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合作
第三十三章合作
歐的寫字樓頂樓有一個很大的露台,歐把它改造成一個漂亮的空中花園,平時員工在這裡吃飯,偶爾也會接待一些客人。
王光玉是一個人來的,他在樓頂轉了一圈,對歐道:「你這個地方可是世外桃源啊。」
歐問:「沒想到在鵬城還有這樣的地方吧?」
「到底是歐董啊,總能搞出與眾不同的東西。對了,我的總部設計方案剛出來,改日我請你去給參謀一下怎麼樣?」王光玉坐在那裡把玩著面前的茶具。
歐笑著道:「我其實也就是個半吊子,這樣,那天我公司的葉總從通衢市回來,我叫他過去看看,他才是專家,我只是半瓶水而已。」
「你這茶具貌似很高級啊?」王光玉忽然問。
「哦,這是民國制瓷高手江生昌的作品。」歐回答。
「歐董對收藏有興趣?」王光玉問。
「唉,我也就是附庸風雅而已。但是,像這個江生昌的作品我也就是喜歡,收藏這個東西首先要喜歡,不論什麼好東西,如果自己買來不喜歡,看著就彆扭,沒有把玩的樂趣,只想掃地出門而後快,當然也不會珍視它,對它沒有感情,自然有機會三文不值兩錢的處理。」歐笑道。
王光玉不時地看錶,歐注意到,他帶的是一款PatekPhilippe,這種表完全是手工製造,制一隻複雜的PatekPhilippe表需2至3年的時間,一隻簡單的表型制送出來至少需9個月。像王光玉帶的這款,估計至少要上百萬。
「怎麼?還跟我賣關子?你的神秘嘉賓到底是誰啊?」
王光玉微笑著,暫時保密。
又喝了一會茶,王光玉的電話響了:「好的,好的」。他恭謹地回答。
然後,他對歐道:「客人到了,我們去迎接一下。」
兩個人走到電梯間,從裡面出來的是市長徐中方。
「徐市長,我怎麼也沒想到王主席所說的神秘嘉賓居然是你。」歐和徐中方邊握手邊說。
「是嗎?光玉就能裝神弄鬼。」徐中方看似批評實則讚許。然後,他環視一周,嘴裡讚歎著:「歐董這裡不錯啊,花木扶疏,水瀑潺潺,毫無市區的車馬喧囂。」
歐道:「這個我都沒參與過,都是我老婆跟行政部門弄的,大到挑選建材、小到挑選餐具,要求完美近乎苛刻。」
「樂教授還有這個特長?」王光玉問。
「等等,樂教授?鵬大的樂教授是您太太?」徐中方問。
歐微笑了一下:「正是賤內。」
徐中方笑眯眯地說:「看來我這個市長是真不稱職啊,這麼大的事我居然不知道。前幾天我還聽了樂教授的項目彙報呢,居然沒想到那就是歐董太太。聽完彙報我還跟科技局的同志說,要重點扶持,抓緊項目的轉化呢。科技局說,資金需要很大,我還叫他們想辦法籌集。現在,有你們兩位老總在,我看這個問題的解決指日可待啊。」
「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市長啊?」王光玉歪著頭看著徐中方。
「你說我像什麼?」
「你像皇軍。」
有服務員過來問:「歐董,可以開飯了嗎?」
歐點點頭。
今天主菜是客家燜狗肉。
油汪汪的狗肉端上來,徐中方深深地吸口氣:「真香啊。」
歐道:「這是我們這裡廚師的拿手好菜,我們這裡三個廚師,一個客家,一個湘菜,還有一個西餐,都各有各的拿手菜。」
