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想見你
第二百七十三章想見你
想要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只要把咄羅奇叫來就行了。
逸兒躺在床上,披著厚厚的外衣,唇角上揚,得意洋洋地想著剛才咄羅奇說的一切,為了救她,她的阿哥居然出動了咄羅無揚的精銳騎兵。
「在想什麼?」夜刀端著葯碗進來了,劍眉一挑,「是不是在想哥魯達了?」他估計著自己的小公主一定是在想他了,以前他是不知道什麼叫作難捨難分,見識了天逸公主和張敬的恩愛,現在又見識了自己公主和哥魯達的深情,他心裡忍不住要感慨。
「誰說的?」逸兒臉色微紅,嘟嘴朝他嬌斥,「又要喝葯了啊?」她看見他手裡的碗,臉馬上就垮了下來。
「喝了葯才會好的快。」夜刀的話里有哄小孩子的成分,他知道自己不是哥魯達,一句「乖乖的」就會讓小公主把葯喝了下去。
「可是我已經好了。」盯著她喝葯的人不在了,她能不能不要喝葯了。
「哥魯達走的時候可是抓著我的衣襟威脅過的,要是沒有把你照顧好,他回來的時候要揍我一頓。」夜刀很嚴肅地說道,「公主,他想揍我已經很久了,你不想我被揍吧?」
逸兒抬眼瞪他,斥道:「你會被他打到才叫怪了,我不要喝葯了,我已經好了!」她的手一推,堅決不要再喝葯了。
夜刀就知道要她喝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在哥魯達早上去了上京后,府里就再也沒有人能讓她乖乖把葯喝下去了,他雙手把葯碗一遞,湊到她的面前,語氣里飽含威脅,「公主,你要是不喝葯,我就用非常的手段了。」
逸兒瞄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很認真的樣子,心裡暗叫不好,耍賴的時候就要耍賴,但是,在夜刀的接受範圍內是可以的,現在看來,她是一定要喝葯的,她苦著臉接過了葯碗,眼睛一閉,再苦的葯也喝了下去。
「酸梅!」夜刀的唇邊閃過一絲勝利的微笑,拿過了碗,把一顆酸梅遞給了她。
「還要喝幾次?」逸兒不爽的瞪著他,含糊的問。
「還有三次。」夜刀照實回答,「要是公主好好休息,也許下午喝了以後,明天的葯就免了。」
「那我好好休息,這葯太苦了。」
夜刀被她害怕喝葯的表情逗笑了,順口就說了出來,「她的葯比你苦上百倍……」神情一凜,臉色馬上就變了,站起了身子就要走。
「等一下!」逸兒和他相處了三年多,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聽到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暗喜,「夜刀,你是不是喜歡雁兒?」
夜刀背對著她,身形一僵,左手緊握拳頭,硬生生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公主慎言,她是咄羅無揚未來的妻子。」
「夜刀,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是夜刀,在我眼裡是敢作敢為的人,」逸兒的腦袋裡閃過他和雁兒站在一起的情形,「雁兒還沒有嫁給咄羅無揚,你就有權利追求她。」
「公主,你錯了,她是和公主一樣高貴的人,而夜刀什麼也不是,就算夜刀喜歡她,也沒有權利追求她。」他的拳頭陡然地一松,慢慢回過了頭,「公主,夜刀沒有權利愛人,我活著只為贖罪。」那些死在他手裡的冤魂會讓他安寧嗎?
