大帥盛情,告退。」

李聽到信使帶回地話,饒是他久經沙場,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也是不由得大吃一驚。手托在腮上,考慮很久才點點頭道:「你去吧。不要把這些話告訴任何人。」

李連王郜和敬詡都沒有告訴,只是寫了一封信,快馬送回了德州城。

夜色深沉,澶州矗立在暗夜中,暴雨讓夜色如同墨染一樣。急驟的雨聲,敲打著城牆,即使是在燈光下,也看不清一米以外的地方。

在這樣暴雨傾盆的暗夜中,連守城的軍卒都躲在角樓或者可以避雨的地方。只有幾個少數的軍卒披著蓑衣在城頭巡視。看到雨這樣大。左右瞄了一眼,見沒有頭目。也縮到角樓下。就在如此的雨夜,澶州城外,有兩隻大軍在迅速的接近,漆黑地夜,掩藏了他們的行蹤,急驟的雨聲,掩蓋了他們的聲音。澶州城一點都沒有發現有大軍靠近,大軍已經到了澶州城的邊上,還沒有被發現。

在暗夜中,無數軍卒悄悄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雨中,渡過護城河,來到城下,架起雲梯,聲息皆無的向城上爬行。

李看著大雨中的澶州城淡淡道:「夜黑風高,暴雨傾盆,此天時也。澶州是梁朝之地,此地利也。兩軍合擊,內外呼應,此人和也。我軍占天時地利人和,豈有不勝之理。」

王檀也在另外一個城門下望著澶州城,原本他準備派一半地兵馬去切斷澶州和魏州城的道路,讓魏州的援兵無法靠近澶州。此時看到夜色如墨,暴雨聲和暗夜掩蓋了大軍進軍的聲音和爬城軍卒,他只是派了一些斥候快馬,去通往魏州的道路打探。

「報,大帥,盧龍節度使李大人過營來探望大帥。」

王檀吃了一驚道:「現在何處?」

「已經進營而來。」

王檀急忙迎出軍營,見為首一人,年紀不過二十開外,劍眉虎目,目光炯炯有神,氣度不凡。王檀道:「李國公大駕光臨,某迎接來遲,還望恕罪。」李哈哈大笑道:「某家來的魯莽,尚請海涵,久聞將軍大名,因此等不及進城,特來拜會。」

王檀目光在李身邊的幾個人身上輕輕的一掃而過,把李讓入臨時的軍帳中坐定,道:「某久聞國公大名,恨未識荊,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李道:「上次承蒙將軍協助,在博州打了一場漂亮地戰鬥,還未曾當面向將軍致謝。今日又有幸並肩作戰,因此來拜會將軍,以解思慕之渴。」

王檀心情大好,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以李這樣赫赫有名之人,對他如此客氣,他當然心情不錯。

廝殺聲從遠處地澶州傳了過來,城頭的守軍,終於在梁軍已經站在城頭地時候,發現了敵軍。不過發現的似乎晚了一些,城頭上已經有不少人,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著。

王檀道:「如此天氣,真是天意將澶州予國公了。」

李的目光在軍帳中掃視了一下,此時軍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其餘的人都遠遠的站在別處。李微笑道:「雖然與將軍素未謀面,遙想將軍風采,渴慕至極,今日得見,某幸甚!」

王檀道:「國公過獎了,檀不過一卒耳,豈能與國公相提並論。遙想國公當年,馳騁疆場,百戰百勝,奪滄州,定幽州,取定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檀甚為仰慕,渴望拜識,不想在博州緣吝一面,今日方得拜識!」

李和王檀在軍帳中談笑風生,賓主盡歡,似乎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閑暇時好友相聚。

李對於王檀前幾日讓信使帶回的話,還有些猶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符合這位節度使的心理。他和王檀都是節度使,官階相同,不過實際上有很大的差別。不說梁皇朱友貞已經封他做國公,雖然這個不過是一個虛職,但是位置就高了不少。而他擁兵佔據幽雲十六州,有自己的藩鎮和勢力,整個一土皇帝。在幽雲十六州有著絕對的權威,就是梁皇朱友貞也對他無可奈何。

而王檀這個節度使,就遠遠沒有這樣的勢力,完全受朱友貞的節制,手下不過那麼幾個州,而且就在東都朱友貞的眼皮底下。哪裡像自己,天高皇帝遠。

李對王檀的心理琢磨了很久,心裡多少有一點譜,現在就是來敲定王檀的想法。

如火如荼的攻城在進行著,王檀手下的軍卒來報:「啟稟大帥,我軍已經攻入澶州城。」

王檀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看著李道:「城門一破,澶州不保,恭喜國公又克一城。」

李深深的看著王檀道:「將軍高義銘記在心,我李所在之處,就是將軍的家門。」

李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寧可和明白人打架,不和糊塗人說話。像王檀這樣玲瓏剔透的人,不用說的太明白。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說明白就失去意境了。

李離開王檀的軍營,此時史弘肇也攻破了另外一個城門,踏著滿地晉軍的屍體,李走入澶州城。戰鬥還在繼續,晉軍在街頭巷尾和梁軍還在拚鬥,妄圖奪回澶州。可是絕對壓倒性的兵力,人人奮勇向前的氣勢,讓晉軍的幻想破滅了。

史弘肇、高行圭、張藏英三個人知道王檀的兵馬比他們先攻進了澶州,這個消息讓他們鬱悶無比,臉上無光。他們把這種鬱悶完全的發泄在晉軍頭上,如同三隻瘋狂的老虎一樣,而且是那種血紅的老虎,他們身上的殺氣和瘋狂,嚇的晉軍見了就跑。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領兵的將軍如此瘋狂,極大的感染所有的幽州軍卒,一個個餓狼傳說在上演。

史弘肇他們終於首先奪得了澶州的刺史府,挽回了一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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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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