王光玉問:「我是潮州人,還是客家潮州混居的地方,也沒少吃這燜狗肉,可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做?」
歐笑道:「這裡有個訣竅,那就是炒。鍋燒熱,不用放油,把狗肉狗骨倒進去翻炒,翻炒中會出很多水,將水剷出不要。一直至沒有水出,鍋開始干,有點焦焦的。開始放油,下大茴香,大量姜,陳皮,香葉,小量桂皮,繼續翻炒。狗血要留下,翻炒至狗肉熟透的時候,放狗血下去翻炒。調味即可。整個過程要不停翻炒,不用蓋蓋子。」
「歐董真是美食家啊。」徐中方讚歎道。
大快朵頤了一陣,徐中方道:「歐董,今天就三個人,有些話我也就直來直去了。」
歐看著徐中方:「徐市長請講。」
「是這樣,前一陣子,光玉對我說他也想進入房地產界,可是,他自己又沒什麼經驗,所以,想找個有經驗,有實力的朋友合作。經過他觀察,覺得歐董為人豪爽,仗義,生意做得又好,口碑也好,所以想跟你合作。他自己本來想跟你說,又怕你駁面,所以,讓我做個中間人說合一下。」徐中方看著歐,眼裡的含義很豐富。
歐想了一會兒,道:「王主席的想法是很好的,能跟王主席合作也是我的榮幸,只是現在些困難。」
「什麼困難?」徐中方和歐一起看著他。
歐道:「一個是地產現在正在尋求上市,資產評估正在進行,如果現在跟王主席合作,以前做的一些資料就要重做,而且還有可能影響上市的進度;第二是公司現有的土地儲備都有了融資,如果王主席加入,這就涉及到一個回報率和財務成本的問題。所以。。。。。。」
「怎麼?歐董的意思是暫時不想合作?」徐中方問。
歐回答:「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地產本身現在在擴股有實際的困難,但是我們可以組建一個新的公司,我拿出一塊儲備土地入股,王主席拿等量資金,這樣我們就可以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們看怎麼樣?」
徐中方看著王主席:「你看歐董的建議怎麼樣?」
王光玉問:「你地產上市后,與康美電器將來可不可以交叉持股?」
歐道:「這是后話,當然可以商量。不過呢,現在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希望王主席拆解給我一筆錢。」
「你現在不是不缺錢嗎?」徐中方問。
歐道:「最近我有個重要的事要做,我怕銀行融資時間上來不及。」
徐中方看看王光玉:「王主席,這事屬於商業的問題,我就不參與了,還是你們自己商量吧。」
王光玉笑了:「歐董,我能猜你要這錢做什麼,沒問題。你要是想做,你提個數目,我一定幫忙。」
歐道:「五千萬,你看怎麼樣?」
王光玉笑了:「你要做的那事這點錢哪夠?這樣吧,我給你準備一億,要是到時候不夠,你再說,我在給你想辦法。」
徐中方問:「你倆打什麼啞謎?」
王光玉道:「事情過去了我在跟你講。」
徐中方笑道:「好了,我不問了,來,祝你們合作愉快。」
將徐中方和王光玉送走,歐正要叫司機送自己回家,電話突然間響了,他一看卻是廖冰旋,他一接起來,她就問:「你在哪兒?我想見你。」
這是很奇怪的事,廖冰旋習慣了晚上不打自己的電話,用她的話來說,那是怕樂楓吃醋,現在突然間打電話給自己,是怎麼啦?