逸兒不以為然地「哈」了一聲,「笑話,你是夜刀,那個殺手冷月早就死了,他殺的人與你何干?」她的眸子里閃爍著堅決的光芒,「你是我的侍衛,是我的保鏢,是我的兄長。」
夜刀因為聽到了她這樣的話,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能聽到公主這樣的話,夜刀為公主做的一切都值了。」
「我的話你一直是遵從的,是嗎?」逸兒的目光里閃過了一絲狡猾的笑意,開始給他下套子了。
「那是自然。」夜刀小心翼翼的回答,心裡覺得公主的笑很怪。
「是嗎?」逸兒很懷疑的說道,「我說什麼,你都會去辦到,比如我叫你不要和阿哥爭鋒相對?」
「夜刀不會讓公主為難,以後只要他在,夜刀離得遠遠的,不和他見面就是了。」
逸兒嘿嘿一笑,「夜刀,那我很討厭那個咄羅無揚,我叫你去把他的未婚妻搶過來,你肯嗎?」
「啊?」夜刀終於發現自己上當了,神情黯然,「公主是在為難夜刀。」他的身子筆直的站在那裡,心裡閃過了千思萬緒,搶?他能得到她的心嗎?
在他抱她回到這裡以後,她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咄羅奇回到將軍府出動了大隊的人馬在雲州各處找他,他卻在她的房間里為她療傷,然後他丟下她和咄羅奇去救自己的公主,等他回來的時候,咄羅無揚比他早一步進了她的房間,他們是未婚夫妻,他有什麼資格再去見她呢?
「這就是公主對你下的命令!」逸兒在「命令」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還不快去,我就是要看見那個討厭的咄羅無揚失去雁兒的神情會是怎麼樣的?」
咄羅無揚啊,真是對不起你了,我其實是沒有討厭你的,可是,我們家的夜刀喜歡雁兒,你只能被我假裝討厭了,這樣,夜刀才會去追求雁兒的,他站在雁兒的身邊才叫作保護雁兒,而你站在雁兒的身邊,看起來不怎麼順眼!
她在心裡暗暗說道,還真的在比較起來,誰站在雁兒身邊更合適,最後當然還是夜刀,夜刀的武功比咄羅無揚好,她說服了自己,嘿嘿,趁某人不在雲州的時候她要在將軍府里搞個大破壞。
唇角盪開了一抹壞壞的笑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弄點事情來做做也好!
夜刀太了解她的那抹笑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的背上直冒冷汗,一年前,二公主帶著一幫女眷到華萱殿來嘲笑爬樹不小心掉進湖裡生病的公主,公主什麼也沒有反駁,當時也是這樣的笑著,結果,她叫他去二駙馬相好的那裡,一把火燒了那個淫樂的小院,當時正值中午時分,還在淫樂的二駙馬裹著毯子從火堆里逃了出來,一時間成了汴梁城裡最大的笑柄,皇家的顏面盡喪,二公主從此看見他的小公主遠遠的繞道而行。
「想什麼呢?」
夜刀從回憶里醒了過來,尷尬地笑道:「公主,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先走了。」他象逃命似的逃出了房間。
逸兒在他的身後被逗得哈哈大笑,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明就喜歡雁兒,好,看公主怎麼成全你。
夜刀走出了院子,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雁兒的院落,心裡對她的惦記一直沒有減弱,他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悄悄地躲在她的屋子外面,聽她的悄然嘆息。
安語端著托盤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看見他站在夫人的院門外,連忙笑著招呼,「夜大夫,你給我們小姐開的藥方真是好,我們小姐已經沒事了。」走到他的身邊,笑吟吟地朝他感激地鞠躬。
夜刀以大夫的身份留在了府里,是咄羅奇急中生智想出來的,就連咄羅無揚也瞞過了。
他的臉上是尷尬的神情,大夫?他是那個害她躺在那裡不能隨便亂動的兇手,要是眼前這個婢女知道是他打傷她的小姐的,還會感激他嗎?
「那就繼續喝葯。」他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心緒是如何的起伏,轉身就走,遠遠離開她吧,她不是他可以愛的人,她註定是別人的妻子。
安語對他充滿了好奇,這個夜刀大夫真是夠神秘的,看病不用看病人是怎麼樣的,知道小姐被人打傷了,隨便就開了藥方,還親自煎藥,就是從來不去看看小姐好的到底怎麼樣了。