等他在寫字樓對面的咖啡廳見到了廖冰旋才發現,她居然帶個墨鏡,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她帶著個墨鏡顯得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怎麼了?」歐問。
沉默,無言的沉默。
過了好久,廖冰旋慢慢地摘下墨鏡。歐驚訝地發現,她的眼眶烏青,明顯是挨了打。
「是張自江打的?」歐問。
「嗯,」廖冰旋的眼淚靜靜地流下來。
歐遞過紙巾,她輕輕地擦拭著,然後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事情的緣由。原來,今天傍晚,本來說要去接待客商的張自江突然間回到家裡,劈頭就問廖冰旋是不是跟歐有男女關係。廖冰旋開始不承認,誰知,張自江將她暴打一頓,然後丟下一張照片轉身離去。
歐一看,正是周惜雪手機里的那張。
他問:「張自江還說什麼了?」
廖冰旋低聲道:「他說他也要找個女人睡覺去。」
「沒說別的?比如說離婚什麼的?」歐問。
廖冰旋搖搖頭,表情透著傷感:「他不會離婚的,離婚對於他來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報復我們,折磨我。」
歐心裡一酸麻,他想再說點什麼話把這種酸麻遮掩過去,但他努力了幾次說不出來,他的思維似乎被堵塞了。
過了好久,他才擠出一句:「對不起。」
廖冰旋更加憂傷地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些跟你沒關係,倒是我覺得很對不起你。白天我跟樂楓在一起,看見她那麼大度地對待我,我真是有點不敢看她,每次看到她,都有些心虛。」
歐明白,樂楓這樣做完全是在周惜雪面前演戲,可是,又不能跟廖冰旋說明真相,唉,難為廖冰旋了。
「要不要我找張自江談談?」歐忽然有一些傷感,繼而眼眶竟然也有一點潮潤起來,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你找他談什麼?跟他賠禮道歉?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你錯了嗎?錯了,但是不是錯在你睡過他的女人,你明白嗎?他張自江的女人跟別人睡了,是他張自江有了錯誤。」
一絲酸酸的滋味也在歐的心頭泛起掠過,像一根針在那裡狠狠地劃了一道。「我害了你。」他低下頭。
「你用不著自責,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是膿包早晚要出頭,以前瞞著張自江,我心裡還老有些自卑和恐懼,現在好了,事情攤在這裡了,我反倒不怕了。他不是敢打我嘛?我就讓他打,看他還想把我殺了?」
歐忽然覺得廖冰旋很勇敢,相反,是自己總是有些畏首畏腳。
「很疼吧?」歐很想伸手撫摸一下廖冰旋,但是,他沒有勇氣。
「身體上的疼和心理的疼比起來有算什麼?他說他要找女人,其實我清楚,那只是個借口,其實,他外面應該有女人了,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向我公開罷了。」廖冰旋臉色慘然。
歐覺得有一種尖利的東西在心頭上劃過,劃破了什麼和涌流出來了什麼,像撕裂了一樣痛。本來他想說點輕鬆的話把這種撕裂的疼輕鬆地轉移遮掩過去,但他努力了幾次,還是說不出來。
「這個周惜雪簡直是太可惡」。歐狠狠地說,這是他唯一能說出來的話。
「你跟她有過那種關係啦?」廖冰旋問。
歐知道自己無法隱瞞,就把自己跟周惜雪的事老老實實地跟廖冰旋說了一遍。
當歐說到自己懷疑中了周惜雪的圈套時,廖冰旋道:「看起來上次你懷疑遊艇上的就有問題不是沒有道理。」
歐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周惜雪和古夢柏過去是戀人。現在想起來,這一切的後面都有古夢柏的影子。」
廖冰旋想了半天:「如果是這樣,古夢柏一定是在報復我大學時拒絕他的事。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對你究竟是又為了什麼?以前你做生意得罪過姓古的或者姓周的?」
歐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有這樣的人。對了,古夢柏是上海人是吧?」
廖冰旋道:「是啊,怎麼啦?」
歐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這就更怪了,我不可能在上海得罪什麼人啊?」
廖冰旋嗯了一聲:「這事太怪了。」
「不說這個了,心情好點了嗎?」歐心裡顫抖臉上卻在晴朗地微笑。
「你說呢?」廖冰旋是微笑著說的。廖冰旋微笑著想說明她並不十分在乎,但歐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痛苦。他不知道往下該怎麼安慰她,這時他感到自己心裡一陣陣酸澀,眼看著廖冰旋在苦海里掙扎自己卻無能為力,他真想給自己一拳。
「這兩天跟之洋有聯繫嗎?」看歐低著頭,廖冰旋轉移了話題。
「沒有,我不敢打電話給他,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感覺到無法面對他。」歐回答。
「說句實話,一般像你們這樣是很難解釋清楚的,一個男人也好,一個女人也罷,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跟另外的異性朋友發生這樣的事情?」廖冰旋輕呷一口咖啡。不知道怎麼啦?她說話的模樣、腔調,還是讓歐都很著迷,他心裡不禁暗罵了一下自己:你這個畜生。
「可是,這是不解釋也不行啊?」歐愁容滿面。
「你打算怎麼解釋?」廖冰旋並不看歐。
歐嘆口氣:「唉,我也沒有想好,這兩天在辦公室,我常常用硬幣來占卜,正面怎樣反面怎樣,吉凶就在一正一反中揣測著。其實,硬幣的正反面是相對的,它本來就是人為地確定下來的,一個是正面,另一個就是反面,誰凶誰吉,誰會知道?」
廖冰旋想安慰一下歐,就想把氣氛搞輕鬆一下,就笑到:「乾脆,楚之洋回來以後,你讓他打你一頓唄。」
歐嘆口氣:「要是打一頓就能解決問題,我讓他把我腿打斷都沒問題。」
「看樣子,你還是很在乎楚之洋的。」廖冰旋似乎有很大觸動。
「這件事太荒唐,讓周惜雪這麼一搞,所有人都受傷。聽說貓捉耗子,總是要玩了痛快才會吃的。書上說的總不會錯吧。」歐恨恨地說。
「也許,這事現在看來不是那麼簡單。不然,我古夢柏那裡試探一下?」廖冰旋問。
「你怎麼試探?」歐反問。
「我就假裝不知道他在裡面搞了鬼,以我們過去的關係,也許他會透露我些什麼。」廖冰旋迴答。
「你要小心,古夢柏這人心機很深,別讓他看出什麼來。」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辦,我走了。」廖冰旋重新戴上墨鏡。
廖冰旋走了好一會兒,歐撥通了周惜雪的電話,周惜雪似乎很快樂:「怎麼?想通啦?怎麼肯主動打電話給我?」
歐問:「想通你個頭,你為什麼把我和廖冰旋的照片給張自江?你這個人可真是腦子有病,你想怎麼著?把照片給楚之洋?我告訴你我不怕你。」說完,放了電話。
是啊,怕什麼呢?歐對自己說。
然後,他撥通了楚之洋的電話:「你在哪兒呢?」
楚之洋道:「我在百慕大陪客人呢。」
歐問:「你什麼時候回國內?」
「怎麼著也得一周吧?」楚之洋道。
「你陪的是女客戶吧?」歐問。
楚之洋哈哈地笑起來,看樣子是讓歐說對了。
楚之洋有個女客戶是非洲的叫路易斯,那形象是絕對讓大家敬仰,身高有180,體重也不少於那個數字,那時楚之洋跟詹娜還是屬於熱戀之中,楚之洋為了陪這個女客戶,可是叫歐當了好機會陪綁的。不然,詹娜非得把楚之洋的第三條腿割下來不可。好在那個項目搞下來了,不過,楚之洋的小牙籤在那個路易斯的油桶裡面也是經歷了風雨地洗禮。
「你趕緊回來吧,我有急事跟你談。」歐道。
「有什麼急事也不行,這件事涉及到我公司下半年的業績。」楚之洋道。
歐真想脫口說:「我把你馬子搞了。」但是,他又怕楚之洋當這事是玩笑。有些東西很難見光,就像自己跟最好的朋友的馬子上了床這樣的事一樣。
社會學家研究什麼的都有,不知道沒有研究歐這種給好朋友戴了綠帽子以後內疚自責的心理的,歐嘆口氣,本來還想說什麼,發現楚之洋已經放了電話,估計是跟女客戶去床上談生意了。
歐忽然煩躁起來,本來他心態一直很好,這讓周惜雪鬧的看所有人都像似乎在嘲笑他一樣。
電話屏幕又亮起來了,是周惜雪。
歐按掉,她接著打,兩人反覆好幾次,歐實在煩躁,就接起來:「周惜雪,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把咱倆的發給楚之洋吧,我無所謂。」
周惜雪道:「大哥,我就想問,張自江手裡真有我拍的,你跟廖總的電話?」
「你少跟我裝糊塗,你自己乾的鬼事自己還不清楚?」歐喝道。
周惜雪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我沒法解釋。」
「你還解釋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本來我還考慮跟你好好談談,現在這些都根本用不著了,你手裡的照片你大可以拿給楚之上,沒關係,你能想象的一切手段你都可以用上,我歐不怕。」歐冷笑著。
「大哥,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周惜雪幽幽地說。
歐回答:「現在談論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必要了,你是什麼人現在與我無關,關鍵是你已經嚴重地影響了我的生活,不過這也沒什麼,晚上我就回家跟老婆坦白,怕什麼啊?不就是離婚上法院嗎?有什麼啊?」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歐還是往四周看了一眼,他比竟心虛,覺得每個人都似曾相識,每一個微笑似乎都含有深意。
你在哪裡?我想跟你見一面,我有話跟你說。」周惜雪道。
「幹嘛?想?我歐不是猛男這我知道,需要猛男富臨有上好的鴨子,你隨便選,坐台五百包夜三千。咱倆現在是話不投機,做好別見什麼面。」歐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該死該活就跟她攤牌算了。
「你,你欺負人。」周惜雪道。
歐狠狠地咬咬牙反問道:「我欺負人?我偷拍別人照片了嗎?我下套兒把別人弄到自己床上了嗎?得了周惜雪,別剛當完了中山狼就裝東山羊,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套。」
「你就一口咬定張自江的照片是我給的啦?」周惜雪語氣有些沉重地問。
「你沒給,你手機里的照片會自己飛到張自江的手機里?」歐覺得周惜雪很奇怪。他想,你沒給?那就是你又跟古夢柏去鬼混,古夢柏拿到了照片。
周惜雪的聲音有些暗啞:「這個我是說不清楚,我也很難說清楚。大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承認,我拍那些照片是不好,可是,我真是喜歡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跟樂教授關係好,我也沒想破壞你們;即使是你跟廖總的事,我也是心裡嫉妒。你說說,那些照片放在哪裡最有用?當然是在我手機里,因為在我手機里才是威懾,一旦是流傳出去,那就沒什麼用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歐被她一提醒,倒是有點冷靜,這事是有點蹊蹺,古夢柏或者是周浩設了這麼大一個局,他們的目的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將照片給公布也真不像是他們所為,這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起楚之洋還沒有回來,有些事情自己也還沒有布局到位,就這麼跟周惜雪翻臉不是什麼好事,想了想他說:「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圓滿的解釋,否則,之洋一回來,我馬上跟他承認錯誤。」
「別,大哥,你千萬別,我要是不能把這事解釋清楚,那些照片我自己刪除。」
放了電話,歐心情略有好轉,不管將來這些照片周惜雪會不會刪除,至少威力不是那麼大了。
不過,很快一個疑問涌了上來,周惜雪不是說還有些裸體照片嗎?那些照片為什麼沒有到張自江的手裡?
(第七章)峰迴路轉
「這是好事啊?本來我還怕傷到旋子,現在看來雖然有些傷害,問題不是那麼大啊?」樂楓聽完了歐的彙報這樣說道。
「旋子去找古夢柏了。」歐道。
「她找他幹什麼?」樂楓問。
「旋子說她要假裝不知道古夢柏和周惜雪的關係,試探一下他想幹什麼?」歐回答。
「我估計她什麼也試探不出來,古夢柏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本來是想把你跟之洋置於死地的,現在忽然出了這麼個意外,他肯定把自己掩藏得更深了。他現在一定在想辦法補救,這件事也太奇怪了?周惜雪說不是她給張自江的我還真相信,可是,關鍵是什麼人把這照片給的張自江呢?」樂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這事還是真奇怪,周惜雪說她拍了我跟旋子的裸照,那些照片為什麼沒有到張自江的手裡?會不會是周惜雪嚇唬我,並沒有這些照片呢?」歐皺著眉道。
「不管咋樣,這事已經傷了旋子了,明天我得找她好好談談。對了,你現在怎麼想?」樂楓問。
「怎麼說呢?這樣一來,我的心中有愧疚、有痛苦,有一種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我現在是裡外不是人,一對不起你,二對不起旋子。」歐沮喪地說。
樂楓聽了這話的眼睛里有一些感動。歐發現自己最近有一些變化,知道怎樣體貼人了,可能是自己變老了的緣故吧,他想。
「那你以後就欠兩個女人的情啦。」樂楓道。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暗地裡幫我們?」歐忽然問。
「誰會暗地幫你?別不要跟我說,你在外面還有什麼紅顏知己什麼的?我神經可是受不了。」樂楓道。
歐心想也是,周惜雪的熟人自己都不熟,那有人會幫助自己?
手機上一條信息,是葉漢聲的,上面寫道:歐董,我老婆那邊一切正常,請放心。
「我現在就是擔心啊,這張自江會怎麼對付我?」歐憂心忡忡地說。
「怎麼對付你,你都要勇敢地面對,誰叫你睡了人家的老婆?」樂楓冷笑著。
歐沒吭聲,轉身進洗手間準備沖涼,樂楓又說了一句:「不過,你倆要是都個兩敗俱傷,還真中了別人的奸計。」
「難道還叫我去找他主動承認錯誤不成?」歐反問。
「你沒聽說過化干戈為玉帛?」樂楓道。
歐拿著睡衣站在衛生間的門口:「這是可是難,張自江那人肯跟我和解嗎?」
「現在他火頭兒上,他自然不肯了。但是,你要記住,即使是這兩年他跟旋子感情淡了,冷落旋子了,但是,他不想離婚這是真的吧?他為什麼不想離婚?除了他好面子以外,旋子身上還是有很多令他喜歡的地方吧?再說,這次旋子跟你的這事,他沒責任嗎?他是不是也該思考一下自己的錯誤,是什麼原因叫旋子出軌了呢?」樂楓冷靜地分析道。
「按你這麼說,張自江還是可爭取的對象?」歐把睡衣丟到床上,順勢坐在床頭的軟榻上面。
樂楓想了一會兒道:「事在人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國共還能合作,何況你跟張自江又不是勢不兩立,非要搞個你死我活?」
「唉,我這回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呢?」歐有些垂頭喪氣。
「你這人啊,智商經常像學齡前兒童,一到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又該犯錯誤了。以前我還想提醒你一下,只是後來我怕自己嘮叨影響你對我的觀感,所以就少提醒了你一些,誰知道一眼沒照顧到,你捅出這麼多簍子來。」樂楓半笑著。
「你得了,別拿我開心,人家煩著呢。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歐皺起眉頭。
樂楓忽然笑起來:「我同情你,我怎麼不同情你啊?你看,你現在多幸福,你找了情人,我還得給你收拾殘局?」
歐一下子臉紅了:「樂楓,我一定改。」
樂楓更加笑得花枝亂顫:「你改?那不是說貓可以不吃魚了嗎?」
歐聽了這話,要在往天他一定會嬉皮笑臉一頓,但是今天,他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烏梅就打電話,問歐是否有空兒,說冷鴻海想請他出海釣魚,歐想了想道:「好啊。」
烏梅嗯了一聲,問:「你幾點方便?冷董隨時恭候。」
歐想了想,道:「三點鐘吧,上午我還有事要安排。」
剛放下電話,秘書小姐進來通報,說涵涵小姐要見。
歐說:「請她進來。」
少頃,涵涵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看似精明程度甚至遠遠超過周惜雪的女人。
涵涵笑著介紹說:「這是康美電器的首席財務官叫馬娜思」,歐一愣,這個名字叫他想起了新疆的那個神秘的湖泊。
馬娜思伸手跟歐握手,那真是一雙纖纖細手,握在男人的大手掌感覺柔弱無骨:「你好歐董,王主席委託我將康美電器與地產的資金拆解合同帶來給您過目,如果沒有問題很快就能到帳。」
歐道:「這樣吧,我叫秘書帶你去跟我的財務總將討論這份合同,你看怎麼樣?」
馬娜思走出去,歐問涵涵:「怎麼?你跟王光玉的財務官很熟嗎?」
涵涵道:「哦,我不熟,只是王主席一早飛北京了,他叫我把她帶過來。」
歐馬上心裡畫了個魂兒?這涵涵和王光玉是什麼關係?平時看不出他們有什麼親密?怎麼一眨眼這麼大的事會叫她來辦?還有,前陣子不是聽說王光玉被一個女演員給纏上了嗎?這到底怎麼回事?是像以前自己猜想的,涵涵跟徐中方有關係,那麼這種事也該避嫌不是?
這樣一想,他也就不再問下去,親自沏了壺上好的鳳凰單樅給涵涵喝。
「歐董,那周惜雪怎麼那樣為難你?是不是?」涵涵並不客氣,看門見山。
歐看著她,涵涵臉如桃花,目光清澈如水,於是,他嘆口氣,道:「這話怎麼說呢?一言難盡啊。」
「按我對你的理解,你不會看上周惜雪這個類型的女孩子,何況她還是跟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談戀愛,我有點想不通。」涵涵神情嚴肅地問。
「那天晚上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不知道她會作出什麼妖來。」歐低頭沏茶。
「你正面回答問題」。涵涵問。
歐心情複雜,不知道該不該跟涵涵說周惜雪的事情。
涵涵看歐很尷尬,就道:「這事你不說算了,但是,估計夠你受的。對了,還沒問你,你去北京見到周浩啦?」
「嗯」,歐點點頭。
「他除了說做楚之洋的庄,還說什麼啦?」涵涵問。
歐想,這事不說她也能知道,就回答:「他說幫我公司操作上市。」
「果然」,涵涵冷笑一聲。
「你知道他要幹什麼?」歐問。
涵涵笑道:「周浩在北京的圈子裡的酒桌上放言他最近要做件大事,估計就是指這事。」
歐問:「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做承銷商?」
涵涵笑道:「這對周浩來說那是大事嗎?」
歐沒再繼續說下去,底牌掀開了沒什麼意思。
涵涵看看歐,說:「稅務局的事現在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可是來勢洶洶,你這邊有什麼事還是要及時跟我溝通,這邊的管道應該會暢通,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抓住太大的把柄。」
「我明白」,歐回答。
「王主席讓我轉告給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他一定會站在你背後的。」涵涵輕聲道。
「謝謝王主席。」歐給涵涵倒上茶。
一個信息:我想見見你,跟你解釋一下。是周惜雪。
歐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回復。
涵涵微笑著看著他:「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你現在也是左右為難,是不是怕名譽受損啊?」
歐自嘲道:「名譽受損的前提是我得有個好名聲,想當年我跟楚之洋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現在出現點與女人糾纏不清的事,大不了在我的壞名聲上在加上一層壞人的妝。」
「你這人倒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兒」,涵涵微笑著看著歐,她的頭偏著,像看一件好奇的東西。
「那還能怎麼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啦」。歐道。
「你不是一個做事很被動的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涵涵問。
「我主要是怕傷害了之洋,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因為這些事傷害了感情就太不值得了,何況他現在自己正在危險之中,我不能不跟他站在一起不是。」歐的臉色顯得有些憂鬱。
「你為什麼不找他談談,楚總那人看起來一切都看得很開,話說清楚他也不一定跟你怎麼樣吧?」涵涵拿起茶杯,細細地品著。
歐神情更加沉重:「可是,我還是沒有信心,這是畢竟不同於別的事,萬一談不好,之洋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敢跟我絕交。」
涵涵正想說什麼,馬娜思回來了,歐問:「搞定啦?」
馬娜思點點頭,說:「等下我回去就轉帳。」
歐看著涵涵,道:「中午我請兩位美女吃個飯吧?」
馬娜思趕緊擺手:「這就不麻煩歐董了,我那邊的事太多了。改日王主席回來,我們請您。」
涵涵和馬娜思走後,歐抓緊時間處理了幾件公司里的事。正忙著,忽然廖冰旋打來電話,約他到寶山投資大廈工地去談談。他明白,廖冰旋這是為了避嫌。雖然說張自江知道了他倆的事,但是在別人那裡他們之間那還是簡單的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